098 曆煉所致
於小溪正為“免費的午餐”洋洋得意的時候,大洋彼岸的文徹出院了。
他沒有回家,剛一出院就勉強拄著拐杖來到文遠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顧顏汐沒有勸文徹,隻是冷眼看著一切。
文徹一上午都呆在總經理辦公室,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
他在整理所有和左氏合作的文件。
中午過後,文徹終於肯出來,顧顏汐想上前攙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不用管我。”說完就拿著手中的文件,拄著拐杖走出去。
顧顏汐沒有再上前攙扶他,隻是打車跟在文徹坐的出租車後麵,她太了解文徹的要強和自尊,所以站在一旁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文徹的目的地竟然是左氏。
左氏一向管理人文卻不失嚴謹。
文徹等了一段時間,才被帶到總裁辦公室。
很亮堂的辦公室,簡約的設計卻有一種低調的尊貴。
而桌子前坐著的男人,是他的對手。
“你好。”文徹簡單的問候,卻包含了多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有敬佩,更多的,卻是嫉妒。
這個男人,讓他嫉妒的發狂,因為他得到了於小溪的心。
於小溪不說,他卻明白,每次於小溪對著窗外傻笑或者發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於小溪在他身邊,想的卻是另一個優秀無比的男人。
左博淡淡點頭:“請坐。”
沉默片刻,文徹開口:“我是來解除合約的。”
左博抬頭:“為什麽?”
為什麽?文徹其實也說不上來,他知道公司其他人接手了和左氏的合約事宜,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解約。
“我以為,私事對公事沒有任何影響。”左博低下頭繼續批閱文件,陳述著他一向的原則。
文徹卻在瞬間頓悟,然後自嘲的笑笑,說的好聽點,他是想要贏回他的自尊,說的不好聽點,他就是嫉妒發了瘋。在這樣一個優秀到無以複加的男人麵前,他會失控。
“現在呢?告訴我你的決定。”左博放下手中的筆,靜靜打量著文徹,心底讚賞有加。商場上打拚慣了,很少見到文徹這種讓人心情極佳的溫潤。
縱然文徹現在的心情可能並不是那麽愉悅。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改變主意。”文徹針鋒相對。
左博輕輕地笑了:“你知道嗎,這個商場,永遠崇拜強者。文遠和左氏的合作,不外乎如此,文遠想要變的更強。”
瞥了一眼文徹,左博繼續說下去:“你來找我,不也是一樣嗎?怎麽樣,還不失望吧?”
文徹皺眉:“太刻意的自信,不覺得很好笑麽。”
左博不介意的笑笑:“你覺得這是刻意的自信?”沉吟片刻,左博從一旁的書櫃中翻出一個老舊相冊,遞給文徹。
文徹疑惑地接過來:“這是什麽?”翻開來,卻不由低呼出聲:“這是戰爭?”
相冊裏的照片雖然老舊,也有些模糊,卻依然可以輕易辨出是硝煙彌漫的戰火。
左博沒有看著文徹,目光漸漸悠遠:“那是一場關乎生命的訓練。”
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他常常會參加一些對優秀學員的特訓班。有些是不痛不癢的課程講解,有些卻是生存意念的考驗。
那些訓練,仿佛仍在昨日。
不能說刻苦,因為它的苦無法言說。他甚至屢次險些喪命,西方人用直接粗暴的方式告訴他們,要想生存,必須要適應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照片是一次特訓班的殘酷生存課,所有參與的學員都自願簽訂了生死協議,無論生死,自己承擔。
那是一場公平也不公平的較量。
教練班甚至請了美國軍方做最真實的戰爭模擬,除非學員自動放棄,否則,就算是生命危在旦夕,也不會有人幹預。
左博和野獸搏鬥過,被一群美國軍人群毆過、拳打腳踢過,憑著過人的意念,他竟然也從軍方的控製下逃脫出來。
之後他墜過懸崖、摔過戰馬、中過暗槍,幾次差點喪命。
在那個隨處都是陷阱的孤島上,左博掙紮著生存了整整一個月。
文徹聽著左博低沉的陳述,相冊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左博懷念的說:“那是我在島上的最後一夜。”
整個相冊,是那晚突然出現的教練隊贈送給他的禮物,他之所以一直收藏著這些照片,不是想炫耀他曾經多麽了不起,更不是為了記住那些堅持不到最後紛紛放棄的隊友。而是想時時告誡自己,那樣的生存他都挺過了,他沒有什麽坎兒過不去。
文徹忍不住問:“究竟有多少人參加了那場生存訓練?”
左博伸出五個手指:“五百。”雖然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結果隻有兩個人站到了最後,還有三個人被野獸活活咬死。
文徹明白了,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堅持下去並且取得最終勝利的,他永遠不會告訴別人他多自信,可一舉一動中都有曆經生死的粲然和淡然。
因為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所以生命粲然,因為見證過生命的最本真和最殘酷——生存,所以淡然。
想到這裏,文徹不由羞愧。為了一己私欲,他剛才竟然差點害了整個文遠公司。
再看看長身而立的左博,心底更是複雜,這樣一個經曆過生死之爭的男人,他真的比的過嗎。
左博回到座位上,直視著文徹:“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才是適合生存的。”
肯和文徹說這麽多,隻是不想一個大有前途的人,為了一點小事,斷送他的生存資格。
文徹沉默片刻,目光變的堅定:“我一定會更好的生存下去。”左博讚賞地點頭,眼前的男子雖然固執,卻比他領悟的更早。文徹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在他身邊時常提醒他坦然麵對。
“走吧,我還要工作。”左博淡淡下了逐客令,門外焦急的腳步他都聽到半天了,也許是能提醒文徹的人。
文徹起身,拿起拐杖,定定望住左博:“謝謝你教了我這麽多,但我是不會因此放棄小溪的,我們公平競爭。”說完就慢慢出去了。
左博望著文徹的背影,啞然失笑,剛才文徹的那番話,應該算是宣戰吧?不過好像從他回國,就沒有人敢這麽光明正大的挑戰他了啊,微微揉揉太陽穴,不由想起年輕的自己,何嚐不是這麽一往直前的。
不過,這個和自己宣戰的男子,可是站在情敵的位置上的。不由想起於小溪,左博微微揚起嘴角,她最近應該過得不錯,偶像在側的時光,就讓她多享受一下吧。
“阿嚏!”於小溪狠狠的打了個噴嚏,tik嘲笑地看著她:“你該不會做不了一點壞事吧,坑人家一回就感冒了?”
於小溪白了一眼tik,堅定的表態:“錯,這說明有人想我了。”成功贏得tik的白眼返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