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女同學的厲害
楊智從樓下上來,看到總裁辦公室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擰了擰眉,抬頭看向秘書室,似有所了悟,苦笑了一下回到了助理辦公室。
沒一會兒,王之琪過來,默默地坐在了他對麵,手輕輕拔動著他放在桌上的一隻藍貓水杯。
這杯子是她送的,楊智現在每天都用它。
“晚上……晚上有空嗎?”她終於問出了口。
楊智慢慢抬起頭,合上了資料夾,望著清秀又羞然的王之琪,嘴唇微揚:“我請你。”
王之琪一愣,明眸晃了晃,紅暈瞬然爬上了兩頰,吱唔著:“你……你知道我……”
“不是想請我看電影嗎?”楊智笑了笑,“晚上我有時間,下班你等我。”
王之琪高興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可觸到他的黑眸一閃,她急忙收了手,訥訥地一笑:“好的,我等你!”
看著她如小鳥般飛出了他的辦公室,楊智的臉燦爛起來。
梅瑜下班後開車到了醫院,見淩沫沫還在護士台上忙碌,她便坐在一張長椅上等她。淩沫沫怕她無聊,拿了幾份報紙讓她隨意地翻閱。
其中有一份是早些時候的娛樂早報,她看到了那個刊登林浩楠與方詩茵結婚的大幅照片,便細細地把裏麵的內容閱覽了一遍,沒有任何的驚訝與錯愕。
照片上的男人有些憂鬱,沉悶,怎麽看都是不情願的,她盯著他的俊眸,眼前浮現出在杭州市的那幾天,他跟她一起嘻哈歡笑,那眼眸流瀉出的全是開心快樂……她忽而明白,他說的話:“什麽都不求,隻想與你在一起開開心心。”
他要的就是開心!
如果與自己的妻子在一起生活,連最起碼的開心都沒有,那跟一頭猛獸困在牢籠中有什麽區別?那不等於扼殺了他的生命與自由?
這麽一比較,梅瑜覺得多天鬱結在心頭的煩惱有所消散了……她沒有什麽錯,真的沒錯,起碼她給了這個男人開心!不管如何,她要等他!等他走出牢籠,和她一起快快樂樂的。
臉上有了笑,唇邊的小酒窩溢滿了甜蜜,雖然低垂著頭,可那濃睫撲閃,粉紅的側臉仍然讓剛剛到來的阿潔情不自禁有了些心酸與妒意。
“梅梅……”阿潔叫了聲,有些遲疑地靠近她。
梅瑜抬頭,臉上的笑僵住,她怔怔地望著漸漸趨近的阿潔,心緒有了些紊亂,眼眸慢慢黯淡下來。
“梅梅,”阿潔叫得親熱,腳步停在她跟前,她雖然已懷孕兩個多月,而身材依然苗條阿娜,一點也看不出孕婦的樣子,聲音有些啞,帶著愧疚與怯意的,“你一個人來的?”
梅瑜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垂首折著報紙,淡淡地問:“你以為是周海濤陪我過來的?”
“不是!”阿潔緊張地辨駁,看了看那木椅子,遲疑地移了一下腳步,終於沒坐下,看著梅瑜的頭繼續說,“我相信你放手了,隻是,隻是……”
她吱唔著欲言又止。
梅瑜慢慢抬頭,唇角掠過一絲輕蔑:“隻是什麽?你還想從我這兒拿走什麽?”
雖然自己愛林浩楠,可是造成今天的局麵,主要責任人不是阿潔嗎?目前她梅瑜能否與林浩楠一起還沒個百分百呢,但梅瑜已百分百地肯定阿浩成功了!
她成功地搶走了她的男朋友!
這就跟搶走了她心愛的玩具一樣,心裏總是不舒服。
“梅梅,我知道做錯了,可你不是不愛周海濤嗎?”
呃,她老拿這點來開脫她的不是!梅瑜聽罷,鄙夷地白了她一眼。
阿潔不理會,伸手搭在她肩上,語氣一如往常她們在一起的嬌柔:“梅梅,別再生氣了,其實我早知道你已原諒我了……梅梅,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我想你肯定會好心有好報的。”
“去去去!”梅瑜揮開她的手,站起來不屑地說,“別拿好話來忽悠我,有話直說!”
阿潔見她嘟起嘴,扯唇笑了笑,隻要她不開口罵人就好!
“梅梅,周海濤的父母……他們不同意我與海濤結婚,我想……”
她的話還沒說完,淩沫沫甩著手上的包走過來,一見阿潔也來了,她立馬拉下臉:“喂喂,阿潔,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伸手毫不客氣地就推了阿潔一把,“走走,我與梅瑜沒你這個朋友,我們恩斷義絕!”
說完,她拉起梅瑜就走向電梯,嘴裏嘀咕著:“消息真靈,怎麽知道你在這兒的?”
梅瑜撇了一下嘴:“我也不知道。”想了想,笑笑,“可能是看到我的車停在醫院門口,到了這兒,我隻有找你。”
阿潔一隻手扶著牆壁,看著一對好朋友離她而去,神情落寞而悲傷,突然間,她覺得心空了。
她今天滿懷期望地打電話給周海濤,可周海濤說:“我父母還沒點頭呢。”
“那怎麽辦?”她著急地問。
“你找找小梅吧,她的話我父母會聽。”事到如今,周海濤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阿潔無論如何不會打掉孩子,以他現在的身份那是不能拋下她不管的,除非他脫了這身軍裝做個平民百姓。
可他不會,他熱愛這個工作!況且梅瑜已徹底不給他機會了。
阿潔聽周海濤這樣一說,立刻給梅瑜打電話,可梅瑜沒接,她隻好打到她辦公室,王之琪剛要關門,聽到電話鈴響接起來,阿潔問她梅瑜在不在,王之琪便好心地告訴她:“她說下班去找淩沫沫。”
這了肚裏的孩子,為了能與周海濤走進婚姻禮堂,阿潔硬著頭皮找到了醫院,誰想她的話還沒說完,梅瑜已讓淩沫沫拉走。
她嚐過淩沫沫的“魔爪”,也嚐過她的“教訓”,眼下的她已如一隻離了群的孤雁,一股接一股的酸澀漫上心頭。
梅瑜與淩沫沫坐上車,梅瑜轉頭看看她,沉吟道:“沫沫,事到如今,我們原諒她吧?”
“誰?”淩沫沫裝糊塗,睥睨著她。
“還有誰啊?阿潔唄!”
“得!”五個爪栗準確無誤地甩在了梅瑜的頭上,在狹小的空間內很響,很清脆,隨即淩沫沫尖利的嗓音欲震破梅瑜的耳膜,“你傻啊,你笨蛋啊!你讓人家賣了不隻是幫她數錢,你還屁顛屁顛地要幫她擦屁股啊?”
呃,梅瑜摸頭,訕訕地望著“義憤填贗”的好朋友,咧著嘴似笑非笑:“主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周海濤的呀。”
“不是周海濤的,我們還用得著生她氣嗎?”她朝梅瑜揮揮手。
“沫沫,其實……其實這件事,我們都有那麽一點點責任的……”梅瑜縮著脖,生怕好友的“爪栗”毫無預警地又甩下來。
“我們有什麽責任啊?”淩沫沫奇怪地反問她,眼睛向上一翻。
“你想啊,是我把她介紹給周海濤的,在北京讓他幫助她,而她也打電話跟你說,她喜歡上周海濤了,可你……那時沒有把她的苗頭掐在萌芽時期,後來,你看她與周海濤偷情,你也沒立刻上前阻止啊……你還瞞了我這麽久……”
梅瑜嘟了嘟嘴,小心又戒備地斜睨著淩沫沫。
淩沫沫聽完她一段話,張著嘴,半天噎得吐不出一句話,直到眼裏映進梅瑜的笑,她才氣惱地又開始甩“栗子”,邊打邊嗔怪:“你好像都把責任推給我了,有你這樣子的嗎?不罵她,還來說我,你知道我有一回提醒過你的呀,你聽了後還刹了車,還有,我因為他們偷情,就跟阿潔打架了……死梅梅,是你自己沒用了!連個男朋友都管不住,還怪我!”
梅瑜舉著雙手,一邊笑一邊討饒:“好好,我說錯了,我是故意這麽說的,我這樣說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你原諒她嘛。”
“嘿!你別搞得我象是主要角色好不好?”淩沫沫戳了一下梅瑜的額頭,“你是不是少根筋啊,清楚點吧,是你的未婚夫被她搶走了,還來勸我原諒她!我……我鄙視你!”
梅瑜見她氣呼呼地,伸手擰擰她的小鼻子,心裏暖暖的:“好好,我讓你鄙視,說,晚上想吃點什麽?”
“西餐廳,牛排!”
“好,隨你吃飽!”
兩個好朋友到admire西餐廳,找了個倚窗的包間,各自點了喜歡吃的菜與甜點,又嘻嘻哈哈地聊起閑話。
離她們不遠,同樣有一對女人相對坐著,她們是方詩茵與餘麗瓊,一對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她們,不約而同轉過臉,方詩茵看見了梅瑜臉上燦爛的笑容。
這笑顏像一根芒刺穿進了她心髒,她眸色瞬然陰厲,側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