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她接受了處罰
“你也上去吧,”林浩楠打開後門,並讓王之琪拿衣服替梅瑜披上,然而梅瑜卻一把扯掉了它:“我熱!”
“真是的……”林浩楠擰眉咕了聲,關好了門。
天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玻璃上的雨珠在橙黃的燈光下泛出晶亮的光澤,隻是一瞬,雨刮器便刮落了那顆顆的珠子。
王之琪一路上摟著坐立不穩的梅瑜,她的身子很燙,若不知道她喝下了那種不知名的酒,真的會懷疑她是不是發燒了。
方詩茵一直沒說話,表情始終淡漠傲然,直到小車到了陽光小區,林浩楠下了車,她才說了聲:“浩楠,外麵下著雨那。”
可林浩楠沒有理會她的話,抱起後座上的梅瑜就衝向了樓梯間,冰冷的雨絲飄落到了她的臉上,清涼得舒爽,她想要更多,最好能站在雨中澆淋個濕透,於是,她開口,卻發現喉頭幹澀,有點疼,發出的聲音很沙啞:“林總……讓我下去。”
“別淋了雨感冒了。”林浩楠把她抱到樓梯間,放下她,轉身對緊跟上來的王之琪說,“今晚你陪梅秘書吧,上去後,讓她洗個冷水澡,泡點蜂蜜水。”
“好的,林總。”王之琪摟住了搖晃中的梅瑜。
林浩楠不放心地再看了梅瑜一眼,然後才大步朝小車走去。
他的頭發濕了,前額的發梢上滴落下了水珠子,臉上也濕漉漉的,方詩茵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拿來紙巾,好心地要替他擦拭。
林浩楠從她手裏拿過紙巾盒,自己抽紙擦幹了臉,然後說:“我送你去酒店。”
“楠,我不想去陪我媽,她沒事的……”
“她難得過來,作為女兒陪她是應該的。”
“楠……”
林浩楠臉色一黯,方詩茵閉了口,許久,她才輕輕地說了一聲:“你是總裁,別與下麵的女員工太親近了。”
林浩楠眉宇微微一攏,抿緊了薄唇,車子在雨中飛快奔馳,濺起了一路的水花。
周末兩天,天空一直下著小雨,梅瑜真的沒去林浩楠別墅打掃衛生,而是開車回到了家。
梅夫人看到女兒回來,高興萬分,做了一大桌的菜,還給丈夫燉了一點雞蛋糯米酒。
一家三口圍在一張小西餐旁,有說有笑。
梅夫人說:“梅梅瘦了。”
梅國強望著女兒,眼神既慈祥又有些嚴肅:“姑娘家瘦點好。”
梅瑜的筷子剛剛伸在雞肉盤子裏,聽父親如此一說,急忙又收了回來,調轉的筷子落在了一盤黃瓜上。
“梅梅,你們公司的老總很有錢吧?要不然,怎麽會給你一輛寶馬車?”梅夫人喜滋滋地問。
“恩,很有錢,N市街頭許多大商店都是他開的,他父親在美國還開了一家公司,做進出口貿易。”梅瑜認真回答。
“好好工作,別辜負他對你的期望,還有……”梅國強表情肅然,“他很年青,你是他的秘書,除了工作,其他時間少在一起。”
“爸,他的女朋友是演員,很漂亮的,而且是個醋罐子,我們女孩子怎麽敢與他太接近。”
“也是,還是注意一些好。”梅夫人添了一句。
梅瑜雖然說了些讓父母放心的話,可平靜的心湖這兩天仍時時會掀起一點小波瀾……林浩楠再一次地抱她,那身體的溫暖讓她閉眼回想起來,還能夠重溫那種讓她心跳的感覺。
那天酒喝得昏頭腦漲,可依然能感覺得到他的關心與緊張,特別是第二天起來,見自己的車已在樓下,她心裏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來。
她不隻一次地下這樣的結論:這隻是上司對一位員工正常的關心吧。
外表清冷,內心火熱,他對劉經理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其實不是那麽冷酷無情的。
梅瑜覺得父母的話很對,她不該綺思緋想,而且覺得自己放棄小時工是對的。
回N市的時候,梅夫人又給她燒了幾樣愛吃的菜裝進了飯盒,囑咐她吃不完就倒掉。
梅瑜想起了林浩楠的話,回到N市自己的小公寓後,就把菜放進了冰箱,第二天上班時,裝著魚丸子,什錦八寶菜,醬爆肉的三個飯盒子就放在了林浩楠的桌上。
夏雪一上班就急著向梅瑜與王之琪道歉。
“真對不起,客人太多,我疏忽了。”似乎很有誠意,臉上帶著笑。
“你怎麽能讓梅秘書喝那種酒?”梅瑜沒說話,王之琪開口,語氣很不滿,看著妖美的夏雪,眼裏有了絲鄙夷。
“我……我不知道梅瑜不會喝酒。”她攤攤手,又變得毫不在乎,“我們常喝,這隻是讓人興奮了一點而已,又不是毒品。”
然而,當她站在林浩楠麵前重複這句話時,她聽到了冷冽的話語:“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犯罪行為?”
她怔愣,張著嘴啞口無言。
林浩楠讓人調查過,fashion酒巴裏的調酒師自己調配的酒裏放了一種類似冰毒的藥粉,它不隻是會讓人興奮,還有催情劑,男女喝下後,往往在興奮中情潮澎湃,不顧場合地聚眾淫亂。
他打了電話給警局,這個酒巴便關門整頓,而調酒師與老板也被拉到警局接受了審訊,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我希望我的員工能自律,在外也要注意一下個人形象,”林浩楠表情極其嚴肅,英俊的臉上毫無溫度,“鑒於你那天的行為,我個人決定扣你半年的獎金,如果沒意見,你就出去吧。”
“林總……”夏雪囁嚅。
“你說。”
抿了抿嘴,她點點頭:“我接受處罰。”
夏雪回來後,給自己的父親去了電話,父親在電話裏嚴厲地訓斥了她:“要不是你們林總簽字擔保,這次你就進了警局,要知道那一天是你包場,你讓他們配製了這種酒。”
夏雪全身一涼,握住手機的手在發抖。
一天的工作,她做得沒精采彩,而秘書室裏的其他三位秘書都不喜歡搭理她,漸漸地,她感到了孤獨。
同事的鄙棄,遠離,讓她感受到以前自己過於冷傲囂張,於是,她的行為收斂了好多,不敢再正麵頂撞梅瑜,也不敢朝她當麵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