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發
翌日清晨,天幕像一個睡眼惺忪的孩子,淡淡的微光那厚重的雲霧中透了出來,靜靜地照在大地上。
時辰尚早,可那蘇家大院里卻已是人滿為患。所有的丫鬟僕人們全都集中到蘇家大院里,他們要來為雲殤送行。
雲殤平日里為人寬和,下人們大多與其交好,此一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因此要趁著這一次機會在看他最後一眼。
「雲大廚,你就要走了,再見!」許多下人們紛紛說道,語氣很是傷感,甚至有些丫鬟當即就留下了眼淚,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三兩個丫鬟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為首的便是前幾日差點成了雲殤正房的青蓮。這些丫鬟的臉龐大多帶著些淚痕,像是大哭過一場,而她們手裡紛紛拿著一些小玩意兒,看起來應該是要送給雲殤的。
青蓮先是走上前來,將自己手上按著的鐲子遞到了雲殤手裡,說道:「雲大廚,這是……這是我娘留下來的嫁妝,說是如果有一天能夠.……能夠遇到自己喜歡的,就把這東西送給他,希望雲大廚能夠收下!」
越說青蓮的語氣越是哽咽,甚至到了最後這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雲殤不由得心軟了,顧不得那死死盯著自己的蘇昕,毅然決然的收下了青蓮的手鐲。就在雲殤收下這手鐲的那一刻,背後忽然一陣刺痛傳來,脊梁骨彷彿是要被戳斷了一般。
但云殤還是強忍著這劇烈的刺痛,將那手鐲放入了自己的納戒之中,接下來那幾人情況也與青蓮大致相似,都是要送這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樣子也是十分難過,心軟的雲殤自是顧不得自己身後那眼裡彷彿要噴火的母夜叉,一樂呵的將東西全部收起來了。
「時候不早了,該走了。」蘇牧開口說道。
與此同時真元開始運作起來,蘇昕和雲殤的腳下,一個泛著青色光芒的巨大法陣突然浮現出來。
法陣之上刻著極為奇怪的符號,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文字,是專門用來開闢空間通道的印記。
接著,便看見這蘇牧雙手合十,雲殤和蘇昕周身的空間竟然出現了斷裂,然後便是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將兩人徹底罩在了裡面。片刻之後,光芒消失,蘇昕和雲殤也是不見了蹤影。
······
山海客棧,是一間位於御龍城東南方向的小客棧,蘇昕和雲殤便在這裡落了腳。
那蘇牧的傳送法陣並不能將他們直接送到天元宗,一是因為地域相隔太遠,以蘇牧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將他們送那麼遠;二是因為天元宗四周都布有結界,普通的法陣根本就進不去。
因而,這蘇牧只能將他們送出御龍城,在那裡蘇牧為他們準備了兩隻三階靈獸踏雪白狼,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趕了一天路,雖是這踏雪白狼速度很快,同時又極為擅長遠距離跋涉,但奈何這去往天元宗的路途實在太過遙遠,狼不停爪的跑了一天,也才奔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
天色日漸昏暗,於是二人便到了這山海客棧休息一晚,準備第二天再次啟程。
起初訂房間的時候,這雲殤是打算開兩間的,但那蘇昕是死活不讓,最後硬生生的只訂了一間房。
剛進客房,這蘇昕便帶著一股醋意的問道:「怎麼,咱雲大廚女人緣不錯啊!?」
雲殤正忙著收拾行李,隨口回了句:「嗯,我也這麼覺得。」
咚——
此時此刻,蘇昕正把雲殤壓在身子下面,將他壁咚在床上。浮著一抹潮紅的臉頰鼓鼓的,看起來似是有幾分生氣的模樣。
雲殤知道這是為什麼,自從走的時候自己收了那幾個丫鬟的定情信物,這一路上,這蘇昕一句話都不和他說,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剛剛又問他那樣的問題,不是吃醋是什麼。
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蘇昕,雲殤咽了咽吐沫,心跳的飛快,眼神也有點飄忽不定。
「這……這不大好吧,現在……那個……明天還得趕路。」雲殤故意說道。
「我呸,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問你今天走的時候收了什麼!」蘇昕十分不開心的說道。
「算是她們的定情信物吧!」雲殤冒著被打死的風險故意說道。
「知道你還收。」蘇昕有點怨氣的說道。
「啊?那個人家送我我總不能不要吧!」雲殤知道這蘇昕是吃醋了,便故意這樣說到。
「那你不知道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麼嗎?說,是不是心裏面有別人?」蘇昕也是正中下懷,頓時醋意大發。
「我雲殤對天發誓,心裡只有蘇昕一個,此生非她不愛,非她不娶。」
「這還差不多!」蘇昕看雲殤態度語氣都那麼誠摯,也就沒和他在計較什麼。
這時兩人四眸相對,臉頰不由得染上一抹紅霞,寂靜的房間中只聽得見彼此起伏的呼吸聲,而且能清楚的感應到這聲音有加快的跡象。
感覺到心跳飆升的雲殤立馬回過神來,一向理智的他知道現在可不是行男女之事的時候,他微微的抬起頭親了一口蘇昕嬌紅的臉蛋,徐徐說道:「昕兒,那兩隻踏雪白狼現在還餓著呢!」
「啊!?哦……嗯。」蘇昕略帶失望的發出幾聲悶哼,然後便從雲殤身上爬起來了。待雲殤走後,她不由得捂住了自己那發燙的臉蛋兒,十分懊惱。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這樣主動而且大膽!
……
廚房之中,雲殤和做飯的廚子商量了一下,借了灶台用了用,想給那兩隻踏雪白狼做點吃食。畢竟這踏雪白狼是只靈獸,可不能像貓貓狗狗那般養著。
做飯的廚子到也是個熱心腸,二話沒說便把灶台借給了雲殤。同樣雲殤也是十分警惕,並沒有在這廚子跟前掏出納戒,畢竟能用納戒的人在普通人眼裡也絕對算得上是大富大貴了,行走在外太過招搖難免會出事,所以還是低調一點。
雲殤掏了點銅幣交給那廚子,就作是生意了。
瑣事完后,他便開始起鍋了。
這踏雪白狼天性屬陰,體內寒氣十足,受不得那陽剛之氣,因此這吃食也必須講究這一點。於是雲殤便調了那屬陰的深海魚、寒性大的雪申草作為主料,配以一些陽氣偏弱的佐料加以中和,這樣才不會產生物極必反的效果。
「小兄弟,你這手藝有點厲害啊!」看著雲殤那高超的廚藝,那做飯的廚子眼前一亮,不由得誇讚到。
雲殤沒想到自己即便刻意隱藏,還是被人稱奇,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見笑了,就是比較愛好做飯,經常鑽研而已。」
「咦,這樣啊,看來小兄弟天賦不錯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是要去哪裡啊?」那廚子問道。
謹慎的雲殤自然沒有實話實說,只是含糊的說道:「就是去找一個遠房親戚,住在邊境那裡!」
一聽這話,那廚子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那我勸小兄弟你還是回去吧,前面的路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