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三個月為限
熱騰騰的餃子擺上桌,一然趁機也吃了幾隻,白紀川吃到最後一隻,見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就把餃子喂進她嘴裏。
一然口齒不清地說:“我為了減肥,今晚也沒吃飯。”
白紀川皺眉:“你減什麽肥,叫我好好吃飯,自己不吃飯?”
一然摸摸肚皮說:“腰身胖了一圈呢,雖然也不算胖我知道的,可是就快夏天了,我好些衣服本來就是貼身的,這樣怎麽穿?再買新的,你又要嫌我亂花錢。”
白紀川收拾碗筷,嗔道:“我幾時嫌你亂花錢,我寧願你不減肥,好好吃飯,好好買衣服。”
一然笑著跟進來:“我爸媽也覺得我胖了,我媽媽都悄悄問我是不是有了,叫我千萬小心點。”
“上次大姨媽之後,我們都很小心,不會有的對不對?”白紀川現在,都跟著一然一起計算日子了。
“一定不會有,放心。”一然很自信。
“對了,今天韓可欣又去找周子俊了,在他的教室裏聽課。”白紀川為了蔣誠的事,這麽大的八卦都忘記告訴一然了,把中午周老師在電話裏說的話都告訴了一然,“韓可欣對他說,白紀川能追到陸一然,她也能追到周子俊。”
一然大笑:“怪不得一出手就是強吻。”
白紀川問道:“你把我們的事,都告訴清歌和可欣了?不害羞嗎?”
一然輕哼:“你做得出來,我害羞什麽?”
第二天早晨,白紀川醒來時,一然早就醒了,正看著他,不知看了多久,他一樣凝視了半分鍾,問:“看什麽?”
“你昨天,真的糾結了一下午嗎?”
“是啊,很沒用是不是?”
“最後決定告訴我。”一然問,“後悔嗎?”
“現在不後悔。”白紀川應道。
“所以,如果我因為關心蔣誠舊情複燃,你會後悔是嗎?”
“也許是,但我說過,不論你要怎麽樣,都不可以離開我了。”白紀川道,“你是走不掉的,可是至少會痛苦一陣子,那樣我會後悔。”
“我想要關心他,但我保證絕不會有什麽事。”一然說,“我也不能帶著你一起去關心他,你要是願意遠遠地看著,我是不介意的,可是你和我一起出現的話,我還不如不出現。”
“我知道了。”
“我們隻是現在說好而已,說不定他自己能解決。”一然道,“那就皆大歡喜。”
白紀川點頭,親了親一然:“也許這些話,由我來說不合適,我也不知道你過去和蔣誠之間發生一些矛盾時究竟是怎樣的,當然現在你已經不在意了,如果還有在意的事,就放下吧。那時候的蔣誠一定也很為難,經曆過了,才知道,我之前有想過,蔣誠到底多傻,才會讓你難過才會放開你,現在覺得,自己太小看人了。”
“哪有人會對自己的女朋友,說她的前夫有多好,你是不是傻子呀?”一然戳戳白紀川的臉,卻一下翻起來,趴在他身上。
白紀川撫摸一然的背脊,安心踏實地說:“把事情說清楚,真是比瞞著要舒坦多了。那天我去喝喜酒,我問我媽一些相處之道,你猜我媽怎麽說我?”
一然饒有興趣:“怎麽說?”
白紀川恨道:“她罵我們男人就是賤,你們對我們好一點,我們就總覺得你們有所企圖。”
一然把自己給笑清醒了,起身去刷牙洗臉,白紀川也慢騰騰起來,兩人一起站著刷牙,鏡子裏的人成雙成對,穿著配套的睡衣,好幸福。
這是個陽光燦爛的早晨,一切都很順利,早會之後一然回到辦公室,布置完今天的工作,她基本就沒什麽大事了。
閑下來,難免就想到蔣誠的事,上網搜索了相關信息,的確不怎麽樂觀。對方的作品有一個是畢業設計,時間比蔣誠足足早早了一年,其他的雖然沒有公開發表過,但也有電子存檔之類的時間證明,具體的一然也不懂,可是這一次,人家是拿得出強硬的證據。
一然相信,蔣誠絕不可能抄襲,但不排除他會不會曾經看到過某個作品,模糊了成自己的構想,這就很難說得清楚了。
她摩挲著手機,猶豫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了決定,打開後翻看通訊錄,找到了比較熟的一個人,看了看時間,打了過去。
中午時間,陽光燦爛,五月份的天,已經可以穿輕薄的夏衫,周子俊走出實驗樓準備去食堂吃飯,卻見韓可欣拎著很多吃的,站在樓下向他招手。
學生們起哄,男生朝周子俊吹口哨,弄得周教授好尷尬,韓可欣卻大大方方地朝他們揮手,做師母的感覺,真不錯。
“回你的辦公室吃吧,我買了好多吃的,和你住了一個禮拜,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韓可欣笑道,“這可都是請大廚做的,還熱的。”
周子俊很無奈:“這樣有意思嗎?”
韓可欣不以為意:“我覺得有意思。”
不知不覺,周子俊竟然帶著韓可欣回辦公室了,不進到實驗的區域,吃點東西沒問題。他的辦公室裏整整齊齊的,雖然堆著很多很多書籍文件,有些壓在底下都發黃了,可紋絲不亂,和韓可欣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們幾次見麵,都是在實驗室,正兒八經的辦公室還是第一次來,大小姐四處看了看,問道:“這裏有沒有什麽東西,是我不能碰的?”
周子俊搖頭,坐下,慢慢把食物拿出來,他肚子很餓,既然韓可欣不讓他去食堂,他就不客氣了,不吃的話血糖會很低,會影響大腦。
“好吃嗎?”韓可欣晃了一圈終於坐回來了。
“嗯。”周老師點頭,“就是太貴了。”
“我不會因為要拉近和你的距離,改變我自己的生活習慣。”韓可欣說,“我覺得這就沒必要了,我們的關係是撇開身價的,但現實是不能改變的。”
“這個我讚同。”周老師說,“不過,我們不可能的。”
“是啊,我也覺得,我們不可能。”韓可欣說。
“你的意思是?”周子俊眼睛一亮,“你決定放棄了嗎?韓總,如果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往後見麵吃飯什麽的,我完全沒問題。”
“不是放棄。”韓可欣說,“我們這樣子,我一步步逼近,你一步步後退,十年八年都不見得會有結果,所以我決定,彼此都有效率一點,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嚐試。”
周老師吃下一隻碩大的蝦仁,木木地看著她。
大小姐嫣然一笑:“我們試一試吧,三個月為限,如果三個月後,你依舊無法接受我,我絕不再糾纏你,說不定三個月後,我自己也不想繼續了。但是三個月裏麵,你要和我做一切男女朋友該做的事,用你所有工作以外的時間。”
“三個月這麽久,一個月就足夠了吧。”周子俊道。
“那麽說,你是同意了?但是一個月不夠,我們都很忙,一個月的話拚拚湊湊估計一周時間都不足,三個月剛剛好,所有時間加起來,夠一個月了。”大小姐高興地笑道,“你看你答應得這麽爽快,就是好的開始。”
周老師幾時答應了?可要把話說回來,就不容易了,韓可欣已經開始計算時間:“這個月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們就按照自然月來算,正好白紀川要去美國三個月,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做個了結。”
周子俊默默吃著東西,腦袋裏已經開始計算這道題目有沒有的解,想了半天後說:“如果是我不願意或者沒時間做的事,你不可以強迫我。”
韓可欣說:“談戀愛,難道不該是你遷就我,我遷就你?你談過戀愛嗎?”
周老師點頭:“高中裏。”
韓可欣湊過來問:“她比我漂亮嗎?”
下午,六個人的群裏,韓可欣發了一張她和周子俊的合照,群裏頓時就炸鍋了。顧小天從實驗室出來時,群裏上百條未讀信息,以為女士們又在討論什麽化妝品好用,沒想到那位周教授,竟然真的從了韓大小姐。
他站在實驗室外,把消息都看了一遍,含笑發了一條祝福。
“咖啡。”忽然,從邊上伸過來一杯咖啡,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女同事施虹,笑意燦爛地說,“喝嗎?”
顧小天接過咖啡:“謝謝,等下我把錢給你。”
施虹笑道:“算錢就沒意思了,下次你請我喝。”
顧小天點了點頭,也沒答應,可是她卻開始計算日子:“這個禮拜的周末有空嗎,辦公室大家要一起去春遊,你總是不參加集體活動,難得也該出來走走。”
“我要帶孩子。”顧小天說,“雙休日很多興趣班親子班,要上課。”
“帶孩子?讓你老婆帶啊。”施虹說,“如果我將來有孩子,我不會讓我老公帶,一起去春遊吧,辦公室裏團建,你總是缺席,大家背後都有意見了。”
顧小天喝了幾口咖啡,順手扔進垃圾桶裏,和氣地笑道:“還是不去了,我們寶寶馬上要報托兒所,有很多事要做。”
施虹皺眉:“聽說才兩歲啊,兩歲就要送托兒所?”
顧小天笑了笑,借口有事情要做,沒再把話題繼續下去。
不知道現在的女性怎麽了,當然如清歌一然這樣優秀的比比皆是,就算是韓大小姐,她追著周教授,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正當當。可是也有太多太多的女人,看見好的男人就要上,就要占為己有,之前糾纏蔣誠的那一位,還有那個什麽集團的千金,真是看不懂。
顧小天回到辦公桌,歎了口氣,他這幾天一直有個煩惱,如果是他自作多情那最好不過,但若不是。他抬起頭,看見施虹跟著走進來,衝他甜甜的一笑,他趕緊把目光移開。
這個女人,糾纏他有一段時間了,各種曖昧和暗示,顧小天又不是傻子。
邊上男同事回來了,他問:“團建可以帶家屬嗎?”
同事道:“可以啊,我這次也帶女朋友。”
顧小天眼睛一亮,立刻打開微信,向老婆請示。
清歌看到消息,回複道:方便嗎?
顧小天連續發消息:當然方便。
自己的男人,哪裏奇怪哪裏不正常,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感受到,清歌沒再多問,晚上回到家,搞定小公主後上床,小天正要索取時,清歌撐著他的肩膀問:“你是不是有心事,為什麽突然要帶我和歡歡去參加你們公司的活動?”
顧小天驚愕地看著老婆:“你看得出來嗎?”
清歌瞪著他:“先老實交代。”
小天收了槍,坐在一旁,說起他在辦公室被一個女同事騷擾的事,連聲對妻子保證:“我真的什麽都沒對她做過,一句暗示的話都沒有過。頂多是,她請我喝咖啡,我也還過幾次。”
自己的男人相貌堂堂性格又好,放在外麵很危險清歌是知道的,可沒想到就是會有這種女人,明知道對方有老婆孩子,就是不要臉地硬貼上來。
清歌坐起來,伸手抓住了老公的槍,手指頭輕輕按著,像是要扣動扳機似的,威脅著:“下次再喝咖啡,我就讓你頓頓吃咖啡渣。”
小天被撩-撥得雄風挺-立,撲上來把清歌按下去:“一然叫你溫柔一點你又忘記了,乖,溫柔一點……”
但此刻,一然可沒心情和白紀川溫柔,雖然可欣暫時攻略下周老師她很開心,但蔣誠的事,今天得到的消息很不樂觀,晚上她一直在等電話,手機終於響了。
白紀川從廚房出來,看著一然拿著手機去臥室,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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