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怪

  有了動力的田壯兩口子也不午休,趁熱大鐵。一家五口浩浩蕩蕩的往村裡西頭走去。

  一起吃出發,一起回去,這樣就不會有人偷吃。最好是田甜渠挖好了,一起來搬土。

  他們心裡想什麼都掛在臉上,田甜也一點都不著急,正午的太陽猛烈得很,她慢慢的走著,落後大家一大截。

  迎頭走來的是老藍頭,他和老田最不對付,一見面就爭吵,有意思的是兩人都沒有結婚,沒有孩子

  老藍頭突然咳嗽起來,肺都要咳出來那種。

  田甜見狀,慢慢走上前問道,「老藍頭,我是田壯家的妮子田甜,沒事吧?」

  「沒事,人老了,什麼毛病都跑出來,這是老毛病犯了。」老藍頭輕輕擺擺手,坐在地上,這頓咳嗽消耗了他不少力氣。

  田甜皺著眉頭,看老藍頭這樣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毛病,他咳嗽的時候臉上透著一絲青白,一看就是病得有段時間了。

  「老藍頭,您需要到有料叔那看看,小毛病拖久了就治不好了。將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沒有把脈她不要猜測,不過單靠她耳朵聽到的信息,他身體快要撐不住了。

  老藍頭聞言,側頭看了田甜一眼,他多久沒聽到關心的話,最近他咳嗽的頻率和時間都見長。

  「你都沒上過學,又不是醫生。就知道我身體不好?你是在詛咒我?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平靜的說著尖酸刻薄的話。

  她老子娘多難聽的話都說過,她是沒什麼感覺,不過這老頭給她一種不想給別人添加麻煩的感覺。

  「身體上您的,您喜歡就好,最長不過1個月,再拖下去咳出來的可就是血了。」對著老藍頭點點頭,走了。

  垂下眼,沉默了半晌。看著緩緩跟上大隊伍的田甜,他輕聲的說著。

  「這妮子就不會多勸勸我啊,再說兩句我絕對現在就去衛生站。算了,她說得有點到了,我還有好多事沒做,這副身子還不能倒下。」

  還沒走近她就聽到她老子娘在哪嘀嘀咕咕的說著她的策略。

  「壯,待會田甜挖好了渠,你一定要喊她幫忙搬土。」

  「你不是她老子娘嗎,怎麼不是你喊。還有你們這兩個瓜娃子,少在這裡磨磨唧唧磨磨蹭蹭,走快點。」

  田愛軍就不怕他爹,直接開懟,「爹,不要惱羞成怒。你打頭陣個,我們會幫著附和。」

  瞪了一眼這群心思都不用在工作上的傢伙,田壯加快腳步,將他們都遠遠甩在身後。

  「爹你還沒回答呢。」沒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田愛軍不依不饒的跑向他爹。

  奔跑著的田愛軍遠遠看到挖出來的土,怎麼感覺他和哥哥那邊的土多了不少。轉身對著田愛黨不停的揮著收。

  「大哥,不得了,你快點過來看看。」

  田愛黨看這個一驚一乍的弟弟,他都習慣了,加快一點頻率,「怎麼了?」

  「哥,我記得昨晚回去的時候,我們好像搬到了後段渠了吧,你看看我們那堆土,是我記錯了嗎?」

  落後幾大步的王翠花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真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既然是他們家的二傻子。

  「你們兩兄弟磨磨蹭蹭幹啥子呢,再不快點田甜就跟上了。」畢竟做賊心虛,說完她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沖沖往前。

  田家人的分工也是非常明確,田甜是個沒感情的挖土機器。其他人兩兩分組,你鏟土我運土,兩輪換人。

  真讓王翠花說中了,田甜挖完渠準備走人。

  一直默默關注這她一舉一動的王翠花怎麼可能讓她走,這麼優秀的勞動力。

  「田甜啊,我們是不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挖完土不過來幫忙幫忙?」

  王翠花直接打出感情牌,就怕田甜幹完走人。

  心裡默默估算一下他們的大概還需要花多長時間,今天上有吃的作為支撐,這股氣散了他們指不定會拖到什麼時候。

  「大哥,你去再借兩輛板車過來。我來鏟你們推。」

  「你怎麼就知道挑輕鬆的活干呢,你老子娘的手累到都抬不起來了。」王翠花嘴裡嘟嘟囔囔,她是真的不敢丟下手裡的鏟子,田甜發飆起來她也怕。

  「要不我運你們鏟?」她的話剛聽王翠花的臉上都散發出光芒。

  「真的嗎,田甜,娘就知道你是娘的小棉襖。」王翠花開心到跳起來。

  「大哥你先別走,等爹和二哥回來,我搬土就運5趟。鏟土我可以給你們鏟到4點。」

  丟下這句子話的田甜往草叢中走去,這太陽真給面子,越來越曬。

  四個人在太陽下嘀嘀咕咕商量大半天,決定讓田甜搬土,他們沒力了。

  都是一家人,就怕田甜看不起他們。給她裝的那輛板車裝的慢慢的,上頭的土還用力的壓了壓。

  搬完5趟的田甜就感到有點累了,這群傢伙一次比一次過分,竟然想到在板車兩邊綁上籃子裝土,夠可以。

  拍拍手,不想看著這群還想壓榨她的傢伙。

  「我要回去翻動一下地瓜條,你們加油。明天我讓書記過來檢查。」

  聽到是地瓜條的田壯整個人都沒力氣,再聽到明天就檢查。他瞪大眼睛的看著田甜。

  回家搬下屋檐的竹簾,輕輕的給地瓜乾和南瓜干翻面。抓起一條往嘴裡丟去。

  夠辣,咸甜咸甜,吃了還想再吃,就是不夠干,還得再晒晒。

  晚上王翠花回來已經聞不到香味,田甜將地瓜干收了起來。

  飯後,上甜品,地瓜干。

  嘴裡說著不想吃,下手最快的田壯得到大家一致的怒視。

  王翠花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往地瓜幹上頭撒辣椒粉,會好吃嗎?心裡複雜著,手裡的動作也不慢。

  放進嘴裡的那一刻,口味真是特別,又甜又咸又辣的,真奇怪的味道。

  第一口怪,第二口還可以,第三口還不錯,第四口真好吃。

  最後,這些被撒上辣椒粉的地瓜乾和南瓜干,放出來的都造沒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給大伯的提前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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