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
拿著鋤頭挖幾下,土塊裡頭有不少蚯蚓在慢慢的挪動,看來這些東西能還真容易養活,還好她在下頭鋪了石頭,不然這些蚯蚓不知道跑哪去了。
蚯蚓喜濕、怕干、喜暗、怕光、喜空氣、喜靜。她的記憶不錯,畢竟聯邦為了能完全消滅蚯蚓,可是細細研究了一番這種高危動物。
蚯蚓體內含水量80%左右,它的養殖床含水量在60%以上,這樣每天或隔1-2天,必須澆一次水,水不能多,但要澆透和下層料接上,澆水時間為冬季中午澆,夏季晚上澆,春秋季節可白天澆。
養殖床要蓋稻草,保持濕潤、遮光。疏鬆餌料有利蚯蚓生長,床土底層,蚯蚓數量很少,但餌料還是有的,主要就是缺少空氣,這樣對蚯蚓生長不利。
一般人在養殖蚯蚓就跟無頭蒼蠅到處亂撞,她就算有了先進的知識作為支撐,沒有實際操作也是新手一枚,不確定能不能養活它們。
它們排出的糞便星星點點,不僅是優質的有機肥料,而且還是餵養畜禽魚蝦的高蛋白質飼料。
畢竟她現在的主要經濟來源在這裡,開荒地上頭需要的肥料也在這裡,這些祖宗一定要伺候好了,她吃飯還是喝粥就看它們的了。
根據腦海里的知識一點一點在摸索著,搞定了蚯蚓的食物還有野雞的伙食。
這人啊,貪心起來自己都害怕,時間不等人,明年的高考是她通往京城的一張車票,車票有了路費不能少。
她的知識庫是有限的,聯邦的知識不適合高考,畢竟第一年,怎麼都容易一點,以後還真不好說。
這個知青所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堡壘,讓人發現了她是損失慘重,畢竟這年頭挖資本主義的牆角日子不好過,勞改肯定少不了,不能在她清白的履歷上有這麼一筆濃妝艷抹。
田家四個人在村裡西頭拼死拼活的在那搬泥土,王翠花悔得腸子都青了。
真想給自己幾巴掌,清醒清醒。太累了,累到打自己的力氣都沒了。
王翠花想什麼田壯一清二楚,「別偷懶,大家分配的量是一樣,你干不完我可不會幫忙。」
田愛黨和田愛軍年輕力氣大,這幾天伙食跟上,干起活來卯足了勁。放了學才過來的兩人進度已經趕上爹娘。
太陽落山,月光灑在地上,星光點點。田家四口在蟲鳴聲中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挪動。家裡的燈火亮著,飯菜的香味竄進鼻子里,身上的疲乏消散不少,腳步加快了不少。
飯桌上的飯菜驚艷到了田家人,大米飯燜肉。齊刷刷的抬起頭看著田甜。
前一家之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不停的咽著口水,「.……這是什麼,打哪來的……」
「你那麼八卦做什麼,有得吃不好嗎?」王翠花可不想知道得太多,讓人套她話大家都知道就不好了。
田壯認可的點點頭,手擋在田甜面前,「你老子娘說得對,不要說出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田甜無語的看著這兩口子在那說相聲,我本來也沒打算說出來給你們聽,不要太以為是,好東西能隨便說出來的嗎?要不是去知青所,看到陷阱里有兩隻兔子已經死了,她最近沒時間在那耗著。
她說什麼都不會拿回來煮,最近家裡煮肉的次數多了不好。真是的,才剛吃了一頓肉就想天天都有肉,夢裡什麼都有,只要敢想就好啦。
田愛黨和田愛軍倆人端起飯碗悶頭吃,一句話都不說,這份量是固定的,只要你碗里空了就可以去舀,倆兄弟有默契的點點頭,站起來去舀飯。
還在打嘴戰的田壯覺得有點安靜,轉頭看著倆個默默去盛飯的瓜娃子,不得了哦,筷子拚命的往嘴裡扒,「安靜,吃飯。」
「你說什麼,你敢吼我?」王翠花不滿的看著田壯,都說夫妻一條心,他倆這麼多年父夫妻,他怎麼敢在孩子面前這般吼她。
看著表演勁上頭的婆娘,他是真頭痛了,也不看看時候就在這鬧,「吃完好舀飯。」爽啊,雖然很久沒有沒有干那麼重的活,但是幹完活回來有肉吃有大米飯,田壯覺得一切的累都是值得的,畢竟有肉吃說什麼都可以。
這飯跟肉燜在一起,裡頭加了大量的土豆紅蘿蔔餃子一鍋燉,這兔子身上的油夠多的,這鍋飯油亮亮,看起來就有食慾,怪不得這仨孩子不說。
糟糕,都是套路,也不說話,拚命開始扒飯。田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吃完了碗里的才能去舀。今天這鍋里的肉真心不少,土豆蘿蔔都混在一起。
想單單吃肉是不可能的,一勺舀起來什麼就裝什麼,下一個就直接後頭在排隊呢。田壯也不等王翠華,直接端起碗就跑到鍋邊舀起來,真的是吃的慢就少一碗,吃的快就多一碗。
今天在地里的忙碌的疲憊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幸福感。大口吃飯,大口吃肉,滿滿的肉,滿滿的飯。那叫一個爽。
田愛黨撫著飽到凸起來的肚子,好多年沒吃過那麼多的肉,她老子娘當家逢年過節最多買半斤肉,每人能分到3、4片,只是嘗嘗味道,就跟豬八戒吃仙人果,囫圇吞棗什麼味道都沒有嘗出來就這麼下去了,太傷心了。
上次吃的那頓肉也是太著急了,沒有細細的品嘗,今個兒可不一樣,這麼大一鍋肉,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太開心了。
「今個兒吃得好飽,好滿足,天天都是這樣就好了。」
田愛軍贊同的點了點頭,「哥,你說的對,還是田甜當家好,咱爹跟老子娘當了這麼多年家,肉沒吃幾頓,這甜甜剛上任,我們就吃了兩頓肉,還有米大米飯,這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感動得淚眼汪汪的看著甜甜。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麼多年老子沒讓你吃飽喝足嗎,還不是照樣把你們養這麼大!」這孩子已經夠傻的了,不能再打頭了,當家的說的對,王翠華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