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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叫明年內全部全部還清,真當掙工分跟去井裡頭打水一樣容易啊,「你不要太過分了。」

  轉過身,淚眼汪汪的看著田壯,「當家的,我做不到啊~~~~」

  太辣眼睛了,田愛軍捂著眼睛,他不想眼睛受到更多的污染,「娘,我們又不是沒手沒腳,總欠著村裡那麼多工分也不好,先聽聽田甜怎麼說。」

  沒腦的傢伙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太刺激人了,迎來了他爹和大哥讚賞的眼光,老子娘的巴掌,痛到面部扭曲,整個人受不了直接坐在地上。

  「行了,孩子也長大了,別打了,我們也是時候還一些工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田壯拉著王翠花的手,他這幾次想欠工分借糧都有點困難。

  田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爹竟然還想欠工分,就知道掙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想吃飽嗎,想頓頓吃肉嗎?」這不是炸彈,是原子彈。

  田愛黨拉著田愛軍的手,吃驚的看著她,「田甜你不要亂來?」

  「咱不做違法的事。」田壯接上。

  「想,你說說你的想法。」來了個不一樣的,這會王翠花也顧不得什麼累不累,苦不苦。她就想頓頓有肉吃,頓頓吃飽。

  這年頭人人都老實,奸詐狡猾之人都收起自己的尾巴,誰都不想挨搶子。種地看天吃飯就算了,沒地說什麼都是假的。

  「開荒,種蘑菇,養雞。」話音剛落,迎來一頓反駁。

  「你這是挖資本主義的牆角。」田壯慫了

  「你是不是腦子還沒好?」田愛黨過來摸摸田甜的額頭,讓她給拍落了手掌。

  「你沒事吧?」田愛軍關愛弱智的神色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就這?」王翠花笑彎了腰,她剛剛是真以為她有什麼好招數呢,這都不夠看的。

  一群不知上進的傢伙,田甜是真想給他們一頓打,事還沒做就想著失敗,握著拳頭,按壓十指喀喇喀喇的聲音震懾了田家人,反駁聲瞬間沒有了。

  輪武力值全家人加起來都比不上田甜一隻手,大家見好就收,雙手放在大腿上,腰板挺得直直。

  「明天先挖渠,挖好那天就吃肉。這肉不是家裡養的,放心。」田甜看著想要站起來的王翠花。

  年幼的臉上呈現出的堅韌不拔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讓田壯咽下潑冷水的話,畢竟她一個人還了家裡三飛之一的債,比他強多了。

  按住王翠花,田壯靜靜的看著她,「我說了現在是田甜當家,她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當家的.……」好久沒看到神色嚴肅的田壯,她知道他是下定決心要支持田甜,這孩子要摔跤不扶一把就算了,咋還幫忙推一把。

  爹娘的神色不太友好,倆個沒說話權的直接縮在一起。他們沒有田甜的雄心壯志,能吃飽是最大的目標,至於以後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太遙遠。

  王翠花沉默好久,抬起頭看著青春洋溢朝氣蓬勃的田甜,她的模樣是她羨慕的樣子,正確來說她嫉妒她能肆無忌憚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好,你發話,我們聽你的。」王翠花低下她的頭。

  「挖渠和搬土,你們選一個,要在3天內幹完。」真不愧是狼人,明明和書記簽的同意書是半個月,到了她這裡成了3天。

  小的沒說話權,倆人看著爹娘,不管哪個王翠花都不想選,她就想吃飽睡睡飽吃,田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不是田甜當家做主嗎,怎麼又跑回他這了。

  「搬土。我們四搬土,不挖。」真行,這話也只有他田壯說得出來。

  田甜一點也不意外,她點點頭,「下午你登記好家裡要借的工具,我們今天開始。」

  鄉下人的特性,討價還價,不然就覺得自己虧本了。「今天已經過去一半,時間從明天開始算起。」

  就這一天半天還要磨磨唧唧,浪費時間,田甜直接點頭同意。 ……

  田甜跟著趙光榮來到西頭要挖渠道的地方,等著他用石灰粉畫好了位置,說真的,這50工分是真虧,難怪沒人肯接下。

  拿起鋤頭挖了大概的深度,趙光榮看著真深度沉默的點點頭,他本來就想要到小腿的深度,田甜直接給他到膝蓋,夠給力的。

  知道深度的田甜直接開始幹活,機械般的抬手放手,平穩的的力道不知疲倦的干著。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就差不多挖了一半,趙光榮那是沒看到,看到不得減少工分。

  她不止挖,還將渠裡頭的泥土鏟上去,剩下搬泥的工作她不管,什麼都幹完了她還要其他人幹什麼,一人養一家子啊,想的美。

  工作忙得差不多她田壯兩口子拿著簸箕和鏟子來到村裡西頭,看到一條泥龍的兩人手腳的顫抖了。

  「當家的,你說我們讓田甜當家做主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不是在虐待我嗎,我多久沒幹那麼重的活了。」

  王翠花的話得到田壯的認同,他也好久沒幹那麼重的活了,「你能還清我們欠的工分?」

  她是真的做不到,不要說她村裡大部分人都做不到。「搬吧,我們四個人就不信比不上田甜一個人。」

  搬土的兩人是沒看到挖土的田甜,他們半簸箕都裝不到就開始搬到要填土的地方,還好不遠,不然他們肯定罷工。

  挖了這麼久的渠,田甜沒有感到累,就想著她養的那些蚯蚓有沒有活下來,能不能拿來餵雞。

  養的野雞孵小雞是來不及的。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她分身乏術,搞不定。畢竟她陷阱里都是公雞居多,蚯蚓母雞吃了能多生蛋,公雞吃了長肉,野雞吃再多身上的肉不見多,浪費。

  腦海里跑出趙老太的身影,畢竟一個寡婦能養大一個孩子沒點本事家裡的地早讓人瓜分完了。她的孫子那個二流子看著傻傻的,人肯定精明著呢,不然能在賭桌上周旋那麼久還沒人給他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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