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看
這一刻田甜只感到幸福來得有點突然,沒發現一切都是套路,在經過學校洗禮后的田甜這才發現人心險惡,不禁感慨當年的她太年輕了。
「當家的,你咋答應得這麼乾脆,那些是我開出來的條件,你還沒開條件呢,不考慮考慮,阻攔阻攔?」王翠花拉著他的手,讓他再擺擺姿態,叫叫價。
田愛黨覺得自己太難,他還是家裡的長子,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個妮子。老天!如果說出去,沒臉見人了都。
田壯還沒開口,田甜直接打斷她老子娘的慫恿,「娘,當初咱可是說好的,我還覺得虧了呢,要是再叫價我可不幹。」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們演戲,不行就算了,她再另謀出路。
「說話有口齒,做人要真誠,出爾反爾到時候哪還有人敢和你打交道,田甜,就這麼定了,剛剛全家人都在,我說的你們都聽到了吧。以後家裡的大事田甜說了算。」田壯說完揮揮衣袖就回房間睡覺,今天忙活一天,累死他了。
王翠花伸出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田壯用力撤回走人,這事沒得商量。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爹說了,以後家裡的事你說了算,晚點我和你對接一下家裡的大小事。」
「不用,和我對接錢就好。」田甜直接往王翠花心裡捅刀子,她總感覺自己虧了,但是找不到理由,借著刺激她老子娘,看看能不能找到源頭。
「可以,晚上吃飯全家一起坐下來算算,剛好你倆都上學,這算數怎麼都比我厲害。」王翠花鼻子噴著氣,對著田甜一頓吼。
田愛軍拉拉田愛黨的衣袖,「大哥,我剛剛沒聽錯吧,家裡的大小事以後都是田甜做主?」
田愛黨沉重的點點頭,他好傷心,好彷徨,這種感覺好奇怪,就是沒有開心的感覺,「你沒聽錯,是真的。」
雙手抱頭,蹲地,「天啊,如果這件事大傢伙知道了,我的臉啊,我沒臉見人啦。」
直接給他一巴掌,這不是往他心口捅刀子嗎,「我是你大哥,你說這話不虧心啊,人家說肯定是說我在先好吧,離我遠點,傻氣都傳染給我了。」田愛黨沒轍了,看著情況他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好過啊,不想上學了都。
田甜看著兩個搞笑的傢伙,她還沒叫呢,這倆人就在這吼啥吼。算了,當家做主有利於她接下來的動作,想多了也沒用。
不想搭理這些傢伙,田甜忙活自己的事去了,她要上山弄些野雞回來,做好是母雞能下蛋那種。
倆兄弟在那一頓商量就為接下來能勸勸田甜不要太意氣用事,家裡事還是大人做主比較好,她還是個孩子,該上學的年紀。回過頭想找人聊聊,發現大廳只有他們倆。
野雞的覓食時間是早上,現在大中午的哪來的野雞和兔子滿林子的蹦噠,不嫌命長啊。
把家裡的繩子都拿出來了,她自己編織了不少的麻繩都貢獻出來,不能在這挖洞,沒說不能做吊繩不是。林子有林子的規矩,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挖洞做陷阱,這裡進出的人不少,不小心傷到人,順著繩子肯定能找到下套的主,到時候的醫藥費不是鬧著玩的。
搗拾一番,天色將近黃昏,家裡都要斷糧了,這當家做主第一件事就是吃頓飽飯,不吃飽家裡那群狼肯定作反,還是找統計員聊聊。
黃昏的陽光籠罩著田家村,給田家村披上一件黃色的外皮,給人一種時光安好的感覺,不禁讓人心情愉悅。
人們還在地里忙活,加肥除草種都是活,看著地里的碩果累累又是一季豐收時節,統計員還在辦公室里忙活,這會是他忙碌的時候,為秋收工分換糧食,換去錢忙忙碌碌。
「徐叔,忙嗎?」田甜看著統計員桌面的資料都堆成山,眉頭緊鎖,散發著鬱氣。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徐光明聽到田甜的聲音,頭也不抬的說著,「田甜,咋啦?你是現在要工分?」
「叔你真懂我,我不是要工分,是要糧食,家裡斷糧了。」田甜完全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直接了當的說明來由。
放下手裡的紙張,扯下眼鏡,揉揉乾澀的眼睛,閉著眼睛笑眯眯的說著,「是田壯兩口子會做的事,你們家欠了村裡不少的工分,你要換糧和換錢都行,前提是還了這賬。」
驚呆了我滴乖乖,就說這村裡怎麼可能這麼大方給她這麼多工分,在這等著她呢,無奈的說著,「叔,能給我看看賬本嗎?」
徐光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田壯家的妮子沒上過學在村裡鬧了不小的笑話,結果這會兒人和他說識字,不得了啊,「給,你自個看看。」
接過村裡的賬本,這本子不知道翻過多少次,紙張都摸薄了,翻了好久才看到她爹的名字,她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村裡也真是可以的,能讓她爹欠那麼多工分,應該是看在她大伯的面子上。
徐光明從田甜翻賬本的舉動懷疑她是真的看得懂字,在看到她詫異的表情那一刻,確定她真的識字,不由對田壯兩口子的做法嘆氣,好好的一個妮子就這樣耽誤了。
饒是田甜再淡定,她也忍不住用顫抖的手拿起賬本,「村裡人沒意見嗎,我爹竟然可以欠村裡那麼多工分,這麼多年有還過嗎?」
喝了口茶,他平靜的看著田甜,「沒有,一年比一年欠得多,說家裡的孩子吃得多。為啥能欠那麼多你心裡沒數?為了村裡人不餓死,村裡能上交抵扣任務的都上交了。」
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真可以,她能猜到家裡欠的工分數,就沒猜到相差那麼遠,看來她獵的那頭野豬還真不夠看,「我的工分全部抵扣,能借到糧食嗎?」
就等她這句話,徐光明立馬開心的給她搬了張凳子,「侄女,坐,當然可以,怎麼不可以呢。你這野豬的工分確定要全部都抵消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