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因為在拐角耽擱了一會,阮綿綿也沒了心思在去問齊大夫,索性跟著護士一塊上了樓,護士她們走在前麵,方秀蘭和阮綿綿兩人跟在後麵。
方秀蘭懷裏端著的是個保溫盒,裏麵是她剛從食堂熱好的雞湯,她拽了拽綿綿的衣袖,低聲,“綿綿,你若是急著出院,晚點我去把齊大夫喊上來,在好好檢查一番,若是沒問題的話,咱們就出院!”
老實說,她在醫院是來怕了的。
今年的阮家出的事實在太多,當然有好好壞,隻是當父母的還是盼著平平淡淡的,不然這心髒還真受不了。
阮綿綿也不反駁,她緊了緊懷裏的棉襖,低聲嗯了一聲,在經過隔壁病房的時候,剛好護士推開了門,要進去換藥,她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她整個如雷頓擊,“媽,您掐下我!”
方秀蘭一怔,“你這孩子,好好的讓我掐你幹嘛??”她順著阮綿綿的目光望了過去,這一看,她整個人也一楞,“這白先生守了你兩天,不是回家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還是胸口上都插滿了管子,這般的駭人。
阮綿綿跟沒聽到方秀蘭的話一樣,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一下子撲到了白起琛的床頭,低低的喚了一聲,“小叔叔!”
可是床上的那個男人太虛弱了,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哪怕是睡著了,眉峰也是緊緊的出起,又長又密的睫毛在眼瞼下麵投了一層陰影出來,這陰影仿佛一下子伸縮到了阮綿綿的心尖尖上,那種恍然若失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一顫,她指著床頭的男人,對著護士問道,“這、病人是怎麽了??”
那兩個小護士也沒想到,會這麽巧,這小姑娘竟然會認識這床上的病人。
高個的護士,熟練的拿起手上的注.射.器,她回頭說道,“你是病人的?”也不等阮綿綿回答,她就想起來,先前這小姑娘問病人喊小叔叔,看來是親戚罷了。
她低聲,生怕驚醒了床上的病人,“病人的胸腔充血,而且血塊化瘀,堵住了呼吸管道,若不是手術及時,指不定……”
指不定什麽。
護士雖然沒說,阮綿綿卻是聽明白了,她眼睛有些澀,喉嚨也發痛,“病人是什麽時候做的手術?”
“昨天下午!”高個護士來之前是看了各個床位的住院病曆本的,對待高幹病房的病人,他們更是為之上心。
阮綿綿突然回頭,哽咽,“媽,小叔叔是不是昨天離開的?”
方秀蘭心情有些沉重,她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在最開始的那兩天,她們雖然也在醫院,但是綿綿昏迷的那段時間,裏裏外外都是白先生操持的,倒不是方秀蘭他們對綿綿不上心,而是那段時間的白起琛太恐怖了,那種低氣壓,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更何況,白起琛還發了話,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來照顧綿綿,哪怕是綿綿的親人,他也是不願意的。
方秀蘭他們以為,白起琛的身體是好好的,倒是沒想到,都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那些忽視的東西,都浮上眼前,難怪,白先生經常會低低的壓抑的咳嗽幾聲,那種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頻率次數卻不低,隻是方秀蘭他們把重點都放在了綿綿身上,倒是沒注意到白起琛的異常來,差點釀出大禍。
若是白起琛因為這次出了事情,不說綿綿,整個阮家的人都會不安寧的。
饒是一直提防著白起琛的方秀蘭這會也不禁動容,她想,哪怕是親人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甚至還不如白起琛做的。
方秀蘭懷裏端著的保溫盒,瞧著自家閨女眼眶紅紅的,心裏越發不是滋味起來,她安慰,“你把雞湯喝了,要來照顧白先生,媽不攔著你!”
綿綿雖然沒說,但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比誰都清楚綿綿的性格,所以,並不難猜測,綿綿會說些什麽。
阮綿綿破涕而笑,她側頭在方秀蘭的胳膊上蹭了蹭,“媽,您真好!”
方秀蘭歎了口氣,“誰讓你是我閨女!”頓了頓,偏頭看向床上麵無血色的年輕男人,“更何況,這是咱們欠人家的!”
本就不滿的半盒雞湯,阮綿綿也就喝了幾口,雖然幾天沒吃飯,身體的反應告訴她很餓,但是這種情況下,她是真的吃不下。
最後,還是方秀蘭強行泡了半個雞湯白麵饅頭,勉強讓綿綿吃了一些,她這才回到了隔壁病房,留著綿綿一個人在白起琛的病房看著。
她是過來人,那白先生看待自家閨女的眼光她不是不懂,隻是作為母親,考慮的總是多一些,先不說白起琛的條件優秀,就那年紀這一樣,她便不願意,以後自己閨女找個如此大的對象。
實在是糟心的慌!
在一個,白先生來曆跟他們普通人不一樣,若是白起琛是個普通人,綿綿往後跟他一塊就一塊吧!條件不好也不怕,他們阮家的人可以貼補。
唯獨,偏偏白起琛的條件太好了,方秀蘭擔心自家條件太過普通,往後綿綿跟他在一塊,會受到他家人的看不起,受到了欺負,這才是最重要的。
當父母的,若是真心為自家孩子考慮,其實沒幾個願意自家孩子嫁到大富大貴之家的,因為那樣太辛苦,不是銀錢上的辛苦,還是人其他方麵的辛苦。
若是銀錢上的辛苦,他們當父母的起碼能幫一把,若是其他方麵,他們還真插不上手,除非兩家條件對等,不然,他們這一方,永遠都是處於弱勢的地位。
沒辦法,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更何況,那白先生的身份,還不是這麽簡單的。
方秀蘭的顧慮,阮綿綿兵不知道,她這會趴在病床前,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攥著白起琛衣袖,她不敢牽小叔叔的手,怕自己控製不住力度,別把小叔叔捏疼了去。
她抬手,仔細的描繪著白起琛的眉眼,男人的臉色白的幾近於透明,額角於眉尾相接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血管,哪怕是睡夢中,他的眉峰也是緊緊皺起的,她低聲,“小叔叔,肯定很疼吧!”
胸口上插……了那麽多的管子,甚至呼吸都是痛的。
病床上的白起琛動了動唇,阮綿綿臉上一喜,把頭偏過去,貼在了白起琛的唇邊,“小叔叔,你說什麽?”
若有若無的聲音,阮綿綿聽的並不是很真切,她起身,從桌子上的開水瓶裏麵倒出了一杯熱水,兌了一半的甘露全部放了進去,這杯甘露,甚至是阮綿綿幾個月才能攢到的量。
隻是這會,她確實顧不得這些了,她用著棉簽沾濕了白起琛的唇,接著又拿著小勺子一下,一下的喂了過去,隻是昏迷中的白起琛,這水卻是喂不下去的。
到最後,喂的還不如灑的多,阮綿綿心一橫,她喝了半口水,對著白起琛的嘴巴渡了過去,這一次,倒是沒灑出來,不僅如此,反而半杯水就這樣喂了下去。
阮綿綿把頭擱在白起琛的肩窩處,眼淚無聲的往下低落,沒入了他的胳膊上,消失不見,她低聲喃喃,“小叔叔,你醒來好不好?”
“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
“真的?”白起琛艱難的出聲,哪怕是隻說了兩個字,胸口的位置,就跟撕裂了一樣,火辣辣的痛著。
阮綿綿猛地抬頭,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眼裏卻迸發出強烈的驚喜來,“小叔叔,你醒了??”
白起琛說不出話,他隻是微不可為的點了點頭,接著用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握著綿綿的寫了幾個字。
阮綿綿認出來了以後,原本還掛著眼淚的小臉上,頓時一片緋紅,她蚊子一樣低聲嗯了一聲,“如果小叔叔能好,我就答應您!”
“好,不許反悔!”白起琛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了一個笑,“我沒事!”雖然他沒發出聲音,但是唇形阮綿綿確實讀懂了的。
“您下次不許這樣了,身體重要,比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若不是這次醫生發現的及時,您想想,萬一真沒了性命,我、我可要在學校裏麵處個對象了!”
“你敢?”白起琛眯了眯眼睛,一臉的怒意,隻是若是平時他這樣,阮綿綿還是有幾分怕的,這種情況嗎??他虛弱的厲害,阮綿綿一點都不怕的。
她起身,掖了掖白起琛的被角,威脅,“若是您往後還這樣,看我敢不敢??”
白起琛想要起身,結果,他一動,渾身的管子就跟著已顫,把阮綿綿嚇的,臉色一白,原本回去了的淚珠子,頓時盈滿了眼眶,她都快急哭了,“您別動啊!我不找別人,就是故意說這話氣您的!”
這下白起琛終於安生的躺回去了。
阮綿綿不知道的是,門外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不敢露麵的江遲。
自從那天白起琛帶走了阮綿綿以後,他跟著去了醫院,在得知了綿綿身體無礙以後,就離開了醫院,從江家開始,在到林家,還有隔壁村子把周秀英引走的那個孩子,這次參與這次事情的人,他一次都沒放過。
他那個收了別人錢,特意絆住他的渣爹,被他的拳頭嚇壞了,成了一個半瘋半傻的人,他比誰都知道,江家人的冷血,這個瘋掉的這渣爹,他倒是想知道,他那重視利益的後媽能夠收留他幾時??
那個瘸腿的跛子弟弟,染上了賭癮,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二流子,而不是像他一樣,被冠上的二流子,他這次倒想看看,那跛腳弟弟會不會把僅剩的江家人害的家破人亡??
還有,林書楊他雖然進了牢裏麵,但是這便宜他了,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哪個時代都不假。
白起琛特意吩咐的牢裏麵的打壓,以及他在外麵對林家人的施壓,哪怕是疼愛林書楊的親娘老子,如今也不得不放棄這個兒子了,林家剩下的人也自顧不暇。
林書楊他媽葛大妹的親弟弟,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被他使了計去了百裏之外的水利基建工地去修大壩去了,這種零下幾度的天氣,泡在水裏麵一天,基本這個人就廢了。
至於林芳芳和唐文斌兩個冤家,這次徹底的鬧崩了。
現在,隻剩下了阮家大房,阮國年了,不過他做假賬的證據,已經被江遲拿在手上了,至於會怎麽處理,江遲決定交給了阮綿綿來。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來,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軟弱的綿綿,她臉上的淚,擔心,以及害怕,這些所有的情緒,綿綿似乎都很少在他麵前出現。
直到此刻,江遲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綿綿心裏,他永遠是弟弟,而病床上的那個人,哪怕是病入膏肓,但是在綿綿心裏,卻已經徹底從一個長輩,過度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而這,就是他和那個病歪歪的男人,唯一的區別。
他可以欺騙自己,他和綿綿更熟,認識的更久,他也更懂綿綿,卻無法欺騙自己,在綿綿心裏,他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需要她去保護的弟弟。
江遲手裏緊緊的攥著賬本,轉身的時候,眼中閃過淚光,他把賬本放在了隔壁病房的門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醫院。
等阮綿綿見白起琛睡著了以後,她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這才起身去了隔壁,當看到地上的一個賬本時,她一怔,蹲下身子,撿了起來,不過翻了幾頁,她便明白了這是什麽!
這是她好大伯做會計時,做的假賬證據,而這個證據,可以一下子就扳倒那個她那個假惺惺的大伯,不僅如此,還可以讓她那好大伯,這次在也沒翻身的機會。
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病房這會已經聚滿了人,從村子回來的周秀英,還有辦完事的阮國華,以及考完試的阮誌武和阮誌文兩兄弟。
阮綿綿過來以後,他們瞬間聚集了起來,“綿綿、你怎麽樣了?”
問話的是阮國華,他愧疚的不得了,自己沒能在閨女住院的這段時間陪著閨女。
阮綿綿進屋,把賬本遞給了阮國華,說道,“爸,我已經好了!”這次的事情,似乎除了暈血意外,也沒有其他大的毛病。
阮國華看完賬本,臉色一片鐵青,“這是你大伯做假賬的證據?”
阮綿綿頷首,她看了一眼再收拾衣物的周秀英,舌尖在嘴巴裏麵打了一個卷,到底是沒在猶豫,“我當時會去找奶奶,是大伯帶我去的!”她這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一樣,震的病房內的每一個人都有些不相信。
最難以接受的是周喜英,她手裏收拾的東西掉落一地,不可置信,“可真是你大伯帶你去的??”
阮綿綿知道她說出事實了以後,裏麵最傷心的就會是她奶奶,雖然她奶奶嘴上說和大伯他們斷絕了關係。
但是大伯到底是奶奶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怕是再不好,他也是周秀英的孩子,當母親的似乎永遠也不願意相信,自家孩子是惡毒的。
尤其是自家孩子還窩裏橫,殘害自己的親人。
阮綿綿點了點頭,臉色蒼白,語氣後怕,“大伯說,讓我不要怪他,隻怪我太值錢,而且他的把柄也在別人手上,他也是沒辦法的,被逼無奈的,讓我冤有頭債有主,最後不要找上他!”
當然,最後一句話是阮綿綿自己補充的,人都是自私的,阮綿綿也不例外,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希望奶奶能夠站到自己這方,而不是求著自己繞過大伯。
如今,就看她和大伯兩人,誰在奶奶的心中最為重要了。
果然,她這話一說,周秀英身子一晃,差點沒站住,摔倒在地,還是旁邊的阮誌武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家奶奶,周秀英閉了閉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大伯既然做出了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就該受到報應!”
阮綿綿心裏一鬆,她知道,自己賭贏了,奶奶是站在她這邊的,隻是看到自家奶奶的這來臉色,一下子跟老了好多歲一樣,心裏也越發的不是滋味了。
阮國華咬著牙,一臉怒意,“娘,大哥太過分了,他下手的時候,可有想過綿綿是他親親的侄女,也姓阮,身上流著的跟他一樣的血啊!”
“綿綿今年才十幾歲,若是出了事,這一輩子便是毀掉了,我那好大哥,心腸可真毒啊!”阮國華一直都知道自家大哥的心術不正,但是卻沒想到他能夠心思歹毒到這個地步。
自家親親的侄女,都能合著外人害了去。
若是阮國年現在在這裏,阮國華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老大隨你們處置!”周秀英說完這話,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整個背都汗津津的,濕了一大片,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還分一個厚薄,本就是比較薄的手背來害了手心。
她哪裏會昏庸到這個地步,傷了孩子們的心。
有了周秀英的這句話,阮國華便徹底的的放開了手腳,當場就把阮國年挪用公款的證據交給了派出所不說,還把這份抵擋也交給了新認的大隊長阮國清一份。
不過一下午的功夫,整個村子的人都曉得了,阮國年身為大隊會計,卻利用職務之便,從大隊裏麵挪走了不少公款私用了不說,還擔心事情敗露,夥同外人來謀害了自家親親的侄女,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不過半天的功夫,整個村子的人,都曉得了阮家那阮國華是個狠碴子,貪汙不說,連自家的親人都能害了去。
阮國華被公安帶走的時候,劉愛枝那是哭爹喊娘的不讓帶人走,拚了老命的去幫著阮國華辯解,“許公安啊!您瞧瞧我們家這破破爛爛的樣子,那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啊!若是我家老阮真的有貪汙那麽多錢,我們哪裏會過這種苦日子??”
要說他們家阮國華挪用了大筆公款,貪汙了錢,他是一丁點都不信的。
隻是許公安卻是不理劉愛枝這潑婦,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留存的欠條,“大妹子,我們出來辦事,既然都上門抓人了,那肯定是有證據的,你瞧瞧,這是你男人在縣城賭場裏麵欠人家的錢,這可足足是七百多塊,我看啊!你男人就算是挪用了公款,也不夠這個窟窿補的!”
他們之所以能拿到這欠條,可是阮國華在裏麵下了功夫的,托了關係,前後一查一個準,有了這個欠條,和之前的假賬本,這阮國年不死也要拖成皮。
更何況,還有自家閨女被綁架的事情在裏麵參合這,這一次,阮國年是插翅難逃。
劉愛枝不識字,她看了那欠條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來,“許公安啊!您別隨便拿一張紙,就來忽悠我這不識字的村婦啊!”
“你不識字,你那三個兒子可是識字的吧?讓他們來瞧!”
被點名的阮誌剛硬著頭皮上,待看完了以後,他苦澀,“媽,這是真的,是爸在外麵的欠條,那賬本我也瞧了,是假的!”
他這話,就好比給劉愛枝判了死刑,不止劉愛枝,一直沒吭氣,認罰的阮國年也一臉灰敗,他舔著一張老臉,對著許公安說道,“許公安,這金額不大,若是我們能還清,我這刑罰是不是可以減一些??”
許公安搖了搖頭,一臉的憐憫,“難!你可不止這挪用公款一條罪,最重要是參與阮綿綿的綁架案,你雖然不是主犯,但是卻是從犯。”
“罪不至死,但是活罪難逃!”至於判多少年,那就要看阮國華他們是不是死咬著不放了,他們若是一丁點都不鬆口,阮國年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也是可能的。
想到這裏,他不禁看了一眼阮家的老宅,在想,這阮家是不是風水不好,這一年半載,他都不知道來了幾次了。
“不可能!”劉愛枝撲了上來,急急的說道,“綿綿那丫頭不是好好的嗎??我們家老阮為何還要坐牢??更何況,我們家老阮可是綿綿親親的大伯,哪有一個晚輩去狀告長輩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她這話一說,旁邊一直看熱鬧的支書家的當場淬了一口到了劉愛枝臉上,“我活了這麽大的一把年紀,沒見過比你們更不要臉的,這會想起來綿綿那孩子是晚輩了??他阮國年喪盡天良的去綁架綿綿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血緣關係??和綿綿是晚輩了???”
說完這話,支書家的看了一眼許公安,“今天我就拖一句大的,許公安,若是你們不能把凶手給懲罰了,是不是意味著,往後人命也不值錢啊!想害誰就害誰??我們一個村子裏麵還有這麽多孩子,趕明連門都不敢出了,就怕遇到這種喪盡天良的貨,要綁著自家孩子去拿去換錢!”
老支書的這話一說,等於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放到了阮國年的對立麵。
誰敢給阮國年求情,同情他,行!那你就可小心著,趕明自家孩子也被綁架拿去換錢了!
許公安一陣壓力大,“鄉親們放心,我們當公安的,就是為了群眾辦事,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當然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到最後,阮國年還是被帶走了,阮家大房的天塌下來了,當天晚上,趙小玲就帶著最小的孩子回了娘家。
而阮誌剛也去了公社住著,至於阮誌明則辦理了住校,隻留劉愛枝一個人在家,一整夜都沒合眼,等到了判決書下來,阮家大房徹底散架了!
遠在醫院的阮綿綿,並不知道村子裏麵發生的這一幕,當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對於阮國年這種人,就是要一次讓他知道痛,他才會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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