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我有沒有冤枉你,大家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讓大哥去屋內搜一搜就知道了,我可是抽了十張最新的大團結給趙小玲的!”阮誌亮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這話一落,趙小玲的臉色瞬間白了,死不承認,“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沒偷錢!”


  這會,即使趙小玲說沒有,大家也是不信了,別人不了解阮誌亮,他們一家子還是在了解不過的,說白了,阮誌亮就是個二流子,還是頭腦簡單的二流子。


  蠢的要死。


  不然也不會偷了家裏的錢,還拿著錢買了鳳凰牌的自行車不說,還騎著到處跑,但凡長點腦子的小偷,都不至於把用贓錢買來的自行車騎到熟人那裏,那不是送上門讓人抓把柄嗎?


  趙小玲越是死活不承認,阮誌亮就越怕啊!怕的要死,擔心公安真把他給抓走了,就和林光華一樣了,要把牢底坐穿。


  他還年輕啊!

  不想搭進去一輩子啊!

  想到這裏,阮誌亮把身上沒花完的錢一股腦拿了出來,錢都被他塞在褲子兜裏麵,皺巴巴的倒出來了不少,但是卻都是散錢,瞧著這出去揮霍了一場,也花的差不多了。


  “我會知道這奶的錢放在哪裏,是大嫂跟我說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找到地方。”阮誌亮光棍的不得了,雙手一攤,“錢我都花了,剩下的都在這裏。”


  這下,屋內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接著,就是阮國年抄起地上禿瓢的掃把往阮誌亮身上招呼去,“我打死你個不成器的玩意,還偷東西,你咋不上天???”


  阮誌亮被打的嗷嗷叫,但是沒一個人阻攔的。


  阮綿綿挑了挑眉毛,“大伯,您總不會以為把阮誌亮揍一頓,這件事情就了了吧!”


  阮國年心裏麵可不就打的是這個主意,見阮綿綿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他身子一僵,對著周秀英求情,“娘,誌亮可是您親孫子,您可不能親手毀了他一輩子啊!”


  “還有小玲,小玲這孩子昏了頭,但是她肚子裏麵還揣著我們老阮家的種呢!”


  仿佛在這一瞬間,周秀英老了好多歲,她滿臉的褶皺子都加深了幾分,看著自家大兒子在旁邊求饒,她心裏哪裏能不難過的。


  阮綿綿正擔心,自家奶奶心軟,誰知道周秀英卻給了阮綿綿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出聲,“許公安,拋開親人這個層麵,趙小玲和阮誌亮兩個人合夥偷竊,這種如果帶到派出所要坐多久牢?”


  這話一說,周圍安靜了一瞬間。


  趙小玲渾身一顫,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奶,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在也不敢了啊!”


  這會她總算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瘋狂的抱著周秀英的胳膊在那裏求饒,卻被周秀英給甩開了,周秀英神情冷漠,“偷家裏錢的時候,你可有想過後果??”頓了頓,看向許公安。


  哪怕是周秀英這會心裏難過的要死,麵上卻還是一副剛強的模樣。


  許公安也知道到了這個程度,這已經算的上家務事了。


  但是偏偏,這家務事涉及的金額又太多了。


  許公安說道,“這偷竊的可是一千塊錢,往重裏麵判,指不定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他這話一說。


  趙小玲渾身一震,腦子裏轟然一響,慘白著一張臉,不停的往後退,尖銳,“死老太婆,你休想,我沒偷錢,這錢是你親孫子偷的,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死老太婆子幾個字。


  聽在大家的耳朵裏麵,刺耳的不得了。


  周秀英原本還生了幾分求情的心思,被趙小玲這一打岔,瞬間火氣又直灌腦門,突突突的,“成,我是死老太婆子,許公安,今兒的我們把話都說到明麵上,趙小玲和阮誌亮和我們老阮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生也罷,死也罷,我們老阮家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如今人證物證具在,您就秉公執法,該是怎麽樣處罰,就怎麽樣處罰,我們老阮家不會有任何求情。”

  “娘!”阮國年臉色鐵青的喊了一聲,“您咋這麽糊塗!”


  娘到底知不知道,這話一說,不止趙小玲這一輩子毀了,誌剛也毀了,有個坐牢的媳婦,這一次誌剛參與競選,穩穩的又要落選了。


  至於小兒子阮誌亮還年輕,若是進去個十年八年,這出來以後,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在說媳婦了。


  阮國年的這句話,像大冬天的冷水澆頭一樣涼透了周秀英的心,她手握拳,捶著胸脯,厲聲,“我糊塗??我就是糊塗沒早點把這個家分出去,這才有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自家的孩子偷自家的錢,老大,你拍拍胸脯問問,咱們七埡村哪家的孩子是這樣的??更何況,一口一個死老太婆子,我看你們是巴不得我早點兩腿一蹬,好把家裏的財產都給謔謔了去!”


  說到這裏,周秀英心裏那個氣啊!

  氣的她火冒三丈的,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一個擀麵杖,照著阮國年身上就是一陣捶打,也沒把阮誌亮和趙小玲給忘記了。


  揍完了以後,周秀英徹底的累了。


  “老三,許公安從縣城大老遠的跑一趟,去給許公安遞根煙,讓他歇息一會,走的時候記得把趙小玲和阮誌亮一塊帶走!”周秀英眼裏透著失望,連帶著語氣都有氣無力,她掃了一眼屋子的人,“誌文,你去把老支書和你三爺爺給喊過來,咱們今兒的就把家給分了!”


  這話一說,大家眼皮子一跳。


  對於阮綿綿他們來說,分家是好事情啊!

  分家了以後,阮國華和方秀蘭來那個人賺來的錢,可以都花在自己身上,家裏隔三差五有個好吃的,吃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大房陰陽怪氣的說風涼話。


  阮國華利索的從上衣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包大前門,還是整包未開的,他也大方,直接把大前門給遞給了許公安,悠悠道,“許公安,勞煩您跑的這一趟,接下來我們老阮家要分家,您在旁邊幫忙見證點!”


  許公安年紀不小了,家裏也是有孫子的人,看到這一場鬧劇,都說孩子都是來討債的,這句話是一丁點都沒錯的。


  他也不客氣,直接收了大前門,點了一根,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成,我在旁邊看著點!”頓了頓,他把目光看向了趙小玲和阮誌亮,“這倆小輩你們真不打算管了??”


  要是被他給帶到了派出所,那可是不容易出來了。


  阮國華看了一眼自家娘老子,見周秀英臉色鐵青,還有些發黑,就知道自家娘是在氣頭上,他低聲說了一句。


  許公安古怪的看了一眼阮國華,想了想,吃人家的嘴短,手裏還捏著阮國華剛遞過來的大前門,這可是好煙咧!


  他早都想買了,隻是家裏的婆娘管的嚴,錢都被上繳了去,也買不起。


  如今抽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前門,大老遠跑了一趟的鬱悶也消散了幾分,他擺了擺手,“你們忙,我在旁邊一點都不會礙事!”


  到了這裏,阮誌亮終於知道怕了。


  他不成想,自己不過是偷拿自己家的東西,怎麽要吃牢飯了呢??

  不僅如此,這個家也快沒了。


  阮誌亮哭爹喊娘,“爸,奶,我錯了啊!你們別把我送派出所啊!”


  “往後我好好聽話,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啊!”


  “奶,我還不想坐牢啊!那牢裏麵會揍人的,我不想挨打啊!”


  隻是阮誌亮哭的在淒慘,周秀英都沒理她,都是老阮家的孫子,要說不心疼那是假話,隻是周秀英這會心涼透了。


  周秀英用力的掰開了阮誌亮抱著她的手,一字一頓,“誌亮,你現在知道錯了,偷錢的時候可有想過這不應該做??”

  阮誌亮鼻涕眼淚一大把,說不出話。


  周秀英繼續,“不,你沒有,你心裏眼裏都是錢,哪怕那錢不是你的,你也會使盡一切辦法,讓這錢變成你的,哪怕是去偷,去搶,去犯法!我知道你心裏委屈,覺得是趙小玲引誘的你,但是誌亮,你捫心自問,若不是你自己有這個心,別人能拾掇的動你嗎?”


  阮誌亮低著頭,吸著鼻涕,看著腳尖,就是不說話,在抬頭的時候,一片凶狠,“說的好聽,你把錢都留給了三房,我不拿,到最後這錢全部便宜了三房了!”


  周秀英抬手就是一巴掌,“這錢本來就是三房的!”頓了頓,吩咐綿綿,“綿綿,你看還剩多少錢?算一算,剩下的錢,讓大房來還!”


  她本來還不打算做的這麽絕的,既然誌亮這話都說出來了,那這缺的錢,肯定要補回來。


  誰補??

  誌亮蹲監獄去了!

  自然還是大房的人補。


  阮綿綿看到現在,心裏有個譜了,知道這次家分定了,她認認真真的把剩下的錢數了數,“還剩一百八十二塊三毛四!”


  也就是說,一下午的光景,阮誌亮去了一趟縣城,把錢花了十之七八去了。


  能這麽快把一筆巨款花完,若不是場合不對,阮綿綿甚至都想要誇一下阮誌亮,可真牛逼。


  “成,剩下的錢,差多少,大房補多少!”


  一聽這話,一直裝死的劉愛枝立馬不幹了,她撒潑,“不行,我們大房沒這麽多錢,還不起!”


  “還不起,誌亮和趙小玲就去坐牢,一天都別想少!”


  周秀英是鐵了心了。


  阮國年心裏一歎,他擺了擺手,“娘,給我們點時間,這錢我們會湊出來的!”


  “當家的,我不同意,我們哪裏有這麽多錢來??”


  “不同意就跟著誌亮一塊去蹲大牢!”


  這下,劉愛枝頓時安靜了。


  阮綿綿耳邊也輕鬆了不少,一抬頭,就見到自家二哥把老支書和老阮家輩分最高的三爺爺給喊了過來。


  阮家這事情瞞不住大家,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從村頭傳到了村尾,阮誌文去請老支書和三爺爺的時候,大家也都看在眼裏。


  這下,阮誌文帶了不少人回來看熱鬧。


  阮綿綿看到自家二哥後麵跟著的黑壓壓的人群時,她默不作聲的對著二哥豎起了大拇指。


  這分家啊!


  就是要鬧的越大越好,免得將來大房反悔了在出幺蛾子。


  老支書和三爺爺在路上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了解的七七八八的,到了跟前,老支書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歎了口氣,“秀英,你可想好了,真要分家??”


  周秀英笑的苦澀,“老支書,不瞞你說,你說說看,我們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


  但凡能對付下去,她都不想違背老頭子的遺願。


  別看周秀英天天嘴裏罵罵咧咧的,但是對於阮寶根的話,那是記在心底的。


  隻是如今……


  老支書把煙袋子給放到了桌上,半叩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發黃色紙張,上麵使用鋼筆寫的,許是時間久了,那墨水印了一個透透的。


  阮綿綿看到這巴掌大的泛黃紙張的時候,眼睛一亮,若是她沒猜錯,這就是她爺爺當年立下來老阮家不得分家的遺囑了。


  老支書把遺囑拿在手上吹了吹,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低聲歎氣,“弟妹啊!你不怕往後到了地下,寶根埋怨你!”


  這下他喊的是弟妹,不是秀英。


  這就是以一個親人的身份來勸說的,阮寶根的性格老支書在是明白不過打了。


  “分、我意已決!”周秀英斬釘截鐵,“我怕不分,我往後都要被自己的孩子給氣死!”

  老支書還要說些什麽。


  跟在他一旁的三爺爺卻擺了擺手,“幾個孩子是什麽意見?”


  “我支持我娘的意見!”阮國華立馬表態。


  一直沒吭氣的阮國成埋著頭,說道,“我也聽娘的意見!”


  這個家分與不分,對於阮國成來說,都沒啥變化。


  老二和老三都表態了,阮國年雖然不情願,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了,隻能答應。


  分家也問的是阮家國字輩的兒子們的人,至於阮誌文他們孫子輩的人,直接被大家給忽略了。


  長輩都發話了,下麵的晚輩自然沒有回旋的餘地。


  周秀英神色冷靜,“誌文,去把你的筆和本子拿過來!”


  然後對著老支書說道,“待會要麻煩支書您一件事情,我把分家書說一遍,還請您幫忙代筆,待寫好了以後,家裏的人都按個指頭印。”


  老支書和三爺爺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成!隻要你們決定了,不後悔,我不過代筆一下,有啥客氣的。”


  以前這種跑腿的活,周秀英都愛使喚阮誌明去的。


  隻是如今大房的阮誌亮出了這種事情以後,她對大房也徹底了冷了心,所以這事情都是吩咐阮誌文去的。


  阮誌文也知道他奶奶這會在爆炸的邊緣,所以一直都乖巧的不行,說哪去哪,毫不含糊的那種。


  拿了紙筆,阮綿綿和阮誌文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喜意,雖然他們擔心自家奶奶被氣很了,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也也是一個機會,上次差點要分家了被趙小玲懷孕給打斷了,這一次,出來這麽大的事情。


  這家啊!

  是分定了。


  周秀英把紙和筆遞給了老支書,說道,“我們家的全部家當,就是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還是三房的人給我的,如今錢丟了,所以這次分家,我們家是一分錢都沒有的!”


  劉愛枝不服氣,“那老爺子的烈士補貼呢!??”


  周秀英垂了垂眼皮子,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小賬本給拿了出來,甩給了劉愛枝,“自己拿去看!”


  頓了頓,對著老支書和三爺爺說道,“其實我們這個家早都該分了,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也好,就當給我下了一個定心丸,我們老阮家的境況大家都是知道的,家裏之前沒分飯的時候,家裏的糧食全憑村裏麵分的,吃完了不夠的還有其他開銷,都是我從老爺子的烈士補貼裏麵抽出來來添補家裏的窟窿!”


  “別說我在偏心,大房一家子在老阮家吃喝拉撒,一年上頭可有交過生活費??老二一家子雖然也在家裏麵吃,但是老二和老兒媳婦是個勤快的,我們家的糧食大頭可都是全憑二房掙來的,至於三房,雖然沒在村子裏麵種地,但是以前每個月卻給我交了不少錢,不止如此,家裏麵改善夥食的時候,可都是三房來出力的!”


  “所以,說來說去,我們這個家不分,大房是最占便宜的,可是最占便宜的大房,卻恨不得吸老阮家的血,吃老阮家的肉!”


  周秀英這話說的,阮國年一張老臉都抬不起來,不過自家娘老子卻說是事實。


  他是村子的會計,誌剛在公社上班,這一年到頭一分錢沒交上去過。


  老支書和三爺爺見到阮國年這般態度,就知道周秀英是說的事實。


  他們問道,“那這家你打算如何分?”


  周秀英掃了一眼大家,其中在綿綿身上多停留了兩秒,綿綿立馬乖巧的把提前準備好的搪瓷缸的水遞了過去。


  周秀英喝了一氣兒,緩了緩,“既然家裏沒錢,那就分東西,老頭子在的時候,建的這房子,雖然不是啥好房子,但是到底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們家三房,老四……算了不提他了!分家以後,各住各的屋子,你們願意私下來往,便私下來往,若是不願意,盡管可以把原來的門給堵上,另起炤門!”

  “糧食的話,誌武去把上午的立櫃給搬出來,當著老支書和三哥的麵,把糧食稱一稱,按照人頭分下去!”


  阮誌武得到了命令,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力氣大,到了上屋,直接把立櫃給搬了出來。


  還有放在門後麵的兩袋子糧食一塊分了出來。


  自從上次說了分飯以後,沒了周秀英在中間管控,家裏的糧食一天一個樣,消耗的厲害。


  所以這滿打滿算的稱一稱,也才不到三百斤糧食。


  按照人頭分下去,沒房分的還不到一百斤,這一百斤夠幹啥??


  基本一個月就給謔謔完了。


  大家都傻眼了,一直吭氣兒的李秋菊出聲,“娘,這哪裏夠吃啊??”今年才過了不到一半呢??離秋收分量是可還有好幾個月啊!

  總不能頓頓吃糠咽菜啊!


  周秀英垂了垂眼皮子,“家裏隻有這麽多,至於往後怎麽過,就看大家的造化了!”頓了頓不理李秋菊了,帶著老支書和三爺爺一塊去了廚房,把鍋碗瓢盆這些都擺了出來,一一分了下去。


  到最後,甚至連家裏的椅子和小馬紮都分的幹幹淨淨的。


  到了最後,實在沒啥好分的。


  周秀英繃著一張臉,“行了,都分完了,大夥兒來分家書按個手印,往後啊!一別兩寬,關起門來各過各的日子!”


  阮國華他們自然沒有異議的。


  倒是輪到阮國年按手印的時候,他問道,“娘,您還沒說您跟著誰呢??”


  周秀英眉毛一豎,“我跟著誰,都不會跟著大房!”想了想,繼續,“老大,你來寫欠個欠條,把欠的多少錢都寫明明白白,按個手印,想讓誌亮和趙小玲早點出來,行!這錢你們早點湊夠了還給我!”


  被忽視已久的阮誌亮和趙小玲兩人眼睛一亮,“爸,我們不想坐牢啊!”


  他們算是明白了,這是那太婆子如今是鐵了心的,他們要想不坐牢,隻能把錢給補上窟窿。


  阮國年也難啊!


  他到哪裏去湊千把塊錢出來,要了他命都湊不齊啊!


  阮國年把頭一轉,給了阮誌亮和趙小玲兩人一人一個後腦勺。


  這兩人心裏哇涼哇涼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公安給他們手上戴著手銬,離開了七埡村。


  沒了這兩人,屋內的氣氛再次凝結了下來。


  原以為周秀英是嘴上花花,到最後肯定舍不得把自家的孩子送到牢裏麵去,卻沒想到,周秀英竟然會這麽狠心,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懷了孕的孫媳婦。


  這可都是親人啊!

  周秀英把人送進牢裏麵,卻毫不手軟。


  看熱鬧的人,這會看著周秀英的目光更加忌憚了。


  以前還覺得這周秀英對外是個潑辣貨,對內卻護短的狠,卻沒想到發起狠來,那真真是六親不認的。


  許公安這會對待周喜英的態度也多了幾分敬意。


  不論親疏,隻論對錯,他做了一輩子的公安,這種堅決的人也少見。


  許公安帶著人走了,老阮家的家也分完了。


  周秀英整人都跟癱了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還好阮綿綿就站在周秀英身後,剛好把人給接住了,她驚呼,“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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