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去
但方逸群直接忽視了她後面的話，只是抓住了她前面的話，驚詫地問道：「那天，你看到了？」
「是。」梁淺言篤定地回答。
「可那都不是真的。」方逸群辯解道，他無力地搓了搓臉，他直勾勾地看著梁淺言，「淺言，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全是真的，我推開她了，真的。」
「這件事根本不重要。」梁淺言如實說道。
可是方逸群卻固執地以為，是林淼的關係。
「不，淺言，你聽我解釋。」方逸群強行道。
梁淺言無奈，只好聽著他繼續說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後來林淼有拿這個事情來做文章，過來找你，但是，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說完了？」梁淺言冷漠道。
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能對方逸群說什麼好了，方逸群就是這麼剛愎自用，就認為他所認為的一切都是對的。
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梁淺言有好幾次都試圖去說清楚，但是都被方逸群打斷了。
「嗯。」方逸群點了點頭，他抱有一絲希望地看著梁淺言，「所以，淺言，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離婚協議書，你還是趁早簽吧！民政局那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通知我，我會盡量配合你的。」梁淺言說著，拿著包，站起了身來，「我希望你儘快。」
「為什麼我都解釋了，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呢？」方逸群顯得很是委屈。
「我和你，真的已經無話可說了。」梁淺言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異常的悲憫。
她曾聽人說過，真的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不一定是非得日復一日的爭吵，而是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和我離婚了，你要怎麼生活？」方逸群忽然在他身後說道。
梁淺言輕輕一笑，毫不在乎道：「那和你有關係嗎？」
「我希望你，就算不為我考慮，也應該要為你自己考慮一下。」方逸群正色道，他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你現在對我真的很不耐煩，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沒什麼可擔心的，我有手有腳，我可以自己去生活。」梁淺言固執地說道，她沒有回頭，她怕自己蒼白的臉色會讓方逸群看到。
她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可你知道，我給你的生活是什麼嗎？你多年沒有在社會上打爬，對，你是有很多輪滑證書，但是，你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你還能再回輪滑場嗎？」方逸群質問道。
他在挽回梁淺言這件事上，制定了兩條計劃，這是下策。
他希望可以用物質打消梁淺言的這個念頭。
「我回不了啦。」梁淺言凄涼說道，她回過頭看著方逸群，唇角卻帶著淚光，「我的確是回不了輪滑場了，我甚至因此失去了我媽，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淺言，我怕你沒有辦法生活下去，回到我身邊，最起碼，我可以為你遮風擋雨，我可以一直給你豐厚的生活，讓你衣食無憂，只要你願意回來。」方逸群把手伸向了她，眼神中滿含期待。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物質的人？我離開了你給的生活，難道就沒有辦法生存了？」梁淺言唇角溢出了一絲嘲諷，她接著問道，「你也是真的太看人不起了。」
梁淺言說完，沒有任何顧忌了，她邁開了步伐。
梁淺言坐在計程車上，腦海中依舊浮現出方逸群的話，他說的是對的，這些年，方逸群的確是給了她優越的物質生活，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呢？就像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她全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
難道，她就真的沒了方逸群，就不可以活下去嗎？
梁淺言的目光愈發地堅定起來，決不，她決不會。
她閉上眼，這些年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最多不過是，以前她買的那些護膚品，她用的那些包包，今後都不用在買了就是，人啊！總不至於餓死的。
她是離開了一個避風港，但是，她終於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年少時的付出，現在看來，終究不過是浮華一夢罷了！
林洲那邊，好不容易送走了父母，他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賀溪卻來了。
林洲大學念的是藝術院校，賀溪和前妻則是舞蹈系的學生，賀溪也是他前妻最好的朋友，畢業后，賀溪就成了演員，但沒有強大的背景，想要到一線也是很困難的，所以賀溪至今都只是一個二線女演員，小製作女一，大製作女二的配置。
林洲可以很刻意地想去逃避趙菡身邊所有的人，但是賀溪，他卻逃避不了，因為賀溪不管是和他，還是和趙菡，都牽涉太廣了。
「大攝影師，恭喜你啊！終於出院了。」賀溪說著，揚了揚手上的提的菜，「今天我就來親自給你下廚了，算是給你慶祝。」
她一面說著，一面就走到了廚房，回頭看著林洲嫣然一笑：「你住院那會，我在劇組走不開，實在是不得空來看你。」
「你怎麼知道我出院的？」林洲很快就抓到了重點。
他點燃了一支煙，弔兒郎當地看著賀溪：「你也沒必要總往我這兒跑，你在組裡也怪辛苦的，拍完了還是自己好好休息，出國散散心也成啊！」
「我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不惦記著你，還有誰能惦記你啊！」賀溪很是隨意道，手上正忙著切番茄。
林洲又吸了一口煙，看著煙霧慢慢升了上去，低眸道：「我出院的事情，是趙添和你說的吧！」
「你也別怪趙添，是我讓他把你的近況告訴我的，自從趙菡走了，你一個人總這樣過著，我這心裡也是怪難受的。」賀溪說完，回過眼眸看了一眼林洲，「都五年了，你真的就沒想過，重新找個人過過日子嗎？」
林洲沉默了半晌，眉頭皺了起來：「你也別總提這些事了好嗎？」
賀溪本來也是試探著問問，其實，這五年來，她一直陪在林洲身邊，已經習慣了這種答案。
「我最近打算去一下威尼斯，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一趟？」賀溪問道。
林洲翻了一個白眼，滿不在乎道：「千城一面，有什麼好看的，我呢！要去也該是去非洲。」
賀溪一下子就拿著鍋鏟蹦了出來：「非洲也可以啊!你要真想去的話，我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