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的意見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的意見
如果你愛他，就把他送到美國，因為那裡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美國，因為那裡是地獄。
北京人在紐約這部片子上映的時候，張聲李濤都還小，要說有什麼印象的話，恐怕就是劉歡的聲音了——一直到他們上學的時候，還有一些音響店在放那首千萬里……無疑的，這個片子對張家夫妻以及李家夫妻影響至深。他們那個時候正是覺得美國的月亮都要更圓一份的。而他們的這個態度，或多或少的也要影響自己的孩子。當然，隨著年齡長大，特別是來到魔都后，張聲也知道美國並不是那麼好，但是當聽到李濤這麼說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啊！再之後才意識到李濤，很可能要去美國了！
她看著李濤，又看了一眼，停了片刻才輕聲道：「你不想去？」
李濤看著她：「你說呢？」
「啊？」
「你說，我要不要去？」
張聲抓抓頭：「去美國，是為了訓練嗎？」
「嗯。」
「愛動，是靠譜的吧。我是說是真的給你找個正規的地方訓練吧，不是隨便把你往哪裡一塞，甚至讓你去打黑市什麼的吧？」
李濤一笑：「你以為是打拳嗎？」
「哎呀，網球也不見得就沒有啊。不是有賭黑球什麼的嗎？我還聽說有很多一線隊的籃球隊員幫著企業去打比賽的，打一場都好多錢呢。你看你現在也取得了點成績，那愛動要是有壞心眼，說不定就讓你去做這個呢。」
「我想應該是不會的。」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划不來。」
張聲點點頭：「那去培訓完之後呢？」
「應該還是打比賽吧。」
「那就是，真的走職業球員的這條路了？」
李濤點點頭。張聲看著她，想了下道：「那什麼，我不是太懂啊。不過小濤，你想要嗎？你喜歡嗎？這是你希望的嗎？」
李濤皺了下眉沒有馬上回答。喜歡嗎？想要嗎？是他希望的嗎？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問過自己，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了。可這一次，他必須想個徹底？他再次看向張聲：「你覺得呢？」
「這個小濤，是你喜不喜歡呢！」
「我喜不喜歡先放一邊，你希望我去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當然去啊！」
「……這一去最少一年。」
「那是必須的啊。小濤，雖然你打的很好。楊王兩個教練也很好。可說到底，兩個教練只是辦班的，他們並沒有國際大賽的經驗，而你自己也全靠摸索，當然，你是很聰明了，摸索的也很厲害，可如果能再有系統的學習，一定會更厲害的。而要去學習，怎麼也要一年啊！」
「所以說，你希望我去？」
張聲覺得這話有些古怪，但還是點了下頭：「如果你在網球上要有所發展的話，還是去的好。」
李濤看著她，張聲一開始也理直氣壯的看著她，但慢慢的就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坐不住了：「怎麼了？」
李濤沒有說話，只是在她頭上彈了一下，這一下還真是用了點力氣，張聲哎喲一下，正要跳起來，侍者就把他們的牛排端上來了。一千多的牛排，張聲說什麼也不敢胡鬧，幾乎是屏息的等侍者把牛排放好，這才放鬆點，不過隨即，她也忘了剛才的苦惱，因為眼前的套餐，雖然是熟悉的，可的確是有區別的。牛排是放在碟子里的，麵包上面有些發白，看起來乾乾的，卻奇異的讓人有食慾。不過旁邊的沙拉就不那麼美觀了，蔬菜切的很好，可那沙拉醬是一坨堆著，當然，在此時此刻張聲也不會有噁心反胃之類的感覺。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很是遺憾手邊沒個相機。
對面的李濤看到這種情況，不免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當下忍不住又往她頭上彈了一下。
「小、濤！」張聲咬牙切齒，「這一而再，還能再而三嗎？」
「只是再。」
「什麼？」
「還沒有三。」
張聲僵在了那兒，李濤把她的盤子拿了過來，張聲一張：「喂。」
「我幫你切好。」
張聲本事氣勢洶洶的要找抗議的，聽了這話那真是一腔的怒氣都沒有了，她有些扭捏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自己會切的。」
「嗯。」
「那個……」
「我是男人。」
「啊？」
「幫你切是理所當然的。」
「不要臉紅！不要臉紅！不要臉紅！」張聲在心中叫著，但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己連耳朵都燒了起來，她連忙低下頭，因此也就沒有看到李濤向她看來的一眼，那一眼，帶了些氣惱，可更多的，卻是寵溺。不過在發現自己只是對著一個有些毛絨絨的腦袋后——嗯，張聲同學抹髮油，只抹了底部……
哦，這倒不是張聲同學同朱倩倩學的不好，或者連髮油都要摳唆的地步，而是她自己覺得頂著一頭油非常的不舒服。不過這樣倒也沒什麼不好看的，用朱倩倩的話來說就是，有一種另類的可愛……
張聲對此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要比過去好很多，也就這麼算了。早先還同李濤說過：「以後再不許在我的頭髮上做文章了！」
李濤倒還真沒再提過，也就是不時的往她頭頂看兩眼，逗的她哇哇大叫。而私心中，李濤也覺得張聲這種頭髮……其實挺好的。
「像一隻小鴨子。」當然這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此時再看這隻鴨子，就不那麼可愛了，他幾乎有些怨念在她的頭頂上停留了兩秒，然後才再一次的低頭切牛排。
一整塊牛排，都切成兩厘米寬六厘米長的，然後才再次放到張聲那裡。張聲的臉更紅了，她看了李濤一眼，又向周圍看看：「好像……這裡沒這個規矩。」
李濤抬了下眼：「是我的規矩就好了。」
「啊？」
「我上次看報道說，女孩要富養一下，否則隨便一個窮小子就有可能勾走了。」
「喂！」
「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本來張聲已經積攢了足夠的怒氣，不過再一次的，被澆滅了——這樣的牛排，還真不能辜負了。不過當她吃了一口之後，就默然了。當然不是不好吃，可也真不是說……吊炸天的好吃。事後讓張聲評價就是，更喜歡老家的鹵牛肉……
而在吃了幾口牛排后，張聲也就把早先的事情給丟到了一邊，開始研究起麵包，然後就是奶油蘑菇湯。對於她來說，這個湯真是驚喜，上面是脆響的酥皮，裡面是濃香的奶油，真的和過去喝過的有很大的區別。兩人吃著，對話也慢慢平復了下來。和過去一樣，大多是張聲說，不過這一次她問的也多些。比如李濤到美國哪個州，住在什麼地方，還給發工資沒有之類的，李濤一邊應付著，一邊，就有些咬牙切齒的——這傢伙，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要離開！
他可是，要走起碼一年的！
聽著張聲絮絮叨叨，他很有些內傷。
為什麼就不能問點別的呢？比如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這樣的話他過去不會說，之後，也是不會說的。只是在這種心情之下，他也沒心思陪著張聲逛江灘了——這是他本來的計劃，只是還沒說出來。但即使這樣，一頓飯吃完，也到了八九點。這一次李濤沒有讓張聲再坐地鐵，而是送了她回去，而在送她回到學校后，還執意送她到宿舍。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
「你們學校這路燈，就算碰上了你們寢室的也沒什麼問題。」
「啊？」
「走吧。」
李濤不由分說的就推了她一把，張聲只有跟著走，一路上那個心情啊，先是害怕——她們學校真的有不少李濤的粉絲的！萬一讓一個碰上了，萬一那人還叫了起來，萬一……不過、不過就這樣走到校園裡，真的感覺很好啊……
提到魔都，大家的第一印象大多是小資，而魔都大學也從骨子裡帶了一種這樣的味道。這個建於解放前的大學，已經沒有太多老建築了，可很多地方還透著一股民國風情。景色更是建的各種美麗。現在天已經涼了，可樹木並沒有凋零，在燈光的映襯下，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張聲走一路，臉紅一路，她不知道，李濤也差不多有同樣的感覺。
就這樣走在大學的道路上，就這樣一起漫步……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告訴管管，他不去美國了，甚至他要離開愛動，他要回去上學，然後再考回來！
如果他明年就考過來的話，也不過，就同張聲錯一個年紀。
但他到底沒有說，只是快要走到張聲的宿舍的時候，，他的手在她的肩上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