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決定
第四十五章 決定
節點！
李濤並不知道這個詞，但從王竹的話里他明白如果他想再進步，只靠現在的練習是不夠的了，可要再加大練習，他又怎麼有時間？其實就算是現在這樣的練習，他也不見得能保證，畢竟他們的學習是一天比一天緊張了。
「那就放棄網球？」這個念頭冒了出來，但他隨即就否定了。
「那就這麼湊合著？」但他今年都沒進八強，明年，會更不好吧！
「我們家小濤，做什麼都是最好的！」想到張聲的這句話，他暗暗的咬了下牙，有辦法的，一定，是有什麼辦法的！
之後兩天李濤都過的暈暈乎乎的，跟著王竹楊成到處看比賽，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眼裡。他的腦中不斷的想著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他一向沉穩內斂，此時雖不能說像沒頭蒼蠅似的，可也有一些迷茫失措。這讓其他人見了，有覺得他是因為受傷不舒服，就有覺得他是因為沒拿了好名次的緣故，衛暢就是這麼同魏源嘀咕的：「你看他平時表現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這不沒了成績還是不行，這些好學生啊，心理其實脆弱的很！」
這話魏源聽了心中舒服，但他一直受自己父親的教導，就知道事情不能這麼看，所以就沒接他這話，衛暢頂了他一下：「你怎麼看了？」
「咱們別說他了吧。」
「我也不是喜歡說他，就是、就是……」他就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也就真的不再提了，不過再看到張聲那麼緊張李濤到底心中不舒服，後來還是沒忍住諷刺了一兩句，對於衛暢這樣的，李濤其實見的多了。早先他成績好，老是受老師表揚，就有些流里流氣的學生好說他，對於這號的他一般都不理會。這些人沒意思也就罷了，衛暢早先說他，他也很少理會，大多還是張聲聽不過去跳出來，然後他再幫張聲。但他現在心情不好，聽到這話就沒像過去那樣一笑了之而是歪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覺得無聊嗎？」
「什麼？」
「總是盯著我。我要是個女孩也就罷了，可我偏偏是個男孩，你總看我幹什麼？」
這話一出，衛暢頓時漲紅了臉，旁邊張聲付萌萌等人早就笑做了一團。付萌萌是覺得衛暢有些可憐的，可是，誰讓他先盯著人家李濤不放的？人家李濤受傷退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活該！因此笑的雖然沒像張聲那麼誇張，也是毫不客氣。
王燦一向少話，人還有些冷漠，這時候也忍不住笑了。幾個教練比較厚道，卻也是轉過頭，肩膀聳個不停，唯一沒笑的可能只有魏源，但嘴角也直抽抽。衛暢只感到一股熱氣衝上腦門，眼前一陣陣發白，都不知道怎麼思考了：「你說什麼！」
「還有，也別玩什麼喜歡的女孩就欺負她這種事，太落後了。」
又是一陣大笑，而衛暢則像是被冷水澆了頭，頓時冷靜了下來，他瞪著眼，手指還有些顫抖，卻是說不出話了，張聲在那邊笑的格外誇張，一是李濤這話說的有意思，二來……哼，我們家小濤的反擊，當然要捧場！李濤看了她一眼，暗暗的搖了下頭，他怎麼能不打網球，要是把這傢伙一個人留在這裡，還不被欺負死了？
他拿定了主意，心也就定了。不過他也知道，要是不上學只是家裡那一關就過不去，而且他自己也下不了這個決定。
有什麼辦法是既能增加練習時間又不耽誤學習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辦法還要家裡沒有意見！
李濤沒有辦法打團體賽，魏源和衛暢也沒有爆發似的發揮，衛暢倒是很賣力，可他的對手也很強勁，到最後，他們的總成績還是個第四，這個成績絕對沒有達到他們的期望，不過總不是太讓人失望了，而比起去年總是有所進步，所以回去的路上大家精神還不錯。付萌萌和張聲像來的時候一樣拿出了很多零食，楊成道：「你們兩個這些零食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怎麼就吃不完似的？」
付萌萌哈哈大笑，張聲道：「教練，這是我們女孩子的秘密，你就不要問了。」
楊成搖搖頭，不再說話。
到了大梁市，有父母來接的，有要結伴回去的。張家父母本想來接，可想著同李濤在一起就沒有，付萌萌的家裡倒是來人了，分開的時候付萌萌對張聲道：「明天別忘了，咱們在大鼓樓那兒見。」
張聲點點頭：「絕對！咱們去吃那邊的冰淇淋！」
說完看見李濤，吐了下舌頭：「那個，我們會在屋裡吃的，吃完再喝杯熱水。」
「……你明天不是上學了嗎？」
「呃。」
「嗯？」
張聲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囁嚅道：「那個，我想著咱們比賽累，然後也不知道咱們晚上什麼時候能回來，然後……然後……」
「然後？」
「我就多請了一天假啦！」張聲一口氣說完，然後就閉上了眼。
「付萌萌也是這樣？」
張聲先睜開一隻眼，眯縫著看他，見他臉色還好，倒有些奇怪：「你不生氣？」
李濤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想好了就成。」
他這麼好說話，張聲倒有些忐忑了。她一向沒什麼事瞞著李濤，這多請了一天的假算是少有的，卻不想到最後關頭說漏了嘴，本來是害怕，見他平靜，反而不安了起來，想了想道：「那個，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李濤斜眼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舉起三個手指頭：「真的！」
李濤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走吧。」
他說著就大踏步的向旁邊的公交車站走去，張聲莫名其妙，連忙追上：「我說真的啦，你相信我啊。」
「嗯。」
「小濤，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會害怕啦。要不要不，我明天還去上學啦！」
李濤猛地停了下來，張聲用腳踢著地：「好了好了，我明天還去上學，不過要下午才能去，我總要給萌萌說一聲啊，要不多不好。」
李濤沒有動，張聲皺起了眉：「我總不能放萌萌鴿子啊……好啦好啦，我回去就給她打電話好了。李扒皮！」
李濤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縮起了脖子，李濤一笑：「我想到了！」
「啊？」
「明天你隨便吧。」
「咦？」張聲一頭霧水，「小濤你什麼意思啊！」
李濤卻不再回答，腳步輕快的向公交站走去，走到跟了，見張聲還在那邊磨蹭，又過去把她的包拿了背在自己身上。張聲的包一向是自己背，從沒受過這種待遇，此時何止是一個受寵若驚啊，簡直都成嚇了，等公交車來了，怎麼也忍不住了：「小濤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明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這話說的很自然，張聲估摸著，怎麼也不想反話，就試探著問：「我不去上學也可以？」
「可以。」
「真的可以和萌萌去吃冰淇淋。」
「可以。」
「……小濤，你沒發燒吧？」
「不過只能明天一天，過明天，你還是要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小濤你最好了！」
到了這裡，張聲才相信李濤是真的不追究她明天不上學的事了，要放在過去，這種事別說做，想都不敢想。不過她現在打網球，不說家裡就是學校的老師對她的文化課都不是太抓緊，她自己在這合格環境里也慢慢鬆懈了，不過此時被李濤這麼一敲打，又是頭皮一緊，一邊想著自己這樣的不用太在乎成績，一邊又想著，自己以後還是老老實實上學吧。她不知道，李濤剛才之所以那樣並不是為了她上學的事發脾氣，而是受她的啟發，他終於想到了要怎麼做！
第二天，當張聲去逛街的時候，他在上午放學后也匆匆的趕了出來。
一高絕對是整個大梁市學習氛圍最濃的學校，雖然說中午有兩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大多數學生是一點就開始學習了。李濤過去也是這樣，他一開始中午還回家，後來就在學校食堂吃飯，吃了飯就回教室，稍微趴著眯一會兒就開始看書了。而這一天他是吃了飯就騎著自行車到了市中心的體育用品商店，下午更是放了學來到體育館。
王竹是每天都在的，雖然平時來的學生不多——今天更少，他也依然在，看到李濤倒是一怔。
「教練，這個可以嗎？」他拿出在體育用品商店買的東西，王竹一怔，「這是……？」
「這是負重，這四個一共有二十斤，我準備以後每天就帶著他們，而且……我以後會跑步上下學的。」
王竹瞳孔一縮，看著他，李濤心中有些沒譜：「這樣，我總能補齊一部分訓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