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要很酸，然後有一點甜
第三十六章 要很酸，然後有一點甜
李濤和衛暢的關係，整個碧藍網球班的人都是知道的，此時見李濤把包給衛暢還和他這麼親密都是一呆，魏源還下意識的揉了下眼，果然，什麼李濤贏了韓震這種事就是他的幻覺吧！
張聲眨眨眼，湊過去：「小濤，你很累吧？」
李濤看了他一眼，張聲挺了下背：「我可以扶你啊！」
「你下午還要比賽，省著點力吧。」
旁邊的衛暢臉更黑了，尼瑪沒有出線就沒有人權是不是！而且，為毛就算我沒有人權了，又為什麼要扶你！不過他的這點心思，李濤沒有在意，其他人也沒放在心上，王竹道：「走吧，先去吃飯。」
「對對對，下午還要比賽呢，李濤下午的比賽應該會晚點，你們這幾個的都是兩點就開始了，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吃吃飯，稍微休息一下就該開始了。」楊軍一邊說著一邊就轉過了身，「董教練已經點好了菜，就準備給大家慶功呢！哦，對了，王燦也打進來了，不過因為那一場比較累，就沒過來，現在也在吃飯那個地方等著呢。」
張聲哈的一聲叫了起來，那邊衛暢的臉更黑了。他們六個人，只有他和付萌萌兩個人被淘汰了，可付萌萌學打球才不過兩年，技術本就不行，進了是驚喜，淘汰是正常，根本就無所謂，啊啊啊，看看她現在連泡泡糖都吃上了！而他，本來是要進入四強的啊！
第一場就被淘汰了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扶這個李濤！
要放在過去，衛暢早就不幹了，甚至和李濤吵起來也很正常，但此時，他總覺得自己不好那麼做了。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又是幫李濤拿包又是扶他的，他故意落後了幾步，磨著牙：「你這有些太過份了吧！」
「哪裡？」
「什麼哪裡？咱倆關係很好嗎？」
「不好嗎？」
衛暢簡直要抓狂了，他咬牙切齒：「李濤，咱倆的關係，全班同學都知道！如果有可能，我八輩子都不想和你有牽扯！」
「……用這麼久嗎？」
「我就不想認識你！」
「哦。」
「哦是什麼意思？」
「可是。」李濤慢吞吞的道，「是你先欺負張聲的啊。」
「我沒有欺負她！」衛暢在心中咆哮，可此時，就是有些說不出來，他咬了咬牙，「你怎麼知道我下午不用比賽？我下午……」
「那你用嗎？」沒等他說完，李濤就開口了，衛暢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了，而在此時，李濤慢悠悠的開口，「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
「你一臉輸了球的表情，還用再問嗎？」
衛暢覺得自己的牙更疼了，他還想再說什麼，前面的楊成轉過頭：「你們兩個快點，再晚就吃不上飯了。」
兩人不再說什麼，埋頭趕路。董靜找的是附近的一家快餐廳，他們來的時間已經錯過飯點了，因此人倒不是特別多，不過因為離比賽的地方近，所以不少來比賽的都選擇了這邊。李濤等人進來的時候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不過當他剛才的成績被宣傳過後，就不一樣了：「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打敗了韓震的。」
「打敗了韓震，這麼猛？哪裡來的？沒見過啊。」
「新人，應該和今年的石浩森一樣，過去是在別的地方今年才轉過來的，我剛才去看了，發球特別厲害。」
「說起石浩森我想起來了，他今天應該也贏了吧？」
「那當然，他的對手雖然也是什麼種子選手，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呢。」
……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碧藍網球班的人一開始還沒有太多感覺，有的人還下意識的挺了下腰——雖然韓震不是他們打敗的，卻是我們的同伴打敗的！集體榮譽面前，個人恩怨都可以先拋棄掉一邊了……呃，當然，衛暢是例外的。不過當後面說起了石浩森，衛暢的表情是變的最劇烈的。
石浩森，就是他今天上午的對手。
在那場比賽里，他輸了！
楊成在他的後背拍了一下：「吃飯吧。」
「教練……」他抬起頭，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可憐巴巴的，楊成道，「別想太多了，我知道你一定儘力了，明年再來。」
衛暢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可吃起東西總免不了有些食不下咽，在別人都快吃完的時候，他那一盒魚香肉絲蓋澆飯連一半都沒吃下去，楊成看了他一眼：「同學，就算你下午不用比賽，也不用吃這麼少啊。」
衛暢：……教練你確定是在安慰我嗎？
旁邊的魏源看了他一眼，心情頗為複雜。自己贏了球，很高興；好兄弟輸了球，總是受影響；偏偏好兄弟的對手還贏了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對象……這讓人安慰都不知道怎麼辦啊！打破沉悶的還是張聲，當然，他不是針對衛暢，而是看向楊成：「教練，小濤都能打敗衛暢了，今年我們的團體賽一定能拿到前三！」
董靜等人都齊齊的黑了下臉——姑娘，你對李濤到底是要有多麼信任啊！
楊成摸了下下巴：「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可能。」
眾人：……
楊成看向衛暢：「你休息的時間比別人都充足，團體賽的時候可要多努力！」
衛暢一怔，本來想說什麼的，突然就反應了過來——雖然沒了個人賽了，但他還有團體賽！團體賽贏了也是榮譽！團體賽能拿回好成績的話，也能給家裡一個交代！
受這話的啟發，魏源也反應了過來，他一下拍在桌子上：「對，衛暢，你還有團體賽要打呢！」
董靜點點頭：「去年團體賽衛暢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是吧。」
「真說起來，去年還真虧了這小子呢。」楊成也道。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還真顧慮了衛暢，受氣氛的帶動，付萌萌也給了一點鼓勵：「我們會去給你加油的！」
到最後，只剩李濤和張聲沒說話，張聲一抬下巴，明擺著，就是不會給任何鼓勵了。李濤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旁邊明顯很失落的衛暢，嘴唇微微一抿：「你努力。」
！！！
雖然沒有太過激動的言語，但這絕對是鼓勵了，一下子就連楊成都有些驚訝——他可是知道這一對小子平時積怨有多深的！
「我雙人賽不是太拿手，你別讓我上場了。」
……
總感覺這話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這算是安慰啊還是諷刺啊還是激勵啊還是……嗯只是簡單的表達？哪一種都覺得很奇怪，而後一種感覺最打擊人心！
不管怎麼說，這場午飯總算是平穩的度過了，吃過飯之後，他們就到了體育館休息——他們住的快捷酒店雖然不遠，一來一回也要三四十分鐘，在時間已經這麼緊的情況下顯然不太合算。好在省體育局對此也有預料，專門開了幾個有暖氣的房間供他們休息。
房間不是太多，但來參賽的隊伍也不是太多，而且還有一些失敗了直接就回去了，所以也不是太擠，碧蘭網球班得到了四五排椅子，甚至能讓他們躺著休息。大家都這麼做，這時候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幾個下午還有比賽的紛紛躺了下來，只有付萌萌和衛暢沒有——這些椅子並不夠他們每個人都躺下的！
付萌萌覺得無所謂，拿起話梅又吃了起來，衛暢卻又一次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沒比賽的人果然沒人權！
他坐在那裡，背挺的很直，像是孤獨的戰士在堅守著什麼——他不累，他不困，他不難受，他……
他正坐著，面前出現一包話梅，付萌萌側過頭：「吃吧。」
他搖搖頭。
「吃吧，這個牌子的話梅是我吃過的牌子里的最好吃的。」
他繼續搖頭。
「哎呀，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雖然你欺負了張聲，但你也夠可憐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唔……張聲那邊我也會幫你說的，吃吧。」
衛暢臉都青了，不過他還是拿起了一枚話梅，他並不是太常吃這東西，入口的酸味令他忍不住的皺了下眉，下意識的他就想吐出來，而那邊的付萌萌則道：「怎麼樣，好吃吧，這是我吃過的最酸的哦。」
……衛暢克制著自己往外吐的衝動，臉有些僵。
「話梅啊，就是要酸，酸中帶一點甜才最好吃。都是甜的，那還不如吃糖呢。你說是吧？」
衛暢僵著臉，慢慢地慢慢地點了下頭。
那邊頭頂著頭躺著的張聲也開口了：「小濤，萌萌說的是有道理的，你要不要來一個？」
……
「小濤？小濤？你睡了嗎？」
「……睡吧，別說話。」
「哦，那一會兒你醒了我再幫你找萌萌要一個。」
……
已經酸的牙都倒的衛暢突然有一種不合情理的幸災樂禍的感覺。
而在這時，旁邊的楊成發了一聲感嘆：「青春啊，就是酸中帶甜呀！」
……
…………
眾人：老師，為什麼我們都覺得你這話有歧義呢？
王竹：果然選錯了合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