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第414章 離別

  待顏逸一走，顏沐昕收斂起笑意，微眯起眼上下打量面前坐著的江月。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江月笑意不變，依舊柔聲地對她道。


  「江月，我告訴你，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哥想跟他好好過日子，我一定祝福你，但如果你別有目的接近他，我不會放過你！」此刻沒有外人，顏沐昕才不會跟她客氣。


  「我能有什麼目的？你對我先入為主產生了敵意，沐昕，我真的喜歡你哥。」江月很肯定地強調。


  顏沐昕冷哼一聲：「你知道我對你的敵意因何而來。」


  「難道不是因為灝王爺？」


  「你少跟我裝蒜！」她一拍桌子瞪著江月，「我指的是你跟赤陽教的關係！」


  提起赤陽教她就想到馮小可的死，這仇她不會忘，只要閻洪一天沒死，她就不會安心。


  「沒有任何關係，沐昕，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我？」江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你硬要認為我跟赤陽教有關係，那我無話可說，但我跟顏逸的事，我希望你別插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他是真心的。」


  「最好是這樣！」顏沐昕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站起身，背對她留下這麼一句話，她不想再跟她多說，江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那最好別讓她找到把柄！


  顏沐昕留下江月走了，回到灝王府，沐浴完后，又將包袱簡單地拾掇好，看了看熟悉的屋子，一切的擺設跟她離開之前是一樣的。


  她打算明日一早就走，想起顏逸問她的話，她只有苦笑。


  說實話，她不捨得。


  「叩叩——小姐，敏兒給你端了蓮子湯。」


  門外，傳來敏兒雀躍的聲音，顏沐昕上前打開房門。


  敏兒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碗進來，剛把碗擱在桌上，一眼就看到床上放著的包袱，明明白天她已經將小姐包袱里的東西放出來歸位了，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小姐，你收拾包袱要幹嘛？你不會要走吧？」


  顏沐昕剛舀了勺蓮子湯起來，聽到敏兒驚訝的問話，愣了下，很快笑著點頭。


  這次不瞞她了。


  「小姐，你為什麼還要走？」敏兒一聽快哭了，扁著嘴要求，「小姐，如果你要走，這次一定要帶敏兒一塊走。」


  顏沐昕將敏兒按到旁邊的位子上坐好，嚴肅地搖了搖頭：「敏兒，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你走，但我不能。你留在灝王府是最安全的，我不希望你重蹈小可的覆轍，小可的死讓我很自責，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不把她帶在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敏兒聽她提起小可的死，想到當初她們朝夕相處的情形，頓時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恨自己沒能力保護小姐，還會成為她的拖累，她確實沒資格跟著小姐，可她捨不得……


  「小姐不是說灝王府最安全，那你留下來別走好不好？」


  顏沐昕又是搖頭：「全天底下那麼多人想抓我，我留下只會給這裡帶來不安寧。」


  「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


  「不，我一個人了無牽挂是最好的，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輕笑了笑，安慰道，「好了，敏兒，你聽我的話，我寧願我們分開也不希望你因我而死，你留在這裡，哪天我累了想回來，還能見到你不是？」


  敏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抹了半天眼淚，哽咽個不停：「那小姐一定要常回來……」


  「一定。」


  顏沐昕喝完蓮子湯，到書房留了兩封書信，而後將信一封封交給敏兒：「敏兒，這第一封是幫傅雲飛解控魂術的，第二封是寫給傅雲飛的，等他醒后你幫我拿給他。」


  「小姐，灝王爺也還昏迷著，你不給他留封信？」敏兒試探性地詢問。


  顏沐昕怔了下，而後搖頭：「不了。」


  她摸了摸袖口藏著的東西，決定將它們交給他。


  「我去一趟景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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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沐昕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裡邊傳來對話聲，而對話的內容顯然還提到了她的名字。


  她頓了下腳步，繼續往前，在院門口還象徵性地敲了敲門。


  宇文彥澤和項子濯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喝酒閑聊，聞聲抬頭，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兩人同時出聲。


  「嫂子，好久不見啊。」


  而在這時，黎雲絮正巧從楚宸灝的屋裡端了盆水出來，也聽到了他們那聲「嫂子」，臉色微變，什麼都沒說，低了低頭，往側邊的長廊而去了。


  顏沐昕特意往項子濯那兒投去一眼，只見他默默地注視黎雲絮離開的背影，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她搖了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項子濯也不容易。


  她朝他們走了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別叫我嫂子，早就不是了。」


  「宸灝都那樣了，你還否認他的身份吶？」宇文彥澤指了指屋子方向，反問她。


  「他沒事了，最快兩天後就能醒過來。」她撇嘴回道。


  「沒事就能把他為你做過的事抹掉？嘖，嫂子，要不是你醫術好，傷成他那樣早死了吧？你就一點都不感動？」


  「並非完全是因為我的醫術，那幾根箭都沒刺中他要害，而且他自身武功好，有內力護體。我醫術再好，也救不回小可……」顏沐昕想起小可就神傷。


  宇文彥澤撫額：「嫂子，這是我強調的重點嗎？我算是知道了，你心腸確實夠硬的。宸灝喜歡上你，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你少來，晨曦公主喜歡上你不也是她倒霉，這兩年你們發展得怎麼樣了？」顏沐昕反唇相譏，甚至直接岔開了話題。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影響我喝酒心情。」他聽到晨曦公主這四個字就莫名煩躁。


  「噗。」顏沐昕被他的表情逗樂了，「先不跟你們聊了，我進去看看。」


  「去吧，你多跟他說說話，也許不用兩天他就醒過來了。」宇文彥澤揶揄。


  顏沐昕白了他一眼，沒再反駁，起身進屋。


  床上，楚宸灝臉色依舊蒼白地昏迷著，她坐在床沿，看著這張無數個夜晚出現在她夢裡的臉，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


  「楚宸灝，以後，別找我了，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她從袖口摸出兩塊玉佩，擱在了他的枕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