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殺

  酒店，馬斯特看著手機上傳來的衛星圖朝諾諾吹了聲口哨：「你的獵物把咱們的運兵船端了！」


  諾諾頭也不回：「馬斯特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嗎？」


  「你知道？」馬斯特的聲音略有驚奇。


  諾諾握著杯子的手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拿人命來當籌碼，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馬斯特的聲音這次就玩味的多了：「來，說說你是怎麼猜的，我很有興趣。」


  諾諾微不可聞的深呼吸：「在訓練營的時候，你看到了我的心軟，所以炸死了所有過選拔賽的小孩。」


  「嗯哼？」


  「之後你讓我去殺凌晨，但這個時候的你內心並不對我抱有期望。」


  「是嗎？」馬斯特輕笑。


  諾諾不為所動，繼續敘述道：「這一點能從凌晨去芳城之後你的動作可以看出來。你不放心我，所以安排了殺手去殺他，這個時候的你更在乎烏鴉的名聲而非把我推到烏鴉的位置。」


  「嗯，繼續！」


  思路打開，諾諾的話就順暢多了：「當凌晨將殺手反殺之後，你驚喜的發現以凌晨的實力足以讓他成為我的試金石，這個時候，你才真正有了把我推出檯面的計劃。


  因為你知道我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不管我多麼精通殺人的技巧，我始終沒有一顆殺人的心。」


  「我基本認同你對自己的評價。」


  「於是你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我在殺人與殺人之間做抉擇。殺凌晨，我可以救下訓練營的孩子，救下曾和我朝夕相處過的戰友。而我不殺凌晨，你會一步一步的將他們都殺完，用以逼迫我。畢竟人命在你眼裡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馬斯特，我說的對嗎？」


  馬斯特打了個響指，這是她極度愉悅才會有的動作：「諾諾，我不得不承認，你越來越聰明了，聰明的簡直超過了我的想象。我承認你說的都對。我之前並沒有太把你當回事兒，你就算是璞玉，也需要時間去雕琢。


  這樣的璞玉很難找，但如果用心找的話，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的。


  但凌晨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個可能，如果我用凌晨來逼你，你到最後是會為了訓練營的那些消耗品的生命來殺了凌晨向我屈服，亦或是……「


  說到這兒，馬斯特頓了頓。表情似笑非笑。


  諾諾確直接接上了馬斯特的話：「或者，我可以殺了你！」


  「賓格！對的，你殺了我，你也可以繼承烏鴉的名號。」


  這話反而讓諾諾有些奇怪：」殺了你之後，我也不會成為烏鴉。」


  馬斯特搖了搖手指：「不，殺了我之後，你就是烏鴉。當你成為烏鴉之後，你會把烏鴉帶到哪一條路，那就是你說了算的！」


  諾諾接受了這個說法：「如果我成為烏鴉，我會讓烏鴉就此消失！」


  「那你得先殺了我！」馬斯特扭了下脖子，爆發出一連串的骨響，看上去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不介意再調教一下諾諾的身手。


  諾諾卻搖頭了：」不，現在的我還殺不了你。「


  馬斯特也不強求，重新落座：」那麼在你成為烏鴉之前，我還有機會讓你改變主意。」


  「改變什麼主意？」


  「帶領烏鴉走的更遠。」


  諾諾沒再說話，她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被關進了籠子里的鳥，囚鳥。


  那日凌晨拎著一把吉他上台，自彈自唱了一首《囚鳥》。當時的他，是否也是和自己現在一般的心情？


  莫名的，諾諾就想到了凌晨。


  「你動了情？」馬斯特觀察入微。


  諾諾搖頭：「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


  「我不殺凌晨，你就會繼續殺人對嗎？」


  「是這個理兒！」


  「我想和你打個賭。」


  「賭什麼？」


  「賭是我先忍不住殺了凌晨，亦或是你把人殺光！」


  馬斯特又笑了：」你想突破自己內心的底線？「


  「否則我殺不了你！」


  「有意思！」馬斯特笑的更開了，摸出手機播下一個號碼，然後關上手機抬頭看諾諾：「你猜猜我剛做了什麼？」


  諾諾心裡陡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馬斯特笑的更是動人：「或者換一種說法，你猜猜我剛才殺了多少人？」


  諾諾沒說話，只覺得自己周身寒冷。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就是去年的時候，米國佬來過一次訓練營，帶給馬斯特一批軍工級別的設備，這批設備不光包括了可以清除痕迹的A3軟體，還有一系列只有黑色行動小組的特工才會用的東西。


  比如，旋風炸彈！

  旋風炸彈只是一個名詞，這玩意兒其實就是超小型的C4，攜帶方便，威力也不算大。但炸掉一個人的腦袋也是綽綽有餘的。當初這批東西送過來之後，馬斯特稍稍改良了一下，把這批炸彈加裝可遙控引爆裝置安置在追蹤器上注入了一批人體內。


  她帶來的這批人……


  「旋風炸彈！」諾諾聲音寒冷的道。


  「兩百九十六人！」馬斯特微笑：「一次性殺掉接近三百人，破了我的殺人記錄，老實說，我挺開心的！」


  「惡魔！」


  諾諾驟然暴起，足尖一點，整個人就朝著馬斯特飛了過去，手中寒光一閃，先是五把刀飛了過來，而後又是兩把，同一時間丟出七把飛到，卻有五把先，兩把后！


  諾諾對於力道，速度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種令人嘆為觀止的境界！


  但馬斯特的身手顯然要更高一些，眼看五把刀分上中下三路過來封住自己閃避的動作，她乾脆不避而事故選擇了硬擋，提臀收腹身子一轉一撈手，五把刀叮鈴鈴的就收在了手裡，而這時候，后至的兩把刀才近身，馬斯特再揮手一撈。七八刀就落在了手中。


  「你還太……」


  嫩字還沒出口馬斯特猛然感覺喉頭一寒，下意識閃身，諾諾的刀貼著喉頭堪堪劃過。居然還有後手？

  小妮子果然是長大了！

  不錯不錯，殺招一個接一個！

  這一次馬斯特沒有託大，身子一仰避開諾諾接下來的動作，手一撩一勾，勾住諾諾的脖頸借力自空中旋轉將諾諾的頭箍在手臂，接下來，她只需要用很小的力量就可以擰斷諾諾的頸椎。


  要殺嗎？

  馬斯特卻在這時候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