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挑釁
接警中心起初以為是惡搞，但接下來烏鴉的話讓他們如臨大敵：
「我是烏鴉，你們可能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沒有關係，去問國際刑警……
我必須要更正一個問題，關於最近的殺人案件，沒錯，死的那個人是我的人。
呵呵……
但人不是我殺的，殺人的兇手已經死了。位置是139°18′05，20°45′25。你們可以派人過來收屍……」
接警中心的人轉接刑警隊進行三方通話，電話錄音很快送到了李嫣然手裡。
烏鴉：「另外我要說明一件事情。
鑒於凌晨欠了我一條人命，那麼我將會在二十三天之內將他殺死。
警察們，你們可以保護他，在他周圍安置保鏢，但他死定了！
我會追蹤他，找到他，然後殺死他。就這樣吧！」
電話掛斷，李嫣然的臉色就變得陰沉無比。
「你麻煩大了！」
「烏鴉？」凌晨也在聽電話。
李嫣然幾乎是用一種滲人的語氣在敘述：「七年前摩洛哥王儲遇刺，引起王室震怒，老國王窮全國之力愣是沒有找出殺死王儲的嫌疑人。沒有指紋，沒有腳印，什麼都沒有，王儲在睡夢中死於呼吸道阻塞。
警察結案宣布王儲死於意外的那天，烏鴉站了出來，用錄音帶還原了自己的殺人過程然後郵寄給了摩洛哥警方。
五年前米國最炙手可熱的總統候選人被人殺死在演講台上，當時他的話筒有些失音，他靠近話筒然後話筒爆炸，爆頭……事後依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總統候選人死於謀殺。
當警方以話筒電路老化導致意外爆炸為理由結案之後，烏鴉用同樣的方式向媒體承認是自己作案。
凌晨，這是一個很危險並且有能力的瘋子，現在你被烏鴉盯上，我必須要採取一些措施……」
凌晨沒說話，他也在思索。
如李嫣然所說的，烏鴉是個瘋子。
但問題是……
他是否真的是瘋子？
瘋子該怎麼定義？
異於常人的人才會被定義為瘋子，異於常人，和絕大多數人不同，標新立異……不，跑題了。
凌晨打住思維，不可否認烏鴉具有表演人格。挑釁警察，廣而告之……這都是追尋滿足感的一種方式。
想想他烏鴉多麼流弊，殺人如同藝術。如果沒有觀眾豈非不美？
所以他要告訴全世界的人，人是我殺的，案子是我做的！而且你們這幫渣渣抓不住我……
這是一個悶騷的人，一個擅長無接觸謀殺的人，真正的高手！
他打電話報警，那就說明他不打算再用暗殺的方式來幹掉自己，他還有強殺的手段。
年輕人是一個試金石，一個警戒線。如果年輕人沒有被自己識破，那麼他就有可能被暗殺。
暗殺……用最小的力氣來扮成最完美的事。
而自己踩了警戒線之後，對方的準備可能就會更精密一些。
得小心了，食物，水源，槍支……
任何細節都有可能成為對方殺死自己的方式。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年輕人是被誰幹掉的？誰在保護他？
「安全屋！」李嫣然道：「凌晨，你必須去安全屋呆著，這樣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然後讓這個瘋子逍遙法外，每天撒布恐怖信息嗎？」
凌晨認真的盯著李嫣然：「你信不信如果你們把我保護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他就有可能每天殺一個人逼我出來，製造恐慌，擴大事態，讓整個太島的人民都變成他的刺客……」
李嫣然針鋒相對：「你說的是恐怖分子，據我所知，殺手從來不做免費的事情。」
「但現在他的人死了，被莫名其妙的殺了……
李警官，我說這話是有法律效應的。哪怕去法庭我也可以這樣說，我從來沒有雇傭過保鏢什麼的，我不認為有那種級別的槍手會把我當成偶像來貼身保護我。可能是他的仇人……但現在他把這筆賬算在我身上了。
你可能不懂，殺手行當的確有個不免費殺人的規則，但規則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踐踏的。當事情的發展超出他們的預料之後，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踏破底線……」
凌晨想起了自己之前卧底過的一個走私團伙，大家長式的管理方式，老大做事公平，賞罰分明，團伙內部每天高喊忠義二字，其團隊建設堪稱洗腦。
也的確有效果，被抓的小弟基本都扛著不說。最後是凌晨冒險把老大敲暈扛回了警局，一進去，老大就全撂了。
你要問老大高呼忠義為何不以身作則？
這不廢話嗎？不給下面的人洗腦，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至於為什麼自己賣了小弟？那自然是自己的小命兒重要……
……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單生意，而是私人恩怨，你明白嗎？李警官？」
「不明白。」李嫣然搖了搖頭，她不明白的不是凌晨的推論，而是他為什麼會懂這麼多。
這是行為側寫，這東西絕對不是從書上學來的。
凌晨開始頭疼了，這娘們看著聰明，怎麼關鍵時候就傻乎乎的……
「我不會去安全屋的。」
先不說這安全屋是否能防得住烏鴉，就算防住了，烏鴉一旦在外面搞事，勢必會影響到他的個人形象。他現在的一切都來源於粉絲和知名度，如果被人搞臭了，那涼晨公司，包括葉玲瓏的新電影，嘉穎的新推廣乃至和太島台的合作都會玩完。
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凌晨有些投鼠忌器，跟著警察，他有可能會把烏鴉打敗，但如果離開警察，他有把握幹掉烏鴉。
沒錯，就是幹掉！
就罪商（犯罪智商）而言，警察的罪商是要高過普通人的，因為他們更熟悉警察的做事規則，懂得鑽法律的孔子，就算是殺人，像他這樣曾經當過警察的人也知道如何用最簡單的方式幹掉敵人。
慈不養兵，善不從警。
警察一旦想搞事，那絕對是大新聞。
凌晨眼神認真的盯著李嫣然：「李警官，我需要和你私底下說幾句。」
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