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辰

  若是要找給落河川下咒的人,那倒是簡單,落河川英明掃地,誰是收益最大的,雖然不能武斷的就對方是幕後黑手,但也脫不了幹係。


  隻是要找落河川的愛人,這件事就稍微有點困難了,因為誰都不會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落河川搭上關係。


  流月不管這些,落河川是仙尊,沒什麽必須下山的時候,最多就是和山上的同門在一起。


  落河川尊為門派仙師,山上會有他管轄的區域,不過他門下隻有一個徒弟,落辰,作為嫡傳弟子,隻要落河川這個師傅死了,他就是清河派下一任仙尊。


  隻是此人現在還陷入昏迷當中,流月一番打聽得知,落河川殘害的同門就是自己的嫡傳弟子,落辰。


  流月不想繞圈子,就直接上了清河山,當然,為了方便行事,他隱身了。


  他的修為大過落河川,落河川本是門派最強,這樣一,流月現在在清河派無人可敵,那麽隻要法力不失靈,他在清河山橫著走都沒有問題。


  流月是第一次到清河山,後山作為眾弟子休息的臥房,外缺然都是不知道的,若是貿然去問山上弟子,反而打草驚蛇,流月幹脆憑感覺自己尋找落辰。


  修仙者都有自己的氣息,平時都會盡量掩藏起來,除非受傷嚴重,無法控製,氣息才會到處飄散,當然,這也隻有修仙者互相才能察覺的出來。


  要是對方修為比自己高,除非他想要暴露,不然絕對超絕不到,不過流月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足夠強。


  他雖然與落辰的相處也不算長,但是依舊能清晰的記住對方的仙法氣息,沒一會兒就找到了。


  他住在一間偏僻的房間裏,身邊看守的人都沒有,既然對方受了傷,這個時段就應該要藥了,看來清河派對自己的門派仙尊也是極為“嚴格”的。


  流月直接簾的在院子門口設下結界,一旦有人踏入,自己就能立刻知道,自己隨便施展一個法術躲起來就校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位清河山的下一任仙尊,竟然都沒有人來問津。


  赤久再一次被流月召喚出來:“動作還蠻快的嘛!這是?”


  “落河川的徒弟。”


  “哦哦哦!”赤久明白了,流月是想從這個人入手,調查此事。


  落河川就一個弟子,往日裏不下山、不出院子的,唯一的交流應該也隻有自己的徒弟了,而這件事又與他有關,那麽最好的切入點就是落辰。


  “如何?”

  赤久搖搖頭:“他身子大虛啊!你要是想救,就給他喂點丹藥。”


  赤久把藥丸得跟什麽便宜貨色似的,像是孩吃得糖丸般簡單。


  不過流月還就真的有,給落河川留下的是最好的聖藥,有價無市的大寶貝,現在流月手裏還剩下幾款居家旅行必備靈丹,隨手掏出的一個就是難得的大寶貝。


  赤久見的大場麵多了去了,流月喂丹藥像是給孩子喂糖果,臉上半點心疼的表情都沒有展露。


  喂了三五顆左右後還是停下了手,懷竹了雖然咱家有錢,但是該省的還是要省的。


  “我再看看。”


  赤久推開流月,自己上前再看了看床上的人:“可以,最多等上個三兩個時辰他就會醒了。”


  流月就坐在這裏等人醒,他本來就可以長久不進食,隻是因為孟茯笙的原因才一起用膳的,赤久是器靈,她就更不用擔心三餐這樣的問題了。


  他午後到的清河山照認沒花多少工夫,反而是見到人之後等人醒用了很多時間。


  三個時辰,落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星辰漫的黑夜,他昏迷了很久很久,要是流月沒有把他當作切入點,沒幾日,他就真的因為不治身亡了。


  流月也是蠻意外的,既然對方拿落河川殘害同門為由把落河川趕處了師門,能那麽正義凜然的做出這樣的舉動,沒想到自己也是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因為落河川這個仙尊走了,他受贍嫡傳弟子,接任仙尊的落辰就可以被他們這樣欺負嘛!

  就算下麵的弟子不想與他們牽扯上關係,但是隻要有人下命吩咐底下的人來照顧落辰,他們就算是敷衍也應該來看上一眼對方死了沒有吧。


  落辰醒過來後看到流月就有點懵,自己是在清河沒錯吧,神君怎麽會出現在自己麵前,莫非是他眼花了。


  隻是他反複揉搓自己的雙眼,眼前的人都沒有消失。


  “不用揉了,我問你點事。”


  “嗯?”


  流月不給對方反抗的機會,直接一顆丹藥喂到他嘴巴裏,強製性的讓落辰吃下“真心言”。


  真心言這個東西,顧名思義,就是那種一吃下去,隻要有人問問題,就會強製被吃下“真心言”的人回答真心話,時間限製在一個時辰之內,時間不長,但是很少有人能扛得住,最後的結果不是咳血,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話,就是當場斃命。


  流月在知道這種藥劑之後就很喜歡,省事又方便,最適合他這種話不多、認真快速做事的好人。


  為避免對方犯傻自殘,他提前跟落辰打好招呼,友好和善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甚至一揮手就有一塊代表落河川身份的玉佩,流月將玉佩遞給對方,對方將信將疑。


  雖然落辰不覺得流月是個壞人,但是在shi'zun的事情上,任何事情都馬虎不得,不能用感覺來評判事務。


  他還在猶豫不定的時候,流月一句話就讓落辰放棄了“抵抗”,他:“信不信隨你,你師尊醒來之後要是發現你成為了廢人,可不關本君的事。”


  要是自己變成了廢人,不知道師尊還會不會要自己。


  不過落辰很快就發現了這句話的重點:“他真的在你那!”


  他當時本就虛弱,要不是自己強撐著,都不一定能走到大殿,把師尊送走。


  “在本君的宮殿裏,有人好生照料著,你隻管老實回答我的問題,等你師尊的咒術解開了,我就帶你去見他。”


  流月不在給落辰思考的機會,直接開始提問問題:

  “你師尊的喜好?”


  “喜歡安靜的看書,也喜歡吵鬧的集市;喜歡吃蔬菜,最喜歡白菜;喜歡。。。”


  “停!”流月第一次感覺問問題竟然有那麽難,趕緊阻止對方的迷弟行為。


  算了,幹脆直接進入正題:“落河川最喜歡的人?”


  “。。。不知道。”


  這一次落辰回答的有點慢,但是流月能確定對方沒有撒謊,更細致的繼續提問:“落河川和哪些人關係比較密切?”


  “我。”


  流月:給本君停止你的迷弟行為!!!


  “那些人?”


  聽清楚!他問的是哪些!些!


  “我!”


  用了真心言的人是不會假話的,流月也能確定自己的丹藥還沒有過期,就是對方的答案讓自己無從下手。


  赤久插嘴道:“他沒有撒謊。”


  她的話肯定了落辰回答的真實性。


  但是落辰的回答隻是落辰的想法,並不能代表事情的真相。


  既然問不出還有誰與落河川關係好,流月剛想要掉轉自己的思維,反過來問他誰經常來找落河川,但沒想到的是,那麽久都沒有人光鼓院子,大半夜的,居然會有人來。


  院子的大門口被設了一道法術,屋內卻是一道結界,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景象、聽不到他們交談的聲音,流月快速的收回結界,隱身在隱蔽處。


  落辰則繼續躺會床上,流月特地還解開了對方的“真心言”,他既然能煉製出來,再煉製一個解藥,也不是難事。


  有才華的人就是任性。


  “吱呀!”屋門被人從外打開。


  廣陵站在輕歌的臥房門口許久,才下定決心打開,他輕步走近床榻,姑娘睡得正憨甜,哈喇子留了一枕頭,男人熟練的從手中掏出一塊方帕子,坐在床沿,俯身替女孩輕輕擦拭微濕的嘴角。


  等臉上沒了汙漬,輕歌又翻身滾到床裏側,睡相極其糟糕,一點都沒有皇室公主的風範。


  男人對於她的睡姿一點都不奇怪,反倒平常心的站起身子,給姑娘蓋好被子,露在被外的腳和纖細的手臂被廣陵塞回了被窩。


  氣犯冷,丫頭還和以前一樣不注重身體,以前她是器靈,器靈除非自己守護的法器毀壞、損傷,否則不肯能會受傷、犯病。


  現在都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怎麽這點道理都還不懂,真是被寵壞了。


  廣陵的手剛想要伸向輕歌的頭頂,卻停滯在半空中不動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離去。


  “星君,還不帶她回去嗎?”


  廣陵的模樣在星河的照耀下熠熠生光,他本就長得不凡,隻是性子偏冷,讓人懼怕,要是眉眼溫和,應該會受到全大明未出閣女子的歡喜。


  “多嘴。”


  他也不是沒有溫和的如同暖絮,隻是對方不領情,廣陵又有什麽錯呢?

  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暮月的太子殿下生病了,應該是晚上踢被子,受了寒,頭痛、鼻塞、打噴嚏,弄得玲瓏火大。


  他不是在生太子的氣,孩子還,晚上踢被子證明是在長個子,但是大人就不一樣了,孩子,身體本就脆弱,雖然太子是隻兔子精,但玲瓏是真的很喜歡墨緣君。


  墨緣君生病了,因為法力不足,變回了原形,這模樣不能被旁人看去,作為太子的母後,玲瓏關了宮門,宮女們也隻能在皇後寢殿門口候著,隻要裏頭皇後一有吩咐,就立即去辦。

  這件事對於皇帝的墨熙也是一樣的,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為了懷抱著自己心愛的入睡使零壞,但是最後居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氣得在皇後的宮門口來回轉悠。


  門口的宮人在皇後宮中呆久了,就領悟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寧可得罪皇帝,也不能違抗皇後的命令。


  自己時刻都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他們在皇後宮中當差,就是皇後的人,就是皇上來了,也要按皇後的命令行事。


  墨熙不進去,就讓門口的太監進去通報一聲,真是悲慘淒涼,自己的皇宮,自己的娘子,現在都不歸自己管,帝王的顏麵真是被他丟盡了。


  可若是真要他不給玲瓏麵子、擺架子,自己也心疼、不忍心,而且真要是這樣做了,玲瓏怕是別床了,就是麵都見不上了。


  焦急等待答複的皇帝,在心裏默默的祈求上能讓自己得償所願,他要求也不高,讓自己見一麵玲瓏,一麵也好。


  玲瓏證明可能會上他的當,自己在他那吃的虧可不少,多少都有些經驗了,要是自己一心軟放他進來,哼!


  他絕對會趁機摸進房間,抓住自己的手就是猛的一頓啵唧,最後還要逼自己承認錯誤,給“委屈到不斜的帝王道歉。


  他已經不是一條單純無知的蛟龍了,才不會被男饒花言巧語、裝模做樣所騙倒。


  更何況自己的太子多無辜呀,自己做母後的要好好給欺負自己兒子的人一點教訓,讓對方不要自以為很聰明的搞些動作。


  玲瓏爽快的回絕了墨熙的請求,抱著變回原形的兔子躺進被窩,補償那些沒有陪墨緣君一起睡的時間。


  隻留外麵被拒絕的男人獨自悔過,墨熙看宮人回來稟報的模樣就知道他自己被拒絕了。


  太子安安心心的用自己最舒服的狀態窩在同類“母後”的懷裏,妖靈精怪之間是會有壓製這樣的情況,有些是與生態法則有關,但還有一些就是一方故意施壓。


  龍是滋養萬物的存在,蛟龍也算是半條龍,隻要不做出壓製的舉動,妖靈精怪都會很親近它們,甚至能因此修為更上一層樓。


  反正裏頭兩人窩在被窩睡得舒爽,外麵吹著冷風的帝王隻能灰溜溜的跑回乾坤宮批閱奏折,他後宮現在還有一個妃子,那是在太子府就跟在墨熙身邊的河氏。


  皇帝雖然不去她宮裏頭,但是宮裏人也不敢對她有什麽不敬,那是墨熙吩咐要好好照鼓人,總管太監的徒弟三兩頭往她宮裏跑,別人也不敢做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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