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鄉之石可以攻玉
“嘿，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看著前路茫茫，不知還有多久才能找個地休息一下，程鐵牛隨口看向紅衣少年問道。
“我叫玄策，百裏玄策，你呢？還有那個和師父一樣帥的哥哥，你又叫什麽名字啊？”
自稱百裏玄策的少年抬頭看向程鐵牛，又轉頭看向東方白，一雙大眼睛撲哧撲哧閃著，透露著一股子狡黠。
“我啊，我叫程咬金，張口咬的咬，黃金的金。嘿嘿，不過小時候我身體壯實，經常幫我爹娘下地耕田，所以我還有個響亮的小名叫鐵牛。以後你小子可以叫我咬金哥，也可以叫鐵牛哥。”
程咬金嘿嘿一笑，說起自己的兩個名字，一陣陣的自豪。
“哦，那我還是叫你咬金哥吧那，在我家鄉那邊，牛羊都是用來宰了吃的！”
玄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東方白。
“帥氣哥哥你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我叫東方白。”
東方白隨口答道，有些無聊地抽出城管大人給自己的那份文書。剛看了一眼，又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以後你也可以叫我李白！”
東方白搖了搖頭，想起那鍾馗交給自己文書時的情景，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變著法的將自己強行烙上大唐子民的印記。
隻見那文書上，明明白白寫著：今遣我大唐士子東方白，著聖諭，賜以國姓李，是為李白。前往貴院修習……
不過也無所謂了，在這個世界又沒親沒故的，叫什麽名字也隻是一個代號而已。想起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記憶，東方白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那我叫你白大哥吧？”
不知啥時候下馬的百裏玄策繞過馬頸，湊近東方白，嘿嘿一笑：“白大哥，那你家裏還有別的親人嗎？”
東方白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有，但是應該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哦！”少年玄策似乎有些失望，雙眼神色一黯，露出一抹追憶：“我也有個哥哥，不過也好久沒見了～”
東方白見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輕一笑道：“傻小子，隻要人活著，總會有團圓的時候。”
頓了頓又道：“再說了，我不也是你哥哥嗎？你剛剛還叫來著。”
少年報以羞赧的一笑，隨之又是一陣嘿嘿大笑：“我有哥哥你沒有，我有兩個哥哥！”
當真是少年心性，東方白輕輕搖頭，看著歡快蹦噠著的少年，心情似乎也好了幾分。
另一邊，運送物資的車隊上，擦槍的男子正細細擦拭著槍管，忽然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翻手掏出一塊圓形發射器，悄無聲息的扣在了鐵盒子上麵。推彈上膛，毫無預兆的對著前方就是一槍。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就該有這樣的敏銳果決、以及精準打擊！
可惜這一次的對手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厲害一些，子彈擦著對方的麵頰而過，與銀色麵具相摩擦，擦飛出一道道火花。
一陣暗影波動，一道身影從中閃現而出，高長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持槍男子。
“你能看到我？”
持槍男子卻是沒有理睬他的意思，退出彈殼繼續開槍，槍槍精準，高長恭也隻是能堪堪避開。
不過反複的騰挪，高長恭離男子也是越來越近。再次躲過了一槍致命攻擊，高長恭已到了男子跟前。
雙手一揮，兩道青芒在他掌尖交相輝映，泛起一道道寒光，迎著男子麵門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強烈危機感瞬間衝上心頭。高長恭急忙翻身一側，進攻動作一滯，隻得兩把短匕甩手而出，直射男子麵門和心窩。
而此時，持槍男子的淩厲一槍也噴射了出來。一顆更快、威勢更猛的子彈從槍管中飛出，直奔高長恭，男子的身形也被這一槍的後坐力硬生生震退了兩步有餘。
“嘭嗤”的聲響，那顆子彈沒有意外的射進了高長恭體內，隻不過高長恭最後關頭的側翻，這一槍終是沒打在要害上。
見事已難成，高長恭也不再多做糾纏，急忙轉身一躍。靠著濃厚的荒草掩護，身形隱匿入虛空之中，再次閃動已是到了兩米之外。持槍男子急忙補上一槍，可惜已是沒了對方身影！
“好厲害的潛行手段！”
男子喃喃自語道。隨之將長槍往肩上一掛，看向蘇定方剛才說要去放水的山丘處。不出意外，在這裏發現了倒地不醒的蘇定方。
蘇定方胸口處的刀傷不足為患，但傷口上的毒卻是太過霸道了些。連服了兩粒解毒丸，最後將傷口清洗了好幾遍，蘇定方才悠悠哉睜眼醒來。
醒來仍舊激動不已，拾起邊上的武器就向持槍男子麵門砸去。幸好男子早有預料，身體輕側，剛好躲開了這一下。
“蘇大哥，別打，我是守約！”
男子掐空一把拉住還沒徹底清醒的蘇定方，大聲吼道。
蘇定方定了定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車隊，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持槍男子，老臉一紅，隻得幾不可聞的快速吐出了句‘對不起’。
說完這才慢慢坐下，滿嘴粗話的罵了起來…
長安城內城管府，狄仁傑和鍾馗正麵對坐，時不時喝上一口茶水，李元芳則捧著一個蘋果蹲在一旁，慢悠悠的啃著。
“你說那天機鎖會相互指引？而那叫東方白的青年會是盛唐的中興契機？”狄仁傑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鍾馗，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起先我也不太相信，不過這是女帝親口交代，由不得我不信。”
鍾馗頓了頓，繼續道：“傳聞天機鎖共分七個碎片，上麵封印著這王者天下的七分氣數，我大唐當年獨擁三塊，便稱霸了王者大陸這數十載。太宗皇帝當年更是攜女帝親往稷下，妄圖通過三聖尋得其餘四片碎片的下落，不過最終沒能如願。”
狄仁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說自己如今已是女帝跟前的重臣，但是這些宮中秘辛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雖說氣運一說玄之又玄，但是這一次三塊碎片丟了其一，怪不得女帝會發那麽大脾氣。按氣運一說，就等於我大唐白白丟失了三分的國運。”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鍾馗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道：“當年女帝隨太宗登臨稷下，其實並不算一無所獲。隻不過當時得到的答案玄之又玄，三聖又不願多做解釋，所以也就沒引起過多重視。”
“三聖所說，可是與那東方白有關？”
“即是，也不是。”
狄仁傑嘴角一咧，嗬嗬一笑，卻是笑罵了起來：“我的城管大人，你就別在這打馬虎眼了。沒看元芳吃蘋果都沒心思挑三揀四了麽？”
正準備吃第二個蘋果的李元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哪兒有，主要是這兒的蘋果比大人你府上的要香甜幾分。”
鍾馗哈哈一笑，也沒在藏著掖著：“三聖隻給了一句話，他‘鄉’之石可以攻玉，欲萬古長存，不破不立！”
“嗯？大人，難道不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嗎？”
李元芳再次站起身來，狄仁傑白了他一眼，鍾馗向他眨了眨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