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 清明夢的真正作用(二十)
我心說這小姑娘看上去弱弱的,竟然還會套馬?
這馬似乎通人性,因為我並沒有看到龍九吆喝,全程都是那馬自己在跑。
「它叫阿光。」龍九得意的說道。
我從後邊看了看那馬圓潤無,毛的臀部,心說確實夠光的。
「它自己認路?」我問道。
龍九點了點頭,同時語氣驕傲得說道:「它還能聽懂我說話呢!」
我心說這個地方光怪陸離的,你就說它會飛我也不會有任何驚訝。
在路上我和龍九又討論起白天課堂上的事,龍九做出了一個猜測,她說道:「會不會是你必須受到實質性的威脅時,本能才會激發出來?」
我心裡想了一下,發現確實有可能,白天龍九的攻擊明顯是帶有鬧著玩的性質,而和華雄那一次則是真刀真槍,在會長室中,那老頭兒出招似乎也是不留情面。
「嘿!」我突然聽到龍九喝了一聲,接著我便感覺自己身體朝後飛了出去,我徑直飛出了馬車,摔在了地上。
我看到那馬車跑了兩步也停了下來,龍九神色慌張地從馬車上跳下,朝我跑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我摸了摸屁股說沒事。
龍九說道:「剛才想試試真的攻擊你會不會有反應。」
我心說這丫頭做事太不靠譜了吧,要試也得等下了馬車啊。
不過剛才我的確感覺到了龍九的攻擊意圖,那種慢動作的圖像也出現了,但是我卻沒有還擊,換句話說,我的另一個「本能人格」沒有出現。
龍九說道:「這下麻煩了,明天的課怎麼辦?不行的話,我去找爺爺說明一下情況吧?」
正說著,我聽到前邊似乎有人群叫喊的聲音,我和龍九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有一個身形模糊的人影飛速朝我們這邊衝來。「抓住他!」我看到他身後又出現了七八個全副武裝的衛兵。
那人看到我和龍九站在馬路中間,微微楞了一下,就見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接著「噗」得一聲消失了。
我聽龍九說道:「小心!」
話音未落,我便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們身旁,從那人消失到現在,超不過2秒鐘時間,而之前我們起碼相距有二十步遠的距離。可想而知那人的速度之快。
但是——在我眼裡,還是慢動作。
嗯,太慢了,慢到讓我有時間去仔細端詳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了。
這人是刺客,準確的說,應該是刺客分支里的殺手。
無論小說還是電影里,所有在街上被人追殺,被人追到窮途末路的殺手,都是女殺手……那麼……我當然也不免落入俗套了……
這是個女殺手,而且身材妖嬈。
可能是和她穿了一身便於刺殺行動的緊身衣有關。
不出意外,她的臉部被黑色的面紗遮擋,頭髮挽成了髮髻,一身純黑色的緊身衣緊貼在她身上。
這個女殺手美得讓人窒息。
但是。
她殺氣很重。
她明顯把我和龍九當成攔截她的人了,只見她的短刀轉瞬間就到了我的脖頸處,我的「本能」出現了。
我的右手一把攥住了她握短刀的那隻手腕,我看到她的眼中露出了詫異的光芒,下一刻,她已經飛了出去,我看到龍九已經抽出了魔杖,剛才便是龍九將她擊飛的。
那女殺手倒在地上,捂著剛才被我抓過的手腕,接著原地一躍而起,同時我看到她雙手從腰間抽出了些什麼東西,下一秒,無數飛鏢朝我和龍九飛來。
這飛鏢的速度怎麼這麼慢?
我從龍九手中搶過魔杖,我看著自己的手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接著在我們面前形成了一堵冰牆,那些飛鏢紛紛落在了地上。
這時那些衛兵也趕到了,那女殺手又是一個原地遁形,消失不見了。
那些衛兵舞著手中的劍朝空氣中亂刺,連龍九也在四處張望。
只有我看到那女殺手遁形的一瞬間,從側面的牆壁上翻走了。
那些衛兵中一個像是隊長一樣的人過來沖我和龍九說道:「你們沒事吧?」
我點點頭說沒事。
「那是個流放者,不知道潛進翡翠城有什麼目的。」隊長說道。「你們小心點,她可能還會出現。」說完那隊長便帶著人離開了。
我還在回憶剛才的情形。
看來龍九說的沒錯,我的確只有在受到實質性的威脅時,才會出現本能反應,想證明這點的話,我完全可以現在去城外找些野怪實驗一下。
龍九以為我受到了驚嚇,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沒事啦!這些流放者時不時會在城裡搞些小動作的。」
我看著龍九說道:「這城外應該有……」我本來想說應該有野怪吧?但我不確定龍九是否懂得這個詞,我便說道:「應該有攻擊性很強的生物吧?」
誰知龍九笑道:「你是想說野怪吧?」
沒想到龍九竟知道這個詞,我趕忙點了點頭。
「當然有了,你想做什麼?」龍久問道。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龍九說確實應該試一試,於是我們重新回到馬車上,龍九對那「阿光」說了句:「去北門。」這馬撒開蹄子,拉著我們調頭朝北門的方向跑去。
這下我相信龍九沒有撒謊了,這馬的確是成精了。
此時天色已晚,整個翡翠城卻依舊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的店鋪都亮起了五光十色的魔法燈。
翡翠城居民的夜生活看來十分豐富。
這馬車拉著我們穿梭於翡翠城街巷,我們正是沿著翡翠城的內河朝北門走去。
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我才感覺到街道上的行人變少了,我看到了不遠處的城門。
離得越近,越能感覺到這翡翠城城門之雄偉,這翡翠城的城牆最矮的地方也有十幾米之高,放眼看去,可以看到城牆上有許多站崗的弓手。
之前在《翡翠城大事記》上看到過有關異族勢力的說法,在我看來,這些其實就是遊戲中設立的一些與玩家敵對的陣營罷了。這些弓手想必是為了防禦這些異族。
我和龍九下了馬車,龍九說他這馬是從野外抓的,怕到了城外激起它的野性跑掉。
城門正前方有一尊巨大的雕塑,看尺寸比廣場上的那些雕塑群要小上一些,但造型十分像那個騎著戰馬的塔盾騎兵團團長。我走到近前看了下,發現除了尺寸小了一些,其他完全就是廣場上那個雕塑的翻版。
看來這是個備受愛戴的英雄人物。
我和龍九朝城外走去,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城外黑燈瞎火的,和城裡燈火通明的景象形成強烈反差。
「我們就在城牆附近找些低等級的野怪試試就行了。」龍九說道。
很快我們來到城外,龍九舉起手中的魔杖甩了一下,接著她的杖頭出現了一個明晃晃的發著亮光的小球,正是她那天在木屋裡變出的「燈泡」。
只是這次這光球沒有飛起,而是乖乖黏在魔杖尖上,龍九得意得看著我說道:「厲害吧?你可別小看這法術,一般的光法師可是做不到我這種程度的,他們最多能變出一個持續幾分鐘的昏暗球體。」說著她把魔杖舉得高了一些,晃了一下,我看到那光球的亮度又增大了一些。「我這個可是能持續幾個小時的!」
我點點頭,心說這龍九的能力不容小覷,她可能是級別很高的光法師。
借著這光球,我看到城外被大片的樹林包圍著,順林子里可以依稀看到一些齙牙的兇猛野兔。
不用想了,這便是俗套的新手怪物,兔子了。
我朝那些兔群走去,這些兔子果然對得起它們的長相,一見到我和龍九,便一窩蜂朝我們湧來,我看了下大概有十幾隻。
龍九沖我點點頭,接著把魔杖扔給了我,那魔杖尖部亮著的光球也瞬間消失了,應該是脫離了龍九身體,魔法散去的緣故。我們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些兔子雖說沒有發出聲音,但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們嗜血的慾望。
它們在朝我和龍九襲來!
我右手突然發力,把龍九給我的魔杖指向前方,同時輕輕一抖,只見魔杖射出一道道水柱,這些水柱一旦打到那些兔子身上,那些兔子便立刻行動變得僵硬,最後躺在地上化為黑煙消失了。
果然。
我只有在真正受到攻擊時,「本能」才會出現。
龍九在一旁大力拍了幾下手掌。
「厲害!」龍九說道。
我這次特意記下了剛才我右手自動完成的動作-——我先是將魔杖舉到脖頸那麼高的位置,杖頭微微朝上傾斜,接著再空中畫一個半圓的弧線,然後上下微微抖動一下。
嗯……
我試著將這動作完成了一遍。
讓我驚喜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杖頭射出了點水花。
「哇!」龍九驚叫起來:「有效果了!」
我反覆練習這個動作,杖頭噴射出的水花越來越多。
我問龍九道:「如果你做這個動作,會有水花出現嗎?」
龍九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我已經是光法師了。」
我的疑惑來了:「如果連你都無法學會的話,那些學員就更不可能學會了吧?」
龍九笑了起來:「對哦,我怎麼忘記你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手玩家了。」龍九說著話將魔杖搶了回去,她照著我剛才的動作做了一遍,而且十分標準,但是杖頭並沒有反應。她說道:「看到沒有,無論我的動作和你相似度多麼高,都不會有水出現的。因為我已經是轉職過的光法師了。而你教的那些學員,都是沒有轉職過的法師,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有水法師的天賦,那麼當他學習你的施法動作時,便有可能會將這種天賦爆發出來,這樣你就可以幫助他正式轉職為水法師了!」
我點了點頭,稍微明白了一些。
龍九接著說道:「不過我聽爺爺說過,有水系魔法天賦的人是非常少的,這也是水法師消失了一百多年的原因,他之所以讓你去當水法師導師,也是希望能從學員中多找出一些擁有水法師天賦的人。」
接下來我又找了一些兔子來反覆記憶施法動作,可能是這些兔子的威脅度太低了,我始終沒有看到自己施放出類似那天在練習場上的「冰牆」和「冰柱」技能,從頭到尾只是一些小水花。
不過這也夠了,應該能應付明天的課程了。
第二天的水魔法課上,依然是龍九和我一起去的。
在課堂上我照著昨天的動作,終於變出了一些水花,我看到那些學員們照著我的動作在練習,但是沒有一個人顯示出水魔法師的天賦。
下午我依然像傻子一樣坐在自己的隔間里,米卡給我送來了一塊小木牌,牌子上寫「水法師轉職區」,我將這小木牌掛在了自己隔間上方。此外米卡還拿給了我一套灰色的長袍外加一個薄紗披肩,我心說終於可以換身行頭了。
這樣一直挨到五點多鐘,眼看就到下班的時間了。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進來一個小女孩兒。
她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她穿了一身紫色的連衣裙,頭上戴了一頂像是維吾爾族人戴的那種小紅帽。
這小姑娘小心翼翼對我說道:「我是來轉職的。」
我第一反應是這小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於是我起身說道:「小朋友,你是轉職哪個職業呀?」
小女孩兒皺著眉指了指我之前掛在隔間上方的木牌說道:「水法師呀!」
我很驚訝。
也很慌張。
因為我壓根兒不知道怎麼給人轉職。
不過我之前看到別的導師,比如火法師的導師,他在給人轉職的時候,似乎就是把右手放在那人的頭上就完成了。
於是我對那小姑娘說:「來,走近點。」
那小姑娘走到我身邊,我從她的表情和動作可以看出她十分興奮。
我有些奇怪這小姑娘怎麼自己一個人。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把手放在她頭部,我本以為會有什麼類似過電的感覺會發生,再不濟也該會發出些什麼光芒之類的,但是什麼都沒有,只有那小女孩兒緊張的呼吸聲。
過了大概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