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清明夢的真正作用（十六）

  只見這胖子右手拿著這木棍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我聽到龍五喊了聲「小心」，就見那棍頭噴發出一陣烈火，朝我襲來，我一把推開龍九，同時自己借著力朝側邊迅速閃開。


  那胖子手上動作不停變化，一會兒畫圈，一會兒上下抖動，那木棍像是瘋了一般朝我噴射著一股又一股火焰，這些火焰來勢兇猛，我稍微一個疏忽，就感覺自己腿部右側一陣灼燒感，我一低頭，看到自己右邊被火焰引燃了一塊布料。


  那胖子見我躲閃吃力，在那邊吼道：「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我不停地側方移動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閃避，我看到這些人群中，有一個人腰間也別了一個那種曲木棍，依然是本能，我順手從他腰間抽出了這棍子，此時正好有一道火焰朝我射來，我將這木棍對準那道火焰，在空中上下抖動了一下，就見這棍頭噴出一道水柱，這水柱直接將那道火焰擊退。


  「嘩！」我聽到四周的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驚叫。


  「水系魔法？！」有人這樣說道。


  那胖子見到這水柱似乎也是一愣神，接著又朝我瘋狂施放起火焰，這次他似乎使出了全力，瞬間又十幾道火焰從他棍頭噴出，組成了一個火網朝我灑了過來。


  我拿木棍的那隻右手，像是被人裝上了發條，不對，不僅裝上了發條，還裝上了人工智慧操作系統，我詫異得看到自己的手在空中極快地比劃了一個複雜的動作，就見我那棍頭像是爆炸了一樣，無數冰片從棍頭崩裂出來，在我面前組成了一道冰牆，那些火焰一遇到冰牆便消失了，透過冰牆，我看到那胖子張大嘴巴定在那裡不動彈了。


  「著！」我大吼一聲，同時木棍向前一推，那堵冰牆朝華雄直衝過去，只聽「咣當」一聲，冰牆碎裂，華雄則倒在了無數冰渣中。


  「住手！」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回頭看到會長，也就是龍五、龍九的爺爺出現在我們後方，想必剛才的打鬥聲音過大，驚動了他。


  我心說這下完蛋，到人家的地盤第一天就打架，肯定不會給我安排工作了。


  「爺爺，是華雄先挑事的！」龍九說道。


  那會長看著我，臉上依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龍五，你去把華雄送到牧師行會。」


  龍五點點頭，攙著那華雄離開了。


  「你們繼續練習！」會長對其他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說道，這聲音不怒自威，我周圍的人群立刻散去了，龍九本來不想離開，但被那老頭兒瞪了一眼，也走了。


  只剩下我和這老頭兒面對面站著。


  那老頭兒盯著我看了一陣子，接著說道：「你跟我來。」


  我像一個做錯事被老師抓現行的小學生一樣，灰溜溜跟在這老頭兒屁股後邊，所過之處，餘光可以瞥到大家都在看著我。


  我跟著他一路從練習場回到了之前的大廳里，從螺旋樓梯上到二樓，這老頭兒竟然是帶我回會長室，這種感覺像極了學生時代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話的場景。


  回到會長室后，那老頭兒自己坐到了之前牆角處的椅子上，

  「坐吧。」會長竟然叫我坐下。


  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坐在了身邊的一個木凳上。


  「你是從哪裡學的水系魔法？」會長問道。


  剛才在人群中，我聽到了「水系魔法」這個詞，聯想到我在練習場上所見到的似乎全部都是火系魔法，看來水系魔法是個比較稀有的東西了。


  我搖了搖頭。


  那老頭兒接著問道：「你能不能把剛才的魔法再放一次給我看看？」說著話，就見他打了個響指，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根曲木棍，直接落在了我手上。


  我記得自己剛才似乎是上下抖動的時候，射出的水柱，我試著抖了一下，那木棍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用這木棍在空中胡亂畫著圈，依然沒有任何有魔法出現的跡象。


  難道我瘋了？剛才發生的事只是我的臆想？


  那老頭兒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在空中鬼畫符了半天，突然之間從腰間抽出了一根曲木棍，對著我點了一下，我便見到一粒小火球朝我飛來。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從這老頭兒掏出曲木棍的那一刻起，我感覺他的一舉一動都成了慢動作，我不慌不忙舉起曲木棍，朝那小火球點了一下，就見我的棍頭噴射出一小股水柱，這股水柱刷地將那火球撲滅了。


  我看著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回想起自己剛才所做的動作，剛才我的那個動作似乎是把曲木棍當成了一個大號飛鏢朝外丟去，只不過靶子換成了那空中快速移動的小火球，而我也沒有把「飛鏢」真正丟出去，丟出去的只是棍頭處噴射出的水柱。


  我試著把那動作重複了一遍，但再沒有水柱射出了。


  怪了！我心中正在納悶，就聽前方一陣呼嘯的風聲，我一抬頭，就見那老頭兒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用曲木棍在空中很花哨地點了一通，只見三個火球呈人字形隊列朝我直衝過來，我把手中的曲木棍朝空中一指，就見棍頭處噴洒出一片水花，這些水花四散成無數冰晶碎片，將那三個火球通通打落在地，化為黑煙消失不見。


  難道我只有在被人攻擊的時候才能施放出魔法？我詫異地想道。


  那老頭兒似乎聽到了我心中所說的話，竟點了點頭。


  「太神奇了。」我聽到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心說何止是神奇，簡直就是奇迹，我的右手似乎有另外一個獨，立的人格，一個在我受到攻擊時才會出現的，擁有完全自主思考能力的人格。


  「你知道嗎？水系魔法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了。」那老頭兒重新坐了下去說道：「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傳說，想不到我今天居然親眼看到了！」


  說著話，就見那老頭兒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看上去有些泛黃的羊皮紙，招手示意我上前。


  我看到那上邊是一個表格，表頭寫著《十（和諧）六大職業及其分支》，下邊是一個龐大的樹狀圖：

  第一列是十（和諧）六大職業的名稱：


  戰士、法師、牧師、騎士、武者、刺客、弓手、召喚師、占卜師、遊俠、守護者、暗語者、獵手、水手、浪客、魂使


  每個職業下邊都有很多分支，分支數也不同，多的如戰士，有斧戰、劍戰、錘戰、刀戰、槍戰、戟戰、狂戰、魔戰之分。少如水手只有水兵和海手兩個分支。


  我看到法師下邊一共有六個分支，分別是：

  火法師、光法師、暗法師、血法師、精神法師、水法師

  但水法師那一行字是暗色的，而其他的字體則都泛著亮閃閃的金色。


  我大致看了下表格的其他地方，發現有些職業的分支也是暗色的，比如戰士里的魔戰就是暗色的。


  那老頭兒將曲木棍舉起，對著羊皮紙點了一下說道：」水法師終於可以點亮了。「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水法師」三個字像被人鍍了金一樣，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那老頭兒以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我。


  「我是水法師？」我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


  那老頭兒點了點頭。


  我心說這名字怎麼聽上去有些彆扭，但我一時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彆扭。


  「可是……」，我頓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好像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才能施法，並且……」說著話我伸出自己的右手。「並且那些動作好像都是我的右手自動完成的！」


  那老頭兒聽完后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也許和你失憶有關係，但你體內的魔法能量還在，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會本能地做出反應。」


  我心說這倒是有可能的，難道我以前真的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這倒不是壞事！

  那老頭兒將羊皮紙重新放回抽屜里，看著我說道：「你今天有沒有記起什麼東西？」


  我搖了搖頭：「沒有。」


  「你看看你的空間模板編號是多少。」這老頭兒突然說了一句我沒有聽懂的話。


  我問道：「什麼是空間模板？」


  那老頭兒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神情：「你沒有空間模板？」


  我心說我連空間模板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有。


  那老頭兒起身走到我身前，將我手掌拿起，看了眼掌心，接著取出曲木棍在我身子上掃了一下，就像是進機場前做安檢一樣，似乎是在探查我身上到底有沒有他口中所說的「空間模板」。


  「怪了！你既不是玩家，也不是NP，C？」那老頭兒臉上呈現出一種見到鬼的表情。「那你是什麼？」


  這老頭兒之前一直給我一種無所不知的聖人感覺，此刻竟然連他都露出了這種震驚的表情，讓我有些意外。


  我被他這表情嚇到了，結結巴巴問道：「那……那空間模板是什麼樣子的？」


  這老頭兒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只見他從長袍裡邊取出一個像平板電腦一樣的東西，不過這東西比平板電腦要小得多，小到手掌可以將其完全握住。


  他把這東西擺在我面前，接著用手劃了一下屏幕，我看到屏幕亮了起來，上邊出現了一些按鈕。


  這他娘的還是觸屏的！

  好先進的科技！


  我看到上邊有「指令」、「通訊欄」、「地圖」、「任務日誌」等按鈕。


  「這個是與每個NP，C靈魂綁定的東西。」那老頭兒說道。


  我用手在自己身體上下摸索了一翻，發現自己身上真的沒有這東西。


  「創世神會把他的命令發布在每個人的空間模板上，我們的一切行動，都必須遵照這個空間模板上的指令。」這老頭兒念到「創世神」三個字時，明顯加重了語氣，看上去對這個「神」很敬重的樣子。


  我想起了「流放者」這個詞，便問道：「我會不會是流放者？」


  那老頭兒則很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即便是流放者，身上也是會有空間模板的，這東西和NPC是靈魂綁定的，無法丟棄，只不過流放者的空間模板已經被創世神封禁，不會再接收到創世神的任何指令。」


  那我是什麼！

  我跟會長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一陣子，最後的結論是-——暫且不管。


  用他的話說就是，沒有靈魂綁定的空間模板，也就意味著不會受到創世神的監管，我可以在這個世界中為所欲為。而他們只能在限定的區域內活動，比如他自己，只能在翡翠城和聖城周邊地區活動，像我之前在練習場上見到的那些學員，除非有特殊指令，否則都被限定在翡翠城內部活動。我的這種特殊能力，有助於法師行會的發展壯大。


  後來我問到了他會給我安排什麼工作，他坦言最初打算叫我去法師行會的雇傭兵營地當傭兵，所謂傭兵，說白了就是一些玩家在做任務時，為了增加任務的完成效率所雇的打手。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他怎麼可能讓一個稀有的水系法師去做傭兵呢？他說他另有安排，叫我先回去休息，等他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會長叫我暫時先和龍五、龍九兄妹住在一起，過段時間他會給我在翡翠城找一間空房。


  最後，他拿出了一個小型的「平板電腦」遞給我，我看著這東西問道：「這是給我的？」


  那老頭兒點了點頭。我奇怪道：「這東西不是什麼靈魂綁定的嗎？怎麼還可以送人？」


  他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好笑的神情，只聽他說道：「你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這空間模板滿大街的店鋪里可是都有售賣的，只不過我們身上的空間模板，都被創世神用魔法聯結過了，因此才綁定了。這東西可以讓我們互相之間進行非常便捷且穩定可靠的遠程聯繫，是很實用的東西。」


  我微微點點頭，然後用手接過這模板，這東西的表面摸上去涼絲絲的，很是舒服。


  這不就是手機嗎，我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