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章 及時雨
及時雨的話還是讓我有點意外的，看起來他們這批半感染者也早就已經知道蘭里島的事情了，估摸著是杜月以前告訴他們的。
「你說王-丹的意識殘留體還在樓內？」我疑惑地問道。
「沒錯。」及時雨點了點頭：「至少王-丹的主意識體就在這樓內！至於其他分散出去的意識殘留體則不一定了。」
我皺了皺眉，心說難不成我們之前追蹤到的能量痕迹都是王-丹那些「不重要」的分身？
「你們能確定嗎？」趙有匡的表情看起來和我一樣疑惑：「你們說王-丹有許多意識殘留體的分身，那為什麼獨獨認定在這樓里的是主體呢？」
「你們既然都闖到這裡來了，難道連這都不知道嗎？」這次是換成杜月他們疑惑了，只見杜月繼續用很驚訝的語氣說道：「難道你們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我心說倒也不能算是誤打誤撞，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把島上其它可疑的地方都探查完畢了，現在只剩下這個地下樓房了，更何況我們原本一開始回到島上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到這個地下樓房裡查看情況呢。
我搖了搖頭：「我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調查當時芊芊能量爆發的更多細節，但是王-丹的事情實在不清楚。」
他們聽了我這話之後，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甚至都帶著點無語的味道……
只見那及時雨上前一步看著我用不可置信的遇到說道：「難道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芊芊的問題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總能量源，她和其他的初代實驗體一樣，也不過是一個可以散發能量的載體而已，真正的總源頭並不在她身上，她最多也就是一個能量強度比較突出的個體罷了。」
「這我倒是也明白。」我說道。
「那你們還為什麼盯著她不放？」及時雨更加疑惑了。
「因為我們本來的打算是要去蘭里島的，而去那裡之前，芊芊能量的爆發是我們唯一一個還沒有搞清楚的事情，這次就是想提前來探查情況，好為我們前往蘭里島的路上掃清障礙和隱患。」我繼續說道。
及時雨聳了聳肩：「你們地方倒是誤打誤撞來對了，但是探查的方向卻完全偏離，你們現在找的芊芊根本就沒什麼用，就算把她完全消滅掉也不足以扳回局勢，我們現在真正應該找的仍舊是總能量源！」
「可是總能量源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消滅了才對。」我皺著眉說道：「畢竟現在陸地上的能量都已經消失了，蠱蟲病毒也都沒了。」
「沒那麼簡單，如果總源頭真的已經消失，那首先這個島上就不應該還繼續存在能量！」及時雨搖頭說道：「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們在來到島上之前，誰也不會知道上面的情況。」
「那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已經知道總能量源頭是誰了？」趙有匡在我身旁說道：「難道……就是王-丹？！」
趙有匡這話狠狠敲了我一下！
是啊！
王-丹的能量的確很反常，而且也很可疑，再加上後來王-丹能量對整個島嶼的掌控，一度也引起了我的懷疑。
可是後來出現的複合能量卻把我的思路打亂了，我的關注重點也就從王-丹的寒氣轉到了那些暗紅色的複合能量上。
「並不是王-丹。」及時雨擺了擺手：「王-丹身上的能量雖然比芊芊還要可怕，但是你要知道，王-丹死亡的時間可是很靠後的，早在她死亡之前，能量就已經開始出現了。」
「所以還是得從起源計劃的初期尋找了？」趙有匡說道：「畢竟起源計劃的建立本來就是為了系統性地使用這些未知能量。」
「沒錯。」及時雨點了點頭：「顯然王-丹並不符合這個條件，而且她身上的能量並沒有太強大的擴散性，否則的話我們之前在陸地上看到的主能量就應該是靈能而並非是寒氣了。」
「那……就是複合能量了！」我說道：「我們剛才一直在追蹤一個叫小辛的初代實驗體呢！他身上的能量相當特殊！好像是其它多種能量的結合！」
「我知道他。」及時雨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我身後：「那邊的那個傢伙，你出來吧，我們早就看到你了。」
及時雨指的這個人正是酒鬼，這傢伙應該是害怕被攻擊，所以在我和周琪琪等人出來的時候，一直都貓在之前的圓柱形房間里。
現在見有人叫他了，他才慢悠悠走了出來，而且雙手舉的老高，一副完全沒有反擊打算的樣子。
「你們認識？」我皺著眉說道。
「不認識。」及時雨笑了笑：「不過我們很清楚這些人的行蹤。」
我和趙有匡對視了一眼，心說聽這及時雨的話，怎麼感覺就連這些符合能量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呢？
及時雨繼續沖我說道：「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緊張了，這些傢伙我們早就知道了，他們沒什麼好防的，那個小辛也就是個倖存下來的初代實驗體，所有的初代實驗體性格都不會太過正常，做出的一些過激舉動也可以理解。」
說完之後，及時雨便給我講了一下有關於這些瘦長人影的事情。
這夥人的確是由小辛所率領的一批前藍鳥公司安保人員組成的群體，而且他們也都的確是以小辛的能量為主要的存活手段。
他們一開始的活動範圍大多集中在華南省沿海附近，只不過行蹤一直比較隱蔽，為的是躲避災變初期藍鳥公司和救世軍的搜捕。
及時雨說到這裡，也得到了蘭杏的證實，蘭杏說他們的隊伍的確曾經接到過清繳初代實驗體的任務，地點區域也就是在華南省的沿海地區。
而且在那幾次的清繳行動中，有不少的人也的確被他們清除了。
「但是他們當時的樣子沒現在這麼古怪啊。」蘭杏看著酒鬼說道。
「我們體態的改變都是最近半年之內的事情。」酒鬼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有點人不人鬼不鬼了，就算是小辛的能量一直維繫下去，我們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哼，所以你剛才在船上做的事情是在替其他被你殺死的人解脫嘍？」趙有匡語調諷刺地說道。
我尋思著殺死那些瘦長人影其實也有我的一份兒……而且從現在及時雨的話來看，我似乎有些下手太重了。
我急忙示意趙有匡先別糾結這一點，而是讓及時雨繼續往下說。
「複合能量其實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及時雨繼續說道：「事實上在幾種能量長期聚斂在一起之後，大概率都會變成複合能量。」
說完之後及時雨又指了指我說道：「你呢？你現在身上的能量又是什麼？」
看來這傢伙已經發現我身上的能量構成了，應該是我剛才在試圖襲擊他們的時候露出了破綻。
我皺了皺眉：「我在來島上之前可不是這樣的！這些複合能量是我到島上之後才在我體內生成的！」
「那只是你自己認為的。」及時雨朝我伸了伸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讓我檢查一下。」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臂遞了過去。
這傢伙的動作很像是準備要號脈的樣子，不過他的手最終只是順著我的胳膊從上到下摸索了一遍。
這個動作其實我以前也經常做，在我準備檢驗其他人體內的能量類別時，這樣的方法的確奏效。
只見那及時雨摸索了大概一分鐘之後，便開始對我以前的能量情況大致分析了一遍，讓我吃驚的是他，他竟然全部都說對了，甚至連我之前體內曾經同時存在三種不同的能量都準確地說了出來。
雖然杜月有可能告訴過他一部分內容，但要知道在杜月和我走散之前，我體內的能量可是單一的，所以就算是及時雨從杜月口中得到過一部分消息，那也應該只是靈能的部分。
可現在他所說的有關於我之後的情況卻也都完全說准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及時雨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我的肯定，這貨就更有種得意的感覺了，他繼續說道：「告訴你吧，常規的生物體之內別說同時存在多種能量了，就算是多個蠱蟲都不行。」
能量的事情暫且不說，但是有關於蠱蟲的唯一性的確是在災變初期的共識，只不過這個「共識」被後來的一些狀況逐漸打破了，我的確在後期見到了不少體內同時存在多種蠱蟲的人和其它蠱物。
「而多種蠱蟲在生物體內共存，其實就已經是複合能量的先兆了。」及時雨繼續說道：「這種現象是會隨著生物體對能量的適應程度增加而逐漸出現，現在距離能量徹底爆發已經一年多了，相信我，這種複合能量的情況會越來越常見，而顏色也會越發多樣化。」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小辛的複合能量顏色相同，是因為能量的組合成分是一樣的？」我問道。
「沒錯。」及時雨說道：「不過你仔細看一看，應該能發現你們之間的能量顏色還是有一些區別的，你的顏色要更深一些，那是因為小辛複合能量里寒氣的比例要比你多很多的緣故，這才造成了色差。」
我點了點頭。
「至於那個小辛身邊的其他人，也沒什麼好針對的，事實上，他們和你我一樣，也都是倖存下來的人罷了。」及時雨說話的時候居然還衝著酒鬼點了點頭，一副示好的樣子。
果然，接著及時雨便做了個手勢，表示讓酒鬼不用舉著投降的雙手了……
我心說這傢伙看做派的確有點「老江湖」的意思，看來及時雨的頭銜不是白給的啊。
不過酒鬼沒有我的同意自然不敢亂來，最後還是我點頭之後他才徹底放鬆了下來，同時嘴巴里還嘟囔道：「我都說了……我們沒有惡意。」
然而這酒鬼卻沒有想象他自己的所做所為，他居然讓我對其他的瘦長人影痛下殺手，感覺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以前到底是什麼人？」趙有匡扶著下巴看著那及時雨說道：「你既然對能量和蠱蟲病毒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難道你以前也是藍鳥公司的？」
及時雨搖了搖頭：「我以前是一家生物製藥公司的負責人，和藍鳥公司曾經有過多次合作，他們的一些高層，包括陳烈本人都曾邀請我參與到起源計劃里，不過都被我拒絕了。」
「如果不是他這麼了解能量的變遷，讓這麼多的半感染者不要盲目隨遊盪者湧入東口省，現在我們也不會聚集這麼多人了。」杜月沖我說道：「肖辰，我們可是還有接近兩千人呢！」
我去……說實話我被這數字嚇了一跳，沒想到杜月他們竟然拉起來了這麼大的一支隊伍！
「都是半感染者？」我疑惑地問道。
「現在不是了。」及時雨說道：「現在陸地上的能量已經消散，我們大部分的人也都恢復了，不過你們還是得小心月塵，這次陸地的能量收縮和她有直接關係，但如果她體內的能量源重新復甦，恐怕那些能量還是會回來的。這個警戒在我們到蘭里島處理完總源頭的事情之前都不能放鬆。」
然而當我詢問及時雨有什麼好的防止辦法的時候，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叫我們提高對月塵的能量檢測就好。
不過這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因為現在月塵壓根兒都不知道在哪裡……我只希望歐陽碩那三個人在分路去海下基地之後，能順利找到裡邊的所有人。
「那你們在這裡找到小辛了嗎？」我繼續問道。
及時雨搖了搖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小辛並不重要，還找他幹什麼？」
「那你們到這樓里到底是來幹嘛的！」趙有匡說道：「我不明白，既然這裡芊芊、小辛、王-丹都不是重點，那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