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桃源島人的指令?
哥猜在出發之前就曾經給我展示過那種專門用來對付猛獸的特製藥物,看來現在已經派上用場了。
那雪豹明顯就是中了這種藥物的效果,被哥猜像拖拽屍體一樣拖行在地上,如果不是它的尾巴還在微微顫動,我恐怕真的認為它已經死了。
哥猜很聰明,他此時已經明白這雪豹是這些蒙面人的重要夥伴,這是在用它來要挾蒙面人以便救我和劉勇呢。
果然,那幾個人見到雪豹受了重傷,也都紛紛朝哥猜投去了憤怒的目光,同時他們也把武器再一次取了出來。
我趕忙讓大家都住手,同時告訴哥猜趕快把雪豹帶過來,讓我查看一下傷勢。
還是老規矩,想要讓人認可我,那就必須得給他們一點甜頭才行,眼下這雪豹無疑就是我最好的敲門磚了。
「你們別急!這豹子還沒死透!」我大聲說道:「我們並不是林子另一邊那些遊盪者的人,我們是從華南省一路長途跋涉來此地避難的!」
「那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最開始跟我說話的那個蒙面人說道。
他旁邊的另外兩個同伴則立馬制止道:「現在先別管這麼多了!趕快救冰花!」
嗯……
這雪豹的名字倒是比哨兵好聽了不少。
哥猜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確認之後,這才將冰花抬到了我面前。
那幾個蒙面人要上來查看,被我先行一步制止住了,因為我注意到這冰花現在好像十分虛弱,如果被它們隨意挪動的話,恐怕會加重傷勢,而冰花一死,我再想和這些蒙面人和平相處可就難上加難了。
「你給它用藥了?」我皺著眉沖哥猜問道。
哥猜有些懵逼的點了點頭:「是啊……怎麼搞的?你和他們認識?」
我微微搖了搖頭:「不認識,但他們也不是遊盪者,反倒是與他們為敵的,我們得爭取他們!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它?」
哥猜嘴角咧了咧說道:「你太小看了我吧,我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怎麼可能給它下死手,放心好了,這雪豹只是暫時被我麻痹了運動神經,現在外表的抽搐只是一種假象,要不了多久它就可以自行恢復過來。」
我暗暗給哥猜豎了個大拇指,看來他辦事還是相當靠譜的,也難怪會有如此多的緬甸人追隨於他。
「不過你最好還是裝成治療的樣子,好博取這些人的信任!」哥猜囑託道。
我點了點頭,叫他先退到一邊照看好劉勇,接著我便裝模作樣在那冰花身上來回撫摸了一陣子,期間我甚至還故意逼迫出了一絲絲的寒氣,目的就是讓他們也進一步看清我的身份,明白我身上的特殊氣息是確實存在的。
就這樣裝神弄鬼了十多分鐘,我看到那冰花的身子突然一個抖動,接著便一翻身跳了起來。
起身的一瞬間,它還對我凶相畢露,一副要咬斷我喉嚨的樣子,不過被其中一個蒙面人一個口哨喚了回去,緊接著那幾個緬甸人竟然紛紛摟抱住了冰花的身子,看來這些人和這雪豹的感情還真不一般。
「你果然是新神的人!」那些蒙面人快速跑到我身邊,一副極度欣喜的表情說道:「是新神讓你給我們傳達消息嗎?」
我如實搖了搖頭說道:「我和新神只有一面之緣,但你們可以放心,既然大家都是受到新神恩賜的人,那我就是和你們站在統一戰線的,你們現在必須告訴我你們在這裡的同伴還有多少,是抱著什麼目的潛藏於此的?」
那幾個蒙面人雖然欣喜,但是警惕心卻沒有完全喪失,而是繼續反問了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會和劉勇在一起。
反正劉勇現在也不清醒,我就直接說劉勇不過是我的俘虜,把他帶到這裡,完全是為了防止他逃跑,而且劉勇對解決這場災變也是一個很關鍵的環節。
我這最後一句話其實並沒有標明立場,也就是說我只強調了劉勇的存活關乎解決災變的關鍵所在,但我卻沒說我具體是支持解決災變還是讓蠱蟲病毒帶來的靈能繼續蔓延下去。
我的目的就是試探一下這些人的傾向,看看他們到底是偏向於毀滅這個世界還是重建秩序。
結果沒有讓我失望,這些蒙面人一聽劉勇的關鍵作用,紛紛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連聲問我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我告訴他們真當然是真的,但是具體實施起來還需要詳細的研究規劃,因為最後的解決終端還在緬甸的蘭里島上,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足夠壯大自己的實力才能達成前往蘭里島的目的。
接著我又乾脆把我自身的一些情況也說了出來,當然我只是把我現在所聯合到的人大致講述了一遍,卻並沒有透露具體的營地位置。
這幾個蒙面人見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而且我又讓他們親身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寒氣,這些人才徹底信任了我。
嗯……
與其說他們是被我的語言說服,倒不如說依然是「新神」,也就是那無名小姑娘的作用使得他們信服於我。
話說回來,我之前曾經在清明夢內看到過聖女被新神「加冕」時候的情形,那個於清明夢中出現的瘦小黑影現在看來也的確像是個小姑娘的體型。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桃源島人崇拜的人就是那個無名小姑娘,可為什麼又要對她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情呢?
但是無論如何,我現在都可以肯定這些蒙面人肯定是與桃源島的人有關聯的,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當我坦白了一部分內容之後,那些蒙面人也相應交待了一些自己的背景故事。
首先是他們的人數,這些蒙面人的數量並不多,整個聖女峰內外加起來也不過三十人,而且在之前和遊盪者的明爭暗鬥中也損失了十來個,現在只有接近二十個人了。
這個人數其實和我所預料的數字出入並不大,因為從之前小乙的話里就能聽得出來,這聖女峰里潛藏的人肯定不會太多,恐怕也正是因為這緣故,才使得遊盪者本部一直都沒有抽出大軍來集中剿滅。
其次是他們的身份,我之前就猜測過他們很可能是半感染者,結果也證明我的直覺是沒錯的,他們在三個月前,也就是初入東口省不久的時候,的確是眾多隨遊盪者遷移的半感染者中的一部分,但後來由於半感染者受到的虐待和壓迫過於嚴重,才使得其中一部分產生了逃離的想法。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桃源島的人在東口省出現並且搭救了這些人,並且給他們灌輸了一些神奇的能量,讓這些半感染者具備了尋常人所沒有的強大體質。當然了,這所謂的「強大」在我眼裡依然很弱,不過對付起一般人,比如被他們殺死在枯木林中的遊盪者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桃源島人當時的出現只是小股人員的分散行動,對於他們的搭救其實也是巧合成分居多,因為其實當時想要逃離的半感染者數量是極多的,他們只是運氣好被桃源島的人救到了而已,而更多的半感染者則在逃離后又被抓住,受到了更為慘絕人寰的對待。
他們這一批被桃源島人解救的半感染者經過能量灌輸后,體質便發生了現在的改變,他們的面部在原有基礎上開始出現了一種僵硬的狀態,就好像……就好像被人上了一層凝固的油漆一般。
說話間,那幾個蒙面人便紛紛將臉上的面罩脫了下來。
這下我便看明白了,這些傢伙的臉已經無限接近於面具的樣子了。
面具人!
雖然和我所熟知的面具人還有幾分差別,但已經不明顯了,這些人的樣貌如果再歷經一段時間的演變,肯定會最終變得和那些面具人一模一樣,這從他們自己的話里也能推測出來,因為那幾個蒙面人都說自己的臉型還在隨著時間推移而不斷改變呢,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基於那股被灌輸的能量。
也就是……
寒氣。
接下來我便相信詢問了一下這些氣息是如何被傳輸到他們體內的,得到的答案居然也十分簡略,按照他們的說法,當時自己從遊盪者的掌控下逃出來之後本來已經饑寒交迫,瀕臨死亡的邊緣了,是那些桃源島人把他們帶到了溫軟舒適的金屬球狀物中,經過了大概一到兩天的休息恢復,便變成了現如今的樣子,體質也同時提升了。
「是不是那種……黑色的,帶有網格的球形裝置?」我皺著眉問道。
幾個蒙面人紛紛點了點頭。
奶奶的,他們所說的不是別的,就是之前關押過芊芊以及後來那個無名小姑娘,也就是「新神」的特殊裝置。
以我對那些桃源島人的了解,他們雖然把這一部分半感染者救了下來,但肯定不是出於善良的目的,即使真的延續了他們的生命,也肯定是有目的的。
而這一點也是那幾個蒙面人對我闡述的最後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他們在這聖女峰周邊的枯木林子里到底在幹什麼。
這依舊得從救他們的桃源島人說起,原本他們被灌輸了能量之後,卻被桃源島的人請求留在東口省內作為他們將來進攻東口省的內應,而通知他們的方式則是一種類似於清明夢的精神連接,經過他們的反覆描述之後,我才明白這種「通信手段」其實就是我之前與寒氣發作時所看到的那種類似於清明夢的幻象,比如我之前見到的「月靈」和「無名小女孩兒」的幻象都是這一類。
他們最近一次所接收到的命令就是一周之前,出現的幻象人物就是當時將他們從遊盪者追殺中救下來的那個桃源島人,經過形體描述后,我發現自己應該沒見過這傢伙。
他們的目標就是儘可能在遊盪者控制的內部區域製造一些破壞和襲擊的事件,以此來擾亂遊盪者的軍心。
接著我便想到了一個很可能的問題,那就是這樣被解救出來的半感染者肯定不止這一批人,必然還有更多的半感染者小團體被安插在了整個遊盪者後方。
可是……
他們現在發動擾亂的時機居然是在伏都教大舉進攻的時候,那豈不是說伏都教跟那些桃源島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嗎?
但是桃源島人又無比痛恨靈能,怎麼又能和伏都教這種蠱蟲病毒的始作俑者混為一體呢?
我又問了他們一些更多的問題,比如有沒有接收到桃源島人的物資援助或者是其他方面的支持,得到的答案都是完全否定。
由此可見他們對於將他們「拯救」出來的桃源島人有多麼信任。
接著我便直言相告現階段進攻東口省的人並不是島上的人員,而是伏都教,沒想到他們居然依舊沒有任何懷疑,說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遵照信息的指引來配合,否則大家永遠也擺脫不了遊盪者的陰影。
從這些對話中我也聽出來一些端倪了,在他們被救出來的時候,明顯是受到過桃源島人的精神洗腦,這才使得這些傢伙如此相信他們的話,但好就好在我現在有一個天然的「新神」身份,從某種意義上講的話就是跟這些人有天然的「親和力」,桃源島人的洗腦反倒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了我。
我這時腦中靈光一現,心說何不幹脆就利用自己「新神」的身份來讓他們效忠於我?這樣一來,至少短時間內我是可以聯合到一批新的盟友了。
我立馬告訴他們現在情況比較複雜,因為伏都教的人現在已經摻和了進來,那我們就必須隨機應變,因為有可能和他們的「精神連接」已經被切斷了,新的命令無法下達,他們這樣一直固守在聖女峰內遲早得被遊盪者一鍋端掉。
我這話說到了那幾個蒙面人的心坎里,他們開始詢問我該怎麼辦,我便順勢告訴他們可以先隨著我一同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我們自己的營地內重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