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自相殘殺
媽的，當然有關了！
否則段曉曉那些憑空出現的「超能力」如何解釋？
要知道她身上所表現出的特殊能力，不僅比其他人都要早，而且還要強大很多，再加上她那種完全和自己年齡不相符的獨立能力，我恐怕早就該懷疑才對了！
雖然我現在的確把她給認出來了，但是說老實話，我依然打心眼兒里不願意相信這真的是段曉曉。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然而……
更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頭呢……
只見這段曉曉在地上又趴伏了一陣子，我剛打算上前喊一聲她的名字，就見她突然間把頭抬了起來。
……
段曉曉現在的樣子已經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是膚色，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極其難看的灰白色，和我之前遇到的其他詭異小孩子一樣，膚色就像是被人淋上了一層石灰一般，看起來讓人極其不舒服。
其次，她的身體也變得比以前古怪了許多，簡單來講，就是她的四肢好像都被人抽筋拔骨了一般，根本就站不直身子。
最後……也是最為讓我心驚肉跳的一點……就是她的身體周圍竟然散發著一股股若隱若現的黑色氣息。同樣的情景在月塵身上也出現過，那時候列車側翻之後，月塵身上的這些黑色氣息尤其明顯。沒錯……這是戾氣！
我沒想到在段曉曉身上竟然也能看到如此情景，那這豈不是意味著……她和月塵的體質一樣了？
莫非在段曉曉體內也早就暗藏著一隻我們都不知道的蠱蟲了？
不過……仔細分析一下的話，似乎也不是很意外，我剛才就已經思索過了，段龍是段曉曉的父親，而段龍又曾經參與過伏都教和藍鳥公司之間的合作，那麼……他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參與起源計劃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段曉曉此時就這樣歪斜著緩緩站了起來，她的頭髮看起來要比我之前最後見到的時候長了不少，並且髒兮兮的，彷彿很久沒有洗過一樣。
我不禁懷疑這段曉曉恐怕是在蘭杏離開島上沒多久之後……就被林海所投靠的這一批身份未知的人所俘獲了！這樣一來，不禁讓我再一次對島上人的安全問題起了擔心。
不過……我現在似乎得更加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了。
因為段曉曉起身後，在短暫的靜立不動過後，便發出了一聲可怖的怪叫，然後腳下就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對著我直射了過來。
段曉曉這一動，我便看到她周身瞬間又環繞起一大團的黑色戾氣，這些戾氣像是馬蜂環繞在蜂巢邊上一樣快速旋轉著，給我的感覺就如同段曉曉穿了一件高速旋轉的黑色紗衣一樣。
要知道就連當時的月塵都沒出現這種奇詭的戾氣現象，現在竟然在段曉曉身上出現了。
「段曉曉！」我依然抱著一絲段曉曉認識我的希望，大喊道：「是我！我是肖辰！」
……
當然沒什麼卵用，段曉曉完全不認識我，事實上，我幾乎都有點懷疑她能不能看到我。
因為……我驚恐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壓根兒就沒有眼黑！全部都是眼白！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徹骨的悲痛感。
我對段曉曉的感情可要比月塵來的深刻多了，畢竟她是我在島上一手帶過來的，回到陸地之後更是多次並肩作戰過，她還提供過很多次的幫助，並且她小小年紀就堅強獨立的性格尤其讓我欽佩不已。
就是這麼個堅強機敏的小女孩兒……竟然……已經不能算正常的活人了嗎？
此時段曉曉已經裹著她那黑色的「紗衣」衝到了我的面前，我手裡抓著開山刀，卻根本就下不了手，當下我只能將刀丟在地上，然後雙臂向前試圖把段曉曉推搡開。
就在我的手才一觸碰到她周身環繞的戾氣上的時候，我腦中猛然出現了一股極強的眩暈感，緊接著墜落感也接踵而至。
我心裡一沉，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段曉曉真的和其他詭異的小孩子一樣了？她可以通過清明夢入侵我，讓我昏迷，進而控制我！
不行……
我得反控制！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我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繼續墜落……墜落……
我跌落到了一處陰暗潮濕的房間內……耳旁傳來一陣陣的動物嘶吼聲。
我趕忙爬了起來，只見我現在所處的房間似乎是個專門存放籠中動物的地方，這地兒幾乎已經快被籠子塞滿了。
我迅速掃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這些動物里有相當一部分是仰鼻猴和白毛狼，再聯繫上這屋子裡其他地方的造型，比如牆壁的材質顏色以及房屋的結構……我瞬間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
……
這裡是島上的地下樓房！
而且這還是沒有被海水淹沒之前的地下樓房！
清明夢竟然會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著實讓我有些意外，這個夢如果是通過段曉曉傳達的，豈不是意味著她也曾經親自進到過這裡？
這時我聽到側方的房門外側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個人的說話聲出現了：「陳烈已經不再給我們撥項目資金了，所以接下來我們得加快進度！否則一旦陳烈把我們的隊伍撤回到陸地，這裡的研究成果就全部都白費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月靈的父親3788的。
不過接下來的聲音我會更加熟悉。
「為什麼一定要倚靠他？現在我們完全有能力自給自足！陳烈要撤資金就讓他撤好了！逼急了就跟他翻臉！」
沒錯……這是段龍的聲音……
老實說，對於段龍的聲音我還是多少有些懷念的。
不對……我似乎不應該用「懷念」這個詞語來形容！因為我早些時候就已經懷疑段龍壓根兒就沒死了！而現在的清明夢裡又出現了他！更加讓我開始懷疑這一點了！
「咚！」門被推開了。
3788和比他更加高大的段龍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人進來之後一邊繞著籠子里的動物開始挨個兒查看，一邊繼續爭論著有關「自立」的話題。
段龍的意思很堅決，就是要儘快完全脫離陳烈的掌控，不再受他的管制。
而3788卻正相反，3788認為他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資本跟陳烈翻臉，如果貿然行動的話，那就必須冒著被陳烈清理門戶的風險，3788不願意走這一步險棋。
兩人的爭論越來越激烈，到了最後簡直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我一開始還不明白他倆為何會在這個話題的討論上如此激動，但我很快就聽明白了。
原來段龍是在糾結於自己的女兒段曉曉被拿去參與實驗的事情，他的意思就是我把自己的女兒都貢獻出去了，他們還怕什麼。
誰知3788的脾氣卻更為暴躁：「告訴你段龍！我的女兒也是一樣的情況！而且她比你的女兒還要慘！你好歹還能把她帶在身邊，我呢？！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現在和陳烈翻臉，我們一旦被他一鍋端掉，那我們之前的犧牲豈不是都白做了？！你這個無腦的傻大個！只會壞事！」
聽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七八分了，他們所說的這個「犧牲」，定然就是起源計劃的相關內容，而段曉曉和月塵都是這個起源計劃當中的「被實驗者」。
段龍似乎被3788最後的話激怒了，掄起蒲扇一般的手掌就對著3788打了過去……
我並沒有看到這一巴掌是否打到了3788，因為我處在現實當中的身子傳來一陣劇痛，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撞在了牆上，骨頭架子彷彿散了一樣。
劇痛讓我瞬間回歸現實，我果然正在從牆壁上斜著滑落到了地上，眼前的段曉曉正在繼續朝我走來，她剛才很有可能是一腳將我踢飛到了這牆壁之上。
……
她的步伐比之前慢了不少，但卻有氣勢了許多，一步步逼近我，竟然讓我有一種死神臨近的感覺。
該死的！
我為什麼會這麼的弱？現在弱到連單對單都沒有逃跑的機會了嗎？
又近了一些……段曉曉的眼白似乎翻動了一下，我想爬起來，但身子卻只是抽搐了一下。
不過……我雖然沒有起身，我身上的一個東西卻飛出去了。
是我的那隻蠱蟲……
這隻蠱蟲終於不再「昏昏欲睡」了，它的身上開始綻放出一種極其強烈的藍色光芒，這光芒甚至刺的我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我這蠱蟲之前在遇到那個詭異小姑娘的時候可是出現了「瀕死」現象，也不知道它現在會不會受到同樣的影響。
嗯……
它貌似這次戰鬥力非常強勁的樣子，靠近段曉曉之後，立即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黑色的戾氣包裹，一下子就撲到了段曉曉的額頭，我清楚地看到它左側的粗壯前鰲瞬間就嵌入到了段曉曉額前上。
我感覺心裡一陣難過，傷害段曉曉給我一種自相殘殺的感覺。
「汪汪！」哨兵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我本來以為它想要幫助我的蠱蟲一擊制勝，誰知它竟然開始拖著我的袖子，將我連衣服帶人朝這建築外邊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