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泛黃的戾氣
「你確定你現在要去？」我驚奇地說道：「我可是得提醒你，那裡有些古怪的小孩子似乎……似乎可以控制我們體內的蠱蟲。」
接著我便簡單地把剛才在小古堡地下層裡頭遇到的那倆小孩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是你們體內。」聖女用糾正的語調說道：「我體內是沒有蠱蟲的，所以我不怕。」
「可是我怕……」我說道：「萬一我再被擊暈了怎麼辦？」
「有我在，你不用怕。」聖女淡淡地說道：「而且你既然都能從那裡全身而退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也叫全身而退嗎？」我指著不遠處的月靈和月塵，以及她倆旁邊的歐陽碩說道：「你就沒發現他們三個回來之後精神狀態都有些不正常嗎？」
聖女看了我一眼，接著目光又朝著月靈那邊挪了過去，最後則落到了歐陽碩身上。
「你是說……那個人也不正常？」聖女指著歐陽碩小聲說道。
「反正也多少受到影響了。」我輕輕點了點頭。
「哦？」聖女的語調透露出疑惑的樣子：「如果說那種怪聲只可以影響蠱蟲的話，那為什麼歐陽碩也會受到影響呢？難道他體內也有蠱蟲嗎？」
「據我所知是沒有。」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不排除這種聲音也可以對人體本身造成一定的影響吧？」
我這話其實還是在試探這聖女，目的就是想看看是否知道這種小孩子，不過聖女看起來對此還是一無所知。
「好吧。」聖女淡淡地說道。
我實在忍不住了，這才主動詢問道：「所以你對這些小孩子的相關事情一無所知對嗎？」
「是的，我知道的消息不會比你多到哪裡去。」
「但這畢竟也是和你們伏都教有關聯的，你難道就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嗎？」
「我剛才說過了，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雖然我是伏都教的人，但不代表伏都教的大小事務我都一清二楚。」聖女說話的同時又看了一眼歐陽碩：「如果你說的那種蠱咒連歐陽碩本人都可以影響，那……這種聲音恐怕已經不僅僅是蠱咒那麼簡單了。」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問道。
「蠱咒，顧名思義，影響的事物只局限於蠱物本體之上，比如最常見的昆蟲類蠱物就是最容易受到蠱咒影響和控制的。
除此之外，蠱咒不可能對任何事物產生作用。
我微微點了點頭：「所以……這聲音既然可以影響到歐陽碩這樣的非蠱物的人，就說明……這不是普通的蠱咒對嗎？」
「這恐怕根本就不是蠱咒。」聖女搖了搖頭。
「可是我當時聽到那兩個小孩子口中發出的聲音的確很有蠱咒的特點！有規律性和重複性！」我皺著眉說道。
「不，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聖女再度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之所以不同程度出現了眩暈昏迷的癥狀，應該根本就不是那兩個小孩子發出的聲音引起的，應該還有一些你所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在暗中起作用。」
「我沒有察覺到的？」我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然而我卻發覺除了那聲音之外，其他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印象。
「你的意思是除了聲音之外的東西嗎？比如氣味？圖像？」我繼續詢問道。
不過聖女說她也沒親自去過那裡，現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具體的事情得去了才知道。
「你真的要去？你就不怕自己出事以後……去東口省的隊伍都沒人帶領？」我問道。
聖女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你也太小看了我吧？一般的東西是傷不了我的。」
額……
我對聖女的這個回答表示十二分的懷疑，別的不說，她之前就連那些螳螂狀的蠱蟲還有諸多的太歲都束手無策，怎麼現在突然又敢誇下如此海口了……
不過我當然不會說穿這一點，並且她想要親自前去探查一番，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雖然我現在很疲累，但這個疲累也只是相對於「遠征救世軍」而言的，要單純再去一趟小古堡，去看看裡邊的壁畫，這點體力我還是能耗得起的。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叫聖女多準備幾根手電筒，然後我又叫她讓人殺了一頭牛，將一些牛學盛入了兩個大桶內背在背上，畢竟那邊有很多地方的天花板都是由血融石構成的，我們難免會用到這些血。
聖女辦事的效率很快，不到十五分鐘就準備妥當，期間我把這事兒和月靈還有歐陽碩說了一遍，目的就是想聽聽他倆的意見。
看來剛才小古堡內的遭遇的確對月靈的影響頗深，她到現在竟然都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對我的話也是愛答不理的。
歐陽碩的情況倒是還湊合，他只是一個勁兒地手自己有一種宿醉之後的嘔吐感，口中還多少有些乾燥，其他地方都算正常。
月靈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叫我自己小心一些便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歐陽碩則想要和我一同前去，不過被我斷然拒絕了。
要知道我至少已經見到了兩個有著詭異能力的小孩子了，而且到目前為止我似乎在對戰他們的時候處在徹頭徹尾的下風……更何況據月靈和歐陽碩所言，這種小孩子的數量似乎還不止兩個，如果再遇到這種小孩子的話，我可不認為自己有精力去分擔照顧歐陽碩。
更關鍵的是，歐陽碩對於那些壁畫的解釋已經到頭了，讓他再跟著去一趟也沒什麼意義了。
當下我便和聖女二人拿著手電筒和兩桶牛血輕裝上陣，直奔著小古堡的方向行了過去。
聖女在路上還詢問我之前那輛中型越野車跑到哪裡去了，我告訴她在集中營附近遺失掉了，聖女便一副嚴肅的樣子告訴我說這車子務必要找回來，因為現在完好的車輛，尤其是這種越野車是極其珍貴的。
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很快就再次返回到了那處廢棄城鎮的外圍區域，從這邊朝里看去，可以很明顯感覺出城鎮內外的光景有很大差別。
雖然現在沒有風沙，但是城鎮內部，也就是靠近那個小古堡附近的位置上空卻瀰漫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昏黃色，就像是一部分的沙粒在空氣中凝結了一樣。
但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些明顯不是風沙，但又不像是普通的氣體……我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突然發現這種氣體更像是那種蠱物體內戾氣的風格，也是那種如同濃墨一般的狀態，唯一的區別就是顏色不一樣。
我突然發覺之前的沙塵暴天氣似乎也不太正常，首先這沙塵暴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根本不是正常的天氣。
其次，這沙暴當時給我的感覺似乎還有些刺鼻，現在想想這種感覺也很不正常。
難不成……剛剛的沙暴根本就是戾氣引起的？
我才想到這裡，就聽到聖女在我身邊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我想我知道你們之前暈倒的原因了。」
「是什麼？」我急忙問道。
聖女指了指不遠處城鎮區域上方昏黃渾濁的空氣說道：「你看到那邊了嗎？」
「你是說那些黃色氣體對嗎？」
「是的。」聖女點了點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不是普通的氣體，而是……」
「戾氣？」我接話道。
聖女聽了之後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這麼說你早就看出來了？」
「不……我是剛剛才看出來的。」我皺著眉說道：「所以你認為……我們其實是被這些戾氣所擊暈的嗎？」
「很有可能。」聖女說道。
「可是戾氣不應該都是濃墨般的黑色嗎？怎麼還會有這種泛黃的色彩？」我奇怪地問道。
「你說的沒錯，一般的戾氣的確是黑色的，但是……有些蠱物體內的戾氣顏色是會產生變化的，不過我也只是聽說，今天更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我皺著眉偷偷看了一眼聖女，我本來就一直在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伏都教的人，這下就更加讓我心疑了。
伏都教是什麼？這伏都教可是專門研究蠱術的一大群人，並且聖女又是以「領袖」身份出現的，她竟然會沒見過？
我緩緩問道：「既然你都沒見過，你怎麼可以如此肯定我們剛才是被這些戾氣擊暈的呢？」
「這是因為我聽人提起過這種戾氣。」聖女擺擺手說道：「這在伏都教內部不是什麼新鮮事，這種戾氣只有一些極其特殊的蠱物才能散發出來。」
「你能不能說詳細一點？」
聖女搖了搖頭：「簡單來講就是……當一個蠱物的蠱性增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戾氣的顏色也會隨之改變。」
「蠱性的增強，是不是就意味著蠱物本身的戰鬥力也同時會大幅度增強提升呢？」
「是這個道理。」聖女點了點頭，指著不遠處昏黃沙塵下方的廢棄城鎮說道：「所以……前邊恐怕藏著一些很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