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施蠱人
我當然不可能知道哪裡不同，更關鍵的是，那如果我的清明夢裡出現了偏差，那其他人呢？
比如賀雲松，比如段曉曉，他們的夢裡是否也有錯誤？
這時月靈又催促了我一聲，叫我趕快把其他的人都叫過來。
「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說道。
「問吧。」
「你估計我們這次去找陳烈需要多久的時間？」
「這我怎麼敢給你準確的答覆。」月靈說道：「事情都是在隨時變化的，誰知道到時候會出什麼變故。」
「那總得有個大約的時間吧？」
「大約？」月靈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你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問？」
「肖辰，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疑問，我不怪你，但是你是知道的，我是從來都不會害你的，你說對嗎？」
她這語氣就跟哄小孩兒一樣……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
「你如果一定要問個時間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路上花費的時間。」
「這就夠了！」我忙說道：「那個陳烈現在到底在什麼位置？這傢伙除了烏金山的那個老巢之外，難道還有別的藏身之處。」
「狡兔三窟。」月靈說道：「這個老東西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自然給自己留了很多條後路，不過他現在也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可以躲藏了。」
「什麼地方？」
「就在沿海的華南省。」月靈說道：「在華南省最北的金華市。」
這個地方我在災變之前倒是去過一次，屬於省轄地級市，還算是個發達的城市，如果從之前沿海的天涯海角旅遊區行進的話，我估計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還算是很近了。
「他在那裡有基地？」
「也稱不上什麼基地。」月靈說道：「和南麓山的情況一樣，他在那邊也有一處存放了大量物資的地方，而且現在整個陸地都被還魂屍佔據，他現在不可能冒險去其他地方。」
「他手下的人還多嗎？」
「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賞金獵人。」月靈說道：「這也要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的錯誤決定，那藍鳥公司總部還有烏金山的人就都不會死，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的孤家寡人。」
「好吧。」我點了點頭：「聽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是先把這個老東西活捉，再聽你發落對不對？」
「是的！一定得留活口，這是個很關鍵的地方。」月靈看著我說道：「肖辰，如果我想殺他的話，早在烏金山的時候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可是那個時候你不是被控制了嗎？」
「我當時本來就沒打算活下來，我完全可以和他同歸於盡。」
「那為什麼你現在改主意了？你就不怕他再用蠱咒對付你？」
「不怕。」月靈搖了搖頭。
「這和你假裝昏迷的這段時間有關係？」
「是的。」月靈說道：「他現在以為我一直處在昏迷當中，所以不會對我有任何防備，我們才有可乘之機。」
「我還是不太懂。」我說道：「他是可以感知到你體內的蠱蟲嗎？」
「你很聰明。」月靈說道。
「是怎麼感知到的？還有！我體內的蠱蟲是不是也有人可以感知到？」
「肖辰，我們體內的蠱蟲和那些還魂屍、活蠱人體內的蠱蟲不同，這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我們體內的蠱蟲是一種高級的、被特殊改造過的蠱蟲，必須要由專門的蠱師來親自下蠱才可以成功。」
「你是說……誰給我們下的蠱……誰就可以感應到？」
「正確。」月靈說道：「施蠱人只要靜下心來刻意感受，是可以感應到千里之外的蠱蟲體征的，我在假裝昏迷的時候，特意放緩了自己全身的新陳代謝，讓蠱蟲的活性降到最低，這樣才能讓陳烈誤以為我對他徹底失去威脅。」
「那……是誰給我下的蠱？」我皺著眉問道，這個問題可以說是自從我得知自己體內有蠱蟲一來就一直所疑惑的。
月靈又用剛剛那種怪異的神情仔細看了我一會兒，接著我就聽到她嘴巴里突然毫無徵兆地發出了幾聲「啾啾」的聲音。
我肚子里立馬絞痛起來，不過月靈很快就住了口。
我大張著嘴巴指著月靈說道：「你……是你給我下的蠱！」
「沒錯。」月靈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月靈說道：「在你們郵輪失事的當天，你和陳夢雨昏迷在沙灘上的時候……」
……
是啊，我當然猜到了，因為這一點在月靈的前半本日記里有所體現過。
「我當時是藍鳥公司的人，而且被陳烈和3788、3263所共同控制，我不得不這麼做。」月靈說道。
「哦……」我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難怪我無論在哪裡，你都可以傳達給我那種光怪陸離的夢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對嗎？」
「是的。」月靈似乎很驚訝我能聯想到這一點，只聽她繼續說道：「所以，每一個受到清明夢影響的人，都是由於施蠱人的緣故。」
我心說這豈不是表明段龍是賀雲松的施蠱人，然後聶比的施蠱人就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3263？
「但是我除了接受過你傳達給我的夢境之外，還接受到過其他人的！」我說道：「我還看到過……看到過你爸爸和3263的回憶，還有你妹妹的也有！」
月靈聽了我這話之後頓了一下，她皺了皺眉，又看著我說道：「什麼意思？」
「就是別人的回憶，不是你傳達給我的！」
「還有別人給你傳達？」月靈很罕見地露出了一種驚訝的表情：「不會吧。」
我立即把當時那些回憶片段式的夢境給月靈講了一遍。
「怎麼樣？不是你傳達給我的對不對？！」
月靈皺著眉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疑問的語氣出現在月靈身上就更加罕見了：「月靈，連你也不知道？」
月靈搖了搖頭：「你體內的蠱蟲是我種下的，所以我給你傳達夢境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別人的回憶怎麼會進入到你的大腦里？難道……你可以截取別人的記憶？」
額……
這越說越玄乎了，這豈不是說我已經有了特異功能了？
不過月靈的疑惑很快就結束了，她擺擺手說道：「肖辰，不用管這些，你只要記住我剛才的話就好，我們先活捉到陳烈，完事之後，我相信這些疑問自然會迎刃而解的。」
「但願吧。」我沒底氣地點了點頭，心說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抓住陳烈之後或許真的可以解除一部分疑惑，但是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更多的謎團。
難道說，只有最終將蠱蟲病毒徹底解除，才能來個「最終解密」嗎？
……
我們把農場檢查完畢之後，我便在月靈的催促下將所有人帶到了這裡。
之前在我們檢查農場的時候，其他人也的確按照我的吩咐都附近的林子里搜羅了一圈，而且那些尼基人也在晨曦和尼古丁的帶領下集體出動了。
尼基人對於尋蹤探跡可是一把好手，他們果然發現了一些值得注意的跡象。
要知道這農場附近之前可是發生過激戰的，而且規模還很大，並且我還親眼看到過。
當時救世軍和島上的「瘋子海盜」在農場周邊，以及農場西邊的那處藍鳥公司基地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死了很多的人，所以附近本該是有很多屍骨的。
還是老樣子，我們的人搜查了一圈下來，果然也沒看到任何的屍骨，但是尼古丁卻給我提了個醒兒，他說他們尼基人剛才探查的時候，發現附近出現了很多的細微痕迹，這些痕迹似乎表明了附近的屍骨就是在最近這幾天才被人轉移走的。
我在尼古丁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最顯著的地段，從這裡可以看到一些清晰的骨骼影子，要知道這島上的海風是很大的，一般地面的痕迹不超過兩三天就會徹底消失，而現在這痕迹還在，就說明尼古丁的推測是正確的。
很快我又看到了更多的類似痕迹。
我對此十分擔憂，這拖走的屍骨的人，無論是人還是雙頭怪物，我都是沒法接受的，因為這就表明這島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存在。
但是月靈卻叫我不用擔心，更讓我意外的是，聶比居然也叫我放心離開。
「肖辰哥哥。」聶比和月靈一樣淡定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島上的情況，如果是雙頭怪物的話，我自然有辦法控制他們，如果是人的話，那數量也不會多到哪裡去，我們自己就可以應付，所以你就放心地走吧。」
最熱衷於回到島上的夏然也叫我不要因小失大，畢竟我們對這個島嶼很熟悉，就算是真的有其他人存在，那他們也未必會吃虧。
不過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放心不下，但是月靈又一直在催促我，最終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採取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我先在島上待上兩天，如果沒有情況的話，我就立馬隨著月靈和月塵返回陸地去找陳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