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總部著火了
不過，段龍如果真的還活著的話，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個大個子雖然疑心重了點，但為人還是很可靠的，更何況他還是段曉曉的父親呢。
但我同樣也有擔憂，這段龍既然能出現在那份名單上，就說明他即便不是藍鳥公司或者是伏都教的人，那肯定也和他們有瓜葛。
那麼……就有點細思極恐了，因為我們當時在島上可沒和這個段龍少相處過，等於說我們身邊隱藏的「雙面間諜」里，除了魏冬梅和月靈之外，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段龍的記憶傳達給賀雲松似乎也合情合理，畢竟我們這些人里，就只有賀雲松跟隨段龍的時間最長，島嶼初期的時候，他們才是一個團體。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皺了皺眉，按理來講，我原本以為這種傳達記憶的方法應該是一種比較複雜，一般人根本沒法掌握的事情，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就連段龍都可以傳達給別人記憶了，那是不是意味著這種方法也並不是什麼深不可測的？
或者說……只要稍加訓練，人人都能學會？
這時我又想起了之前李白那些有關於「清明夢」的說法，我發覺這兩者之間是很有可能有聯繫的，可惜這傢伙現在死了……
媽的，不得不說，他死的還真不是時候。
「你再仔細回憶回憶。」我看著賀雲松說道。
為了確定賀雲松的回憶狀態和我到底是否完全一致，我還特意讓他給我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感覺，結果發現還真的是和我一模一樣，也是一團漆黑過後，降落到某個地方，並且可以用上帝視角穿過各個牆壁阻礙。
只不過他周圍的場景都是那種水墨畫彩一般的感覺，就跟個高度近視的人脫掉眼睛之後看世界一樣。
「那聲音呢？」我疑惑地說道：「你看不清的話，那總該能聽清楚吧？」
「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賀雲松說道：「我只隱約聽到段龍好像在找段曉曉，而且……似乎還是在島上呢！」
「島上？」
「沒錯！就是咱那個島！位置就在小樓裡邊！」
「你確定嗎？」我說道。
其實我心裡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是回憶，所以肯定是發生過的場景，那當然是島上了。
「確定。」賀雲松果然點了點頭：「當時咱那小樓不是被遊盪者襲擊包圍了嗎？段龍也就是在那天死的，這個場景里就有很多這樣雜亂的喊殺聲，還有當時月靈不是唱歌招來了比丘鳥嗎？裡邊也有這個聲音！」
「嗯！」這次我是真的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這是段龍臨死之前的回憶？」
「沒錯！」賀雲松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當時不是為了掩護你堵在了門口不讓其他遊盪者追擊嗎？」
賀雲松一提起這一茬，我就感覺百爪撓心一般，這段龍的死一直都是我最不願意回憶的一件事情。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最後看他的時候，他身上已經全是刀傷了。」
「然後你就走了對不對？」賀雲松繼續問道。
我點了點頭。
「所以……你認為他當時已經死了？」
賀雲松這話讓我又是一個激靈：「你看到他沒死嗎？」
「至少在回憶里應該是沒死的，因為我聽到後來有人找他說話，還威脅了他，也威脅了他的女兒段曉曉。」
「所以他想找到自己的女兒然後救她？」我問道。
「好像也不是……」賀雲松眉頭擰成一團，明顯在仔細回想呢，過了好半天賀雲松才繼續說道：「我感覺……當時的賀雲松好像是有什麼話想對段曉曉說……」
賀雲松把他回憶里最後一段內容給我詳細講述了一遍，我算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簡單來講，就是段龍被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遊盪者威脅之後，又丟棄在地上，段龍後來沒有斷氣，但是他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嘴巴里嘟囔著說要找段曉曉，叫她小心什麼東西。
老實說，我雖然聽懂了賀雲松要表達的意思，但我依然懵逼……因為如果賀雲松的話成立，那段龍身上的情況就顯得越發詭異了，他這是想幹什麼？如果他早就知道了某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還是說，他想說的事情也是才知道的？才從那個威脅他的遊盪者口中知道的？
最後賀雲鬆開始詢問我這種回憶是否可靠，也就是說賀雲松其實有點懷疑這種回憶是否真實。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回憶絕對是真實的。
我尋思著這段龍既然問題這麼大，那或許段曉曉本身也會知道些什麼，看來我還是得儘快找她問問才行。
此時我和賀雲松已經步行到了藍鳥公司總部附近，之前路過這裡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地方有一些明顯被人搜索過的痕迹，這次來了之後，我竟然發現整個藍鳥公司的「遺址」上滿是煙塵，就好像才發生過火災一樣。
沒錯！煙還在繼續冒著呢！
我和賀雲松都疑惑不已，心說是誰他娘的吃飽了撐的，把本來就已經是廢墟的地方再點火燒一遍。
這裡既然在冒煙，那就說明這火肯定才熄滅沒多久，也就是說放火的人或許還沒走呢。
我和賀雲松也顧不上討論什麼回憶了，而是雙雙把武器抽了出來，開始盡量沿著斷牆殘壁的邊緣朝著總部方向靠近起來。
這裡很安靜，就連以我的聽力都聽不到除卻火焰嗶啵聲之外的其他響動。
我們先是到了之前藍鳥公司的正門處，也就是我們之前集中攻打過的地方，這邊居然還可以看到當時夏然開推土機衝鋒的痕迹……只見被推土機沖斷的牆壁附近出現了一些散落在地的黑色不明物質，看起來有點像是焦油之類的東西，還有溫度殘留。
再朝更遠處看去，這些的焦油狀物質還有很多，感覺這裡之前的大火就是被這種東西引起來的。
我又朝著裡邊觀望了一陣子，很快就發現了兩處依舊在冒煙，且煙霧濃度最高的地方，一個就離我們不遠，位於之前進入總部時需要安檢的那處前置屋，另外一個則在總部深處，看起來很像是A級區域的位置。
我帶著賀雲松迅速接近了第一個點，這邊的煙霧之所以還在冒，是因為有一些沒有燃盡的塑料在作怪，看了一會兒沒什麼特別的發現，我們便繼續在隱蔽自己的同時朝著A級區域的方向行了進去。
這時就可以看出來這藍鳥公司總部的堅固程度了，雖然經歷了這麼多次的衝突，但是整個總部的主體大樓其實依然是完好的，最多也就是窗戶玻璃碎裂了而已，建築的主體部分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損傷，那些大火也沒法對這建築造成本質上的損傷。
所以我和賀雲松也不用攀爬牆壁了，就直接沿著安全通道步行上了總部二層，這邊的路我還記得很清楚，過了C區和B區，以及一個橫跨雙子樓的天橋之後就可以直接抵達A級區域了。
我發現這樓層高處並沒有什麼著火的跡象，那些焦油狀物質基本都是在一層的，然而一直到現在為止，我也沒看明白這些火到底是為了燒什麼……因為除了那些焦油狀的物質之外，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過了天橋后我們直接到了A區，沿途有幾個沒電的防盜密碼門擋路，被我幾乎是一腳一扇給踢開了。
這A區我來過兩次，第一次是為了救聶比，第二次是跟著月靈見到了陳烈的孫子，這次是第三次，然而我並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要幹什麼。
這邊的屍體都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被人收走了還是被那些染病動物給叼走了，我只看到了少量的白骨。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終於聽到了一絲除卻火焰嗶啵聲之外的響動！
這像是一種呼吸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分明是從我們腳底傳來的，而我們腳底的位置正是之前聶比所藏身的那處環形地下空間。
賀雲松這時候也聽到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誰在打呼嚕？」
「不是打呼嚕的聲音！」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我已經感覺出來這是什麼玩意兒的聲音了！這是那種肉糰子一樣的「太歲」發出的！
沒錯，我之前在南麓山見到的那個半成品「太歲」就曾經發出過這種聲音，只不過比現在這個聲音小了很多、微弱了很多，而現在這個「太歲」的呼吸聲簡直如同牛喘了。
並且，我很快就聽出來這聲音竟然還在接近我們當中！
我剛打算把這事兒告訴賀雲松，就聽賀雲松高喊了一嗓子：「小心你身後！」
我一回頭，正好看到腳底的地面裂開了一道縫隙，賀雲松急忙拉了我一把，堪堪將我從這縫隙處拉了出來，與此同時我聞到這縫隙下邊傳出一股子極其難聞的腐臭味道。
這味兒熏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同時我還看到還有好多的黑蟲子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