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青出於藍

  僅僅持續了五六分鍾的火龍消散，爐內燒的旺盛，如果於浩有心去看的話，整片刀劍墳上所插的殘劍斷刀，有半數都被燒成了紅色。


  水城內，所有人都回頭看那火龍衝天的景象。


  已經是兩年多不曾見到刀劍墳開爐的盛況了，想不到今年終於是開爐了。


  城中有許多前兩天前往刀劍墳碰運氣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忍不住怒罵起來。


  “那該死的老柳頭，騙我們說今年不開爐，這不是開爐了？玩我們呢？”


  “有本事，去刀劍墳門口罵一罵去？”


  “那不是找死？真不知道是什麽人，能讓老柳頭今年開爐啊，曹家那個年輕人？”


  此時，剛剛離開水城的曹通父子，回頭看到了遠處那火光衝天的景象。


  兩人都非常的詫異，那個說一不二的老頭，怎麽今年食言了？

  “這是為誰開爐？”年輕曹家人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哇。”曹通搖了搖頭說道。


  燒完爐子後，於浩趕緊順著地道，來到了爐子旁邊。


  “我靠，剛剛那火龍衝天你看到了沒？”於浩朝著穿著馬甲的小姑娘問道。


  “看膩了，你把那塊原料搬過來。”小麻雀指了指放在角落裏麵，一塊早已蒙塵形狀不規則且半點不起眼的玩意兒說道。


  於浩趕緊過去，伸手一抓，才知道這塊原料竟然是比那錘子繪虎輕不了多少。


  其實拿起那把錘子，並不算吃力，隻不過是被火燒的難受，所以於浩才要等爆發罷了。


  這塊原料可不會起火，所以稍稍費力的於浩，將那塊原料搬了過來。


  “扔進去。”小麻雀指揮道。


  於浩立馬將這塊原料丟進了火爐子。


  “你要鑄什麽樣的刀子？畫個圓心給我。”小麻雀說道。


  “好嘞。”


  於浩撿起一塊黑炭，拿著一塊紙板，在上麵畫了起來。


  大概半米長，比李仙兒那把紅顏和曲桀手中那把咫尺還要短。


  但是風格和那兩把刀差不多，窄刀。


  那塊原料隻約摸不到十分鍾，就燒的通身泛紅。


  小麻雀拿起一個偌大的鉗子，將原料放在鐵砧上之後，在於浩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小麻雀單手掄起繪虎，一錘一錘的捶打下去。


  好家夥！這小麻雀看似纖瘦的小身板，實則是力大無窮啊！

  每一錘的聲音，都如同驚雷一般，驚的整座刀劍山地動山搖。


  這塊胚子很快就被打成了扁平，然後重新去燒，再捶打，反複了十幾次。


  這一塊原本看似很大的原料，已經有了刀劍的雛形。


  這時候小麻雀已經是漢神大漢，她每一次掄錘，嘴裏都發出一聲尖嘯，顯得格外有氣勢。


  此時小麻雀已經讓於浩加入，於浩拿著一把輔助用的鐵錘，小麻雀敲一下，於浩敲第二下。


  一共經過一百多輪的煆燒捶打，這塊原料徹徹底底成了於浩所想要的刀的模樣，並且並未從原料上麵刨銼出一點多餘出來。


  而此時距離小麻雀開爐，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除去吃飯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在掄錘子。


  十天之後，才開始下一個步驟，淬火。


  使刀子剛柔並濟。


  不過於浩說，想要一把很硬的刀子。


  所以淬火這道工序，又走了無數遍。


  小麻雀說，這叫否極泰來。


  淬火用的水，也是有講究。就是之前於浩將老爺子打落水池的水。


  而老爺子之所以會選擇在這裏建爐子，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那一泉水。


  用來淬火，可使鍛造出來的武器可剛和柔。


  但是真的要達到理想的剛柔的程度，當然還得看手藝。


  看似一次次不間意的淬火，實際上其中大有講究。


  最後一次淬火之後，小麻雀看著自己的作品，抬手擦了擦額頭的細密汗珠，翹起嘴角笑了起來。


  “爺爺沒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小麻雀小聲嘟囔道。


  然後小麻雀又小聲自言自語道：“千萬不能讓爺爺知道呀，也沒關係，反正於浩哥這麽笨，也用不出這把刀的精髓，這樣一來，爺爺就不會知道啦。”


  然而老爺子如何能不知道，他坐在小院子裏，全過程都沒去看。


  不過那把刀的成色如何，品質如何，老爺子都了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