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得知內情
“這是你之前資助我開放店的錢,再加上利息與分紅。”
玄冰打開看了一眼,除了之前她的東西在裏麵還多了些別的,她紅唇輕啟,露出如編貝的銀牙,“哈,一直聽說你添香樓的生意不錯,沒想到這麽賺錢啊,連我都要開始眼紅了呢~”
“……”這拖長的音調聽著怎麽這麽不舒服呢?錢靜知道兩人的關係疏遠了,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子陰陽怪氣的吧。
看來是時候作出決定了,免得關係越鬧越僵,她把何玉書給的玉佩從脖子上取下,“冰冰姐,這是之前三爺借我的護身玉佩,現在我有了保鏢這物件也該物歸原主了,還煩請你轉交給他。”
玄冰瞥了一眼並沒有示意侍女接過去,聲音淡淡的說道:“這不好吧,這是他當麵交給你的,怎麽也得你親自交給他呀。”
看到她舉手投足間的疏離,錢靜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就要告辭。
玄冰卻突然叫住她,“等一下,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先進去一趟。”
“嗯,好吧。”
……
再次出來時,她拿了一本小冊子交到錢靜的手上,“妹妹,我之前聽說你住在觀音廟,就去那兒拜了一趟觀音菩薩得到了一本《心經》。我在裏麵對經文做了些注解,也不知道對不對。你在添香樓也忙,我就不多耽誤你了,你帶回去看完之後再讓這位你的保鏢季小哥給我送過來吧。”
玄冰說著又把紅匣子抱過來放到她的手上,“這東西給了你就是你的,哪裏能再往回收呢?你帶回去吧,小翠送客。”
“是,側福晉,兩位這邊請。”小翠得令將錢靜與季逍遙往外邊請。
以前是拉著她不讓走,現在居然下起逐客令來了。錢靜的心涼了半截,聽著她的話什麽也沒說,默默地拿著東西離開了。
她的話明顯別有深意,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季逍遙見她眉頭緊鎖,轉回頭看了一眼譽王府高大的門楣,想起那時錢靜給他看過一眼的那枚玉佩上的譽子,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的後台就是他呀,來頭倒真是挺大的嘛。”
錢靜斜他一眼,“現在怕了嗎?”
“我怕什麽呀?我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來找我的麻煩吧。”季逍遙搖搖頭,這個女人長得不咋地卻和譽王府走得這麽近,聽王玉玨說,她還和一位大將軍關係也不錯,不得了啊。
“嗯,聽玉玨說,有位將軍當眾宣布你是他的女人,有這回事?”
錢靜努了努嘴,“這是他單方麵宣布的,我又沒有承認。”
“有人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了,你還沒承認,知足吧你。”
這話錢靜就不愛聽了,“唉,有人看上我,我就該感恩戴德了嗎?想什麽呢你。難道就因為我長得醜?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疤治好的告訴你。”
“哈哈,你這疤要是能治好,我就提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季逍遙拍了拍手中的寶劍,一副以劍起誓的樣子,其實打心底裏不相信她能夠做到。哪怕這京城最好的大夫也隻能夠減淡疤痕的印記而已,況且這疤留在臉上,不管變得多淡都是能夠看出來的。
錢靜眉頭一挑,眨著亮閃閃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著他,“哎哎哎,這可是你說的啊,回去咱們就立個字據,哪天我臉上的疤若是好了,你以後就是我免費的保鏢了。”
季逍遙不以為意,“哼,我等著。”
“哼!”錢靜心裏美滋滋,雖然不可能真的讓他免費,但是以後有個武功這麽高強的人在身邊,那安全感真的是大大滴。讓他簽個賣身契,哈哈哈哈哈……
金超凡休沐回家。
自從上次與錢靜不歡而散,他將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投入軍營,磨練身體素質,訓練士兵默契,研究作戰方法。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得威風堂堂,眼底隱約可見一股肅殺之氣。
他要趁著這三天假期把該辦的都辦了,首先得弄清楚的就是錢靜與三爺之間的關係。想想上次的確是有些衝動了,隻看到一塊玉佩就把他們給連在一起,完全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若是冤枉了她的話,她會怎麽看自己呢?本來就對他若即若離的,這樣一來隻會將她推得更遠,不行,得把她給抓回來才行。
第二件就是向木家確認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倒不是在意她的出身什麽的。因為這關係到她和木靈溪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兩人之間看上去似友非敵,不弄清楚個中關係,根本就無法進行下一步。
回到家與家人團聚了一下就直奔三爺府了,這事兒交給別人不行,還是得自己親自出馬。
他這前腳剛走,後腳木靈溪就咬牙派人去通知公主了。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他居然隻顧著兩個孩子,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對她的殷勤置若罔聞。那她在這擔驚受怕的有什麽意義?不如找個大靠山安穩,大樹底下好乘涼,何況公主的意思她也忤逆不了,不如把主動權抓到自己的手中。這樣公主對她印象還好一點,以後的日子也不至於太難過。
和離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且不說金家與木家會不會答應了。就算她真的成功和離了總得再嫁人了,誰會娶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做正妻呢?
當然,憑她的臉蛋,嫁給小戶人家沒問題,但是她不願意啊,誰願意到窮人家去受苦呢。
但是嫁到大戶人家的話還不是做妾的命,還不如就留在這裏,有一雙兒女做保障,至少老太太不會虧待她。公主進門之後她又將會是以恩人的身份,哼,誰敢看不起她?
金超凡滿心歡喜地從譽王府出來,原來三爺和錢靜之間真的沒什麽。隻是她之前受了欺負來尋求庇護而已,看來是自己誤會她了。
不過她到底是被誰欺負了?出了事竟然不找自己而是找三爺,雖然他的地位的確比自己要高吧,但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信任與安全感。
來到木家。
木老爺子不在,隻有木夫人,她一個人到正好比較好攻克。簡單寒暄過後,金超凡直奔主題,看著她拿著茶蓋撇茶沫的功夫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突然說道:“嶽母大人,您應該是生了兩個女兒吧?”
“叮”的一聲輕響,茶蓋輕輕磕到了茶碗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金超凡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咱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事沒必要瞞著我,不瞞您說,觀音廟那位我熟得很……”
木夫人抬眼看他,難道他今天又是來試探的?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見她還不打算鬆口,金超凡再下一劑猛藥,“記得元宵節那日,她還遭遇過兩名刺客的刺殺,若不是當時我在場,她隻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木夫人端茶的手輕輕一抖,滾燙的茶水灑了出來她也顧不得,“你說什麽?!”莫非她臉上的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嶽母大人,您還不打算說嗎?她一個人飄零在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要遭了歹人的毒手。”
“我……”木夫人一臉的為難,放下了茶盞,“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金超凡心中一動,似乎已經發現了她的軟肋,“為什麽不能說,難道還會有什麽比她失去性命更嚴重的後果嗎?”
是啊,他說的有道理,木夫人暗暗點頭。以前之所以不能說,就是因為怕姐妹倆有人會出事,現在看來要出事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女婿也不算是外人,她上次就想跟他說點事兒的,不過老爺沒有同意她也就忍住了。
現在聽到女兒遭遇刺殺,她再也忍不住了,叫旁邊伺候的下人全都退出去。再側耳傾聽了一下四周沒有人之後這才壓低聲音對金超凡說起了17年前雙胞胎姐妹出生時,算命先生說的那句話:18歲之前,兩姐妹隻能有一人出現在世人麵前。
金超凡聽完之後有些無語,“算命的先生說的話您也信,這完全是空穴來風。”
“但他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啊,他是無言居士。”木夫人搖了搖頭對他解釋道:“你還年輕可能不知道,幾十年前他在這京城中可以說是鐵嘴神算了。他要麽不說話,茲要是經他的嘴說出來的話必定是金口玉言,就沒有不靈的。我們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姐妹倆的事情一直隱瞞著,但是後來還是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金超凡精神一震,關鍵節點來了。
“額……”木夫人想著還是不要把新娘換人的事說出來,要是他們夫妻倆生出嫌隙來咋辦?她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將要出口的話在肚子中滾過一遍才將茶碗放下說道:“具體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那女兒失蹤了,我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去尋找。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是我姑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不能再跟別人說了,黃大仙的話不能不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聽她吐了口,對她的叮囑金超凡自然是連連應下,“嶽母放心,這事兒我就記在心裏了,絕不再跟第三人提起。”
木夫人點了點頭,把這秘密說出來她的心頭舒服多了,有人分擔一下的確是好一些。這些日子悶在心裏,真的是快要悶死她了。她忽然又想起什麽來,看著他問道:“怎麽你和我那個女兒很熟是嗎?上次聽你說她在觀音廟,又知道她在添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