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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誰說沒有人

  國主心裡清楚,至少大體上清楚,底下的這些人是什麼德行,不過眼前他無人可用,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就期望這些人里出那麼一兩個擔事的。


  但是一連問了好幾遍,也不見有人回答,魔宗的人還一直在那看笑話。


  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只好用商量的口吻問常肅道:「常掌門,你就代我們大周出戰吧?」


  常肅像是觸電似的,打了一個激靈:「國主,額,我……」


  旁邊的魔宗使者看他們推來推去,笑道:「周國國主,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沒有人了,趁早投降。」


  「還有,不是我說你,你們大周連個夠看的都沒有,在這裡逞強個什麼勁兒?還主動要和我們比武裁判,現在連台也下不來了。」


  一國國主,被當眾羞辱成這樣,那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悶了半天的葫蘆,對底下的魔宗使者說道:「這樣吧,我們大周的正法宗宗主今天正好不在,不如咱們改個日期……」


  聽到這話,下面的人直捂臉。


  「哈哈哈哈!」那些魔宗使者大笑,回頭對其他人道:「你們能相信,這是周國的國主說的話?」


  國主悶哼了一聲,頓時軟癱了下來,正要給自己一巴掌,突然聽到底下有個聲音。


  「誰說大周沒有人?」


  國主定睛看去,只見一個青年推開人群,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後面還跟一個青年一個美女。


  林濤又大聲喊了一句:「誰說大周沒有人?」


  國主一下就認出來,這人正是之前的那個要成立門派的,當下心裡有幾分不高興,對他說道:「這裡是大周比武的地方,你來幹什麼,還不快下去。」


  林濤知道國主沒太把他當回事,就說:「我當然是來比武的,你說我來這裡幹嘛的?難道是散步嗎?」


  「就你!」常肅上來作勢拉他,「就憑你,拿什麼跟人家斗,別在這裡給我們大周丟人了。」


  林濤也不跟他糾纏,直接把小葵和沐長風叫了上來,讓小葵對付對面魔宗的合體期。


  小葵還沒動手,那個魔宗使者突然說道:「你自己出來叫陣,反倒讓一個女人上場,是不是不太合理?」


  林濤心說,這人的事還真他娘的多,對他說道:「什麼合理不合理的,我是怕我親自動手,你們更招架不住。」


  那魔宗青年不屑的笑了笑,話裡有話的說:「你真讓這位美女上了,待會動起手來,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林濤擺了一下手道:「你這人,口氣倒是他奶奶的不小,這麼的吧,我就親自上場,兩百招之內把你打趴下。」


  誰知他話一出口,人家魔宗使者還沒說什麼,那常肅先來拆台:「林濤,你好大的口氣,看你一會下不來台怎麼辦!」


  另外一人也不通道:「林濤,你跟合體期巔峰的高手交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敢說這些話!」


  就連國主本人,也對他沒什麼信心,在那裡沉默著連連搖頭。


  兩邊各自做好準備,那個青年就有點輕視林濤,像模像樣的撣撣灰塵說道:「看在你是東道主,我讓你三招。」


  說罷,他直接把上半身的衣服脫了,露出一身古銅皮膚,低喝一聲,然後身體便發生細微的變化,逐漸變成了黃金色。


  「我這招叫歸命金身,這一招之下,人便如銅牆鐵壁,就是同等級的修士,也不那麼輕易撼動。如果是分神期,任他擊打一個上午,都不會受到傷害。」


  林濤說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你的意思是讓我先打兩拳?


  那個魔宗青年點了點頭:「呵呵,讓你打兩拳?就是打兩百拳,也是沒有用,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林濤點點頭,心說實力的差距是吧,當時就使出空間法則,一下抓住青年的脖頸子,生生的把他拎了起來。他將對手向上一拋,後者直接升天好幾米。


  在這麼一瞬之間,他連續幾個小幅度的空間跳躍,給那青年裡裡外外的來了一圈按摩。


  底下的人看他們打鬥,只見青年在半空一頓一頓的,身邊有個影子一閃一過,速度快的令人看不清。


  他們哪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都看傻眼了。


  「一下、兩下、三下……」


  那青年沒有絲毫的還手餘地,才剛剛落地,又被林濤一腳踢了起來,連續好幾次,一直連了一百九十九下,才終於收手了。


  下面一片沉寂。


  良久,那青年竟又站了起來,照樣拍拍灰塵,只不過身上挨了不少打。


  魔宗眾人看他除了像個破銅鑼一樣凹一塊癟一塊的,好像沒什麼其他大礙,紛紛為他歡呼。


  就連那魔宗使者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你只是速度快一點,力量上還欠缺火候,兩百下都沒有傷到我們。」


  大周國的眾人聞言,剛才還心存僥倖,這下自知不是魔宗的對手,一個個的垂頭喪氣。


  林濤的對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接著被得意所取代:「林濤,你剛才還吹的神乎其神,這會怎麼不說話了?我看你到底是不行,打了我兩百下,我都沒有什麼大礙……嗷……」


  說了沒兩句,他臉上突然變成豬肝色,捂著胸口躺了下去。


  這下突變,其他人烏央烏央的圍了上去,把他翻來覆去倒騰個遍,也沒找到問題所在。那青年表情痛苦,雙眼緊閉,氣兒也差不多咽了。


  魔宗使者再也淡定不下來,就要拿林濤問罪:「林濤,你把人給打死了,你太過分了!」


  他的話剛一說出口,那個青年突然活了過來,拉了一下魔宗使者的衣角,丟了半條命似的說:「掌旗使,我還沒死。」


  「你沒死?」掌旗使抱住他腦袋問。


  「沒死是沒死,就是被打的有點失去知覺,感覺身體不是我自己的了。腦子好像也打壞了,忘了很多事情,對了,剛才是誰打我的?」那

  青年迷迷瞪瞪的問。


  旁邊一人道:「完了,這看來是打傻了,兄弟,你還知道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魔宗使者忙瞪他一眼,讓他別亂說話,小心自己的舌頭。原來,魔宗個別宗派內部,有斬舌的規定。


  這種規定演化自古代的斫舌的酷刑,但不是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做法,而是使用一根鋼絲繩,一點一點的將舌頭鋸開。後人認為這種手段太過殘忍,不人道,便漸漸的不使用了。


  那人聽到「舌頭」兩個字,當時不敢多言一句,乖乖的閉上了嘴。


  魔宗使者第一陣折了,十分的不甘心,轉頭看向林濤道:「讓我來親自會會你。」


  林濤對這個魔宗使者留了個心眼,沒有急於和他正面衝突,而是說道:「你們打也打了,今天我看就先這樣,改日再戰。」


  一部分魔宗宗派對於有損「宗門尊嚴」的人,有著嚴格的處罰,輕則問個失職的罪過,重則直接處死。那魔宗使者忌憚這個,哪裡肯就此罷休,說什麼也要和林濤動手。


  國主這時對林濤的信任已經死心塌地,全指望他了,就把林濤叫到身邊,用誰都聽不到的聲音問他:「你有沒有把握打贏這人?」


  林濤吸了口氣道:「國主,你看這人年紀輕輕,他其實是這裡實力最強的人,有大乘實力。」


  國主倒吸一口涼氣:「大乘……也難怪,魔宗派這人擔任使者,沒有這樣的實力,我想他們也不會讓人輕易擔當重任。」


  他自言自語喃喃了兩句,起身對魔宗使者道:「好了,今天打也打過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少主,就說他想來大周儘管來,大周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定叫他有來無回!」


  魔宗使者眼見有林濤坐鎮,他身後的男女實力未知,繼續留在這裡也占不到什麼便宜,縱然心中有所不甘,也便只能作罷。


  魔宗使者一離開,國主立刻將林濤當成上賓,恨不得能供起來。不但安排酒食住宿,還要給他封個什麼職務。


  一次沒人的時候,林濤提出想看一看國主的本尊,從他的隻言片語里,林濤知道這國主是周鼎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本名叫周立,老一代國主亡故后,位子直接傳到他手裡,這都是不久前的事。


  周立登極后,時任王后本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從此將大周國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可她美夢沒持續幾天,就突然傳來暴斃的消息。


  據知情人說,王后在暴斃前幾天,屢次做到噩夢,還說看見了周鼎的貼身侍衛周甲。所以,遇害的消息傳出后,人們就有理由相信,周鼎安排人刺死了王后。至於他為什麼放過同父異母的弟弟,理由就無人得知,隨著他的死一併被掩埋了。


  周立摘下面具,面具底下,是一張坑坑窪窪腐爛了一般的臉,「我天生患有天麻,這張臉沒法見人,身體也較常人更差。」


  他悶著頭停頓了一會,說道:「現在大周的安危,全天下的安危全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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