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毛骨悚然
方廣聚音成線,附在姚沖耳邊,輕聲道:「姚少息怒,就讓這傢伙如此狂妄的好,一會長老來了,看見這一幕不是更好?何必和這傢伙赤膊相鬥?」
姚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林濤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氣呼呼的坐在遠處。
忽然們被人推開了,不是方廣的那名手下又是何人?此人客客氣氣的弓腰,橫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恭敬道:「青長老,您請!」
來者一身青衣,身姿挺拔頭上戴著一個逍遙冠,明明被稱長老,但是年紀卻顯得極少,縱然有修士衰老速度慢的原因,但如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足見此人是何等天賦。
而林濤看見此人,卻是突然一愣,青岩?青長老?居然是他?
隨意的掃視了一下屋內,看見把腿擔在桌子上的林濤,眉頭一皺不悅的道:「你這傢伙,成何體統?給我放下!」
林濤聞言尷尬一笑,將雙腿收了回去。
青岩瞪了林濤一眼,徑直的走向了方廣所坐的地方,後者一看見開門就站了起來。顯得極為謙遜的迎了上去。
「你去哪裡,我只是觀看一下,此事關乎學院清譽。但是只是觀看監督,不會幹涉。」青岩對著方廣道。
方廣賠笑到:「青長老,您這話說的,您在這裡。自然要坐在主座,您老慧眼如炬,那些魑魅魍魎哪裡能跑的出您老法眼?要我們實在是多餘了。」
「少廢話!」青岩冷冰冰的送給方廣三個字。
「是,是是。」方廣臉上賠著笑,心中卻是暗罵此人變態,早就聽說這傢伙不近人情,今天他算是領教了,自己只是出於客氣好不好?
方廣臉上表情恢復嚴肅,對著林濤一本正經的道:「咳,林濤現在我們代表風紀組正式對你發出提問,希望你能如實陳述。不要抱有僥倖心理!知道嗎?」
「這話得我對你們說才對。」林濤全身都靠在了椅子上,頭腦勺正正好好的躺在椅背上,聲音慵懶顯得極為輕慢道:「你們弄虛作假,一心想給我栽贓陷害而已,方廣你裝傻又如何?青岩長老慧眼如炬,能被你們騙了?」
方廣心中冷笑一聲,青岩長老可是最討厭他人這樣散漫的,林濤越是這樣,越是讓對方厭惡。而且他以為說了出來就可以讓我們忌憚?這種想法太可笑了。
「林濤,你也算是個人物,到了現在還想矇混過去?天真!」方廣冷笑道:「我勸你還是儘快坦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的好。」
「噗!」
林濤聽著對方的話,實在是沒有忍住的笑了出來。
這一笑,李響的表情時哭笑不得,而方廣卻是頓時黑了下去。
只見林濤面色古怪的深處右手手背擋在嘴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廣:「咳,抱歉,抱歉。雖然知道這樣不是很禮貌,但是我看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就想笑。我這人啊,就是笑點太低,你繼續表演,不用在意我,真的!」
「撲哧。」
這一會可不是林濤一個人,實在是李響等人也被林濤的話給弄笑了。什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繼續表演?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方廣臉色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現在他算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林濤會讓姚沖這麼痛恨,痛恨道欲殺之而後快的程度。換成是他也一定要弄死這個貨才行,太特么氣人了。
「方組長,這惡賊巧舌如簧。不要和他廢話,直接進入正題吧!」姚沖在一旁看的也是感覺憋屈,這林濤明明已經都是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可是尚不自知。這實在是讓他的預計的快感都少了。
媚眼拋給瞎子看,實在是讓他
感覺自己的重重準備都沒有了原先的顏色,實在沒有報復的快感可言啊!原本還想多欣賞一會對方絕望的表情。可是先是等了好辦天,然後又連連吃癟,好不鬱悶。
方廣聞言惡狠狠的看了林濤一眼,隨即出現一疊厚厚的文書托在他的右手上,聲色俱厲的道:「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自己看吧。這些就是你在天南的罪狀,還速速不認罪?」
「等一下,方廣,你確定這都是罪證?」李響掃了一下文書,便開口問道。
這堆罪證簡直是侮辱人的智商,李響剛剛照眼就知道必然是假的。不說別的,就那個厚度代表的數量,就這林濤如今的年紀,合著他從娘胎里就做壞事,一直干到了現在這麼大不成?
故而李響當時就開口了,毫無顧忌。反正不管從什麼角度去看此事,李響都沒有迴避的道理。
方廣卻是不為所動,神色漠然回應道:「自然,這些都是指正林濤罪行的東西,而且天南也都有檔案留存。你有什麼問題?」
李響卻是一聲冷笑:「你確定你完全審核確定了這些事情?並且確定了上面所說的就是林濤?」
方廣淡淡的道:「如此大量,我自然無法全部核實,但是起碼核實了部分,加上人證。我初步判定就是林濤無疑!未必全都是他。」
方廣自然不是傻瓜,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敷衍事情用的。怎麼可能承認都是和自己有關?無論成敗要將自己放在先天不敗的位置才是關鍵!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方廣你這個傢伙給我定完罪了呢,這一上來就讓我認罪。如果沒有青岩和李哥,你是不是直接就對我屈打成招了?」林濤冷笑道。
方廣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他現在實在是讓這個傢伙弄的有點沒了耐心,不過方廣還是強忍性子道:「我給你看那些罪證,就是讓你辯解的。只不過我認為是多此一舉罷了,根本就是鐵證如山,無辯駁!」
「嘿嘿,鐵證如山?」林濤輕蔑的看了一眼那一大摞的文書,忽然問道:「我記得你說過,我是被這位姚沖姚家大少控告的對吧?他揭發檢舉我是天南的通緝重犯?」
方廣冷笑道:「是又如何?」
「呵呵,殺人,放火,這麼多人證?有意思。」林濤隨手翻閱了幾章,隨手扔在那裡諷刺道:「這麼多人出來證明我有罪,我還能在天南地區混到現在,屁事沒有。這位姚沖大少爺今日舉報才讓我被抓,都是真不容易啊!」
「朝廷的官府一向喜歡推脫責任,這裡大部分都未必屬實,但也沒人能說你真的沒有犯事。不過我勸你還是趁早交代的好,免得大家都麻煩!是不是?林濤?」方廣冷笑道。
青岩忽然冷聲道:「那你不屬實就和學院上報是不是不太妥當?你在耍我?」
瞬間方廣背心就見了汗,這位大爺怎麼忽然插嘴了?一臉強笑的方廣看著青岩一臉訕笑道:「我核實了一部分,應該沒有問題……」
「那請你將核實的地方拿給我看看,我忽然很好奇你怎麼核實的。」青岩淡淡的道。
「這個…嗯,我是靠姚公子帶來的認證為依據定的罪,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方廣忽然底氣有點不足了起來,他不清楚這個青岩到底想幹什麼。忽然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別看這位名聲不顯,但是當年卻是學院里的風雲人物。實在是天子卓絕當真是耀眼,否則也不會打破了學院最快畢業的記錄,以近乎完美的成績畢業,隨後成為名譽長老。只不過那之後低調了許多,不問世事一般。
「人證沒有問題?」青岩淡淡的看著方廣,平靜的道:「我可不想監督你們辦案,
結果還出弄出來什麼冤假錯案。」
沒問題?看著面前姚沖給自己的罪狀,方廣嘴角一陣抽搐。這一點他連自己都騙不了,更不要說糊弄別人了。
當時是再想學生會或者什麼人,想要為林濤脫罪,就讓他們核實這堆東西再說。壓根就沒考慮其中合理性啊!合理性是給學院看的,誰知道還沒等怎麼地呢,學院就下放一個長老過來。
姚沖卻是冷笑的站了出來道:「青岩長老,這是我姚家收集的證據,你可以看成我們姚家作保,怎麼?您還不放心?錢副院長都要賣我們面子!」
這話明擺的就是在威脅,用姚家來壓對方。
其實這些東西能不能證明有罪不重要,一開始就是要讓林濤無法證明無罪,只要做出既定事實不就好了?姚沖可是仔仔細細的調查了林濤一次。再三確認了其三無的本質,入學都是某位長老特批的。
家世,背景之類的簡單的不能在簡單。就是一個普通貧民,無父無母的孤兒,有點天賦,為人也桀驁的很。弄死這種人,易如反掌!
青岩卻是掃了姚沖一眼淡淡的道:「錢副院長他也要賣我面子,沒有就是沒有,你想嚇唬誰?」
姚沖聽到青岩的話,滿意的笑了笑。隨後露出自認為相當和善的笑容對著青岩說:「嘿嘿,青岩長老您這可能有點誤會,我可不是威脅,而是說順口了。但既然您老也是這個看法,我看乾脆就直接給這小子定罪得了。免得麻煩!」
這個青岩是最年輕的學院長老,狂傲一點是應該的,姚衝到不至於惱怒。但還是識相的,明白事理就好,姚沖已經有些厭煩這種來回扯皮的情況,想要直接將林濤置於死地,在看對方是否還能如此淡定。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青岩點了點頭看向方廣道:「學院對於那些人證已經進行了調查,結果有一件事沒弄懂。姚沖你找來的人證,怎麼好像有不少都是姚家在這裡安排的下人,這件事學院和我都不是很明白,學院正在調查,但我想聽聽方組長的回答。」
「學院親自調查這件事?為什麼?這不合理!」方廣眉頭一跳,矢口否認的態度實在是不願相信青岩的話,因為若是真的,那就太被動了!
「或許是你們倒霉?「青岩淡淡的的道:「不過也不奇怪,史無前例的事情學院當然要認真對待一點嘍。」
「什麼史無前例,太乙學院也不是沒有招收過身份有問題的弟子。所以絕不可能!」姚沖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對太乙學院的根底也是十分清楚的,知道這種有罪的弟子不止一個,單純的弟子有過錯是不會驚動學院的。
「但是有如此多罪狀的傢伙當真是第一個啊!」青岩看著那一堆罪證輕笑一聲道:「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說我們學院的人都瞎了眼?收了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成弟子。」
但是青岩的說法太過牽強了一些,反正方廣是不信的,忽然方廣想起來了一個問題,林濤若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學員,如何能知道青岩找個名字?也就是說他認識?
雖然長老的名字並不是什麼秘密,但青岩這種長老不直接管理學院內務,反而知名度更低,又是新任長老。就連很多學院都未必記得住,找個毫無背景的信任這麼知曉的?
要知道,自己之前稱呼的可是青長老啊!想到這裡,方廣忽然打了個寒顫。看了一眼青岩又調轉視線看著林濤。
卻發現林濤正在那含笑的看著他,這讓方廣瞬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他們認識?至於前面說的什麼巧合之類的話,方廣更是一個字都不信。當他是傻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