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教誨
“我檢查完了。老爺爺，希斯。情況不太樂觀。”史蒂克瞳孔不停顫抖著，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他的身體內部器官不但老化嚴重，裏麵的創傷更是在不斷惡化。”
“如果不是老爺子的霸氣功底高超，恐怕連話都說不出來。普通人隻要有他萬分之一的傷痛，就會立刻死掉！”
白胡子看了看麵容凝重的希斯和史蒂克，眼角流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他手掌貼著甲板滑向希斯的酒瓶，隨著目標的接近，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來大。
“爺爺，你先別著急喝酒！”希斯一把將酒瓶撤走，哭笑不得地看著露出孩子一樣失望表情的白胡子。
“好了好了，爺爺，你先別著急。”他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哄起白胡子來，接著說道：“先聽聽史蒂克有沒有什麽治療方案，然後就給你喝酒。”
“那可是說定了，如果再不給我，哪怕你是我的乖孫子，我也要生氣了。”白胡子喜笑顏開，片刻後，又故作威嚴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史蒂克，你接著說。”
“嗯，我這裏也沒有太好的方案，最好就是從現在開始，老爺子就安心靜養。不要再做劇烈運動，然後，多加調養，還能，還能好一點。”
史蒂克囁嚅數次，喪氣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希斯顯然也明白史蒂克的未盡之意，心底頓時有些哀傷。
“小希斯，現在爺爺可以喝酒了吧？”白胡子拽了拽酒瓶，笑盈盈的，根本沒有將史蒂克的話放在心上。
希斯眼睛一酸，手不自覺地鬆開。
“咕啦啦啦！”白胡子臉都笑成一團皺褶。他打開瓶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一些酒液都不小心從嘴角流露下來。
“慢點，慢點，爺爺慢點喝。”希斯小心翼翼地刮掉酒液，觸摸到他鬆弛的皮膚，心頭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哈——”白胡子抹了抹嘴，靠在桅杆上，平靜地望向天空，“小希斯，爺爺我，到現在為止，終於覺得人生毫無遺憾了。”
廣場上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在白胡子身邊，卻反差地形成一處安寧祥和的地域。
“在大海上探險過程中，我碰到了無數新奇、古怪的東西，好奇心滿足了。我的夢想接著萌發了出來，就是建立一個海上的大家庭。”
“這麽多年裏，我的夢想也實現了。本來想著就這樣步入塵土，然後在天上看著自己的兒子們為自己哭泣，咕啦啦啦。多有意思啊！”
“沒想到，我的船上竟然出現了蒂奇這樣的孽障！因為我的失誤，喬茲和比斯塔也被捕了。”
“身為父親，可不能丟下為自己受難的兒子不管啊！”白胡子慢慢撐起身，眼睛看向喬茲和比斯塔，大手緊緊地握住薙刀。
“爺爺……”
白胡子突然笑了笑，摸著希斯的頭，感歎道：“不過，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一直以來都做錯了。倒是奎托這個臭小子做的比我好。”
“自己的孩子，用應該像雄鷹一樣，在孩子能飛的時候，下狠心將他踹下懸崖。這樣，他們才能飛得更高，更遠，而不是永遠在自己父母的羽翼下活著。”
“爺爺，你就待在這裏，我可以救出喬茲叔叔和比斯塔叔叔的！”希斯雙手握住白胡子的手掌，死不鬆開，仿佛知道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一樣。
“小希斯，如果是你，看到自己的夥伴、家人在戰場上拚殺，你可以安心坐在這裏嗎？而且，你不要太小瞧戰國啊。”
白胡子眼神堅定，緩慢將手從希斯那裏退了出來，用力指向戰國所在的方向。
“他也是跟我同一時代，將我們趕得狼狽逃跑的海軍大將！‘佛之戰國’這個如同神靈的名號，可不是光靠智謀打出來了，還有碾壓一切的實力！”
“這對於你來說，都太早了。小希斯。”
“可是，爺爺，你的身體……”
“咕啦啦啦！小希斯，爺爺我可是白胡子！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打倒我！我自己也不行！”
“我知道了，爺爺。”希斯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知道自己再也勸說不動。隨後一臉堅決地說道：
“那就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吧，爺爺！我的夢想可是世界最強！當然要在當今世界最強旁邊，好好學習！”
“咕啦啦啦！那我們爺孫倆，就好好上去闖一闖！”白胡子一臉欣慰，隨後從船上跳下，重重在踩在廣場上。
他一邊走，一邊對著旁邊的希斯說著話，絲毫不在意旁邊的廝殺，“小希斯，爺爺有句過來人的話要跟你說。”
“人的夢想，不能是那種靠別人認可才能實現的類型。什麽世界最強，世界首富，甚至是海賊王！這些統統都不是夢想！”
希斯和史蒂克頓時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向笑意滿滿地白胡子。周圍的白胡子海賊團成員自覺擋住來襲的敵人，大聲歡呼著：
“老爹來了！”
“海軍完蛋了！”
“衝啊！為老爹開路！”
海軍們看著那一步一步到來的魔神一般的身軀，從內到外都忍不住膽怯、顫抖起來，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處刑台上那永遠冷靜的身影。
戰國咬緊牙關，兩鬢不停淌下冷汗，“戰桃丸他們還沒到嗎？他們到底在哪裏磨蹭呢！”
“戰桃丸隊長距我們還有10海裏！隨時可以進入戰場！”傳令兵雙腿戰戰，恐懼的內心總算振奮了一些。
“呼——”戰國吐了口濁氣，抬手正了正頭上的軍帽，“很好，讓他們呈包圍隊形，快速加入戰場！遇到海賊，殺無赦！”
好險！愛德華·紐蓋特！沒想到僅憑你的一道身影，就差點讓戰局跌入到無法挽回的境地！
還有！卡普！你個老混蛋在幹什麽？
普羅米修斯一臉沉思地看著底下哭哭啼啼的卡普，心中不停嘀咕著：這是那個讓我差點熄火的可怕老頭嗎？怎麽會這樣？
“臭小子！沒想到你真的要結婚了！我的孫媳婦真漂亮，你看看這張！還有這張！還有這張！這張！”
“啊，啊，您說的對！哈哈哈~”艾斯撓著頭，挨著卡普盤坐在地上，和他一起看著自己和伊斯卡的合影。
“你這個臭小子！還是我們海軍精神！好看！你要是當初當海軍該多好！嗯？你這個臭小子怎麽配得上伊斯卡？嗯？”
卡普越看越氣，惡狠狠地看著艾斯，右手已經如同重錘一般抬了起來。艾斯連忙擺著手，哭笑不得地說道：
“老爺子，別生氣，這麽說，你是答應來參加我和伊斯卡的婚禮了？”
“哼！那是當然了！我也算是伊斯卡的娘家人呢！要防止你在婚禮上欺負她！”卡普收回拳頭，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到懷裏。
那一張粉紅色的婚禮請柬，更是在放在內兜裏後，仔細檢查了很久，生怕折了一角。
“哈哈，那就好啦！伊斯卡一定會很高興的！她當初可是受了你不少照顧呢！”
外麵的喧鬧聲傳了進來，卡普支起耳朵，片刻後，一臉沉凝地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裏吧，艾斯！”
“最開始我們可是說好了，你讓我打出去，還記得吧？”
“是這樣……老爺子，一會能不能輕一點。”艾斯陪著笑臉，低聲下氣地說道。
“嘿嘿嘿嘿！我早就想揍你一頓了，臭小子！放著海軍不當，去當第五皇！吃我一記——愛的鐵拳！”
“當！”
艾斯如同火箭一般直接被飛射出去，頭上腫起一個大包。普羅米修斯大驚失色，“艾斯！臭老頭！你——”
“嗯？”卡普虎著臉，看向炸火的普羅米修斯。
“你，你等著！我先去看看艾斯怎麽樣了！”它淚流滿麵地飛離，內心哀嚎著：好可怕的老頭！太可怕了！嗚嗚嗚，艾斯——
海軍們看到破滅的焰籠和艾斯倒飛出去的身影，卡普雄壯的身軀還有緩緩飄散的火光，更像是前來救世的英雄了！
“‘炎魔’被打倒了！”
“卡普大人萬歲！”
戰國神情再次鬆了一檔，微笑著說道：“卡普這家夥，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白胡子！這次，是我的回合了！”
白胡子停下腳步，視那些戰戰兢兢的海軍們於無物，緩緩說道：
“人的夢想，一定是追求自己想要的。我的世界最強，不過是在建立家庭時，順便從別人那裏得來的。”
“小希斯，希望你能明白爺爺的話。不要錯把崇拜當成夢想了，那樣的夢想太過於狹隘和束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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