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天氣島的秘密（3）
“哦呀呀，這就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哈雷達背著雙手，盡力挺直腰板，眼睛怔怔望著中間的圓球出神。
“那就長話短說，哈雷達。”娜美一巴掌拍在哈雷達的肩膀上，將他好不容易升起的長者氣質打得一幹二淨，“我已經做好了接受這個秘密的覺悟了！”
【而且，我很在意這個跟我表達親近情緒的東西。真是的，明明隻是想好好學習天氣知識的，跟著希斯在一起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出現了。】
“哦呦喲呦，小娜美，我可經不起你們年輕人這麽折騰。”哈雷達笑眯眯地揉著自己的肩膀，聲音轉而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從前，有位可以呼風喚雨，掌握無窮無盡天象的神明——烏拉諾斯。他高大、偉岸，出現在善良的人麵前時，會帶來雨露和輕風；出現在罪惡的人麵前時，會帶來雷霆和冰雪。”
娜美眨了眨眼，看著哈雷達不正經的巫師袍，終於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什麽教會，而不是科學家的研究基地。她張開嘴巴，有些遲疑要不要打斷哈雷達的敘述。
“人們稱祂為‘天空之神’，也有曆史書上叫作‘天王’。而烏拉諾斯的居住的神殿，叫做‘維薩利亞’。”
娜美驚得上下齒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哢吧”聲。
“咯啦啦啦。”中間的圓球這樣回應著娜美，瑪瑞恩看著圓球，笑眯眯地磕了磕自己的上下牙。
“咯啦啦啦。”圓球轉得更快了，四周管道投射下來的七色流彩，掛在娜美的身上，她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看起來十分的荒誕。
“但是，‘烏拉諾斯’其實隻是凡人對於祂權能的敬稱，神名之下，在凡間的那個存在仍舊是人類。”哈雷達回過頭，盯著娜美，慢慢地說道：“沒有惡魔果實的力量，單純的人類的力量——知識的力量。”
娜美睜大了雙眼，目光越過哈雷達，投向中間的圓球，“難道說，是‘維薩利亞’嗎？”
哈雷達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他高舉起雙手，在娜美的視線中，哈雷達後麵的圓球如同一個太陽一般被他托了起來，他的語氣也越發高昂起來。
“天氣知識，先進的冶煉技術，已經失傳的智能創造，造就了維薩利亞！同時也成就鑄就者——‘烏拉諾斯’的神名！數百年前，祂和祂的孩子就是天空的主宰，雷霆、雨露，甚至是四季變換都在一念之間！”
哈雷達昂起頭，眼睛裏的光芒七彩變幻，身體因為劇烈喘息一起一伏，些許汗珠從臉上的皺褶流下，一滴一滴掉到了袍子上。
“咯啦啦啦。”一片寂靜中，隻有那個圓球在自顧自地歡快地旋轉著。
“說完了？所以，這個秘密就是一個幾百年前的傳說？”娜美突然鬆了一口氣，拿出腰間的書本朝臉邊扇了扇風，“呼——真是的，這個秘密我知道了，可以了吧，哈雷達？”
“哦呦呦呦~”哈雷達慢慢放下雙臂，低下頭，巫師帽滑落一截，恰巧用一片陰影遮住他的臉頰，他的嗓音也變得低沉而嘶啞，“哦呦呦呦~小娜美呦~接下來才是秘密的真正內容呢。”
“烏拉諾斯，這個神名在數百年前就已經不再被世人傳誦了。既然你們海賊團中有‘惡魔之子’羅賓，就應該知道，奧哈拉是因為一段空白的一百年曆史而被世界政府抹除的。”
娜美腦海中陡然閃過羅賓敘述時的苦痛與絕望，臉色頓時一白。
“啪！”
“哎呦！”
“死老頭子，你不要故作深沉嚇到娜美！”瑪瑞恩一手揪著哈雷達的胡子，一手不停拍打著他的頭部，“給我正常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雷達連連告饒，這才讓瑪瑞恩鬆開魔爪。他將帽子擺正，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巧合的是，我們島上的記錄也空白了那一段時間。而且相關的記錄員及其後代都失蹤了，維薩利亞在二百年前也一直是癱瘓狀態。”
哈雷達眼睛緊接著亮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但是，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科學家的努力，從線路材料到精細元件，從天氣觀測到天象掌控。”
“存在於科學家基因中的努力，並沒有被所謂的空白掩埋。我們沿循著祂的道路，不停納入新的想法，甚至另辟蹊徑！一遍遍地假想！實驗！記錄！最終，我們重新將維薩利亞喚醒！我們也就此得知‘烏拉諾斯’的存在！”
“遺憾的是，在我們這一代，不論怎麽假想、驗證，維薩利亞都不再能夠像數百年前那樣健全起來。因為最為核心的控件，被世界政府收走了。”
“奧哈拉的毀滅，更是讓我們認識到：從世界政府中要回控件的希望是不可能的。於是，再造核心控件的實驗開始從新啟動，很快，我們就發現，當時停下實驗的原因是令人無奈且絕望的。”
“為什麽？在世人眼裏，你們已經和當初的‘天空之神’相差無幾了，難道還沒有成功嗎？”娜美看到哈雷達頹喪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
“你太小看‘天空之神’的力量了，小娜美。”瑪瑞恩接口道，“從‘維薩利亞’留下的隻言片語中，那可是淩駕於‘冥王’普魯托、‘海王’波塞冬，高居三大古代兵器之首的存在。”
“‘冥王’普魯托！？”
“啊咧？小娜美，你知道‘冥王’的存在？”瑪瑞恩有些意外於娜美的反應。
“啊，我知道。沒想到這顆看起來傻乎乎的圓球還有這樣的地位。‘冥王’普魯托啊，那可是能一炮轟滅一座島嶼的可怕兵器啊。”娜美看向圓球，圓球感應到娜美的視線，又開始開心地“咯啦啦啦”起來。
“咯咯咯，嘻嘻嘻~”
娜美頓時被逗得輕笑出聲，風鈴般的笑聲貼合著圓球的聲音，如同水乳交融一般，生成一種奇異的韻味，管道上的七彩突然變得遲滯起來。
圓球上的從三道月牙的簡易小臉慢慢變化出圓圓的臉蛋和小巧的鼻子，哈雷達瞪大眼睛看著這個過程，不知不覺淚流滿麵，最後竟然忍不住哽咽起來。
“你怎麽了，哈雷達？”瑪瑞恩關切地看著哈雷達，左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實驗停滯也沒有辦法，你不要太過於難過了。”
“不，不是。瑪瑞恩，你看，維薩利亞，他成長了啊！”哈雷達右手食指用力戳向斜上方，如同勝利者高舉長矛，淚花裏泛著源源不斷的滿足。
瑪瑞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是一瞬間，眼淚便不可遏製地流落下來，“是真的，維薩利亞，他，他.……”
“啊，是呀，他終於可以成長了。”哈雷達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道。
“終……終於……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娜美疑惑地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兩人，停下笑聲，嘴巴帶著慣性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去安慰他們。還是哈雷達最先恢複過來，緊接著朝著娜美鞠了一躬，瑪瑞恩也隨他一同行禮。
娜美趕緊閃到一旁，故作凶狠地大叫道：“你在幹什麽，臭老頭！在我得知這個秘密後，想用折壽這種方式殺人滅口嗎？”
“哦呦呦呦，小娜美，你這種調節氣氛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啊。”哈雷達看透世情的眼睛亮閃閃的，如同水晶一般映照出娜美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一禮是我們真的感謝你，娜美。剛剛說到維薩利亞的核心控件陷入不可逆轉的停滯，他也因此不能像以前那樣具有智能，就像一個先天癡傻的孩子，隻知道對親近的人笑。”
“實驗失敗，他在笑；其他元件破損，他還在笑；隻要是我們在他的旁邊，他就會笑。這個孩子，真是——苦了他了。”哈雷達說到心酸的地方，不由得又流下幾行淚水。
“哈雷達……”娜美不由得望向那個笑容變得真實的小圓球，一種突如其來的連接接入她的大腦——幽閉的空間中，哈雷達等人從小到大的笑臉像幻燈片一樣快速放映著，空間中的小孩伸手觸摸，卻怎麽也觸摸不到。
單方麵無法溝通的孤獨感和對外界給予的愛的清晰感如同水火，讓空間中的小孩備受煎熬。最為難過的是，在得知哈雷達等人當中有人逝去時，他隻能以沉默作為回應。
明明比軀體鏽化，斷裂，損壞還要痛苦一萬倍的事情，卻發泄不出來！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這是他，除了做出笑容，僅剩的唯一一種表達方式了。
【好難受，我可以感受到他們所有的情緒，為什麽偏偏隻留給我一種表情。我也好想告訴他們我的想法啊！】
這個孩子一直這麽想著，年複一年，到了現在，一縷特殊的光照進了這個封閉的空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孩子最開始機械地笑著，隨著光明帶來的熟悉感跨越了數百年的記憶，帶到了他剛剛出生的時候：
“小家夥，你就叫做‘維薩利亞’吧！”
“咯啦啦啦~”
現在，孩子如同剛剛出生一般，開心地笑了起來。娜美心中一酸，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太抱歉了，小娜美，年紀大了，淚腺器官的控製有點失效。”
“沒關係的，沒想到我也被你們傳染了。”娜美怔怔地望著中間的小圓球，那種超越見聞色霸氣感知過的所有的情緒，讓她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我想幫他。
【每個孩子都應該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呢~是吧，貝爾梅爾？】
“再說回那個實驗停滯的原因吧，那就是：這個‘器官’需要‘烏拉諾斯’的靈魂氣息。也就是需要我們‘合成’出這種靈魂氣息來。”哈雷達苦笑著搖搖頭，“但是這不是我們的科學理念。”
“殘暴地將生命不計代價地用於實驗中，就算維薩利亞真的因為這個複蘇、成長，也會渾身纏繞著生命被奪走的怨恨和惡念而成為不詳吧。”
“不過，命運最終還是眷顧著維薩利亞。從他開始無意識地朝著一個方向移動，到現在開始成長，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另外一種方法——由最初給予他生命的存在再次降下恩賜。”
“哈雷達，你的意思是……”娜美有些不敢置信地用右手指著自己，嘴巴因為一個震驚的想法而無意識地張開。
哈雷達肯定地點了點頭，鄭重地闡述出一個事實，“‘天空之神’——‘烏拉諾斯’，在凡間的祂的人身會被冠以‘聖’名。在這一時代就叫做——聖·娜美。”
已修改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