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看守與囚犯的故事（1）
“好的，我.……”加布拉眼前一亮，整個身體驟然舒展起來，就要按照路奇的話付諸行動，然後就被卡庫的大手如同蜘蛛一樣，攀附在臉上，接下來的話也在卡庫冰冷地注視下默默咽了下去。
“路奇，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沒有聽過CP9的規定中，有拋棄自己長官獨自逃跑這一條。”
布魯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站在卡庫這一方。加布拉睜著無辜的眼睛，想要透過卡庫的指縫表達自己的可憐巴巴，結果隻是被卡庫強硬地捏得臉骨“咯咯”作響。
加布拉雙手用力回推著卡庫的手臂，屁股上的大尾巴繃得筆直，隻不過，實力相差太大，他不得不附和道：“我也同意！我也同意！”
“夠了！吼——”豹人形態的路奇怒視著卡庫三人，眼睛裏閃爍著迫人的寒光，“服從命令！”
卡庫仿佛不曾聽到路奇的話，挺直的鼻子跟他的性格一樣，立下的信念絕不會因為任何東西彎曲，“對不起，長官。”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長官，我不能聽你的命令。
路奇當然能明白，所以他更加氣急，胸口“呼哧呼哧”地喘著，以免裏麵的怒火太旺，然後燒炸了整個胸膛。
“哈——哈——”路奇握緊拳頭，麵向卡庫，左右邁著步子，像訓練他們的教官一樣，“你以為我是誰！？羅布·路奇！CP9八百年來的最強者！13歲以來，所有任務！是所有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
希斯等人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路奇四人的‘內訌’，拉蘇甚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本來在瞭望台費了不少心神的他，在碰到路奇等人的奇怪人類行為後，變得更困了。
路奇齜出利齒，麵容猙獰地貼近卡庫的麵龐，“你知道什麽！？卡庫！不要拖累我！明白嗎？不要拖累我完成任務！趕緊從我麵前消失！永遠！還有你，布魯諾！服從命令！”
“對不起，長官！”卡庫和布魯諾大聲喊道。
“CP9可沒有逃兵。”加布拉突然小聲念叨著，卡庫聽到後，不由得勾起嘴角，手也從加布拉的臉上拿了下來。
“嗯！？”路奇怒視著加布拉，嚇得加布拉趕緊躲到卡庫身後，衝著路奇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大尾巴在甲板上掃來掃去，吸引了拉蘇的目光。
“喂！那個叫做路奇的‘八百年最強’！”希斯將酒吞丸扛在肩上，左手尾指使勁掏著耳朵，臉上一副沒掏爽的表情，“說實話，你這麽弱小的身板，也無法拖住我們太久的。”
路奇身子一僵，然後緩緩轉過身，一臉凝重地盯著希斯，身子擺出將要向獵物撲擊的姿勢。
“更何況，雷澤爾的見聞色霸氣範圍，嗯，不好說，兩百千米以上吧。”
“五百。”雷澤爾補充道。
“好吧，貌似又讓你們絕望了一點點。對了，你知道見聞色霸氣是什麽嗎？看你這麽震驚的神情，你應該是知道的。那這個呢？”
希斯左手在身前張開，上麵迅速附著上漆黑的霸氣。
“武裝色硬化。”路奇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一直自信翹起的豹尾，此時也如同烈日下炙烤許久的植物，萎靡地垂在了甲板上。
“路奇，怎麽回事？見聞色霸氣和武裝色霸氣是什麽？”卡庫看著戰意明顯消退的路奇，十分在意這兩個詞匯的真正含義。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人體內潛在的力量，會讓你的道力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提升。不，甚至於衡量身體強度、攻擊力度等等的道力值都不足以計算這股力量了。”
“這是在我的道力值遠遠超過你們時，上麵的大人物告訴我的。”
路奇失神地望著希斯黑得發亮的手掌，“這是屬於‘怪物’才有的能力，人體得以對抗自然係強者的唯一憑仗。”
卡庫三人一時間臉色煞白，被‘怪物’隊長稱為‘怪物’的人，是什麽？人類真的能從這樣的魔掌中逃脫嗎？
“所以，你們這是放棄了？”希斯伸出左手食指，對著路奇他們搖了搖，“也難怪，一群隻知道欺淩弱小的家夥，身上隻有偽強者的氣息，一旦遇到點突發情況，就萎靡的不行。”
路奇微微低頭，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兩隻強壯的斑紋手臂緩緩拉到眼前，昔日裏最為得力的武器，現如今卻因為心底的恐懼，變得分外弱小。
“路奇.……”卡庫三人在絕望之下，反而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開始擔心起路奇的狀態來。也許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隊長即使是麵臨絕境，也應該以一種從容赴死的壯烈麵對。
這也算是對自己偶像的一種另類的信仰和堅持了——生是人傑，死也一定要是鬼雄。
“我這麽狼狽的樣子，一定很少見吧。卡庫，布魯諾，加布拉。”路奇沙啞著嗓子，如同初春堅持不融化的冰層內部不斷碎裂的聲音。
路奇沒有等待他們的回應，仍舊自顧自地訴說著，“這麽多年來，黑暗、鮮血甚至生死一線的戰鬥，都沒有讓我後退過一步。”
“現在想想，從未一敗的經曆，隻不過是我沒有遇到過不能抵擋的強敵罷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沒有哪個成年人會突然過來給扮演正義的小孩子一個巴掌，並對他說：‘你這麽弱，還想維護正義！？’”
路奇捏緊自己的拳頭，感受著利爪在掌心的刺痛感，目光灼灼地看向希斯等人的方向，“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向著必死的地方發起衝鋒。”
他張開布滿利齒的嘴巴，猩紅的舌頭繞著嘴邊舔舐了一圈，“真是詭異的興奮感。卡庫！布魯諾！加布拉！目標閃光海賊團船長——希斯！出擊！”
“收到！”
路奇、卡庫和布魯諾三人腳下連動，瞬間化為黑色的箭影，直奔希斯而去。
希斯緩緩將酒吞丸插在背後，眼神火熱地看著奔襲過來的路奇三人，“哈哈哈！這才像個男人！讓我來見識見識你們的能耐！”
加布拉剛剛邁出一步，腦子中的熱血瞬間被希斯的話語衝淡。
【向惡魔衝鋒！？還是找個弱一點的，也許能拉個墊背的？或者挾持一下，也許還能逃生？】
【嗯……我是為了整個隊伍考慮的，沒錯，路奇他們一定不會怪我！】
加布拉如此想著，然後把目光停留在拉蘇身上。
也不能怪他，畢竟所有生物都很難真正地麵對恐懼。比如人在麵對死亡時，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一死’轉換為‘留得青山在’、‘水太涼’等等。
“來吧！你這隻猛犬！上一次是我大意了！敢不敢再來和我打一次？”加布拉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點，興奮地叫囂著，既抱著生怕別人發現他沒有作為的念頭，又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非常對的事情。
“嗷嗚——”拉蘇躍到加布拉前方，身體伏在甲板上，凶狠地看著加布拉，一絲絲細小的氣流悄無聲息地纏繞在拉蘇的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