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提特爾
諾娃號旁。
提特爾津津有味地吃著哈克做的料理，隻感覺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從胃部向身體四周湧動，渾身都輕鬆了很多。
提特爾吃完後，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滿足地說道：“哈克，你做的料理真是太棒了，我感覺現在的自己活力四射。”
哈克正在往藥浴的木桶下加著柴火，聽到誇讚後，笑著說道：“那太好了，看來正合適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以後還有效力更強的。”
提特爾點點頭，充滿幹勁地說道：“好嘞！現在開工了！”他雙手按在諾娃的船舷處，緊閉著雙眼，一股明亮卻不刺眼的綠光以他的雙手為起點，逐漸爬滿整艘船。
周圍的草木被綠光一照，身軀都不由得舒展開來。哈克和史蒂克震驚地看著綠光中的諾娃。
哈克機械般地說道：“史蒂克，你有沒有感覺到諾娃變得跟樹一樣，不對，就是那種有生命的感覺。”
“我也感覺到了生命的脈動。”史蒂克和哈克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喜——諾娃真的可以擁有真正的生命！
提特爾身子一顫，手中的光芒消失，整個人就像散架了似的倒在地上。他麵色蒼白，汗如雨下，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哈克和史蒂克一驚，連忙跑到他身邊。
哈克一邊輸送著武裝色霸氣，一邊急切地問道：“史蒂克，怎麽回事？”史蒂克一臉凝重地放下聽診器，皺著眉道：“提特爾的身體更加虛弱了，怎麽會這樣？”
提特爾喘著粗氣，吃力地說道：“這是我施展果實能力的副作用，沒關係的。”
哈克將提特爾橫抱起來，問道：“史蒂克，他這種狀態可以泡藥浴嗎？”
“沒問題，這次的藥浴強度比平常降低了很多。”
哈克點了點頭，將半休克狀態的提特爾栽進藥浴桶，熄滅火焰後，哈克扛著藥桶，快步往村莊方向走去。
……
喜極而泣的村民們將希斯四人包圍起來，不住地訴說著感謝之詞。希斯臉皮比較厚，不像古伊娜和娜美她倆那麽含羞不語，他拍著胸脯，大方地承認自己四人的貢獻。
諾亞一麵保持著微笑，一麵保護自己不被少女們“非禮”。希斯看著諾亞的困境，不由得暗歎一口氣，隻覺得女人太可怕了。
不一會兒，希斯看到回來的哈克三人，他撥開人群，跑到哈克那裏，看著剛剛恢複精神但仍舊低迷不堪的提特爾，問道：
“哈克，史蒂克，提特爾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哈克將藥桶放在地上，沉聲說道：“提特爾使用果實能力過度，再加上他原本地身體就不太好，所以就成了這番模樣。”
村民們也圍攏過來，擔憂地看著提特爾。提特爾勉強笑了笑，安慰道：“大家，別擔心，我先幫希斯他們修好船，不用多久，我就能再去采藥了。”
村長走到提特爾麵前，蹲下身來，認真地說道：“提特爾，別太勉強自己，安心修船，我們可以自己采藥的。”
提特爾一急，馬上就要從藥桶裏站起來，奈何被眼疾手快的村長按住，虛弱的他根本反抗不了，隻好放棄掙紮，焦急地說道：
“不行的，那裏的凶獸太危險了。以前你們自己去，不是受傷就是殘疾，本大叔、喬大叔他們都沒回來。”
村長眼圈一紅，儼然想到了之前慘痛而悲傷的經曆，他提高聲調，喝道：
“臭小子！我們都知道你厲害！你能修船，還能采藥，整個村子的吃穿用度，有一大半都是你拚死拚活幹出來的！”
“你跟你師傅一個性子，為了幫助我們，連命都不要了！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提特爾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掉入藥桶中，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師傅臨終前說了：他，不，後，悔。”
他猛然抬起頭，帶著哭腔大聲喊道：“我比師傅強的多！我能堅持！我還年輕！而且我也不後悔！”
村長身子一震，看著提特爾堅定的眼神，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麽好。
希斯聽完他們的對話，大致猜到了這個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他大笑著對提特爾說道：“別擔心，有我們幫忙，村長他們不會有事的。”
村長反應過來，激動地說起今天他們在希斯他們的幫助下，毫發無傷地采滿藥材的事情。提特爾聽得眼睛發亮，感激道：
“謝謝，謝謝你們。我會更加努力地照顧好諾娃的。”
希斯擺擺手，“提特爾，不用客氣。我相信你可以照顧好諾娃的！喚醒諾娃之後，就來當我們的夥伴吧，提特爾！我們跟諾娃一起出海！”
提特爾麵色一喜，就要開口答應，旋即想到了什麽，他咽了咽口水，低聲說道：“謝謝你邀請我，希斯。我不會出海的，我要呆在這裏。”
村長本來聽到希斯的邀請很開心的，但是沒想到提特爾竟然拒絕了，他急聲道：“提特爾，你……”
希斯按住村長的肩頭，笑著說道：“村長大叔，今天你們也十分的辛苦，多休息休息吧。提特爾也需要好好地休息呢。”
【提特爾，我的邀請永久有效哦~而且，你注定是我們的夥伴了，諾娃肯定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裏的。】
希斯他們分別送回村長和提特爾，然後在村子門口集合起來，希斯問道：“史蒂克，提特爾怎麽樣？”
“提特爾身體好多了，已經睡著了。但是我感覺他不隻是消耗體力那麽簡單。”
希斯皺著眉頭，“你們明天一定要問清楚，提特爾不是會說謊的人。”
“嗯！” x 2
“下麵我來說說另外一個問題。”然後希斯將沼澤地的種種凶險仔細敘述了一番。
他先看向諾亞，商量道：“諾亞，看來村子裏的困境就在於那個沼澤地太過危險了。你有什麽辦法嗎？”
諾亞搓了搓胸口的十字架，分析道：“沼澤地有兩種危險：一種是凶獸，一種是看不到的流沙。流沙是不斷流動位置的，凶獸的來源還不可知，如果來自海上就麻煩了。”
希斯接連看向古伊娜和娜美。古伊娜緊抿著嘴，緩緩搖頭，娜美拿著鐵棒用力戳著地麵，發泄著沒思路的煩惱。哈克和史蒂克也愁眉苦臉的。
希斯看著陷入沉默地眾人，首先說道：“沼澤地有著村民不可或缺的資源，肯定不能放棄沼澤地。”
“哈克，史蒂克繼續陪著提特爾，剩餘人明天跟我去調查整個沼澤地。我們一定要幫村民們解決這個問題，這樣提特爾也不會太累了。”
“好！” x 5
提特爾的夢中。
小時候的提特爾跑到愛德華茲麵前，舉個船模說道：“師傅，師傅，你看看我做的，厲不厲害？”
愛德華茲摸摸提特爾的頭，誇獎道：“很厲害呀，提特爾！你以後一定能夠造出世界上最棒的船。”
“嗯！”
“加油啊，提特爾，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明天跟我一起來修船吧！”
“真的嗎？師傅，我可以嗎？”
“哈哈，提特爾！你知道嗎？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世界上就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嗯嗯！我知道啦！師傅，我可以的！”
“好孩子！”
夢境一轉，愛德華茲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笑著趕出淚流滿麵的村民們，用手摸著嚎啕大哭的提特爾，艱難地說道：“提特爾，別難過。”
“我不後悔來到這個島上，以前我覺得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很開心，但是，自從來到這裏後，我覺得做幫助別人的事情會更讓我開心。”
“我不後悔這樣死去，提特爾。因為我生前都在做著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提特爾，以後要做讓自己開心的事，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師傅！師傅！師傅！哇啊啊啊啊~”
提特爾從夢中驚醒，淚水已經沾濕整個枕頭，他看著屋頂，喃喃道：“師傅，我隻是有些累，不過，我很開心，我也不後悔。”
“師傅，我好想你……”
……
第二天一早，提特爾打開房門，隻看到了哈克和史蒂克，他好奇道：“希斯他們呢？”
史蒂克遞給提特爾一盤什錦炒飯，笑著說道：“希斯他們去沼澤地探險了，他決定要征服整塊沼澤。”
哈克笑了笑，說道：“沒錯。而且他讓我們倆看著你，不能讓你胡來。”
提特爾使勁扒拉著炒飯，含糊不清地說道：“嗯嗯，他們沒有危險吧？”
哈克拿起希斯調好的藥酒，放在提特爾手裏，肯定道：“他們絕對沒問題的，希斯昨天已經走了大半個沼澤地了。”
提特爾這才放心下來，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壓下噎住喉嚨的飯，舒暢道：“那就好，這酒真不錯，這是從哪裏買的？”
史蒂克檢查完提特爾的身體，笑著說道：“這個是希斯自己調製的，他在調酒方麵可是大師級別的，不過他很少給別人喝。”
提特爾十分驚訝，沒想到希斯在調酒方麵這麽厲害。這杯酒不說味道遠超他自己以前喝過的酒，而且喝到肚子裏，既不覺得辣，也不覺得燒，渾身暖暖的。
提特爾站起身來，不由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感覺.……有點暈。”
史蒂克看著滿麵通紅的提特爾，知道藥效發作了，調笑道：“村長都說你都成年了，怎麽好像不太能喝酒啊。”
提特爾搖搖晃晃地朝諾娃所在的方向走去，大著舌頭說道：“我……我很……能喝的，隻不過，這.……這酒有點烈。”
哈克和史蒂克走在提特爾兩旁，三人一起來到了諾娃號旁。提特爾看到諾娃號，整個人突然就清醒起來，雖然臉還是那麽紅，但是整個人變得十分專注。
提特爾再次施展能力後，卻沒有像昨天一樣虛脫，他欣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裏開心地想著：
【太好了！這樣我就能更快的讓諾娃出生了，然後我就可以幫村民們采藥了。不能總讓希斯他們幫忙。】
提特爾雙目發亮地看著諾娃，雙手就要再次按住船舷施展能力，不料，卻被史蒂克和哈克緊緊抓住雙臂。
提特爾如何是久經鍛煉的兩人的對手，他掙脫不過，無奈地說道：“哈克，史蒂克，你們幹什麽？我還能再施展一次能力的。”
哈克說道：“提特爾，希斯可是囑咐過我們：你一天隻能施展一次能力。”
史蒂克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很同意希斯的說法，雖然不知道你這種能力的代價，但是肯定和林地裏那些草木被施展的能力不一樣。”
哈克誠懇地問道：“提特爾，能告訴我們這兩種能力都是什麽嗎？”
提特爾張張嘴，身體放鬆下來，認命道：“好吧，我施展給林地裏草木的能力叫‘喚醒’，簡單地賦予它們防禦反擊的智慧，隻要沒人攻擊，它們就不會反擊。”
“不過‘喚醒’這個能力隻能持續一段時間，即使我不取消能力，一周過後，這些草木身上的能力也會消失。”
“在諾娃身上施展的能力，我叫做‘點化’！永久地賦予諾娃智慧，好在諾娃本身已經有了意識，我隻需消耗大量的體力和一點點生命力就夠了。”
哈克和史蒂克震驚地看著提特爾，驚叫道：“消耗生命力！？”
提特爾毫不在意地點點頭，看著諾娃，眼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語氣激昂地說道：“我相信諾娃將是我一生當中，最讓我驕傲的一艘船。”
“她一定會成為傳說！我要幫她一把！不過區區幾年的生命力而已，就算耗盡我所有的生命，我也不會後悔煥發諾娃的新生！”
“你們別那麽緊張，如果我真的會死，我就一定會拜托你們幫村民們一把的。”
哈克和史蒂克凝視著提特爾清澈的雙眼，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將他按到藥桶裏，心中著實佩服他：
【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啊！提特爾！能承擔起自己夢想和責任的胸膛，也一定可以擋得住大海上的狂風巨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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