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力量，夥伴
諾娃號上，所有風帆已經收起，船舷兩側伸出6對船槳，諾亞正在船艙中推著杆子搖槳，希斯站在船頭，霸王色霸氣和劍氣配合著用出，將海軍轟來的炮彈打爆。
海軍三艘軍艦看見黑貓海賊船已經失去動力來源，諾娃號正自投羅網，海軍指揮官雖然看到對方用什麽奇怪的能力打爆了炮彈，但是他不信幾千人拿不下兩個人。他下令收起風帆，準備接舷戰活捉兩撥海賊。
海軍軍艦以品字形向著諾娃號包圍過來，希斯感知著與海軍的距離，待到相距400米後，希斯繃緊身體，腦門青筋暴突出來，眼睛中孕育的驚濤駭浪瞬間向海軍宣泄過去，雙方相隔的海麵被幾道無形的波動抹平，緊接著海軍軍艦就被霸王色霸氣淩駕。
所有海兵，包括船艙中的工兵和後勤士兵在一瞬間全部昏厥，隻有海軍最高指揮官撐過了第一波霸氣掃蕩，他艱難地開口道：“撤……退……”，然而已經沒人能夠收到他的命令了，隨後在之後的幾波霸氣掃蕩中，不甘心地倒在甲板上。
三艘軍艦慢慢地停歇在這片海域上，恢複原樣的海浪想要叫醒這幾隻巨獸，奈何幾艘軍艦隻是有節奏地起起伏伏，睡得安靜極了。
希斯坐在甲板上，使勁揉著額頭，有氣無力地對著娜美說道：“娜美，咱們回去接古伊娜和哈克吧。”
娜美驚悚地看著死寂沉沉的三艘軍艦，機械地撥動著船舵，結結巴巴地說道：“希斯，你.……你.……把海軍.……都殺……殺了？”
希斯這時已經恢複過來一點精氣神，聽到娜美害怕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海軍們隻是暈了過去，我們跟他們沒仇沒怨的，不會殺人的。”
娜美臉色緩和了過來，她腳踩著機關通知船艙的諾亞上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希斯，一聲“好厲害”還沒出口，就被希斯的行為憋了回去。
希斯趴在甲板上，使勁吹著幾片彈痕，又用手抹了幾下，發現還是消除不掉，隻好心疼地摸了摸小天使，“諾娃，一會給你修好。”
娜美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地駕駛諾娃前往黑貓海賊船，諾娃在三艘軍艦前打了個彎，尾部甩出幾道水花以示告別。
……
黑貓海賊船上，哈克和古伊娜站在克洛幾人對麵，兩身白衣纖塵未染，隻不過他們身邊躺著一群歪七扭八的海賊屍體。
克洛皺著眉頭，冰冷地說道：“兩位，就此罷手如何？”
哈克直截了當地回絕了，“你們弄傷了諾娃，而且船長說了，要幹掉你們。”古伊娜也點了點頭，雙手握住朝露對準克洛。
克洛沉著臉，貓爪利刃在甲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貓人兄弟，你們上！”
身著貓人裝束的兩人咽了咽口水，瑟縮地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船長，卻被貓爪利刃反射的光嚇了一哆嗦。讚高也知道對手實力不一般，從懷裏掏出一個圓環，對著貓人兄弟搖晃起來，催眠道：“你們不怕痛……你們力量更強.……你們速度更快……不殺死白衣服的兩人不會停下.……”
貓人兄弟盯住眼前的圓環，雙目變得無神起來，涎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貓人兄弟接受完催眠後，猛地向哈克和古伊娜撲去。
古伊娜和哈克各自迎上一個對手。胖貓人狂奔向哈克，腳踩過的地方都深深陷了下去，哈克見此情形，直接衝了上去，不給對方蓄力的機會，接近後，直接揮拳打擊敵方喉嚨。胖貓人也不防禦，雙臂像兩座小山一樣，呼嘯著打在哈克雙肋。
哈克被打擊的地方早就用武裝色硬化防禦住，隻感受到一點點震動，真真是毫發無傷。胖貓人的頸椎直接被打斷，大腦袋像掛飾一樣耷拉在胸前。哈克收回拳頭，正要伸手撥開胖貓人。
胖貓人竟然再次抬起雙臂，就要朝哈克的頭部拍下，哈克眉頭一皺，側身讓過敵方攻擊，然後補上一記側踢，胖貓人直接被踹出船上。
見聞色霸氣感知到胖貓人落入水中，哈克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回這個惡魔果實能力者應該真的完蛋了。
同時，古伊娜麵對飛速靠近自己的瘦貓人，舉劍一晃，條件反射的瘦貓人抬起右爪就要抓住古伊娜的劍，古伊娜目光一冷，向右滑步的同時，朝露對著瘦貓人上身斜斬而過。
瘦貓人當即一分為二，下半身自己跑進灰燼之中，殘留一臂的上半身身還向著古伊娜蠕動，然後就被哈克一腳踹到海裏。
讚高看到被催眠的貓人兄弟瞬間被秒，冷汗不住地順著尖下巴淌下，克洛見此，冷哼一聲，不容置疑地說道：“讚高，你牽製住那個女的。”
克洛沒等讚高回應，直接消失在原地，然後無聲地出現在哈克身側。克洛眯著眼，瞄準哈克的脖頸，右手猛然劃落。哈克頭也沒回，武裝色硬化的右臂直接將克洛的攻擊擋住。
克洛一擊不成，腳尖輕輕在甲板一點，又出現在哈克前方，陰惻惻地說道：“不錯嘛，能發覺我的無聲步，想必不是什麽無名的角色。”
哈克沒搭理他，衝著克洛胸前就是一拳，克洛迅速躲閃開來，用右手腕托了托眼鏡，左手動了動手指，貓爪利刃發出滲人的“哢哢”聲。
就在哈克和克洛交鋒時，古伊娜也沒有閑著，她迅速衝向讚高，以讚高的目力，隻看到一條白龍向自己衝來，幾近透明的刀刃酷似水晶的龍角，恍惚間，讚高從龍角上看到自己兒時的模樣。
讚高徒勞地用圓環擋在麵前，下一秒卻是被“白龍”穿身而過，讚高茫然地跪在地上，精鋼做的圓環分成兩半，掉在地上“嗡嗡”的晃著。它的主人沉默地低下頭，歪倒在它旁邊，心型的眼鏡滑到圓環旁，借著陽光給半個圓環編織出粉紅色的永恒夢境。
讚高一死，克洛知道，自己的海賊團還有未來的計劃都完了，他怒視著哈克和古伊娜，雙臂向兩側平舉，貓爪利刃也徐徐展開，就像張開了一對鋼鐵的翅膀。
克洛咧開嘴，臉上刻滿了瘋狂的神色，雙腳無規律地在原地踩踏，隨著踩踏頻率的加快，克洛的腳幾乎消失在哈克和古伊娜的視線中。
最終，克洛突然消失在原地，隻有一道飄忽的聲音和著風塵傳了過來，“勺子！”
哈克和古伊娜在克洛不見的瞬間，同時開啟了見聞色霸氣，黑白視界中，克洛代表的黑影不斷地在他們周圍跳來跳去，這種移動速度讓哈克和古伊娜望塵莫及，他們倆緊張地擺好防禦姿勢，額頭漸漸滲出汗珠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哈克和古伊娜對克洛的行為認知逐漸發生了變化：最開始他們還以為克洛是在迷惑他們，最後才發現，克洛就是在無規律地移動，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隻是可憐幾個裝死的海賊莫名其妙地被自己船長了了帳。
哈克無趣地垂下肩膀，神色泰然地向著克洛走過去，正巧，克洛這次朝著哈克衝了過來，哈克紮好馬步，一拳擊出，克洛直接被哈克的手臂穿透胸膛，發出一聲複雜難明的哀嚎，利爪組成的翅膀也緩緩地垂落下來。
……
諾娃號停留在黑貓海賊船旁邊，希斯、哈克和古伊娜去船艙搜刮財物去了，諾亞心疼地給娜美雙手上著藥，一邊吹氣，一邊用責怪地語氣說道：“娜美，你也太不小心了。手都磨破了，怎麽不告訴我們。”
娜美抽著鼻子，倒吸著涼氣，牙齒打顫地說道：“我忘記了，而且我想幫你們。”
希斯他們這個時候回來了，不但帶回來幾個箱子，還領回一個粉頭發，圓臉，紅色大眼睛的高個男子。
希斯炫耀般的說道：“娜美可是幫了大忙了，果然是我們的航海士！”然後，他語氣一轉，半是幽怨半是調笑地說道：“我們的前航海士不務正業，一心研究傳教事業去了。”
諾亞被逗得一樂，檢查完娜美的雙手，直起身子活動了下腰肢，調皮道：“啊，對呀。娜美以後就是我們的航海士了。”
娜美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話裏話外都把她看做自己人，全然沒有問過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氣鼓鼓地說道：“什麽嘛，我還沒同意加入你們呢！”
希斯將手中的兩個箱子放在甲板上，隨意地踩在上麵，輕鬆地說道：“娜美，別這麽絕情嘛，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好夥伴對不對，我們早就默認你加入了。”
古伊娜也放下箱子，輕聲笑了起來。哈克將幾人的箱子呈一字型列開，滿意地點點頭，認真地對娜美說道：“娜美，不光是我們認為你是我們的夥伴，我想，海軍也是這麽認為的。”
“誒！？？”
一旁的粉頭發男子感覺到他們歡快的氣氛，也不由得憨憨地笑了起來，一副“我覺得你們都對”的表情。
……
黑貓海賊船上，幾個僥幸沒死的海賊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把整艘船都檢查了一遍。統計如下：
吃喝沒有！
風帆燒沒了！
船舵被炸了！
船長、幹部們都死了！
幾人商量了一下，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海軍軍艦停留的方向。
海軍最高指揮官，是個上校。這位上校本來想抓住幾個海賊，往自己的履曆上增輝幾筆，好得到去往海軍本部培訓的資格，奈何在一個沒聽過名號的海賊團上栽了跟頭。
海軍上校緩緩睜開眼，一張陌生的的大髒臉正討好地看著他，海軍上校一個激靈，一拳將那張臉砸的鼻血橫流，大吼道：“什麽人！？”
被打的人正是上述的幾個海賊之一，他們一合計，不如自首進監獄苟活，總好過在海上餓死。所以他們爬上海軍的船，自縛住雙手，坐在看著像海軍大官的周圍，等待其醒來。
海軍上校冷靜下來後，聽著海賊們七嘴八舌的描述，不禁心中慶幸，他自己不但活了下來，還撈到黑貓海賊團的功勞。
不過，這個海軍上校也是個正直的人，在回歸駐地後，他將自己的經曆原封不動地上報給海軍總部，結果不但沒有被懲罰，反而被選入本部培訓名單。而閃光海賊團的懸賞也會在不久下發到世界各地。
……
諾娃號，廚房中，粉頭發男子一邊吃飯，一邊向希斯等人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史蒂克，是名醫生，來自哥倫布島，嗯，是諸美達群島中的一個小島。”
史蒂克不小心被一塊沒有嚼爛的大肉卡住了喉嚨，怎麽也咽不下去，哈克趕緊遞給他一杯果汁，史蒂克灌了幾口後，終於鬆了口氣，“謝謝！”
“我今年18歲，可能快19了，剛從家鄉出海幾個月不到，沒想到就被黑貓海賊團給抓住了。你們好厲害，那個叫克洛的當時一瞬間就把我打倒了。”
希斯又遞給史蒂克一杯果汁，催促道：“然後呢，史蒂克。然後發生了什麽。”
史蒂克接過果汁，道了聲謝，繼續說道：“然後，他們就逼我醫治船員。不過，我沒有救過壞人。”
諾亞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麽知道自己沒救過壞人？”同時默默發動了“善意波動”。
史蒂克突然感覺周圍人都和藹可親起來，自得地說道：“我先把他們救醒，然後用特製迷藥問他們幹過什麽事情，如果是壞人，我就把傷勢給他們恢複或者在傷藥裏摻假。”
希斯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史蒂克，你可真是太機靈了！”哈克也豎起了大拇指，其他人雖然隻是微笑不語，但是心裏給他點了個讚。
“那你為什麽出海呢？”娜美好奇地問道。
“我的家鄉，世世代代都得了一種怪病，我是出海來尋找醫療方法的。”
希斯等人不由得肅然起敬，諾亞出聲道：“我們船上有個圖書室，你可以看看有沒有能夠幫你的書籍。”
史蒂克喝果汁的動作一僵，然後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唰”地起身，用力向諾亞躬下身子，眼淚奪眶而出，“萬分感謝諸位！你們真是太好了！”
希斯等人被這樣感謝弄得措手不及，連忙擺手說“不客氣”，總算是將史蒂克勸說得不哭了。希斯朝著諾亞使了個眼色，諾亞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希斯走到史蒂克旁邊，給他續了杯果汁，熱情邀請道：“來加入我們閃光海賊團吧，史蒂克！”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無聲。
史蒂克正視著希斯的眼睛，一紅一藍兩對大眼睛閃動著迷人的光輝，“恩人所請！我答應了！”
希斯歡呼一聲，“今晚開宴會！慶祝今天娜美和史蒂克兩位新夥伴的加入！還有慶祝今天的勝利！”
眾人舉起杯子，也跟著歡呼起來。
甲板上，歡迎宴會結束後，眾人的臉都紅撲撲的。希斯將從黑貓海賊團的箱子都抬出來打開，除了兩個箱子的書本，剩下4個箱子擺滿了金銀珠寶，整個船頭都亮麗起來。
娜美瞪大眼睛看著這些財寶，使勁咽著口水，她忍不住邁著小腿，這轉轉，那轉轉，小手不斷地在財寶上摸來摸去，但是卻沒有動手往自己懷裏揣上任何一件。
希斯摸摸娜美的頭，大聲道：“現在開始論功行賞！”
古伊娜，哈克，諾亞笑吟吟地看著希斯的表演，娜美期待地坐在寶箱前，像一隻餓極了的小饞貓。
“諾亞出力劃槳，沒有受傷，但是他有錢，所以，這份財寶沒他的份。”
諾亞笑著舉起藍色夢境，朝希斯示意一下，希斯擠了下左眼表示收到。
“哈克出力幹掉黑貓海賊團大部分成員，沒有受傷，但是他不缺錢，所以也沒有他的份。”
哈克翹起嘴角，點了點頭。
“古伊娜出力幹掉一部分黑貓海賊團成員，沒有受傷，她也不缺錢，所以，也沒有她的份。史蒂克沒有參與，所以也沒有他的份。”
古伊娜淡淡地笑著，沒有說話，史蒂克理所當然地點著頭。
娜美回頭看向哈克他們，發現他們都笑得很開心，沒有絲毫不悅，娜美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明白，腦袋空空的。
“我呢，我就撂倒幾個海軍，也沒受傷，我也不缺錢，所以也沒有我的份。”
希斯陡然提起聲調，“娜美，帶傷駕駛諾娃號，立下大功，所以，這些財寶，都分給娜美！”
哈克，諾亞，古伊娜都拿著果汁圍到娜美身邊，開心地祝賀她，史蒂克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跟著祝賀起來。
娜美被歡聲笑語包圍著，心中的熱流越積越多，很快就從眼睛中溢了出來，她模糊地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想開口說什麽，嘴巴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娜美腦中不斷浮現最近幾日他們開心相處的場景，而她自己想要掙大錢的事情隻是隨口一說，就被希斯他們默契地記下，然後他們不論原因地，毫無保留地就將別的海賊團的財寶交給她。
多年的痛苦、壓力和煎熬，一直以來就像冰山一般壓在她的胸口。現在，這座冰山碰上希斯他們火一般的友情，在娜美撕心裂肺地哭喊中碎裂開來，融化為滔天的淚水噴湧而出。
……
娜美抱膝而坐，下巴放在膝頭，回憶道：
“我出生在可可西亞村，是被一位退伍海軍——貝爾梅爾收養的。我還有個姐姐，叫諾琪高，長得跟古伊娜很像。”
“我們靠著賣橘子為生，雖然掙得錢不多，但是很快樂。”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群以阿龍為首的魚人們，他們就是惡龍海賊團。”
“然後，他們毀滅了一切。”
“阿龍要求每人上繳10w貝利的人頭費，那個時候貝爾梅爾隻有20w貝利。當時我和諾琪高躲了起來，她本來可以繳納自己的，然後偷偷地接回我們。”
“但是她說：她不想瞞著這個世界她有兩個可愛的女兒。”
“我和諾琪高活了下來。”
娜美擦了擦眼淚，眾人眼睛都是一片濕潤，史蒂克流下的眼淚都將自己的衣服打濕了。娜美露出左臂的海賊標誌，咬牙切齒道：
“我自己加入惡龍海賊團，利用自己花海圖的天賦跟他們立下賭約：如果我能收集1億貝利，就能贖回可可西亞村。”
“遇到你們，是我第一次出手。不過我不想偷你們的財寶了，黑貓海賊團的財寶我也……”
希斯突然站起身，向著娜美伸出右手，大聲打斷道：
“娜美！你是我們的夥伴！你的痛苦，我們願意幫你分擔！”
“我也是！” x 3
“雖然我剛加入，但是我也想幫你。”
其他人也走到娜美麵前，伸出右手疊在一起。
“大家.……”
娜美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疊薄厚不一的手掌，許久後，她擦幹眼淚，站起來將手放在最上麵，頓時感覺到無窮的溫暖和力量傳遞過來。
希斯調侃道：“我有個好提議，可以瞬間幫娜美還清債務！”
他對著眾人擠了擠眼，“幹掉債主！”
娜美也忍不住笑起來。
“那麽，明天的目標——可可西亞村！”
月上中天，看來今晚又是一個美好而靜謐的夜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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