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
“銀子?”徐氏衝過去,一看是二百兩,眼睛都差瞪出來了。
馮媽媽掙脫著,“那是我們夫人去時留下給小姐的,跟本不是你丟的那些銀子。”
元娘咦了一聲,“如此,怎麽不在姐姐身上,到是在馮媽媽身上了?而且與我丟的銀子的數量一樣,這不奇怪嗎?”
馮媽媽憤然的破聲道,“你說謊,那些銀子明明是我當了那些首飾得來的,怎麽可能是你丟的……、”
一句話,屋裏瞬間靜的落針可聞。
馮媽媽臉色慘白,顛坐到地上,顫抖著唇,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徐氏瘋一樣的撲過去,“果然是你做的,你把首飾還給我,還給我。”
元娘看著頭痛,翠竹也忙上前去拉著,馮媽媽是連反抗都沒有,任徐氏撕打拉扯著,事情已經敗露,馮媽媽知道再說什麽也無益。
“蘭梅,你和翠竹送夫人回去吧”元娘看徐氏的怒火出的差不多了,才開口。
徐氏這次可是把這些年的怒火都發泄出來,別說身上,就是馮媽媽的臉,此時也沒有一點好的地方,鼻青臉腫竟看不原來的長相來。
馮媽媽的相公是個老實人,早在馮媽媽吐出偷了首飾那一刻跪腿軟的跪到了地上,此時見到妻子被打成那般,也不敢說一句話。
待徐氏被蘭梅和翠竹架著送回去了,馮媽媽的相公才敢開口,“二小姐,求你看在這麽多年她在府裏服侍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命吧。”
求的並不是饒過,而是饒命,可見這老實的男人長著一顆慧心。
元娘歎了口氣,揮手讓兩個廚娘下去,才開口,“馮媽媽畢竟是姐姐的人,我也不好做主,不如這樣吧,待會讓蘭梅給你們拿了銀子,你和馮媽媽上京吧,到時看大姐是什麽意思吧。”
反正隻要將人趕出府就行了,至於他們去哪或者卓惜玉將他們留在身上,元娘跟本不在意這些。
馮媽媽相公聽了,連連磕頭,一邊拉著神智不清的馮媽媽謝恩,才退了出去。
蘭梅回來後,元娘才問起那邊,蘭梅照實回道,“夫人回去後就安靜下來了,正撐著銀票高興呢。”
難怪蘭梅回來後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原來是這麽回事,首飾丟了,銀票也成了旁人的了,兩空了。
“算了,那銀票縱然咱們拿回來,這日子也不會過的平靜,全當拿那些銀票買了好日子過得了。”元娘壓氏聲音提醒她,“別忘記了在京城,咱們還有收入呢。”
蘭梅這才喜笑顏開,“奴婢醒得了,隻是為小姐覺得不值罷了。”
元娘自然也不願當這個冤大頭,隻是如今自己的婚事還全指著徐氏拖延時間,自然不能和徐氏鬧的不快,想到這她才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這幾日就出府,夫人問起你便說是看看各家酒樓的菜品,我讓的,然後暗下打聽一下,哪些府邸有未成親的公子,把身份和人品都打聽出來。”
蘭梅驚訝的瞪大眼睛,“小姐……你……你這是……”
元娘不承認也不否認,“你隻管去做就行了,莫讓人知道了,可明白嗎?”
蘭梅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小姐放心,關係到小姐終身大事,奴婢自然醒得。”
一個月後,司馬商宜看著手裏的信,令一旁旺盛疑惑的是,本該高興的主子,怎麽在收到信後反而眉頭越皺越深了。
這可是主子心心惦記的那位卓府表姑娘在江南的信息啊,想來主子也等了這麽些天才收到,沒有歡喜到是皺眉,還真有些怪了。
司馬商宜忍下心裏的五味摻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那個女人竟然在暗下自己打聽哪家沒有娶親的男子,難不成她的婚事還要自己做主不成?
是了,以她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著屬正常,不然還真不像她了。
旺盛憋著氣,不敢打擾,直到見主子神情緩了一些,才籲了口氣,“爺,還要繼續注意那邊的動靜嗎?”
司馬商宜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出聲,旺盛明白,這是還要繼續了,想著堂堂大將軍竟然讓人暗下去監視一個閨中千金,這也太……、
“爺,表姑娘在外麵等侯多時了,要不要傳她進來?”
“什麽時候爺的事也由你做主了?”司馬商宜挑起黑眸,旺盛的心就是一提,“讓她回去吧。”
旺盛不敢再多言,應聲退了出去。
司馬商宜把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抬頭看向窗外,已深秋,京城冷了起來,江南那邊還是夏天吧?他打開抽屜將信放進去,才起身離開書房,一路往後院而去。
侯府老夫人端坐在榻上,聽著丫頭打聽來的消息,時而皺眉時而點頭,似滿意中又帶著點不讚同,丫頭說完後,才道,“老夫人,隻打聽出來這些。”
“原來是因母庶抬為嫡女,這點到是可惜了”老夫人搖了搖頭,“向咱們這樣的府邸,最重視的就是門第之間要對應才是。不過就你打聽來的這些而言,性情和人品到是不錯,如真的嫁進來,也有一番擔當,可惜了,若是身份是嫡出,即使是敗落家的小姐也無訪。”
說來說去,屋裏的丫頭和婆子們也聽明白了,老夫人在乎的還是那卓府的表姑娘是個庶出的。
這時就聽到外麵有丫頭報,“老夫人,世子來了……”
不等話說完,隻見一道俊弱的身影已走了進來,他不失規矩的先行了禮,老夫人坐在上麵也受了,待行完了禮,才笑著招他到身邊坐下。
“這陣子身子怎麽樣了?太醫開的藥可一直吃著?你呀,就是不聽話,非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真不知道要說你什麽好了……”老夫人嘮叨起來,就往以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