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韻二十三歲的時候結婚,剛剛跨過國家規定晚婚的線。


  不過結婚的時候兩人嫌麻煩沒有辦酒席,直接去馬爾地夫玩了一圈。陽光、沙灘、海浪,到處留下了他們快樂的足跡。最讓人害羞的是,兩人在夜色朦朧的海灘里負距離接觸。周韻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海里的一朵浪花,隨著浪頭飛起或跌落。


  結完婚,吳蓮就開始盼望抱孫子,怕兒子面子上過不去,她沒敢在張澤面前表現,而是每次回去的時候就悄悄問周韻,有消息沒有。等周韻說沒有,她眼裡的光就黯淡下去一分。


  她倒是沒有埋怨周韻,反而還安慰她說不用著急,孩子是要看緣分的,現在是緣分沒到。


  人家婆婆挑媳婦,兩人總會因觀念不同而有口角什麼的,這一對婆媳,婆婆覺得對不起兒媳,她又是兒子的有緣人,噓寒問暖,關懷無微不至。


  做媳婦的明知這是一個假象,都是張澤為了兩人的婚路更順暢在騙老人家,對婆婆也很好,還邀請她去予州城裡去住。


  吳蓮覺得自己還年輕,住到城裡也不認識幾個人,別人都工作了,她自己又沒事幹,還不如在鄉里舒服。全村人都知道她家娶了個媳婦在城裡開了個食品公司,有時候鄉里過年買的咸花生就是她們家產的,羨慕得不行。又有錢,又有周圍人的尊重,自己開著一個小賣部還是一個營生,怎麼也不去。


  反而是周韻他們兩人回去的時候,家裡的雞蛋、家裡養的雞、家裡自己磨的面都讓他們往城裡拿。說是家裡的東西乾淨,雞也沒喂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純天然。


  看到婆婆那樣,周韻有些負罪感,每到這時就很想告訴她,每次兩人都做措施,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為了孩子的事,吳蓮還讓兒子帶她又去了南明寺一回,可惜見過的那個大師已不在了,寺里的僧人說不知道他去哪裡雲遊去了,大師又不用現代化的聯繫方式,現在聯繫不上。


  等張澤二十八歲的時候,吳蓮基本對有自己的親孫子不再抱希望,已計劃著和張樂的婆家商量,張樂多生個孩子,過繼一個給張澤算了,他們可以從經濟上多補貼些。


  張樂的婆家欣喜之極,張樂哥哥嫂嫂開了那麼大一家食品公司,現在全國哪裡沒他們的產品。他們予州,過情人節時送的禮品不但有巧克力,還要有至愛的紅棗和花生,那些小姑娘們說,這才是送給至愛的禮物。至愛,至愛,送的已不是禮物,要的是那分心意與甜蜜的嚮往。


  何況,送給張澤孩子,彼此都是親戚,不過是多養在姥姥家罷了。如果不是張澤只有他們兩個孩子,這份好事哪輪到他們家?


  這時,周韻二十六歲,整個人像朵花一樣在盛開,而張澤變化不大,本來他重生過來,就帶著成人成熟的氣質,現在不過是管理近千人的公司,多分了威嚴。


  周韻問他:「媽都想著要張樂再生一個孩子抱養給咱們呢,你說怎麼樣?」


  張澤愛不釋手在她充滿彈性的地方輕輕滑動,像彈鋼琴那樣五指輪流起伏,「真是韻味十足哦。」


  周韻抓住了那雙不老實的手,白他一眼,「問你話呢!」


  「人家的孩子抱養到咱家總是不合適,就是對他再親,抱養也是身份敏感,我不想他像你這樣心理上不舒服。」


  周韻看向他,「那我們要個自己的孩子吧。」她覺得可能這是女人繁衍後代的天性,刻在身體的基因里,到了某個階段就會蘇醒,渴望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我不想你因此而患得患失,又怕孩子真有胎記,到時候你又要自責,又為他擔心。生了孩子,就對他有了一份責任。」


  「可我真是特別特別想要一個小孩,會叫我媽媽,叫你爸爸。到時候他大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散步,我拉他一隻手,你拉他一隻手。或者我們可以把他抬起來盪鞦韆那樣向前走。」周韻用一種夢幻般的神情說,「好不好嘛?」


  難得周韻竟然會跟他撒嬌,看她頭髮海澡似的一大團散在床上,配著吹彈可破的皮膚,張澤馬上就血脈賁張,像下山猛虎一樣沖了過去,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那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努力吧!」


  他又何嘗不想要一個孩子呢,一個男人,沒有後代傳承他的血脈,簡直立馬少了一大半奮鬥的動力。古時候那些皇帝開後宮,除了個人享受的方面,讓更多的血脈傳承下去也是原因。


  他的溫度熱得驚人,手過之處,像一片片火花一樣在周韻身上四處點燃,周韻覺得自己像是村子里壘得高高的草垛,轟地一聲就燃燒起來了,燒得有些暈乎乎的,大腦像失去了供氧能力似的有一瞬間的空白。


  數著周韻的排卵期,張澤像春日最勤勞的農民,在熱愛的土地上辛勤努力,希望秋來給他最好的回報。


  可惜,孩子真是要看緣分的,一連三個月,周韻仍然沒有懷上,兩個人有些急了。


  雖然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這麼久沒有孩子,周韻也不禁有些疑神疑鬼,不會是張澤在寺廟裡裝神弄鬼,結果卻惹到了什麼吧。


  可是,這話她不會說,張澤也是為了順利和她在一起才那麼做的,現在婆婆一直對她慈愛得不得了,不得不說有這個的原因。她既然享受了這個便利,就不能再說這件事去刺激張澤,但不可避免她有些焦慮,晚上翻來翻去睡不著。


  張澤給她起來給她按摩頭皮,按得暈暈沉沉之後拍著她的背,哼著搖籃曲把周韻送入了夢鄉,他自己反而一樣難以入眠。他懷疑的是不是他一語成讖,真是因為小時候掉入水中,影響到了他的生育能力。


  他們兩個猶豫了一段時間,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不像上次是哄弄張澤媽媽,這次是真·檢查,就是看看身體到底有沒有隱疾。


  檢查完,他們這才去找了高勤。看著那一堆的單子,幫著找專家看的高勤拍拍張澤的肩膀,「雖然你們兩個有錢,不在乎檢查的這一點,我也很高興醫院裡能多些收入,但你們兩個身體是真沒有問題。」


  「那我們為什麼沒有孩子?」


  專家把了脈,看看高勤,「我得問問這對夫婦一些私人問題。」


  高勤說:「今天醫院裡有個研討會,我正要去參加呢。」說完他和周韻兩人告別走了。心想,也怪不得張澤對這個周韻死心塌地,連孩子都沒有也不見他在外彩旗飄飄,實在是周韻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專家這才說:「你們一般多久行房一次?」


  多久行房一次,應該問一天行房幾次吧。周韻鬧了個大紅臉,低著頭不說話。張澤挺挺胸,輕咳一聲說:「一般一天三次。中間會隔一天再在一起。」


  專家看了張澤一眼,「小夥子體力不錯嘛。」他溫和地笑了下,「不過可能這就是你們的問題所在。」


  這就是問題所在,夫婦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心虛。


  卻聽專家繼續說:「古人說一滴精十滴血,新婚夫婦感情再好,那也得有所控制。」張澤心裡說,這已是他控制的結果了,要不要怕周韻身體支持不住反對,他恨不得天天都在一起。就像欣賞一付最美的風景,那是百看不厭,讓人忍不住沉浸啊。


  好吧,為了孩子,還是要虛心請教,「一般多久一次?我們什麼時候能要孩子?」


  「一般最好是三天一次。並且,最好是調理一段身體時間才要孩子。這樣生出的孩子才健康。」


  周韻忍不住問:「那他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年輕,問題不大。再調理一段就完全沒問題了。並且,你們兩個放寬心,身體好,孩子自然就會來。」


  這真是一個意外的事,張澤沒有父親教,周韻自己前生就沒有孩子,兩人又一向能幹,誰也想不到這個常識問題兩人都不知道。根本就沒想過是他們房事太勤,以致精子有些稀薄不易受孕。


  他們走後高勤又回來問:「叔,他們沒問題吧,您得好好替人家調理調理啊。」


  「小事,雖然有些別的原因,但小兩口主要是因為心理上有些焦慮,影響了母體受孕。這多是心理問題,還不能告訴他們,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在意的東西,越是患得患失。所以我開了些葯調理下他們身體,他們自己平靜一段應該就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勤替張澤他們高興,要真是疑難雜症,或者先天不足,那真是麻煩大了。


  張澤不知道專家還有這樣的想法,他和周韻每人一天一付中藥,分三次吃。好在這個專家開的調理葯不是那麼難吃,不然真是太痛苦了。


  更讓他痛苦的是,原來那種酣暢淋漓的愛愛也沒有了,為了要孩子,他不得不按照專家說的控制自己,可看著那麼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卻能看不能吃,這就像放在一頭飢餓的狼面前一盆噴香的肉,卻不讓它嘗一樣,太不人道了。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他又去找了那名專家,專家讓他等孩子出生后再去找他。


  秋天來到了,有一天周韻早上起來,吃飯的時候看到炸的菜角有些噁心,掐指一算,她的大姨媽已經好幾日沒來了,不由激動不已,難道小寶寶已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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