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我們是朋友嗎
“斬、斬、斬！！！”劍無嘴裏一直重複著斬字，手起刀落，所有人在他手上都擋不住一招就被腰斬了。
一些生命力頑強的人都還沒有死透，所以冰淩吸收之前，就順便了解了他們的生命。
“等殺完了這些山賊之後……得怎麽阻止他呢？”冰淩邊吸收著山賊的生命，邊想著怎麽打醒這個劍無。
‘就算失憶了還有這種戰力，那恢複記憶之後實力會有多強呢？’更何況，這個劍無在這個世界待的也少說也有五天了。
這個世界的一天，是外麵的十天，然後冰淩還給了劍無一個特別的待遇。
劍無在這裏生存一天，就要給冰淩提供一年的生命力。然而這個劍無還跟什麽事都沒有一樣，依然在活蹦亂跳。
‘越來越有趣了，劍無。’這個劍無，還有利用價值。
……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山賊都被劍無給斬殺殆盡了，剩下的就是中心處的頭目了。
“也不枉自己弄了個結界。”這麽大的動靜，除非山賊頭目是傻子，不然百分之百要來看看情況。所以冰淩就給這個山寨直接下了一個結界，將中心的強大的氣息那一塊給特殊圈了起來。
無論外麵吵的天翻地覆，裏麵都不會聽到一點動靜。當然，劍無也感應不到裏麵的氣息。
現在，冰淩撤了這個結界。
劍無朝中心處看去，歪了下頭，然後衝了過去。
‘嘛，說是強大，也隻是黑瞳那個境界而已，劍無應該能輕鬆解決嗎。’這麽想著，冰淩就又開始吸收著周圍的屍體。
吸著吸著，冰淩突然頓了一下，“全部……死了嗎。”這個山上，除了劍無跟冰淩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的氣息那。
“有點恐怖呢，劍無……真難想象那個每天都笑著麵對人，幫助他人的男人既然是這樣的人。”冰淩繼續手中的活，“是為什麽呢？你知道嗎？劍無？”
渾身是血的劍無出現在了冰淩的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冰淩，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冰淩，是罪人。”冰淩身上那龐大的‘罪惡’，劍無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是嗎？我想也是呢。”冰淩倒是不以為然，繼續手中的工作，觸碰山賊，然後吸收掉。
“那你想怎麽樣？也斬了我？”冰淩用猩紅的眼睛瞥了劍無一眼，如果劍無確實有那個意思，冰淩就立馬發動劍無身上的血花。
“我不知道……”劍無眼裏突然出現一絲清明，然後又再次被冷漠覆蓋。
冰淩轉過身來一副有意思的表情看著劍無：“是嗎？那劍無對惡人的定義是什麽？什麽才能被稱為惡人？”
“對弱小的人下手，是惡。”
“傷及無辜的人，是惡。”
“惡人，當斬！”說完，劍無眼裏閃過一絲鋒芒。
然後冰淩一副饒有興趣的看著劍無，“照你這麽說的話，剛剛那些山賊已經放下武器逃命，對你來說，她們是弱小之人。你對弱小的人下手，試問，你是惡嗎？”
劍無堅定的回答道：“他們手上沾有無辜之人的鮮血，當斬。”
“是嗎？這麽安慰自己真的好嗎？你應該也知道吧，有幾個人甚至沒有殺過一個生靈。”劍無之前也看出來了，在一個還未殺害一個生靈的山賊麵前停頓了一會，但最後還是下手了。
“他是山賊，殺人隻是遲早的事情，我隻是……”
“替他譜寫了之後的人生，對嗎？”冰淩歪著頭，一副有意思的模樣看著劍無。
“他以後遲早會殺人，除了殺人並無其他路可走，這是你給他譜寫的人生。所以……你殺了他。”
“但是，如果他是心地善良的人，他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在山賊燒殺搶掠的時候，偷偷救了幾個平民，殺一人，救兩人。這也是可以的……劍無。”
“你，在譜寫他們的人生，將他們強行定位為惡，你的心……已經扭曲了。”
“哐當。”劍無手中的劍頓時掉落在了地上，劍無慢慢伸出了手，看著手上的鮮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到底幹了什麽。”劍無一副痛苦的表情，睜著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地的屍體。
“殺人。”冰淩回答著，然後繼續自己的吸收工作，‘看來恢複意識了。’
看了看滿臉痛苦之意的劍無，冰淩說了一句：“沒有人是完全無罪的。”
劍無的注意力頓時放在了冰淩身上，“啊？”
“啊什麽啊，這些山賊是頂著頭目的威脅，不殺人，就會被殺，可能會被頭目殺掉，也有可能被村民反殺。”
“為了生存而殺戮，就像人要吃肉生存，所以殺生一樣。”
“什麽意思？”劍無還是無法理解冰淩的話。
“罪，也分很多種的。”冰淩能看見一個人殺過幾個人，而劍無則不同，他能看見惡。
‘不過，惡究竟是什麽？’冰淩也有些不理解，這個東西隻有劍無自己知道，不過看樣子，他現在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是嗎……”劍無裝作懂了點了點頭，‘罪分很多種？什麽意思……冰淩好像對這個很了解，要不以後要斬人的時候先問一下冰淩？’想到這裏，劍無眼裏頓時閃了一下，就連他都被自己這個想法佩服到了。
‘還有，艾斯德斯身上明明也有很大的惡，為什麽自己對艾斯德斯就沒有對山賊這樣的感覺。’劍無突然想到。
‘還有，為什麽自己現在看不見惡了？難道隻有進入那個狀態才能看見？’
冰淩自然不可能知道劍無在想些什麽，依舊自己在忙自己的。
過了好一會，終於將山賊們全部吸收掉了之後，冰淩拍了拍手。“弄完了，收工，下山去跟黑瞳匯合吧。”
說完冰淩就朝上下飄去，劍無見冰淩頭也不回的就飛走了，“等等我啊。”大叫了一聲之後也跟了上去。
看了一眼跟在身上的劍無，‘話說，這個劍無會不會是某個大佬的私生子之類的設定？’冰淩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不過也多虧了他，才能收集到這麽多生命力。’
……
飛了好一會，冰淩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後麵的劍無一時停不下來，直接撞了上來。
劍無揉了揉鼻子，幽怨的看著冰淩：“怎麽了？”
冰淩白了劍無一眼：“黑瞳好歹也是女孩子，你確定要這樣去見她？”說完，嫌棄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劍無。
“我還以為你有處理的辦法。”
“我還以為你會先找地方幫我清理。”基本上是同一時間說出口。
“……”冰淩無奈的扶著額頭，“對你抱有期望我真的是笨蛋。”
……
“噫……好冷。”用腳試探了一下湖的溫度，然後被冷到寒毛都豎了起來。
“少廢話，給我進去。”說完，冰淩一腳就把劍無給踢了下去。
“撲通。”濺起一片水花之後，劍無那片區域的海水就被紅色覆蓋了。
“嘖。”冰淩砸了下嘴，“快點弄好，等下我給你弄套衣服。”
“噗哇。”劍無伸了個頭出來，看著冰淩，“你不也清洗一下嗎？你身上不是也有血嗎？”
冰淩攤了攤手：“我自己有辦法清理，你快點弄你的吧。”
“哦。”
……
沉默了好一會，光著身子的劍無看了看天空，“真美呢。”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寂寞呢。
我以前……應該也是一個人吧。
突然，一股香味刺激著劍無的。
“你這逼竟然在烤魚？！”劍無頓時不高興了。
“你洗澡，關我烤魚什麽事。”白了劍無一眼，冰淩繼續手裏的工作。
‘得整一點給黑瞳。’
劍無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繼續清洗著身子。
“呐，冰淩……我們是朋友們？”
冰淩停了下來手中的工作，看了看滿臉複雜的劍無。
“……”朋友嗎？現在的話，我隻是在利用你而已……
“說什麽呢？我們不是早就是朋友了嗎？”剛聽到前麵那句的時候，劍無露出一絲苦笑，想著果然如此嗎，當聽到後麵的話時，劍無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冰淩。
冰淩依舊在烤魚，不過……這樣就好。
‘哪怕是在安慰我也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朋友。’
劍無看著天空，嘴角揚起一個開心的弧度。
“……”冰淩看了看水裏的劍無，然後繼續手裏的動作。。
‘朋友……我以前也跟你一樣，渴望著友情，渴望著一個能互相傾訴的摯友。’但是，那樣子的人，永遠隻存在於幻想之中。
許久之後，在完全了解我之後……你還會說出“我們是朋友嗎？”這樣的話嗎？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