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妖女太傾城> 第十七章 三年之約

第十七章 三年之約

  翌日,月蕖說服了蕭隨雲、南瑾逸二人與自己一同前往孤蘇城,臨行前,趙沐霖恰巧帶著一隊人馬風塵仆仆上山而來。


  “這個該死的昆侖派,等老子收拾好這些不安分的傀儡小國,老子帶十萬大軍踏平他昆侖山!”一向斯文的小王爺,在見到破敗淒涼的扶劍山莊時,也狠狠地罵起髒話來,他聽從父命,從邊疆匆匆趕來,卻不料發生了這等事,如何不讓人痛恨。


  蕭隨雲急忙道:“小王爺,此事還未查明是否與整個昆侖派有幹係,絕山尊主昨日已離開,去往昆侖派調查具體情況,小王爺莫要心急,如今,邊疆百姓的安危才是最重要之事。”


  “蕭兄說的對,還請小王爺多多費心。”扶雲晟從莊內走出,經過兩日休息,他已能下地走路,雖然一隻腳仍舊不方便,可也許是天生的皇族血統,一身素衣的他,清秀的麵容,隱隱顯著一絲清貴。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趙沐霖暫時氣消了下來,又聽得扶雲晟說起月蕖,這才抬眼看到站在一邊的月蕖,道:“怪不得那家夥願意舍命救你,若不是有你,多少百姓又要遭殃。”


  月蕖心頭一重,比起那些妖女的罪名,這個名頭她根本承受不起,這些事情,本都是無意而成,她內心苦笑一番,卻麵不改色道:“小王爺言重了。”


  “上次與他匆忙分別,許多話未與他說,這次見到他,還請月姑娘幫我帶一些話。”


  月蕖明眸一轉,自知他指的是誰,輕輕點了點頭。


  “你就說,多謝他此次研製的解藥,待西北戰事消停,我還想去流雲軒聽他撫琴一曲。”趙沐霖似回憶起了往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與他相識五年,不同的身份注定交集不多,可他羨慕他那種閑雲野鶴的淡泊生活,他出生於親王世家,為了以表忠君愛國,父親從小便讓他致力於邊疆戰事,遠離朝廷紛爭,然而戰場上刀光劍影,其中凶險又何止是隻言片語可述。


  “這位就是邊疆戰神襄陽王的兒子?看著倒是英雄少年,這些年,若不是他們父子二人死守邊防,魔尊的教眾早已占領西北地區了,若這次,能劫下他手中的寶藏……”一直站在月蕖身後的伽若,突然在她耳邊低語。


  月蕖倏地側首,冷冷看他,隻一眼,便足已威懾住他。


  伽若嘴角微揚:“也罷,如今我在你們手上,也沒有辦法去做那些事。”


  月蕖這才收回目光。


  一旁,南瑾逸見二人靠的如此近,頓時不開心起來,可是這個白毛小子是為了救阿蕖才受傷的,他也不好說什麽,隻得悶悶提醒道:“走吧,還要趕路呢。”


  四人踏上扶雲晟準備好的駿馬,正準備告辭出發,扶雲晟卻突然叫住月蕖。


  “月姑娘!”


  月蕖回頭看他,但見扶雲晟一步一步走近她,雖然每一步都很艱難,但他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


  “昨晚,在下一直想著該送何物給姑娘作為謝禮,思來想去,覺得唯有此物適合,希望姑娘不會嫌棄。”


  他輕輕抬手,掌中躺著一支白玉鳳凰簪,陽光透過下,更顯溫潤晶瑩,而那精致的鳳凰雕刻更是栩栩如生。


  月蕖一怔,抬眸對上那雙深情似水的雙眼,呼吸一重,臉色頓時緋紅起來,他這是……


  “我喜歡素淨,一向不愛戴這些飾品,扶公子送給我,也是暴殄天物。”她頭上隻一條白色絲帶係發,再說她的身份,根本由不得她如其他女孩子那樣喜歡漂亮的發簪,更何況,他這白玉鳳凰簪更是意義非凡,以他的身份,這必定是前朝之物,他又為何要送與自己?


  正在猶豫著該怎麽措詞時,隻覺得衣袖隨風一揚,怔然間,扶雲晟一躍而起,飛至她身邊,她下意識要出擊,卻在對上他溫潤的眼神時,終是慢了一步,而這一步間隙,扶雲晟抬手將玉簪輕輕插入她發間,再飛回至原來所立之處,翩翩然若君子倜儻。


  “月姑娘,此次分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晟尚有恩怨未解,仇恨未報,一支白玉簪,僅是與姑娘再見的信物,並無他意,倘若姑娘不喜歡,他日再見,再還與晟便是。”


  他說的言辭懇切,月蕖卻無力再反駁,隻得在他一聲“保重”之中,策馬而去。


  而這一幕,落到趙沐霖眼中,卻有了一番思量。


  “你喜歡上了她?”


  扶雲晟眼神黯然:“可晟身上有三年孝期,若三年再見,她願意接受我,是我三生有幸。”


  “所以你那白玉簪隻是為了讓她不要忘記你?你就不怕她愛上別人?雖然她年紀尚小,可如她這般特別的女子,喜歡她的男人不會少,在襄陽,我看那個南瑾逸就很在乎她……”


  “不會。”扶雲晟望著那漸漸離去的背影,不知是悲傷還是慶幸,“她不會愛上任何人。”


  “哦?是麽?”趙沐霖想起一雙狡黠卻深邃的雙眸,倒有點想看好戲,“也許,有人就能征服她呢。”


  扶雲晟淡然一笑,低頭望著手中一枚珍珠耳墜,適才,他不過是借著送她玉簪而索要一樣睹物思人的禮物罷了,以她那般深厚的功力,竟然沒有發現,可想而知,自己的舉動的確驚嚇到了她。


  然而,他願意等,直到她明白他的心思,接受他。


  驛道邊枯樹下,月蕖四人已走了半日路程,打算歇息一下,吃點幹糧再上路。


  月蕖摘下發間的白雲鳳凰簪,打量許久,回憶扶雲晟當時的眼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莫非你還不明白他的意圖?”一旁的伽若湊過來,再看她一臉懵然的模樣,不禁笑道:“他這是以簪定情,等你回複。”


  她氣道:“你在胡說什麽?這白玉簪,他也說了,沒有其他意義,隻是下次見麵的信物而已!”


  “你相信?”伽若輕笑,轉身離開,去馬鞍上取水壺。


  南瑾逸正好拿了幹糧過來,遞給發呆的月蕖,道:“阿蕖,你多吃點,大師兄說我們要到晚上才能到前麵的鎮上找客棧。”


  月蕖收起簪子,低聲道了謝,接過幹糧。


  南瑾逸看著她,欲言又止。


  “有什麽想問的,你就直說吧。”月蕖以為他在擔心鳳青靈的安危。


  “阿蕖……那個,扶公子,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你會答應他嗎?”南瑾逸終是一口氣問了出來。


  月蕖當即被糕餅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南瑾逸急忙遞水過去,道:“你小心點。”


  “你們……你們都這樣認為?”她被嗆得滿臉通紅,氣打不過來問道。


  南瑾逸眼瞄了瞄天空,身後伽若輕笑,蕭隨雲見狀,也是搖了搖頭。


  她還真是太小了,感情定還是一片空白吧,也難怪那扶雲晟要這般小心,大概是怕嚇跑了小小佳人吧,這般嗬護照顧她,也算是用情至深了。


  不怕事大的伽若湊了過來:“你難道沒發現,他已偷偷拿走你的耳墜,怕是權當一解相思之苦。”


  聞言,月蕖一驚,猛然摸向左耳,果然耳墜不見了,她突然有些著急:“真的是他拿走了?”


  她起身,翻身上馬。


  “你去哪兒?”伽若牽住繩子,問她。


  “我要去要回我的耳墜!順便把簪子還給他!”


  伽若不解,不就是一個耳墜罷了,怎麽把她急成這副模樣?


  蕭隨雲正站在馬邊,急忙製止她,笑道:“你現在就算趕回去也沒用了,恐怕扶公子和小王爺早已離開扶劍山莊了,況且扶公子雖另有心意,但要如何處置這玉簪,全在姑娘手上,扶公子並沒有逼姑娘答應。”


  “對啊,阿蕖,你莫急,他不是說了麽,三年之後再與你相見,到時候你還給他就是了。”


  “可是……”那耳墜對她意義非凡,突然被別人拿走了,就好似唯一一段回憶也被拿走,有些不舍。


  可轉眼又想,那段回憶,早已丟了,就算找回了耳墜又如何?

  她又糾結地看著手中的玉簪,隻覺得更加沉重。


  三年之約,何其漫長,其中情意,實難分量!

  他要守孝三年,要為父親完成心願,要為祖先守護山河,更要為扶劍山莊報仇,也許,不用三年,他與她就會見麵,也許會是陌路,會是對立,更會兵刃相見,卻怎麽也不可能是他所想要的那樣。


  她終究是要辜負這一份深情。


  三日後,四人終於到了孤蘇城。


  江南煙雨迷蘇杭,孤蘇一夜江南忘。


  很久以來,便有這樣一說法:若把蘇杭比做一位溫婉柔美的江南少女,嬌羞傾城;那孤蘇城就是一位美豔豪情的西域女郎,巧目多情。


  孤蘇城,一個會讓人忘了江南之美的地方。


  他們到達孤蘇城,找好下榻客棧時,已是夜幕降臨。


  四人點了些飯菜,正準備開吃,卻忽聽得對麵兩桌人竊竊私語。


  “我說,這聽琴大會看樣子大概要被取消了。”


  “啊?為什麽?我為了這次聽琴大會可是千裏迢迢趕來的,怎能說取消就取消呢?”與他鄰桌的人驚訝道。


  “這不出了兩件離奇的案子麽,前幾天,蘇香樓裏連續死了三位男子,聽聞正是來參加聽琴大會的三位新晉琴師,在江南可算是小有名氣,因為這兩件命案暗地裏鬧得沸沸揚揚,今日,竟還有幾位琴師相約一起去這蘇香樓,隻怕是有去無返,這其中,還有那位名聲非常大的,京中流雲軒來的琴師,與那……”


  “嘭!”


  那人話還未說完,便被身後的巨響打斷,抬頭望去,卻是一個小姑娘,突然起身,踢翻了凳子,繼而轉身離開了,而那一桌另外三個男子狼吞虎咽了幾口飯菜,也跟了上去。


  “奇怪的人……”那人摸了摸後腦勺,又回過頭繼續與旁邊的人嘮嗑:“我剛想說什麽來著,哦,是了,我想說是那墨玊公子門下的弟子……”


  熙攘的街道上,月蕖直直往前走,南瑾逸趕了上來,道:“阿蕖,應該不會……是墨大哥吧,我總覺得,他那樣的人,不會去蘇香樓這種地方。”


  月蕖不解,“為什麽?”


  “啊?那可是蘇香樓……”南瑾逸有些難為情。


  “你知道為什麽人們會有,一入孤蘇江南忘的說法?”伽若上前,笑道,“因為孤蘇的蘇香樓,會讓男人忘記自己的故鄉。”


  聞言,月蕖心思再單純,可終究是看過那麽多的案宗的,伽若話中的意思,讓她紅透了臉,她的確不敢想象,墨玊會去那樣的煙花之地。


  “再說,你這一身打扮,也不適合去那裏。”


  月蕖深知他們說的有理,可一想到,自己要女扮男裝去那種地方見墨玊,就覺得特別詭異,可墨玊沒有武功,又生的那樣風華俊美,若伽羅見到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行!走吧,一切聽你們安排!”


  聞言,三位英俊的男子麵麵相覷,臉色白了又黑,聽她這口氣……怎好似認定他三人對進入煙花之地尤其熟?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