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刁蠻？
次日，商府熙熙攘攘。
“歡迎諸位前來，哈哈，劉老，好久不見。龍鏢頭，你旁邊這位少年英豪就是令公子吧，快請進請進。呦，稀客稀客，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商淩親自現在門口迎接客人。
好不容易忙裏偷閑，連忙招呼丫鬟過來。
“你去看看大夫人怎麽還不過來？她再不來就把蓁姨娘和嬌姨娘叫來。”府裏的活動一向是沒有白姨娘什麽事的，甚至很多時候，連商淩自己都不記得府裏還養著這樣一位幾乎不曾出現的姨娘。
“是。”小丫鬟應了一聲就跑去後院找人。
築雪小院。
小丫鬟進門，正準備請守在門口的秋月姐姐通報一聲，就傳來大夫人驚恐中帶著擔憂的聲音。
秋月衝她搖搖頭，示意裏麵正在談事情，大夫人讓她出來守著，讓春花去前廳幫忙，一來有避著她們，還不把她們當心腹的意思，二來是讓她把要進去的人攔住。
小丫鬟知趣的等在一旁聽牆角。
“伊人，昨天你到底去哪裏了？你一個女孩子身邊沒有一個丫鬟跟著，不知道走到那個陰暗的小胡同裏了，有沒有傷著？”大夫人的表情不似作假。但伊人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娘親，我沒事，不過是在街上有點迷路，就找家小首飾店看首飾，真的沒事。”伊人裝作無奈狀。
“你姐姐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你可是我最寶貝的女兒，萬萬不可出事。”
姐姐？伊人皺眉，姐姐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啊。
“你身邊的這兩個小丫鬟真是不中用，連主子都照顧不好，要她們何用！娘親這就把她們杖斃了。”大夫人雖然不知道昨天伊人是真的迷路還是另有事做，但她知道伊人不會舍得讓小月和小星真的被杖斃，她要的是安排新的人到伊人身邊。
“娘親說的對。”伊人嘴邊帶笑。
大夫人想什麽，以前的她看不出，現在可未必。
若是她立刻反駁，大夫人一定會拿出當家主母的架勢訓斥她為兩個奴婢不敬長輩，最後這兩個丫頭不被杖斃也會被賣。而她順著大夫人說，今天可是商府宴請賓客的日子，為了麵子也為了喜慶，大夫人絕對不會杖斃任何人。
大夫人略感驚訝，伊人這麽說是她沒料到的，不過即使不能趕兩個丫鬟出府，也能安排人到伊人身邊。
大夫人拉過站在身後的萍兒。“萍兒畢竟和你從小一同長大，情同姐妹，聰明勤快，忠心耿耿，不如以後就讓她一直跟著……。”大夫人的話被打斷。
“娘親失言，萍兒什麽身份，一個丫鬟，也配和我姐姐相提並論！還有，身為我的丫鬟，不在我身邊侍奉，一連失蹤這麽多天，還在娘親麵前說三道四，挑撥離間我和娘親和姐姐的關係，真是沒用的東西。”伊人怨氣很重的指著現在大夫人身後的萍兒說。
“娘親，你看看，她穿的這麽好哪裏有個丫鬟樣，現在出去見客人，人家都以為她才是商家的嫡出二小姐，這樣拎不清的丫鬟我可不敢留在身邊，既然您喜歡不如送給您了。”
“你這丫頭莫不是嫉妒萍兒得到娘親的誇獎？萍兒畢竟也是娘親看著長大的孩子。”大夫人滿臉無奈，像是看著自家小孩子為一顆糖果鬧別扭。
大夫人沒有理會伊人的各種理由。
伊人心下一橫，身邊要是做什麽都有人監視，那她怎麽可能翻的出大夫人的手掌心？好不容易才殺雞儆猴送走李嬤嬤，最近又賞罰兼用的收攏替換掉小丫頭，再讓大夫人安插人就不好了。
“既然娘親這麽喜歡萍兒，幹脆告知爹爹，收她為義女好了，至於伊人身邊像個丫鬟樣的的丫鬟，還是伊人自己管好了。”說完，伊人轉身出門，反正大夫人要的就是把她培養成刁蠻的人，那她就刁蠻給她看。
“伊人，你站住，你不要萍兒娘親再給你安排別的人。”大夫人的話伊人聽到卻不想搭理。
看來大夫人很堅持，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與其讓她安排心腹，倒不如她找機會送給大夫人一個人。要是沒有人看著，估計大夫人不會安心的，不過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伊人轉身出門，大夫人微微一笑，不論伊人同不同意，她都安排好對策，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她就不信安排人也好，收買人也罷，在這商府能有瞞的住她的銅牆鐵壁。
“萍兒，你說商二小姐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大夫人摸著她的紅指甲問。
“大夫人，萍兒真的什麽都沒做，隻是從那天她醒來掐我時起，她對萍兒的態度就一直不好，那個時候……。”
萍兒回憶著。
“怎麽了？”大夫人覺得她就要抓住重點。
“那個時候，萍兒覺得她是真的要殺死萍兒的。”
大夫人扣扣扣的敲著桌子，整理思路。
這段時間被蓁姨娘入府嬌姨娘懷孕的事絆住她太多時間，又被伊人的表現迷惑放鬆警惕。
要不是她來報信說昨天伊人回來時讓若菱作證伊人不是一個人離開，又心細的發現伊人衣服後擺上有些刮破的地方，頭發上有碎石子，一定是去過什麽地方而不是在街上的首飾店，她一定會被騙過去。
回想起伊人對萍兒突然的敵意，難道……。
大夫人心慌數秒立即反應過來，就算伊人知道當年的事又怎樣，憑她，根本不能奈何自己。更何況證據和證人都已經被銷毀，伊人最多是不知從哪裏得來些消息，懷疑而已。
“伊人不想留你，你就跟著我。不過你也算是壞我好事，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附耳過來。”大夫人低聲囑咐。
隨著大夫人的安排，萍兒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萍兒一定把事情辦好，大夫人就放心吧。”
“嗯，去吧。”大夫人點點頭。
伊人一出門，就遇到來找大夫人的小丫鬟。“葉子豪來了沒？”伊人問。
葉子豪？小丫鬟反應片刻才明白伊人說的是大夫人的侄子，風流葉少葉子豪。雖然葉少爺不是商府正經的主子，但一般府裏的仆人看在大夫人的麵子都會尊稱他一聲葉少爺，雖然葉少爺一般不住在京城，商府卻一直為他保留著桃花院。
葉少爺風流成性，卻沒什麽真本事，但甜言蜜語會的不少加上樣貌著實俊秀，是京城許多閨閣女子的心上人。他的人氣一直很高。
“回二小姐，葉少爺還沒到。”
“知道了。”葉子豪一來，他的桃花們也會來，嘰嘰喳喳一群人動不動就爭吵，這是伊人避之不及的。
趁著他沒來，趕緊去前廳將這事跟爹爹說一下，省的有人吹枕邊風。伊人這麽想著，向前廳趕去。
等伊人拐彎抹角把這事和商淩說完，商淩思考片刻，摸著伊人的頭。
“你娘親是為你好，隻是她選人的眼光也太差了些，你不信任她選的人也很正常。不過伊人，你的兩個丫鬟的確玩忽職守，罰三個月例銀以示懲戒。”商淩很快便安排好一切事宜。
“那要是娘親非要推薦一些刁奴過來呢。”伊人需要的是商淩確切的答案。
“爹爹幫你攔著總可以吧。”
“謝謝爹爹。”伊人說完沒多久，借口無聊回後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