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受傷
深幽的林間,溪水潺潺,嘩啦啦的流動,水清澈見底,隻是水麵偶爾帶著些紅色。
溪邊,一個人坐在濕潤的小石塊上,背靠著稍大些的石頭,身子微微傾斜,不時輕咳兩聲,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敗,被撕得一片一片,還帶著些血跡,從胸膛到腹部斜下來一整條拇指大小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的恐怖,傷口上血已經勉強製住,變得有些發硬也有些黑,顯然已經過了不少時間。
那人閉著眼睛,呼吸輕淺,或者可以說是微弱,一張臉若不是被夜色遮掩住,此刻定然能看到是如何的慘白,唇上幹裂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散發一種腐朽死寂的悲傷和悔恨,手微微蓋住眼睛,似乎準備自生自滅一般。
若不是胸膛上偶爾動一下,還真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稀稀疏疏的聲音響起,隨後有一個人影順著溪流負手慢慢的踱步過來,漆黑的眼眸在溪水的映射想閃閃發亮,看著遠處那蜷在一起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為心疼又嫉妒的情緒,隨後又很快被堅定給占據了。
“真是難看,或許這是你第一次如此狼狽吧,揚。”幽幽的聲音似乎有些飄渺,有種空洞的感覺,聽不出是什麽情緒,不過不否認,那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種空靈。
但是那石邊的人聽著卻是身子一僵,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回應,但是腿邊的拳頭卻緊握一起,似乎在隱忍什麽痛苦。
男子慢慢蹲下,眼眸深深的看著他,目光在轉到傷口上的時候,眼眸幽暗了幾分,他伸手脫下身上的衣袍,想披到他身上。
但是靜默的男人似乎覺察到他的動作,而且明顯幾位排斥,手放下,擋住那衣服,冷冷的看著他,一雙眼眸有些空洞有些渙散,但是在看著男子的時候,還是透著深沉的恨意和厭惡,蒼白的嘴角習慣性的輕揚,帶著一抹冷嘲,因嘴唇的勾起而使得幹裂的嘴角涔出一些血跡,“滿意了麽?”
男子的眼睛越發深幽起來,似乎有一股幽暗的火在凝聚一般,但他還是平靜的開口,“很滿意,‘相思’的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多謝你幫我證明出來。”
男人對這回答沒有任何意外,隻是手撐著石頭想要站起來,傷口被牽動,本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但是他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一般,狼狽有高傲的撐著身子,慢慢站起來,轉身晃晃悠悠的想要離開,好似和這人多處一息便會多折磨一倍。
男子站起來,手上還拿著那件外袍,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背影,唇緊緊的抿住,眯起眼眸,快步上前,但是前麵的人卻是早有防備,倏的轉過身,冷漠的看著他,“別過來。”
男子步伐止住,看著他站在溪邊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倒到水中,眉頭漸漸皺起,“你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你這是打算報複誰,報複我還是報複你自己?嗯?”
“報複你?嗬嗬,別把自己想得太高了,你讓我惡心得連報複都提不起興致。”毒舌的話直接又傷人,如此惡毒含恨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有些違和感,若是此刻認識他的人站在這裏,定然也會很驚訝。
不過男子卻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一般,一副百毒不侵無所謂的樣子,依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那麽就算在報複自己,或者是在懲罰自己?嗬,你是在懺悔還是在悲傷,無望的戀情隻會折磨自己而已,你又何必。”
“你不覺得這句話對你自己說更適合麽。”男人定定的看著他靠近,眼眸平靜。
“我不同,因為我不覺得是無望的,我有自信,你會是我的,那個人已經有所愛的人,你覺得你還能插進去麽,別太天真了,再說你也不一定真那麽在乎他,不然當時就不會先選擇別的了。”
“你毫無根據的自以為是讓人覺得厭惡。我清楚的告訴你,不可能,除非你要的是我的屍體,或者,你可以直接給我服下無憂,相信你就不用做這麽多餘的事情。”他冷嘲了一聲,卻似乎已經精力消磨光一般,身子晃了晃,隨後慢慢朝後倒下去。
男子眼眸一凝,連忙飛躍上前,衣服包裹住他,直接把他接住抱了起來,看著那青白交錯卻依然不失俊美的臉,眼中帶著些許的複雜。
哼,控製你的感情那隻會說明我得不到你的感情,我要得到的,是你完完全全的感情,我要把那個人從你心裏拔出,而且還是你親自拔出,“揚,要怪,就怪你不該那麽優秀,那麽吸引我的視線,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得到,但是……那時候還是不是你要的,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他不認為自己又任何錯誤,那些慘痛的經驗告訴他,想要的,便要不擇手段的弄到手,絕對不許有任何的退讓,那樣隻會害了自己,讓自己遺憾終生,所以,他不認為他錯了。
“主人,請息怒。”飛揚的帷幔之後,不時的傳來劈劈啪啪東西摔碎的聲音,帷幔邊跪著一個帶著麵具的樂音,垂頭淡漠的說著,聽起來似乎在勸說,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什麽感情。
“嗬,真是不錯,看來我還是太低估了他,上官燁,不愧是被譽為戰神。”她辛苦安排的兩步棋,就這麽被他輕鬆的給滅了,而且被摘除的措手不及。
“現在情況到什麽程度?”女子似乎發/泄累了,坐下來,慢悠悠的問著,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和挫敗。
樂音繼續回答,“武林中我們安插的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剩下一些也幾乎全部中了上官燁的計,王韓也被暗殺,炎陽和驪城兩支暗隊……全部覆滅。”樂音說到這裏,眼神中卻好似沒有任何挫敗,反而有一種驕傲,他愛上的人,果然是最強的。
女子像在努力消化這些消息,沉默了一會才道,“宇國那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