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域門之變
無數的垣棱岩堆砌在一起,偶爾縫隙間有黑綠的青苔,看似簡單的構架,構成域門高大的城牆。夜幕降臨,巍峨的城牆上有小隊在巡邏,守衛森嚴。域門屹立在荒原之上,夜色沉沉,視線受到阻攔,連荒原上零星的黃青色都看不到。偶有黃沙狂風吹過,喧囂的風聲從城牆邊擦過,域門巋然不動,猶如銅牆鐵壁不可侵犯。
九尾霄和岸嬰潛伏在域門牆下,準備找準機會潛入域門。
域門內部能勝過九尾霄的強者不多,頂多不過兩位。域門是人界排名第一的組織,域門裏的強者數量不多,人界其他的組織內部的強者就更少了。人界一旦被天界發現強者,就會遭受來自天界的壓力。所以實力強悍的人類大多會選擇飛升天界,某些淡薄飄然的人類則會選擇隱匿在人界某處,不再過問世俗間的瑣事。
“走。”九尾霄輕聲說道。
人族換崗,城牆上的防守出現瞬間的空隙。趁著這個機會,九尾霄和岸嬰潛入域門。
進入域門後,通過感知,九尾霄發現域門裏有一股極淡的仙氣。仙法大成者能隨心隨意控製仙氣,可見這位仙者的實力不強,還不能順心所欲的控製仙氣,將仙氣收入體內。
九尾霄和岸嬰盡量避開仙者所在之處,往隱蔽處飛掠而去。
這麽找也不是辦法,胡找一通根本不能找到門主的房間。
。。。
胡二推開門,走出來,他正打算去小四兒那一趟,取點東西。
忽然,眼前有黑影掠過,胡二連忙用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聽說,魔族專門吃人的魂魄,剛剛那道黑影不會是魔族吧?想到這裏,胡二生生打了個冷顫。
“妖魔鬼怪勿近,妖魔鬼怪勿近。”胡二喃喃出聲,不是他膽小,如今的人族勢單力薄,隨便來個妖怪魔頭就能再人族大殺四方,好在他現在在域門,域門除了門主外,還有實力強悍的仙君。就算妖怪魔頭來了人界,那也會選擇容易殺的殺,不會多此一舉殺進域門。殺外麵的人族,可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就在此刻,一抹冰冷貼在脖子上,胡二不敢去看身後發生了什麽,他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四肢冰冷,身體僵硬無比。
胡二顫顫巍巍地說道:“有事……咱們好好說,別動真格的啊,房間裏值錢的東西,你盡管拿去。你要什麽我能給的都給你,隻求你能饒我一命啊。”
“告訴我門主在哪,我就饒你一命。”
“這……”胡二猶豫了一下,身後那人肯定心懷不軌,對門主不利,但他就在身後,一個小心他的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門主在禪千房。”
九尾霄將幹將神劍壓住胡二脖頸,胡二的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痕,溢出細密的血珠。九尾霄壓低聲音說道:“我問的是禪千房在哪?”
“走過前麵三間房後右邊頂上雕刻著走獸的那間房。”胡二一口氣將話說出口,生怕慢了一點,身後那位大爺手一抖他的小命就沒了。
九尾霄將幹將神劍收回,不再搭理胡二。身形晃動,幾個起掠之間消失在視線裏。
九尾霄的速度太快,以胡二的眼力,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麽樣。確定他走遠了之後,胡二吐出胸膛裏憋著的濁氣,捏了捏僵硬的手臂。
驚慌的眼神早被輕蔑的眼神取代,胡二注視著九尾霄離去的方位,冷笑出聲。
去吧,去門主的房間,現在隻要他大喊出口,發現外敵入侵的首功就是他的了。
胡二猛吸一口氣,剛想大喊出口。寬大的手掌附上他的嘴,腹部一陣撕裂的巨疼。他低頭向下看去,腹部已被貫穿,露出的劍尖滴答流淌著鮮血。
他被拖進房間裏,劍拔出體外,他像殘破的木偶一般,被扔在地上。
他的頭倒在血泊中,血光之中他隻能看到一角黑色的衣袂,就再無意識。
九尾霄去了門主的房間,但岸嬰沒有跟去。九尾霄答應不殺胡二,但岸嬰沒有答應。
九尾霄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手段狠辣,對待敵人態度一向殘酷冷漠。
如果今日岸嬰沒來,他就會親手殺掉胡二,以絕後患。
。。。
胡二指的方位沒有錯,離得越近,仙氣就越明顯,那位仙君就住在門主的房間旁,應該是來保護門主的。
房間外有不少的守衛,守衛極嚴,在九尾霄看來,守衛表麵上是保護門主,但守衛這麽多,也可以看是將房間裏的人用重兵囚禁起來。
如何避開守衛進入房間,這倒成一個難題。
“解決了?”
“幸不辱命。”
岸嬰殺掉胡二後,來到了九尾霄身旁。
“你進得去嗎?”
岸嬰仔細計算了一下守衛數量和被仙君發現的概率,說道:“我能進得去,但出房間的話,可能會被隔壁房間的仙君發現,隻有一半的機率。”
在隱匿身影這一方麵九尾霄絕對強不過岸嬰,岸嬰進入房間後,可以將域門門主的情報帶出來告訴他。
“那就先進去吧。”
得到命令後,岸嬰的身體突然開始融化,匯進身後的影子,和影子融為一體。
九尾霄用妖力將一顆小石頭彈到另一邊的牆角,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但這個聲響足夠引起守衛的注意。
“怎麽回事?”
一個守衛過去匆匆看了一眼,跑回來說道:“沒什麽,屋頂掉了顆石頭。”
域門內的房屋全是用石頭砌成的,掉碎石掉粉末是習以為常的小事。
“嚇老子一跳,我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守衛還在碎碎念,岸嬰早已趁著這個機會,在月亮進入厚重雲層,光影變化的刹那,進入了房間。
隔壁房間的窗戶在此刻打開,一位仙君探出腦袋,四下看了看,沒瞧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將窗戶關上。
。。。
一進入房間,一股淡淡的屎尿混雜的氣味就湧入鼻尖。房間裏隻有一盞油燈,光線很暗,黑色的影子反而不顯得突兀。床上躺著的人沒有半點動靜,黑色的影子站起身來,像一張薄薄的紙片,走向床邊。
如果重病的門主看到這一幕,可能會被活生生地嚇死。
岸嬰走到床邊,門主的麵容枯黃,皮膚幹癟,身上似乎還有些妖氣。這種妖氣岸嬰再熟悉不過,妖氣極輕極淡,隻有修為低微的幻狐一族才能擁有這種淺淡如水的妖氣。按道理來說,幻狐的妖氣淺淡,不可能附著在人的身上。除非有過長時間的接觸,妖氣侵入體內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糟糕!
岸嬰將妖力探入門主體內,門主的經脈幾近枯竭,體內隻剩下一點生機。
那股生機在遇到妖氣後突然暴漲,人界第一強者的氣勢在瞬間釋放。門主突然睜開眼睛,凶狠地盯著岸嬰。
岸嬰被逼得向後退了幾步,運足體內的妖氣,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爾等小賊,膽敢窺探我!”門主發出的聲音卻沒有他的氣勢那般有力,他的聲音蒼老細小,是從喉嚨眼強行擠出來的聲音。
“噗。”門主如紙般疊起的嘴角皺紋褶了褶,噴出一口濃黑的血液。
這血液抽幹了他體內的全部生機,門主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床上。
瞬間暴漲的實力燒幹了門主體內最後一點生機,事實擺在眼前,門主已經氣絕身亡。
岸嬰沒有猶豫,迅速從窗縫裏逃出房間。
房間的門猛地被人推開,看到床上的情景,守衛快跑到床邊,檢查門主的情況。
“門主死了!”
門外的守衛聽到聲音後一擁而進,隔壁房間裏的仙君急忙進到房間裏。
場麵一度混亂,喧囂聲不斷,岸嬰和九尾霄早已趁亂偷偷溜走。
“這點小事,吵什麽吵!”仙君指著一位守衛怒喝道,“你,快去把陌柏洺給我叫過來。”
被指的守衛哪敢有半點耽擱,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陌柏洺翩翩走來。
“陌公子,快點吧,仙君正在發脾氣,門主出事了。”
“這麽大動靜,到底出什麽事了?”
“門主死了!”
死這個字進入陌柏洺的耳朵裏,他沒有停頓腳步,沒有變化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
“真煩,早死不死,偏要在這個時候死。”仙君心裏煩躁,但沒有表現出來。
看到白衣公子溫雅的麵容,仙君煩躁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小陌,你去把屍體處理一下。”
陌柏洺應聲答是。
門主的床上有些穢物,穢物和血汙摻雜在一起,難免讓人覺得惡心。而門主幹枯的骨架和褶皺的皮膚,無一不在挑戰仙君的極限,仙君不留痕跡地往後移了幾步。
陌柏洺動作仍然優雅無比,那些肮髒的東西仿佛都不存在。
仙君眼底掠過一絲讚賞,相處過一段時間,小陌辦事一向能讓他滿意。如果以後能繼續和他共事,應該會少很多麻煩。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仙君腦海裏,他仔細思索反複斟酌後把想法說出了口。
“門主已死,域門乃人界最大的組織,不可一日無主。為了保證人界的安定,我會向天界舉薦你當域門門主。”
陌柏洺手一頓,語氣平靜道:“小人不才,恐怕難挑此重任。”
仙君回道:“陌公子謙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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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作者過得真的是超級苦逼,苦逼到什麽程度呢?邊碼字邊哭的那種……有的時候我也怨恨自己,為什麽非得走上碼文的這條路呢。我希望寫出的是情懷,是人物,是感情。每回寫文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在拚命地擠血,用擠出的血來寫文。其實每個寫手都是一樣的,都有隻有的心路曆程,我不是例外,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特別。隻是這段日子太難過了,是我青黃不接,茫然又困苦的一段日子。有時候我也會想,碼字,碼他娘的字,媽的,老娘生氣不碼了!但結果是,每到那個時間點,我又自覺的乖乖地打開電腦……就這麽,循環往複下去。我也不知道這段文字有多少人能看到,九尾妖狐的讀者本來就不多,訂閱的讀者就更少了。過掉了最忙最痛苦的那段時間,我還是坐在了電腦前,大概這就是我的選擇吧。最近幾個月日子不會太安生,但總歸是比之前好了不少。我深深地迷戀碼字,又深深地痛恨碼字。唉……這是我的選擇,跪著也要走完。能看完這段話的你真的挺了不起的,被迫接受我無腦的碎碎念應該不算什麽好的體驗。對不起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