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早膳=？骨灰
當九尾妖妖去到吳藥房間時，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麵前還擺著一些零散的藥材。
“妖妖，看你這幅憂心忡忡的樣子，出什麽事了？”朱八娘問道。
“地牢的女妖自殺了，在我麵前變成了一堆灰燼。”九尾妖妖將瓶子拋給朱八娘說道，“你能從灰燼裏瞧出什麽嗎？”
朱八娘接過瓶子，將灰燼倒了一些出來。灰燼是女妖自燃時沒完全燒幹淨的殘渣，朱八娘試著用手搓了搓，灰燼很細膩，呈灰白色。
九尾妖妖說道：“她的身上確實散發妖氣，但金剛一死，魔軍就立刻進攻開界山，魔界能從此事中獲益最大，她有沒有可能是魔族假扮的？”
朱八娘搖了搖頭回道：“魔族修煉的功法雖和妖界不同，但妖族和魔族身體都是血肉之軀，燒成灰燼後都是一樣的，從這一小簇灰燼裏還真看不出什麽。”
在兩妖說話間，吳藥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醒來，瞅見九尾妖妖說道：“你來得真早啊。”
九尾妖妖在地牢待的時間不長，從地牢出來後正是清晨時分。
朱八娘說道：“吳藥，你過來看看這個。”
吳藥心裏暗自嘀咕，昨晚他忘記時間趴在桌上睡了一夜，本以為娘子會把他扶上床來著。結果呢，別說扶他回床睡覺了，看著他那麽辛苦，連件禦寒的衣服都不為他悄悄披上。好吧，這些小事忘記了也就罷了，但是大清早起來看到他還趴在桌子上，她連問都不問一句，還讓他去看一個小瓶子。難道在她心裏，他的地位比一個瓶子還低？
吳藥伸個懶腰走到朱八娘身旁，漫不經心地接過瓶子，仔細觀察後陰陽怪氣地說道：“嗯——，這個瓶子吧，材質一般，放普通的藥草還是可以的，但是放不了太名貴的靈藥，靈藥還是用特製的瓶子裝比較好。”
朱八娘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是要你看瓶子裏的東西，不是讓你看瓶子。”
哈？原來不是瓶子？吳藥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從瓶子裏倒出一些灰白粉末物。
“這是骨灰？”吳藥疑問道。
“沒錯，這是地牢裏女犯自燃後的骨灰，你能看出是妖的骨灰還是魔的骨灰嗎？”朱八娘問道。
“嘶，容我研究一下。”吳藥用手揉搓骨灰，又湊近骨灰瞅了瞅，鼻翼顫動仔細聞了聞骨灰的味道。
“別！”
吳藥正專心研究骨灰，朱八娘一句話嚇了他一跳，他睜大眼睛問道：“八娘怎麽了？”
朱八娘有點後怕地說道：“我真擔心你會舔一舔骨灰，嚐嚐它的味道。唉……好在我反應及時，製止了你。”
有沒有搞錯，他是腦子壞了才會去舔骨灰，他隻是在觀察骨灰的色澤，區分骨灰的味道好嗎？
“咳，你別這樣看著我，這樣的事你又不是沒做過。”朱八娘不避諱吳藥的目光說道，“就說上次，你看到令古花後，硬是將花瓣連同花莖吃得一點不剩。還有上上次，你居然把杆樹皮給吃了。還有上上上次……”
“樹皮和令古花那是什麽東西？那是入藥的靈草！我不親自嚐味道品藥性，能放進藥裏嗎？樹皮和令古花能和骨灰一樣嗎！骨灰是什麽東西，我是傻了才去吃它！”吳藥氣憤地說道，“你就知道跟我瞎叨叨，叨叨就叨叨一整天，你沒看到你家相公早膳都沒吃嗎？不吃飯不幹活，誰愛幹誰幹去！”
“大清早你是不是故意找罵呢，不就是看個骨灰嗎，看給你能耐的。”朱八娘怒氣攀升，“我擔心你吃掉骨灰有錯嗎？還不是因為你看到啥就吃啥，跟沒腦子一樣。真當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呢，哪天吃壞嘍我看你還敢在我麵前瞎得瑟！”
“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吳藥大聲囔囔道，“我餓了，要吃早膳。”
“吃什麽早膳，吃你的骨灰去！”朱八娘毫不示弱地回道。
在吳藥和朱八娘一聲比一聲高的爭論聲中，九尾妖妖悄悄地退出房間，還順帶貼心地把門為他們關好。
“呼——真可怕。”九尾妖妖搖了搖頭，吐出胸膛裏的一口氣。吳藥和朱八娘估計一時半會也吵不完，不如先去找找猿連扇，也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猿連扇住的地方比較偏遠，九尾妖妖走了不少時間才到她的房間。房間外有十位妖兵看守，即是為了防止猿連扇逃跑，也是擔憂情緒激進的舉臂猿對她做什麽。
“我真的什麽都沒做，秋生哥你要相信我啊。”猿連扇靠在馬秋生胸膛，輕柔細語地說道。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馬秋生握著猿連扇的素手，用不大不小的力氣按壓。
“要是能找到證明我清白的證據就好了。”猿連扇歎息一句說道。美夢成空，還倒黴地卷入漩渦中，她地位低微，如果他們不願意查證據，直接說金剛是她殺的，她真是百死都不夠。
“證據嗎，我會替你找出來的。”馬秋生柔聲道。
“是嗎，那連扇就先謝過秋生哥了。”猿連扇回道。
馬秋生輕笑幾聲說道，“這地方離馬交的陣營太遠，一來一回要花不少的時間。不如今晚我留下來，和你討論一下對策，一起想想有沒有什麽遺忘的，興許你忘記了什麽關鍵的地方，隻要能想起來，就能洗刷你的冤屈也說不定。”
猿連扇忍住胃裏突然湧起的反胃感，將語氣變得更加輕柔：“今晚啊？”
“是啊，這種事情當然越早越好，越早誤會越大。”馬秋生的手順勢往上摸了摸，“你看他們將你關到這裏後，就再也沒來見過你。咳咳，說錯說錯。畢竟大戰才剛結束，他們需要休息幾天也是正常的。”
馬秋生說得沒錯，自從她被關進這個房間後，沒有誰再關注過她。女魃話說得好聽，說是會給她一個公道。但她和她非親非故，她身為妖尊，在眾妖麵前做做樣子也就罷了，難道她還真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身上？
還不如身後這隻男妖來得可靠。
猿連扇低垂著眼簾，反握住馬秋生的手說道：“我記不得細節部分，秋生哥願意留下來，和我一起回想，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馬秋生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弧度：“那可不，我們來一起好好回想。那夜你去金剛房裏都發生了什麽，你都得如實告訴我才行。”
“那夜我進入房間時，族長正在沐浴。”
“哦？”
“我走了過去，然後……”
“然後？”
猿連扇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一臉嬌羞地嬌嗔道：“秋生哥，你還問。”
馬秋生嗬嗬一笑，右手摸上猿連扇的臉頰，將她略帶羞澀的臉轉了過來，在她耳邊輕呢道：“是這樣嗎？”
“族長才……”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盡數堵在口中，馬秋生的嘴唇和她相碰，他明顯是久經戰場的老手，沒有留戀嘴唇，直接長驅直入，吸汲著她口舌間的香澤。
猿連扇閉上了眼，沒有反抗，此時此刻她又能如何，更何況馬秋生的相貌在妖族裏實屬上乘，動作輕柔老練，對她而言，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馬秋生手上沒有閑著，他的左手巧妙地解開猿連扇的衣扣，順勢探了進去。
入手細膩圓潤，沒有讓他失望。
一股氣血衝上，馬秋生將猿連扇橫抱而起，向床走去。
猿連扇雙手環繞在馬秋生頸間，嬌喘連連。
馬秋生將猿連扇輕輕放到床上，用手指放在她的唇邊作噤聲狀，語氣有些惋惜：“待會你要安靜點，門外還有守衛。”
猿連扇輕輕地點了點頭。
馬秋生開始熟練地解自己的衣袍，解猿連扇的衣裙。
“恭迎女魃尊上！”
“恭迎女魃尊上！”
“恭迎女魃尊上！”
……
“恭迎女魃尊上！”
門外的聲音此起彼伏，正好是十道，正好是門外十個守衛。
馬秋生的動作一頓，瞳孔倏地放大。
猿連扇驚訝地望向門外，雖然隔著一扇門什麽都看不到，但不會有錯的，女魃尊上真的來找她了。
“猿連扇在裏麵嗎？”
在此刻，女魃的聲音，猿連扇聽來簡直就是天籟。
“除了猿連扇外，馬後衛也在裏麵。”
九尾妖妖看著青天白日裏關得密密實實的房門，淡淡的嗯了一聲。
一位守衛試著推了推門，門似乎被反鎖了，沒能一下推開。
“冒昧問一句，方便進去嗎？”守衛大聲問道。
“哈哈，說笑了，哪有什麽不方便的。”門吱吱呀呀從裏麵打開，馬秋生衣袍整潔地出現在視野裏。
“女魃尊上，快進來吧。”
馬秋生側開身子，將九尾妖妖讓了進去。房間裏很整齊，桌子上有兩個杯子，裏麵有殘餘的血水，看起來剛剛喝過的樣子。猿連扇站在桌子旁，看到九尾妖妖前來，新拿一個杯子，斟滿血水後笑著對九尾妖妖說道：“連扇不知道女魃尊上會來，血水不算新鮮，還望女魃尊上見諒。”
血水，又是血水。
望著猿連扇舉在手中的杯盞，九尾妖妖猶豫了一下，實在不想接過來。
猿連扇何等聰明，她看出了九尾妖妖的猶豫，以為她真的嫌棄血水不夠新鮮。猿連扇訕訕一笑，將杯盞放回桌麵，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對九尾妖妖問道：“女魃尊上前來，是想要知道什麽？”
“隨便問問，能了解些情況最好。”說話間九尾妖妖走到桌子旁，隨意坐下，將斟好的血水一飲而盡。
“這……”猿連扇問道：“要不我叫守衛換一壺新鮮的？”
“不必。”九尾妖妖回道。
不必去換，新鮮還是不新鮮在她看來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