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的房間很小
他摸上九尾妖妖的頭說道：“沒事了，安心睡吧。”
九尾妖妖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睡不著？”
九尾妖妖歎口氣道：“你要是在的話，確實睡不著。”
九尾霄頓了頓說道：“行，那我明天來找你。”
當九尾霄剛一出房門的時候，京夏便從天空中落到他的肩上，一向撲扇的翅膀也被它收好。
九尾霄誇獎道：“你的消息傳遞得很及時。”
京夏的叫聲充滿被嘉獎的喜悅：“啾啾~”
九尾霄腳步停下來，做了個手勢，暗處有個身影飄忽顯在他麵前。
“岸嬰，今後你守在妖妖跟前，護住她的安全。”
岸嬰躬身領命，飛掠進九尾妖妖的院落。
。。。
第二日一早，九尾妖妖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她蹙著眉頭坐起身，接著掀開被子，換了件衣服走出房間。院落的大門緊閉，喧鬧的聲音就是從門外傳來。
“我奉岐山之命來見女魃尊上，耽擱……你們耽誤得起嗎？”
“女魃尊上有令，……不見客。”
“女魃尊上的侍女白靈在外受傷……，你們還攔著……”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九尾妖妖聽出了個大概。她緩步上前，門前的侍從連忙行禮。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見客了？”
“這……是妖帝吩咐的。”
“把門打開。”
侍從麵上出現猶豫之色，沒有聽她的命令立刻開門。
九尾妖妖上前幾步，想著自己開門，沒等她走到門前，麵前突然多了個渾身被包裹的人影。
“妖帝吩咐絕對不能讓女魃尊上出門。”
“你是誰？”
“屬下奉妖帝之命保護女魃尊上。”
九尾妖妖點點頭道：“現在不是我出不出去的問題，他們都來到門口了，這次即使我能躲得掉，你又以為我能躲得掉幾次？”
岸嬰語氣堅定：“隻要妖帝在，無論多少次都是護得住的。”
九尾妖妖搖搖頭道：“讓我在保護下安穩度過一生，不是我想要的。就算想要我閉門留在塗山的是他，我也不會同意。”
此刻門外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了進來。
“是女魃尊上嗎？白靈在外受傷被岐山所救，傷勢挺重，好在被喬凝少山主所救。可她嘴裏一直叫喊著女魃尊上，心裏應該是挺記掛您的，您要不要去岐山看看她？”
白靈怎麽會突然身受重傷還跑到外麵去了？九尾妖妖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徑直越過岸嬰，手放在門把上。岸嬰剛想要阻止她，就聽到門外傳來九尾霄的聲音。
“這是發生什麽事？”
九尾妖妖的動作停頓下來，將握住門把的手放下。
“妖帝。”接連不斷的女聲響起，又聽到一個洪亮的女聲說道，“稟妖帝，白靈受傷養在岐山，我等奉命前來告訴女魃尊上一聲。”
“是岐山叫你們來，還是喬凝的命令？”
“……是喬少山主的命令。”
“告訴喬凝，一個侍女而已，哪裏值得女魃親自去，岐山把白靈養好再送回來即可。”
“這……恐怕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你可以通報喬凝，讓她親自來見我。”
“……是。”
“沒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九尾妖妖認真聽著門外動靜，接連不斷的應答聲響起，又有遠去的腳步聲，想來是那些侍女走遠了。
門被拉開，一團黑色迎麵撞來，九尾妖妖連忙伸手抓住，定睛一看，一隻飛鳥在她手裏掙紮，嚇得她連忙鬆開手。
“京夏，這些天你哪去了，怎麽突然飛過來？”
京夏撲扇著翅膀落回九尾霄的肩膀上，靜靜地盯著眼前的紅衣女孩，沒有上前的意思。
九尾妖妖心想，京夏莫非還是不承認自己是它以前的主子？
九尾霄看著九尾妖妖叮囑道：“妖妖，聽我的話，以後不許出院落。”
他的語氣有些強硬，不留反抗的餘地。
“你跟我來。”
九尾妖妖頭也不回地走向房間，九尾霄連忙緊跟而上。步入房間後，九尾妖妖想了想措辭，左思右想之後覺得用不著隱晦，打算直接說出口。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出門。”
九尾霄回道：“不可能。”
“你不能關我一輩子。”
卻見他往前一步，拉近了距離，極其霸道地說道：“我能。”
九尾妖妖眨了眨眼睛，隱掉眼底流出的一絲狡黠。垂下眼眸，語氣懨懨：“這些天沒有出院落一步，我食欲不振，睡眠質量也不好，全身乏力。如果這些症狀是一種病的話，恐怕隻有讓我出門才能治好。”
“食欲不振麽，可我得到的人閣食材數據沒有半點減少，實在看不出你食欲不振。人閣還反應說你還隔三差五的想出幾個新花樣，害得人閣整天忙著研究、試菜，唯恐達不到女魃尊上預期的效果。”
“……”
“至於你剛才提到的睡眠質量不好麽，這個問題我昨夜就認真考慮了一番，不如我搬到這裏來住。有我在的話，你的睡眠質量一定會提高。”
九尾妖妖驚訝地問道：“你剛才說到哪裏住？”
“這裏。”九尾霄說完後又特意補充道，“你的房間。”
九尾妖妖一口回絕道：“我不同意。”
九尾霄歎了口氣，語氣悠悠：“昨夜我沒控製住體內的九尾妖火，一不小心把房間給燒了，你要是不讓我睡在這裏，我可就真沒地方睡了。”
“堂堂妖帝會沒地方睡？塗山那麽大都是你的，用得著跟我搶地方麽？”
九尾霄又歎了口氣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妖帝，現在妖帝好不容易找個睡覺的地方。結果還被你驅逐，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太可憐了些。”
“你……你……”九尾妖妖一時氣結，“你也忒不要臉了。”
笑意從眼底溢出，他的聲音也染上笑意：“看來你的一張床今晚就要分我一半了，你要裏邊還是外邊？”
聽到他更加不要臉的回答，九尾妖妖一時說不出話來。
“稟妖帝，您的衣物送過來了。”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進來。”
數十名侍女魚貫而入，手中拿著九尾霄平常的衣物，走到房間的衣櫥旁，看那樣子是打算將衣物一並放進裏麵。
“住手。”九尾妖妖連忙喝止道，她瞥了一眼九尾霄說道，“我的房間很小，住兩隻妖不夠寬敞。新建的書房麵積很大，你可以去那裏睡。”
看到她目光裏的堅定，九尾霄暫時退讓了一步，讚歎一句道，“這個主意不錯。”又對侍女們說道，“你們把東西都放到書房去。”
侍女們應聲稱是，接二連三地離開房間，向書房走去。
九尾妖妖意外於他突然改變心思，但仍然在暗地裏鬆了口氣。
“我晚上再過來。”
聽得他這句話，九尾妖妖心又被提了起來，仔細一想，他晚上過來睡的是書房，自己緊張個什麽。
於是回道：“好。”
是夜，九尾妖妖躺在床上，思考著自己莫非真的被困在塗山一輩子？一輩子的時間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千年萬年。如果是她自願留在塗山倒也沒什麽，可要是如今這個情況，被迫留在塗山完全見不得光，未免太過憋屈。
“想什麽這麽入神？”
低沉悅耳的男聲在房間裏響起，嚇了她一跳。房間裏光線不強，隻能模糊的看到個身影，但九尾妖妖一眼就看出是他。
“你不是該在書房嗎？”
“書房太大了，空空蕩蕩的，我還是喜歡小一點的空間。我瞧著你的房間就不錯，夠小。”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夜晚趁我睡覺的時候過來，讓我趕你也不是，不趕你也不是。”
九尾霄笑了笑，衣袖一揮，一張華麗巨大的床便出現在房間，床上的被褥枕頭一應俱全。
下一秒就看到繡紋暗藍色外袍就被他脫下，緊接著就要脫掉鞋屢。
九尾妖妖側開目光，略微一想，心中明了。
“你打算睡在那張床上？”
“嗯。”多餘的衣物很快被他除去，掀開被褥躺在床上，伸手整理一下被褥，閉上眼睛說道，“睡吧。”
九尾妖妖哼了哼聲表示同意這話一說完，卻發現這話一說完他就再無動靜。她將目光移回他的身上，心中的驚異還未消散，怔怔地看著他的側顏。時間緩緩流走，她發現九尾霄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
九尾妖妖走下床，走到他跟前俯視著他，他的睡顏斂去睥睨天下的傲氣，更加顯得豐神俊逸，青絲淩亂地鋪在枕頭上，落在被褥上。九尾妖妖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仍然是閉著眼睛，於是她試著輕輕喊了幾聲。
“哥——哥——？”
沒有反應……
“九尾霄——九尾霄——？”
仍然沒有反應，想來是真的睡著了，九尾妖妖停止了自己幼稚的行為，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進入睡眠。
然而睡著的九尾妖妖不知道九尾霄剛才隻是假裝熟睡，一刻鍾後，他睜開眼睛，看向在床上安穩睡著的她，喃喃自語道：“本來就夠小了，現在換了具身體居然變得更小。”
他坐起身，又歎一口氣道：“這日子要過到什麽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