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塵往事
雖然不知道九尾囂和魔刹到底說了什麽，九尾妖妖還是將這份好奇放了下去。最美好的午餐時間到了，精美飯菜一樣樣擺在了桌子上。本來應該感到很愉悅的，可是九尾妖妖拿著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隻覺得索然無味。
抬頭往右邊看去，是魔氣騰騰的魔刹，他皺著眉頭地審視著眼前的飯菜，明顯對九尾妖妖的審美感到質疑。
他是奉妖帝之命特意過來的，美其名曰促進魔界與妖界的交流。而實際上麽，則是妖帝想要九尾妖妖和魔刹多些接觸。
抬頭往左邊看去，九尾囂自成狂拽霸氣的氣場，端坐在另一側，與魔刹相對而望。
他是在魔刹進門的瞬間，也殺氣騰騰地趕來了。
妖氣和魔氣碰撞在一起，互相壓製，氣氛詭異，搞得九尾妖妖實在沒有胃口。
“咳咳。”九尾妖妖輕咳了一下，借以打破這個詭異地局麵。
九尾囂這才看向九尾妖妖，再一次反對道：“妖妖，不是我說你，這些東西你怎麽吃得下去？”
“如果你們都不在的話，我很能吃得下去。”九尾妖妖毫不給麵子。
魔刹語氣鄙夷，也加了一句話：“我倒是不知道妖尊女魃除了喜歡翻牆以外，品味也這麽獨特，居然吃人吃的東西。”
這話說得，就跟你怎麽吃豬食一樣。
“……”
“人吃的東西怎麽了？”九尾囂不客氣地反擊道，九尾妖妖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咦……？
然而更反常的事情還在後麵，似乎是為了證明九尾妖妖的品味並不獨特，九尾囂拿起筷子就最近的菜夾了一點，閉上眼睛，強忍住反胃的感覺，艱難緩慢地將菜送進了嘴裏，再勉為其難的咀嚼了一下。
看著九尾囂一副英勇就義的悲壯樣子，九尾妖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在咀嚼兩下之後，九尾囂睜開了眼睛，說道：“味道很奇怪，腥味少了些，倒也吃得下去。”
“奇怪的味道……”九尾妖妖疑惑道，“什麽樣的味道？”
九尾囂回味了一下：“舌頭有些酥麻，食道有微妙的灼熱感，呼吸和心跳好像加快了一些，眼睛好像有酸澀的感覺。”
九尾妖妖瞥了一眼他夾的菜，說道：“那是辣味，你不能適應的話，可以試試其他的口味。”
破除了對人食心理妨礙之後，九尾囂又換了一道菜試口味。
“這個味道還不錯，吃下去後大腦和舌尖都有一種愉悅感，”新奇的味覺體驗讓九尾囂樂此不疲，“妖妖，這個味道會產生一種吸引力，我好像對它上癮了。”
九尾妖妖瞥了一眼快要被他消滅完的甜食，心下了然。
以前她不是也很喜歡甜的麽，小孩子麽都這樣，現在的她更加喜歡刺激的辣味。
“喜歡也不要多吃，不然膩得慌。”九尾妖妖想起了以前的經曆，給了個良心的建議。
九尾囂的筷子慢了一些。
飯桌上九尾妖妖對九尾囂循循善誘，而魔刹則是嚐試都不想嚐試，他起了身說道，“女魃，魔界的美食比人界好太多，以後你會習慣的。”
衣角翻飛，魔刹離開了房間。
九尾妖妖又拿起了筷子，滿桌的佳肴基本上還沒有動過，色香味俱佳，消失的食欲似乎又回來了。
。。。
這一日，在妖帝的房間裏。
“妖妖，這幾天和魔刹相處得怎麽樣？”妖帝問道。
九尾妖妖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經過，違心地回道：“還挺不錯的……”
“那就好，後天魔帝要來妖界了，到時候一起商量一下婚宴的具體事宜。”
後天？婚宴？
“怎麽那麽快？”九尾妖妖驚訝道。
“不，太慢了，不能再拖了。”妖帝回道。
九尾妖妖將目光移到了一旁，掩蓋著情緒，說道：“爹爹，我先回去了，後天你直接派侍從來接我就好。”
“好。”
妖帝自然能感受到九尾妖妖的不願，他的神情一連轉換了幾次，卻在最後變成了堅定。
離開了妖帝的房間之後，九尾妖妖心情有些壓抑。菩提葉突然震動了幾下，上卯星君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消息。
九尾妖妖四下看了看，這裏來來往往都是侍從和侍女，實在不是一個和師父單獨交流的好地方。腳步輕點，九尾妖妖飛到了空中，往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飛去。
周圍的景色飛速的略過，終於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九尾妖妖停了下來，將菩提葉拿了出來，注入妖力。
“妖妖？”菩提葉那邊傳來上卯星君的聲音。
“師父，有什麽事嗎？”
“我在人界也有一段日子，沒想到有位熟人也來到了人界。”上卯星君說道。
“熟人？誰啊？”
“就是那位被嬌慣著長大的仙主，鯤鵬北冥。到了人界之後，又沒有誰敢管教她，差點沒把人界攪得天翻地覆，真是想不知道都難。”
“呃……”
“唉，我就是為天界辛苦的勞碌命，離了天界，終究還是會碰到。”這話隻是上卯星君嘴上的拒絕，他對天界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北冥的命可是我的……”
“北冥就是性子倨傲了些，本性卻是不壞，好端端的你要她的命做什麽？”上卯星君對九尾妖妖的說法很不滿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九尾妖妖無奈地說道，“在天界爭霸賽的時候，我和北冥私下裏定了規矩，如果誰贏了，那輸家的命就是贏家的，不巧的是，我贏了。按照比賽的規矩，她的命可就是我的了。”
“……北冥可不一定會認。”上卯星君回道。
九尾妖妖笑了笑，回道：“不管她認不認，我認就行了。”
恍然間，一陣涼意從背後陡然而生，冰冷地刺痛著九尾妖妖。
她立刻轉身，紅裙旋轉了一個圓弧，又悄然落下，變成了一個個垂直褶皺。
菩提葉那邊還傳來了上卯星君的聲音，九尾妖妖已經聽不到了，她的腳定在了地上生了根，不能進一步，不能退一步，大腦裏一片混亂。
她忽然想起什麽，切斷了妖力的傳輸，菩提葉瞬間黯淡無光。又將菩提葉收了起來，上卯星君的聲音戛然而止。
地上的落葉被微風吹拂，打了一個圈。雖是微風，九尾妖妖卻感受到了瑟瑟的寒意。
她穩了穩心神，將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清除掉，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平靜一些。
“你聽到了多少？”九尾妖妖問道。
而他凜然寒意的眸子裏似有星光點點，璀璨生輝。
“不多，但足夠。”
九尾妖妖懊惱了幾分，打著商量說道：“你能不能……假裝不知道？”
“我一向尊重事實，不像你，”清冷的聲音沁人心脾。他頓了頓，又說道，
“我以為你死了。”
想起往事，九尾妖妖低下頭，語氣黯淡：“現在你知道我還活著，莫不是想要再殺我一回？”
抬起頭，他仍然是那副模樣，隻是眉宇間的清冷好像散了一些。
“原來你是一直這樣想我的。”他說道。
“難道不是？你不是想要的不是一直是我的蓮子麽，已經給了你……”
九尾妖妖的話被他打斷。
“事情的經過，你要不要聽一聽？”他問道。
幽黑深邃的眸子就這麽看著九尾妖妖，九尾妖妖心裏掙紮了幾下，即使她如何不想麵對過往，但是他卻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你說吧，聽一聽也可以，”九尾妖妖又說道，“你別想再拿話騙我，現在我可是很聰明的。”
他的麵容緩和了幾分，將往事徐徐道來。
話說那日……
紅蓮又引爆了一顆蓮子，九天業火翻滾不已，卻是扛不住無上的劍氣，火焰竟是被打散了，剩餘的劍氣劈到了紅蓮。受到劍氣迫害，誘食十味迷魂湯，又引爆了蓮子，紅蓮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
她沒看到無始尊上踏雲而來。
無始尊上將兩個多月的時間壓縮到了一個多月，才在此時堪堪趕上。他沒想到，最糟糕的一幕還是出現了。九天業火滔天，中生紅芙蓉，一如初見。
“為何不等我回來。”無始尊上擋在了紅蓮麵前，問天啟尊上。
“鳳女一月前涅槃，今天是最後一日。”天啟尊上說道。
鳳女的狀態確實不好，無始尊上說道：“我將不盡草帶來了。”
不盡草不是替鳳女尋的，而是替紅蓮尋的。有了不盡草，再留給紅蓮一顆蓮子，紅蓮的性命勉強可以保住，也不枉費他廢了那麽多心血。
“怕是不行了，紅蓮現在隻有七顆蓮子了。全給鳳女，也是不夠的。至於不盡草……”天啟尊上頓了一下，卻沒有了下文。
紅蓮的蓮蓬上確實隻剩了7顆蓮子，隻剩一半修為了，這一半的修為隻夠滅掉鳳女體內的九尾妖火。可是鳳女的修為，怕是補不回來。鳳女乃羽族統領，現在又是戰亂時期，妖魔兩族虎視眈眈。若是再服下不盡草，修為恢複的速度將大大加快。雖然天啟尊上很想要不盡草幫助鳳女恢複修為，卻是開不了口。
“住手。”隨著一聲大喝，一道極光疾馳而來，落在了無始尊上身旁。僥幸離去的白芷終於尋來了上卯星君，而白芷則在上卯星君之後趕到。
“竟然動用十味迷魂湯，堂堂天尊天主居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紅蓮現在是我的徒弟，天界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上卯星君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