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夫子
這是九尾妖妖的夢境，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麽，她很懷念和夫子的初次見麵。
重生之前的九尾妖妖叫紅蓮。
紅蓮被無始尊上帶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房子裏。這個房子很雅致，書卷密密麻麻的在書架上擺著，古樸的氣息鋪麵而來。
房子裏站著一個老人，他知道他們會來，在等著他們。這個老人非常符合天界的審美，渾身上下散發著仙氣，長長的白色胡須垂在胸前，很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感覺。他看向了無始尊上身旁的紅蓮，對著無始尊上問道，
“這就是你前些天跟我說的女弟子？”
“是。”
上卯星君學識淵博，他曾經教過天啟尊上、無始尊上和鳳女，是天界的學術界泰鬥級的人物。他攥一下長長的白色胡須，學術界就會跟著抖一抖。
當然這個比喻有點誇張。
上卯星君看著紅蓮，帶著幾分審視。
一陣氣流穿過紅蓮的皮膚，在紅蓮身體裏麵流走。隻是一瞬，待紅蓮想反抗的時候，它就已經消失了。
上卯星君沉吟一下：“上古神獸的體質都是得天獨厚的，可是你好像是個例外。”
“她的體質比不得神龍金鳳這種傳統意義上的神獸，以後就麻煩夫子多費點心了。”無始尊上說道。
上卯星君撫了撫長長的白色胡須，不反駁便是同意。
無始尊上施了個禮，離開了房間。他走了之後，房間裏便隻留下上卯星君和紅蓮，上卯星君給了紅蓮一本百科全書和法術入門書。
“這是什麽？”紅蓮一臉茫然。
紅蓮才化成人形，閱曆和知識的積累程度基本為零，說是剛出生的嬰兒也不為過，她從來沒見過書籍，自然是不認得這個東西的。
上卯星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從來沒教過不識字的徒弟，這一回倒是有點新鮮。
“這幾天，夫子從教你識字開始吧。”
“好啊。”紅蓮開心的回道。
讓上卯星君頭疼的事情不止有教紅蓮識字這一件事情，紅蓮還控製不了體內的九天業火，她的衣服經常會被冒出的火焰燒毀，這些天上卯星君去找了不少女仙的衣服。平時上卯星君做事情從未有過紕漏，這次大量找女仙衣服已經在天界引起了一場不小風波。
“聽說了沒？上卯星君這些天找了很多女仙的衣服。”
“是嗎？這倒是稀奇啊。”
“誒，你知道那個上卯星君嗎，這些天啊……”
“哎呀我知道，聽說他養了一個女仙。嘖嘖，平時仙風道骨的，沒想到暗地裏……”
“什麽？養了一個女仙？”
“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吧？”
“咳咳，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啦。而且我還聽說，那個女仙還是個女童，上卯星君這都下得了手，真是……”
“為老不尊的偽君子。”
“為老不尊的偽君子。”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上卯星君對天界的流言蜚語自然是不在意的，他比較在意的是，這個女弟子居然隻穿黑色的衣服，能給她找衣服就不錯了，她居然還挑三揀四的。
黑色好看嗎？有白色好看嗎？上卯星君不覺得。
有一句話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碰到了紅蓮之後，上卯星君現在覺得這句話真的是聖人真言。
在思考良久之後，上卯星君決定先教紅蓮一個小決，控火術。如果能學會控火術，她應該能夠稍微控製體內的九天業火了。
上卯星君將紅蓮帶到了庭院中，打算盡快教會她控火術。
“今日先教給你控火術，今後就不要燒衣服了。”
“是，師父！”
微風輕輕拂過，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打了一個圈。上卯星君的衣角也被吹動了幾分，卻是不見下一步動作，他靜靜看著紅蓮。上卯星君雖然平時也和無始尊上一樣不苟言笑，但是卻不曾像現在這樣。
紅蓮有點詫異，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師父，怎麽了？”
“你不是應該叫我夫子麽？”上卯星君看著紅蓮，眼神裏看不出情緒。
“可是你教給我那麽多東西，不就是師父麽。”紅蓮雖然識人不多，涉世未深，但是也能夠感覺到上卯星君的異樣。
“親授傳道解惑即為師，道即天地大道，將畢生所學授於弟子，也是生命意識的傳承，師者，一生獨此一人。而我現在隻是交給你初入門的東西，當不得師的稱呼，你以後還是跟他們一樣，叫我夫子吧。”上卯星君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稱了師。
“好吧。”紅蓮聳了下肩膀。
上卯星君撚了撚長長的胡須，慈祥一笑，“我教給你控火術，學完了之後，也不用擔心突然衣服被燒了，文淵閣那麽大，你可以到處去轉一轉。”
“是，夫子。”
九尾妖妖看到眼前的畫麵，眼睛有點酸澀。她還是紅蓮的時候自然不知道上卯星君為什麽會有幾分異樣，現在她卻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上卯星君當時的心情。
上卯星君雖為學術界的泰鬥人物，但是他從未有過親傳徒弟。滿腹學識卻沒有人繼承，這應該是很痛苦的吧。
懷著希冀，在歲月裏靜靜等待的人，命運也是舍不得辜負他。
九尾妖妖用手抹了抹臉上滑落的淚水，卻詫異的感覺到觸覺不對，這個觸覺很像她化成狐形的小爪子，然後她恍然，她現在在夢中。
沒錯，現實生活中的九尾妖妖昏迷之後已經化成了真身。她在夢裏用手抹了抹淚水，在現實生活中就是用小爪子擦了擦狐狸臉。
而此時此刻待在她旁邊守著她的上卯星君，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然後上卯星君吹了吹他的胡須。
“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你都昏倒了，還在乎自己的儀容有沒有整理，收個女徒弟真是麻煩。”
九尾妖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若說身上有些異味倒是說不過去，但是她沒有洗漱是一定的。
上卯星君認命的用清潔術給自己的徒弟清理了一番，九尾妖妖的紅色皮毛更加的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