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萬妖窟
九尾妖妖在院落裏練劍，馬雙的突然到來，打破院落的平靜，
“妖妖，這段時間天天被逼著看兵法，實在是憋悶得慌，陪我出去走走？”馬雙說道。
出去走走？九尾妖妖略一思索，回道：“好。”
。。。
新鮮血肉和醇香美酒擺滿一桌，馬雙大快朵頤，而九尾妖妖則在一旁靜坐。
“你不試試麽，這裏的肉品很新鮮，很有嚼頭，”馬雙又喝了一口酒，“酒也很醇正，沒有加水，烈口得很。”
九尾妖妖仍舊沒法習慣妖界的美食，回道：“我……暫時不想吃。”
馬雙也不強求，歎息一句：“這回你可錯過了美味。”
九尾妖妖將注意力從馬雙身上移開，目光掃了一圈。食客們三三兩兩在聊天，他們的談話聲雖然微弱卻清晰地傳入了九尾妖妖的耳中。
“氏烀最近又擴展了領地。”
“唉……他想幹什麽，誰不知道。”
“妖界其他族長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靜觀其變唄。”
“……”
陌生的名字進入九尾妖妖的腦海，心情變得沉重。這份沉重很陌生，壓在她的心上，卻讓妖界與她的距離近了不少。
九尾妖妖細細聽著他們的談話，想從隻言片語裏深入了解妖界的狀況，心裏的沉重，隱隱和踏實的感覺有些相像。
“當。”馬雙隨手一揮，光芒從她袖口飛出，一把程亮的寶劍置於桌子上。
呃……她可沒想對閑聊的食客做些什麽，怎麽把劍拿出來了？
“馬雙，你還是把劍收起來吧。”九尾妖妖說道。
馬雙詫異地看了九尾妖妖一眼，回道：“即使你是妖尊，吃白食總是不好，開這家店的店主也不容易。”
“什麽吃白食？”九尾妖妖茫然地問道。
在寶劍一出的時候，身著簡布的小妖便注意到了九尾妖妖、馬雙這一桌。他滿臉笑容地走過來，將桌上的寶劍收走。
“多的不用找了，當我賞你的。”馬雙豪爽地說道。
“謝小姐賞，”小妖臉上的笑容更顯，“歡迎小姐下次再來。”
馬雙起身，對著仍在一臉茫然的九尾妖妖說道：“走，這次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
“什麽？你給的那柄寶劍是飯錢？”九尾妖妖問道。
“恩，那可是我辛苦攢下的，”馬雙回想起往事滿麵愁苦，“族裏發的錢實在太少了，我隻能靠殺人越貨……點到即止的比武，才能攢得幾柄寶劍。”
“寶劍就是錢啊。”九尾妖妖的語氣裏加了些歎息。
“準確說起來，錢的種類不止寶劍一種。像是難得的兵器都可以算作錢，兵器一類在妖界很是稀有。妖族獲得一樣好的兵器，實力就會大幅提升。底層的妖族用兵器交易得少，多是用精鐵，煉鋼這類的天然物品進行交易，而精鐵、煉鋼又可以製成寶劍，算是兵器的初成品吧。”
“這樣，”九尾妖妖想起了自己的劍，問道，“莫邪神劍值多少錢？”
馬雙的腳步停了下來：“上古神劍莫邪，那可是妖界的無價之寶。”
“哦。”九尾妖妖語氣淡淡。
“……莫非莫邪神劍在你手上？”馬雙問道。
“嗯。”九尾妖妖輕輕嗯一聲，卻見在前的腳步慢了下來。
馬雙的眼睛裏有精光閃爍，嘴巴張大。她想說什麽，又沒說出口，沉默著低著頭向前走去。
九尾妖妖便跟在她的身旁，亦步亦趨。
兩隻妖又靜默地走了一段路，九尾妖妖率先打破了沉默。
“錢——有什麽用？”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沒有用過錢，自然不知道錢的用處。
兩妖腳步不停，馬雙遠遠看到目的地到了，用手指著前方說道：“有錢就能進這個地方。”
九尾妖妖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卻看到一個平凡無奇的洞口。有錢也不見得有多好嘛……
“這裏可是妖界最大的美男交易場所，萬妖窟。裏麵有美男眾多，任你挑選。”馬雙說道。
“款式品種多種多樣，披滿羽毛的飛禽一族性格溫順……”馬雙聲音突然中頓，麵露驚恐。
“怎麽了嗎？”九尾妖妖問道。
“喬凝怎麽也來了。”馬雙的目光緊緊盯著一位女妖，下一秒她的興致便沒了，改了口，“我突然想起族裏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九尾妖妖疑惑地問道：“馬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馬雙離去的步伐一緩，歎了口氣，“唉……”她用手指了指那位綠衫女妖，“要是喬凝知道我來萬妖窟，肯定會偷偷跑去告訴哥哥，那我偷跑出來的事豈不是就敗露了。”她頓了頓又說道，“這回可不是我不講義氣，兵法在前，凡事都要退後讓位。”
“嗯，”九尾妖妖點點頭，“沒事，我自己進去也可以。”
“你要自己進去？”馬雙問道。
“我想對妖界知之甚少，現在想多些了解。”九尾妖妖回道。
“如果要了解妖界的話，萬妖窟魚龍混雜，確實是最佳之處。”她擺擺手說道，“我先走了。”
九尾妖妖也擺了擺手，當做回應。
。。。
踏進平凡無奇的洞穴，剛入洞穴便是一條長長的幽暗隧道，隧道的盡頭亮白一片，隱約有喧鬧聲從盡頭傳來。步伐的頻率不變，喧鬧聲越來越近。
亮堂的白光突然闖入眼簾，九尾妖妖微眯著眼睛，適應光線後緩緩張開。
直徑十米的圓形平地現入眼簾，又有七個洞口向深處延伸。而正前方的洞口最大，每個洞口兩側都站著兩位麵容姣好的女妖，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是洞中洞，可以看出設計者的巧妙心思。
萬妖窟的女管此刻也看到了九尾妖妖，心裏不由得暗自一驚：紅衫女孩年紀雖小，竟生得如此樣貌，怕是貴不可言。
女管緩步走向前去，態度恭敬：“小姐怕是第一次來萬妖窟吧，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麽，我可以幫著推薦。”
她來萬妖窟又不是真的要選男妖，隻是想了解妖界而已。九尾妖妖問道：“哪裏最熱鬧？”
女管臉上堆起笑容，笑道：“這可巧了，今天萬妖窟正好舉行丹宵宴，小姐可以去挑挑。”
“好。”九尾妖妖回道。
女管又說道：“入場費一百寶劍，中品寶劍我們也是收的。”
九尾妖妖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是不顯，她可沒有寶劍，莫邪神劍也是絕對不會交出去的。
女管疑惑道：“小姐，怎麽了？”
“哈哈，我猜她是沒錢吧。”九尾妖妖往聲音來處看去，卻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她的嘴角還有深深的嘲諷。
喬凝從左邊的洞口走出來，笑道：“沒錢還想進萬妖窟，也不知道害臊。”
九尾妖妖靜靜地看著喬凝，她們第一次見麵，不知她的敵意從何而來。
女管原本心裏還有些疑慮，現在卻是能肯定眼前是位沒錢的主，不然早就出聲反駁了，她對九尾妖妖的態度便冷漠不少。女管又迅速變換臉色對著喬凝諂笑道：“丹宵宴就要開始了，喬少山主這是趕去丹宵宴麽？”
“哼。”喬凝瞥了一眼九尾妖妖，便走向正前方最大的洞口。
九尾妖妖看著喬凝的背影，若有所思。
女管走到九尾妖妖麵前，說道：“這位小姐，丹宵宴每月都有，你不如下次再來吧。”
九尾妖妖毫不在意女管語氣裏的不客氣，笑道：“我的確沒有寶劍，可……我有神劍。”
衣袖一揮，素手輕握莫邪神劍。劍身上散發的絕對氣勢，直接把女管嚇倒在地。
這真的是如假包換的莫邪神劍，眼前紅衣女孩的身份不言而喻。
女管連聲道歉：“小妖不知是女魃尊上駕臨，有得罪之處，還請女魃尊上海涵。”
女管變化如此迅速，倒讓九尾妖妖心裏唏噓一陣。她本不喜歡利用權勢壓迫，但是偶爾做一回，也省了不少事。
莫邪神劍隱沒在體內，九尾妖妖說道：“百柄寶劍會給萬妖窟，記住，我來萬妖窟的事不許說出去。”
女管哪裏還敢反抗，隻得連聲說是。九尾妖妖大步走向洞口。
。。。
一位男妖輕紗著身，身形纖細修長靜靜站在圓台上，也不見有何動作，台下的女妖們倒是豪情奔放。
“來給我們舞一段。”一位中氣十足的女妖說道。
“抱歉，妖奴不善舞。”男妖說道。
“那你會什麽，說來聽聽。”中氣十足的女妖問道。
“妖奴善酒。”男妖回道。
“哈哈哈，”女妖豪聲大笑，“竟敢在我麵前說善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和我痛飲，若是你贏了，我便將你買走。”
男妖應聲答是，走下圓台，來到了女妖身旁。
密封的酒缸被揭開，醇香的酒氣飄了出來。未喝醇酒，光聞酒香就已迷醉。酒一碗又一碗迅速滿上，卻又在第一時間被他們喝完。女妖動作粗獷，豪放不羈，而男妖看起來氣勢弱些，在速度竟是不相上下。
一大缸酒轉眼就被喝完，又是三缸烈酒喝得見底，堂裏的眾妖都齊聲叫好。
“當。”女妖奪走了男妖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男妖神色仍是一片清明，女妖麵色紅潤，有些微醺。女妖笑道：“再喝我就不省人事了，可怎麽把你領回家。”
女妖不勝酒力，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而男妖仍是原先的速度，不緊不慢。女妖在拚酒一事上，從未敗過。都是千杯不醉，眾醉獨醒。現在這種情況，不需要比拚到盡頭，女妖便明白男妖的酒量在自己之上。
女妖一把扯過男妖，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裏，在他耳邊輕吐酒氣：“跟我回家。”
男妖入懷的瞬間引爆場間的氣氛，眾女妖情緒高昂，高聲急切地催促下一位妖奴的出場。
九尾妖妖靜靜地觀賞著這一幕，本經過女管那事之後，她對丹宵宴有些抵觸心理，現在看來丹宵宴似乎和想象中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