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次日，亨利八世就與他的大臣們看著琴璣一身華服畫著精致富麗的珍珠妝登上高台。
那身衣服，他們見過，琴璣在正式搬入巴洛克宮主樓的時候穿過。當她再度穿著這身衣服出現的時候，有一瞬間，亨利八世都要以為自己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宮廷舞會上。
注意到琴璣的人，不止英格蘭這邊，還有布倫城上的衛士們。為了保衛家園，布倫城連女人都上了城牆。城牆上第一個注意到一聲正裝的琴璣的，正是一位女性。
在雙方矚目之下，琴璣登上高台，敲響戰鼓。
“咚！”
“咚咚！”
“咚！”
“咚咚咚！”
沉重的鼓聲響起，原本就嚴陣以待的巴洛克軍迅速完成集結。
琴璣的部下有兩種，一種是作為輔助兵種而存在的，跟英格蘭其他領主的軍隊一樣臨時征召來的農民、牧民和工人，另外一種，就是被稱為巴洛克人的琴璣係統提供的下屬。
這次集結的，正是後者，而且絕大多數是女性。
沒辦法，因為歐羅巴約定成俗的規矩，女性不能直接治理領地，所以大量的男性官員被委任為官員，他們沒辦法離開崗位，所以戰爭開啟，女性大量充斥軍中，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如果不是眼下就這麽一個辦法，亨利八世絕對不會同意讓琴璣的女士們出征的。
在一聲聲的鼓點中，最先出場的是床弩和投石機。這些怪模怪樣的武器出現在戰陣中的時候，城牆上城牆下，一片驚呼聲。
在萬眾矚目之下，琴璣的部下迅速展開這些武器。
城牆上，立刻有人以弓箭試探了一下。
不行，太遠了。
借助城牆的高度，布倫方的長弓都夠不到，這些大家夥真的夠得著嗎？
疑惑的不止一個。
第一撥，飛出去的是床弩的箭矢。
哇喔~！
布倫城這邊齊齊歡呼。
哦~！
英格蘭這邊則是齊齊歎息。
太可惜了！
就差一點，都紮城牆上了。沒辦法，布倫城占據地勢險要，夠不到實在是太正常了。
緊接著，是投石機，一個個巨大的水泥圓球，都被砸在了城牆上。
英格蘭方麵的遺憾稍減，布倫城上的歡呼卻少了很多。
無他，震動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們的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
亨利八世瞪大了眼睛，他跟查爾斯·布蘭登交換了一個神色。
他們知道琴璣要幹什麽了。
投石機攻擊了兩撥後，從戰陣的後方齊齊衝上來一群黑甲玄兵。這些戰士全部步行，手裏還舉著一麵大盾牌。
重達八十磅的盾牌齊齊飛起，呼嘯著削向城牆，就好像要把城牆上的人的腦袋全部削下來一樣。
驚呼中，城牆上有的人低頭躲避，有的人拿起武器反擊。
但是她們都太小看了慣性。
如果長矛之類的武器，直接折斷，或者是把長矛連同它的主人帶下城牆；
如果是佩劍或者斧頭，絕對隻有被撞飛一個下場；
如果是子彈或者弓箭，那麽，子彈或者箭矢不知道飛到哪裏，是常態。子彈或者弓箭反彈回去，傷了它的主人或者主人的隊友，那也不稀奇。
高速旋轉的盾牌陣，直接讓城牆上亂了陣腳。
但是這不是結束。因為盾牌陣不過是掩護。
在盾牌陣後，是無數道雙手持狼牙棒的身影。
咚！
一擊！
咚
兩擊！
咚！
一腳！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布倫城的城牆，塌了！
緊接著，上場的是騎兵！
如果不是布倫城市長及時舉起白旗投降，琴璣的騎兵絕對會踏平布倫城。
布倫城市長代表布倫城的人民獻上一串鑰匙，卻對亨利八世道：“亨利八世國王陛下，布倫城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沒錯，英格蘭跟法蘭西是世仇，當年的百年戰爭給雙方的人民留下了慘痛的記憶。這一次麵對英格蘭的遠征，法蘭西方麵采取了堅壁清野政策，不獨布倫城，法蘭西境內每一座城堡都是這麽做的。
他們先英格蘭一步，將附近的農民連同糧食全部搬入城堡，讓英格蘭無法就地獲得補給。
薩利伯爵道：“市長先生，您是否忘記了，您麵前的這位，才是法蘭西國王？”
布倫城市長道：“法蘭西隻承認弗朗索瓦一世國王。”
亨利八世大怒。
琴璣卻已經先一步慢吞吞地道：“區區堅壁清野而已，有什麽了不起。之所以跟你們耗這麽久，我們不過是在等而已。”
“等？”布倫城市長奇道：“你們在等？”
“對。”琴璣看了一眼進來的傳令兵，道：“看起來，我們等到了。”
薩利伯爵傻傻地道：“巴洛克公主殿下，您，您在等什麽？”
琴璣從傳令兵手中接過信函，一麵慢吞吞地道：“當然是等西班牙出兵。”
薩福克公爵查爾斯·布蘭登道：“怎麽樣？”
“果然不出所料，西班牙海軍出動了。”
薩利伯爵道：“西班牙海軍？您一直在等他們襲擊您的海軍？”
“沒錯，我一直在等。隻有我親自出馬，跟隨國王陛下遠征法蘭西，西班牙方麵才會相信，我為了湊齊人馬抽調了海軍士兵的情報。不過，西班牙海軍被我們打怕了，他們攻擊的，不是我的船，而是國王陛下的船。”琴璣隨手將情報塞給亨利八世，道：“陛下，可以發動總攻了。這一次，請讓我擔任先鋒部隊。”
查爾斯·布蘭登問道：“那海上呢？”
“海軍的兵符，我在出發前就給了萊特。他會調動海軍對西班牙海軍進行圍剿。”
薩利伯爵道：“可是！我們才跟西班牙簽訂了大西洋合約！”
琴璣道：“薩利伯爵，我不清楚您是太騎士了，還是傻了。請別忘記，是西班牙人攻擊了國王陛下的船！”
薩利伯爵道：“誰知道你的情報是不是真的！”
“那我這樣跟伯爵閣下說好了。如果是利益一致，不需要任何盟約都能互相守望超過百年。至於合約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為了調和三方矛盾而立下的暫時協議。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用來撕的。我根本就無所謂西班牙是不是打出第一炮的那個，我隻是想給西班牙和法蘭西一個狠狠的教訓。他們不是聯合起來，想孤立、包圍英格蘭嗎？那麽，西班牙的海軍和法蘭西的土地，就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說完，琴璣轉身對亨利八世道：“國王陛下，請允許我出戰。補給方麵也不用擔心。我的船已經抵達加萊。上一次，英格蘭打下了三分之一的法蘭西，這一次，我們的最低目標是三分之二。我希望能看到陛下在盧浮宮正式加冕為法蘭西國王。”
“好！”
不說信仰問題，但是不得不說，琴璣的話說到亨利八世的心坎裏去了。
亨利八世從來沒有放棄過法蘭西王冠。
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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